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鋼琴課。兩週後要考試，考試時要挑兩首曲子彈。
已彈了好一陣子的蕭邦練習曲，有點煩，因為是練習曲，手勢和拍子
從頭到尾都一樣。但我非常喜歡練 op.12 的第一首，因為每次練都會
想到以前老師彈給我聽時的情景；此外，我也把那首當暖手操，可以一練
就練個三四十分鐘，直到指頭、手掌柔軟而有耐力為止。
上週聽到有人畢業音樂會拉布拉姆斯的小提琴曲，節拍寫的真是高明。
今天抓了 Intermezzo，挑了一首，打算就來當期末考的曲目。整首曲子，
嚴格算來並沒有真正的 tonic, 從頭到尾就是不肯給正格終止式。
我彈給比我還年輕的鋼琴老師聽，他不甚滿意，覺得沒有彈出旋律。試
了幾次，他發現我想要的表情都壓抑在身體和臉上，而非從指間出來。我
從小鋼琴副修，對自己的音樂性一向自信，也不怎麼擔心技巧，也可彈的
像樣。人越大，直覺和自信的喪失，以及過於控制的鉗制，我想，我要再
相信自己。於是再也不想手指頭的事，把身體的重心穩定下來，竟然彈出來
極美的片段，聲音誠懇，溫暖，充滿性情。
這大概是我從小到大上過的鋼琴課中，最為感動的一刻，老師和我都高興
的講不出形容詞來 (我跟他都非英文母語的人) 。他要我再試一次，我辦
到了，並且更為自由，充滿著演奏的靈感。
到時考試時，老師也會在場，而真正在學校教鋼琴的老師也會再場。我的老
師說：我要妳彈的好。因為妳彈的好與我有很大的關係。
老師後來說，並不是每個人都彈琴像在彈琴。並不是每個人彈出來的東西
都有靈魂的。
那片刻，真的是感動的不得了。那聲音不像是從鋼琴發出來，而像是完完全全
由自己共鳴出的波動，手好像自動似地站在該有的琴鍵上，彎著任何音所需要
的角度，一句句就如人的呼吸那樣，脹大了肺，從鼻間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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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後，去健身房跑步和舉重。下次要試試跑 2 miles.
舉重的訓練已經漸有效果，但發現腿的筋滿緊的。
我希望左臂的異位能漸漸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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