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一支染髮劑的廣告,我們決定將場景拉到MOTEL拍攝。
接洽了好幾家,昨晚,總算找到願意讓我們帶攝影機入內的MOTEL。
正式開工前,一群人圍著電視機,興高采烈的看起了A片,品頭論足。
好一個奇景,真是值得紀念的一刻。
我必須裸背入鏡。
一切太匆忙,沒有防護措施,裹身的白色床單下,什麼都沒有。
我一手緊抓著床單,擔心走光,一面還得故作媚態,用眼神勾引鏡頭,
心裡其實充滿了不安全感。
反反覆覆來回走位,幾個鏡頭,花去了上半夜。
有人帶來一瓶威士忌,大家開了酒喝。
我灌酒,向來又急又猛,為了上鏡頭的效果好一些,更是猛灌,
不知不覺已經喝了不少。
等我稍有意識,我已經伏在淋浴間的地板上對著排水孔嘔吐。
同時,痛哭失聲。
濕漉漉的長髮和單薄的衣物,粘附在身上,滴滴答答淌著濕意。
像是第二層哭泣的皮膚。
我邊哭邊吼。
林小白,我恨你,我一輩子都不要原諒你。
有些傷害永遠都過不去,我恨你我恨你.......
女組員們圍在我身旁,遞毛巾、遞熱茶、用蓮蓬頭小心沖去我髮上的嘔吐物。
男的全在外邊臥室安靜的耐心的等待,
至於林小白,同為團隊一份子的前男友,不知何時悄悄離去。
我聽到音雄的聲音說:以後叫他都不要出現好了。
我很感激我們這個拍片的團隊。
彼此扶持體諒的融洽感情裡,我和林小白的分手是唯一的裂痕。
我曾經撂下話,有他就沒有我,我們之間,總有一個人要離開這個團隊。
很自私很幼稚。
怎麼能夠為一己之私,強迫他人必須面對這樣的選擇?
我們都是團隊的一份子。
後來,誰也沒離開。
然而,面對他,即便形同陌路,彼此視而不見,我還是痛苦的。
就算貌若冷淡堅強,心裡依舊不自在。
只要他一出現,我菸就抽得特別兇。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再也不要看見這個人。
時時刺激的瘡疤,很難好全。
我痛快的哭了幾回,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從心底深處嘔盡。
同時堅持我沒事,可以繼續拍。
不過顯然我的提議沒有被採用。
後來怎麼被攙扶到床上睡覺,我沒有記憶。
醒來的時候,小小和音雄睡在我身旁,我們三個共著一張床。
小50和阿軒各據一張椅子盹著,地板上則躺著小新和阿龐。
除了內疚,只有感激。
深深的感激。
這些人。
七點多,大家很有默契的起身繼續開拍,趕在12點退房前,務必得拍完。
我和小新幾乎半裸的、溼漉的,在氤氳的水汽裡纏綿,滿足鏡頭的需要。
幸好剩下的鏡頭都不需拍臉,哭泣過的眼皮,腫脹得厲害。
嘔吐感還哽在喉間。
久久不散。
這種感覺並不陌生。
--
這輩子,我再也不要什麼見不得光的愛情!
無法公開說這是我男(女)朋友的愛情,我要它幹嘛呢?
http://www.wretch.cc/album/morrise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71.163.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