這場戰役,至此,勝負已定。
四方軍勢造成了整個局面的混亂,導致開戰
之初,立即陷入拉鋸的狀態。但這種情形並沒有
持續太久,當戰事進行到一半時,勝負大家便多
少有了底。
若將戰爭影響因素分成天時、地利、人和來
看,我軍處於壓到性的弱勢。
過往戰績的連戰皆敗,身為大將的我實力不
如人,敵眾我寡,人和方面,幾無優勢可言。
戰區屬敵方本營中心處,連爭戰工具都是產
自對方,地利方面,陷入進退維谷。
在人和與地利均為對方有時,我軍僅餘唯二
取勝途徑。一是破壞、削弱對方所擁有的人和與
地利;二是掌握當時尚不屬於任何一方的天時。
整個戰役分成兩次大型會戰。
初戰時,戰況相當微妙,由於方揭起開戰號
角,因此所有人士氣正高昂,導致除了我軍之外
的三方勢力,陷入彼此制衡的狀態,因此我軍得
以趁虛而入,搶奪先機,削其人和。加上盡其手
上資源,以不可能的奇兵取勝,取其地利。
不過,最大也是最容易影響戰局的致勝因素
—「天時」,主宰了這次戰況的演變。
而,天時,卻在一開戰時便已經放在我的嘴
邊了。
若無天時,趁虛而入必遭夾擊;若無天時,
奇兵一出必遭覆滅。
天時是?
說來說去,一個「運」字。
就是那個所有非打寶型RPG最容易被忽略
掉的能力數值。
此役我軍大獲全勝,剩餘勢力僅一方小勝,
其他皆被殺得棄甲而逃、鍛羽而歸。
再戰,起因於大敗的那兩方勢力有所不服,
於是再掀戰事,意欲捲土重來。此戰我軍天運雖
不若上一戰的強勢,但遇險皆化為無夷,算守成
有功,以小勝作收。
反觀再戰的二軍,因元氣大傷尚未回復,便
急於討回顏面,導致再次遭到重創,上一戰小勝
之軍,本役則以大勝做結。
至此,四方勢力也因連連征戰,無力再燃狼
煙,方城之戰的歷史,在這又翻過了一頁。
啊?看不懂我在寫什麼?我在寫麻將啊XD
參戰者分別是「一人做事一人當小丁做事小
叮噹大蛇三井喵喵翔」的劣者我、「巧克力仙度
瑞拉瘋狂單身癡漢外星魔人普烏」的阿澎、「寶
特瓶達人限制級戰警兼營糯米團」的騙人布、「
騙人布背後老闆減肥減到沒成效」佳樺。
其實在巧克力麻將館,我真的輸多贏少,甚
至還有一卻下來沒聽半次,或兩雀下來都沒胡的
神奇紀錄。因而在此擁有「肥羊」的美稱。可惜
我不是天下無雙裡的張震,翻過來並沒有「老千
」的字樣,只有一片像羊毛般的空白。
這次一夜方城二戰,我真的可說是有如神助
,把把單吊中洞把把胡,尤其是神奇的「三萬」
怎麼摸怎麼中,還有人不信邪狂打出來放槍XD
最後,我跟阿澎加起來剛好各贏三百,真不
虧是同隊多年的戰友,殺到對手懷疑我們打情章
,或在牌桌上眉來眼去云云。
冤枉啊,我們真的只有「事後擊掌」而已啊(奸笑)
經過一夜折騰,天也快亮了,但阿澎還是撐
不住,打算跑去多少睡一下,要我早上挖他起來
。雖然他之前賴床的不良紀錄眾多,導致我對這
個請求稍稍猶豫了一下,不過看在我們攜手大勝
,外加我人就在他房間樓下的份上,便大膽讓他
進入夢鄉,一圓逃離單身的好夢。
但是,這一來苦了我。
雖然剩兩個小時不到,但大家都去聽周公論
道,留我一個在那邊跟看到煩的節目轉啊轉。
不想浪費時間,關了電視,將包包裡的殘卷
拾起,繼續雕琢屬於我的文字。
夜深人靜。
除了學長他們豢養的那幾隻貓,不斷地在樓
梯間跑上跳下外,只有我、紙張、自動鉛筆的三
人協奏。
幾分鐘後,跑上跳下的聲音也沒了。看來周
公的功力已經精進到可以對貓彈琴了。
至此,我完全沉入自己的心思裡。
回過神來,已經五點出頭。天色也開始染上
灰白色的甦醒,懶得阿澎被囚禁的閣樓,拿起手
機,電話簿也不看,熟稔地撥了號碼。
第一通,數十秒過後,進入語音信箱。這很
正常,我也曾睡到不省人事,所以我也不怪他。
第二通,「數秒」過後,「快速地」進入語
音信箱。…他掛我電話…,我頂多只是調靜音,
他居然給我直接按掉。
我終於想起來,為甚麼以前叫他會叫得這麼
不爽。總之,我開始有了長期抗戰的心理準備。
第三通,終於接起來了。
可是話筒傳來的是,彷彿會有對話框的「…
………………」,兩秒後,電話被掛掉。
我一直很清楚叫阿澎起床是件很困難的事,
近八年來,光這件事就不知道讓我抓狂幾次,有
時不禁覺得,我的耐性是這樣摩出來的。
不過,跟他當年對學弟咆哮的「啊是沒人練
球了是不是!!」比起來,這個「無言」的對話
框已經相當給我面子了。
罷了,第四通。
他終於起來了。
其實兩個人都精神狀態都不是非常好,上了
捷運後,怕不小心睡過站的我,便開始抓著阿澎
聊天。
從教練聊到裁判,從現在聊到未來。
幾年前,尤其是大一大二的時候,這個畫面
一定會被貼上「不可能*∞」的標籤。
那時,他剛愎自用如鏽鐵。
那時,我擇善固執如頑石。
故事有很多可以寫,但車程只有短短的三十
分鐘,以後再詳談吧。
對我來說,球隊,一直是心中最龐大的橋段。
到了台北車站,兩人才在和欣客運前道別。
車上,只有「補眠」的行為與「補眠」的思
考。雖然醫學已證明補眠的效果其實極差,不過
對心理上的錯覺補正,倒還有挺強大的效果。
確認過車上的個人電視裡,沒有自己特別想
看的節目後,窗簾一拉,座位一調,躺下後就進
入昏沉的世界。
一路上半夢半醒,在意識沈浮間,光明與黑
闇在自己的視野交替著,但腦海中的混濁,卻讓
自己的精神一次次地被消磨。
其實我很喜歡旅行的感覺,也對旅人的氛圍
多所嚮往,只是那種被疲倦咬囓的疼痛,真不是
三言兩語的簡短不適。最好的證明就是,每次下
車時,我都有恍世再為人的感覺。
中午,到嘉義了。
沒有第一時間回去家裏,還是習慣性地先到
爺爺奶奶家去看看。
爺爺還是像往常般坐在門旁的太師椅上,要
不是電視還開著,有時還挺難分辨他是不是睡著
了。不過,身子仍相當硬朗的背影,倒是讓我放
下心中一塊大石。
奶奶倒真的在一旁的椅子上打著呼,手裡的
蒲扇偶爾還會在無意識中搧個兩三下,只是不知
道是在驅散熱氣,還是在拍趕蚊蟲。
家庭環境特殊的我,小時候是由爺爺奶奶帶
大的,還記得那時,跟著奶奶上市場買菜時,奶
奶問我,長大後會不會養她?從小就使命感過剩
的我,當下點頭如搗蒜。
幾年後,二十五歲卻依舊不爭氣的我,給了
他們第一筆零用錢,雖然只有少少的一人一千,
但看他們開心的跟人炫耀,我才知道,數目大小
是小事,背後的意義才是他們展開笑顏的原因。
他們並不缺這點小錢,只是我這一代終於有
人表達出一點心意,對老人家來說,在不爭氣的
後代裡,似乎有人像個樣子了。
儘管,是不是真的爭了氣,我卻一點也說不
出口。
晚上,跟帥新跟布丁約在肯德基見面。
這次沒有帶菲小娜回來,布丁一直針對這件
事在碎碎念。
老實說,我很煩。
這段感情的要與不要,不管怎麼樣,都不應
該由你們來論斷。我也不想我的友情跟愛情有太
多的混淆。
更何況,每次她如果來都得麻煩帥新出借房
間,我實在很不喜歡這樣子,這種人情,很難還
,儘管他們一定不在意,但我的個性會讓我始終
懸在那。
最重要的是,我想一個人靜靜。
因為我已經沒辦法忽視自己的不快樂了。
話題還是三句離不開他的身高,還有何時才
要結束愛情慢跑,踏入婚姻的活死人墓。
跟他說話的好處就是,不用想太多,也不用
有太多顧忌,就算整句話都髒話來髒話去,依然
能很確實地達到溝通的效果。
我想好好經營跟他的友情,所以也不希望太
多外在的因素干擾。事情變複雜,就容易有出乎
意料外的變數。
我很討厭這樣子。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有點奇怪,但我還是希
望這個不爭氣的傢伙,能夠得到幸福。
因為從以前到現在,我欠他太多了。
太多了。
其實不只他。
二十多年,雖僅是正常人生的三分之一到四
分之一,但已足以讓我背負許多得一輩子汲汲營
營的責任。
至於自己虧欠自己的那些呢?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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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人類的溫暖…是指什麼?」
夕陽下的山丘,我看著遠方,疑惑地問著在身旁的她。
她沒有做太多解釋,只輕輕地挽著我的手。
『這就是溫暖。』
《Anamnesis》 http://www.wretch.cc/blog/trahy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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