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橫風狂。
我獨自在闃黑的屋內,點燃ㄧ支菸,電腦螢幕上,正上演著"春光乍洩"。
電影播畢,煙灰缸裡也堆疊了ㄧ定的煙屍。
我卻開始寂寞了起來。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
我不愛點燈,室內滲進了屋外隱約曖昧的光影,
我在沉寂寧靜的黑暗裡行走,像一縷幽魂。
滂沱大雨把這屋子阻絕成了遺世獨立的孤島。
屋裡的人,也是座與世隔絕的孤島。
我進了廚房,給自己做晚飯。
約莫過年後,廚具ㄧ件件進駐了廚房,我重拾了幾年沒碰的鍋鏟刀砧,
開始靜默的做起一餐又一餐的飯菜。
作菜和書法,同樣的能沉澱思緒,帶來平靜。
我享受那個過程。
然而一個人的飯菜,也還是孤獨。
為喜歡的人做菜,卻是一種平靜喜悅的幸福與滿足。
把所有的愛恨嗔癡,全給煮進菜裏,那吃的人,是否就能感受到烹調者的心意?
雨還是時歇時驟的下著,像是和屋裡的音樂應和著。
艾爾加大提琴協奏曲,時而輕訴低吟、時而激情澎湃,
琴弓像是在心頭上拉鋸著,靈魂一凜為之顫慄。
" 我們不如重新開始吧。"
電影裡,張國榮對梁朝偉這麼說,儘管這個重新開始有兩個意思。
開始一段關係,或是,終止一段關係。
而我,卻沒有這樣可以反覆開始與終止的訴說對象。
我的關係,都是一去不返的那種。
孤獨,是一種常態。
我想我還沒有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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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 狐狸精也不是好當的
上了床要會叫 下了床還要會吟詩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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