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多前的那個冬日的清晨 我到現在仍然忘不了
父親微弱的呼吸在我剛墜入的夢裡成為永遠的夢魘
擁有了那樣溫和疼愛我的父親二十年
我幾乎無法想像失去他會是什麼樣的日子
每天晚上的守靈 我只是一直埋頭地折著蓮花
重複不停的動作與相信他能收到的信念幫助我度過了好幾個空洞的夜晚
頭七的前一天晚上 不知道為什麼 我突然想起那些曾經對他的不敬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我已沒有機會了
我還有母親 還有未完的人生
我知道這只是一個必經的歷程
在我還未能調適好的時候
好事者總是不甘寂寞
像劉姥姥一般參觀完靈堂之後
輕視地到處四處傳播父親的可憐
喪禮的簡單演變成寒酸家庭不願意給逝者隆重的儀式
要大家別去理會這種沒有人性 不知廉恥的母女
無所謂
沒有閒雜人等的吵鬧
我想父親會走得更加寧靜
女人又如何 在被欺負的時候我們確實是無力反抗
但我們仍是可以保有我們的尊嚴
我看著一個個因畏懼地頭蛇的警告而不敢多接近反而加入的三姑六婆
在想著這樣說別人有何好處
我不懂
置身事外似乎就是最好的生活方式
在這樣如人飲水的環境下
今天一早
聽見母親回家後說起那個地頭蛇不久前住院
聽說是口腔癌
我聽了 原以為自己會高興
覺得那是他多嘴的報應
但奇怪的是
我竟沒有多餘的情緒
置身事外久了
他是誰 她們說了什麼 都已經變成很遙遠的東西
我感受不到
要不要去探望他 畢竟也是鄰居一場
何必呢 我看著母親猶豫的眼神
我不明白 鄰居又如何 如果鄰居這兩個字代表的是這種人
有與沒有就像陌生人一樣
看見他落魄的模樣
我只會同情他
不如不去
Ａｓｈｌｅｅ
２００６．０７．２５ ＴＵ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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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飛過一片荒漠 飛過你的心
然後 找到一片綠洲 找到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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