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熬夜，我不想成為一種慣性，但就是這樣發生，每天睡夠少了，在我所能的
承受的範圍標準中，我似乎還不斷在要自己把標準放大，逼迫身體去接受成為習慣。
這樣是不好的，太傷，所有道理完全了解，但無奈地，我卻做不到。
也許下星期把最大的case完全解決以後，只要專心念書的我就不會熬夜太多了。
當然這純粹是希望。
一早坐車回家，沒睡太多的我，累得上車倒頭大睡，反正有很多時間，此時不睡
，更待何時。迷迷糊糊不知睡多久，隱約中聽到自己手機響，反射性伸手要把手機從
包包掏出來，通話鍵卻莫名其妙碰到包包而被按掉了，幸好對方有再打第二次。
自始至終閉著眼睛講電話，掛掉電話睜開眼，模模糊糊的景色，反正還要一段時
間才會到吧，閉起眼繼續和周公下棋。
同樣的情境，不知在多久以後，再度上演，又被按掉的一通電話，但不同的是，
我拿起手機毫無意識地把玩著，突然，來不及響完一聲的鈴聲，我猛然意識到，這次
是我親手扼殺掉的，頓時，我整個人清醒過來，最後的結果是再也睡不著，清醒到發
慌，只得拿出書本，背背該背的東西，一直到下車。
回家，為了什麼? 看看阿公，其中一個原因吧，我能說人世無常嗎? 幾度看著老
媽掉淚，還是我該說，其實一切都早已注定?
我不知道大家在爭吵什麼，想說的是，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還是靠自己最
好。很簡單的道理，靠自己的力量解決問題，獨立而不依賴，什麼問題都沒有。為什
麼反而還要在那裡爭什麼，固執什麼呢?
去看阿公，很好很好，這是阿公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是啊，很好很好，阿公還認得出是我，很好很好，阿公還可以和我說了一些話，
很好很好，我發現自己可以一口氣和阿公用很輪轉的臺語說一大堆話，很好很好，我
從到尾臉上的笑容沒有間斷，很好很好，到底是否真的很好很好呢? 我問自己。
不好，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真的一點都不好，我在內心裡明白地回答著。
我不想說如果早知道...就...的句法，心裡卻莫名哀傷。
之前還是活跳跳的人啊，現在卻....，命運的轉輪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又轉換了方
向? 讓我們如此不知所措，還是說這是人生必經的道路之一，那我不禁要問，用這樣
的方式會不會太殘忍了一點?
現在望著自己攤在桌上，唯一帶回來的活頁本，包含著所有課的筆記，我到底帶
回來要幹什麼，我發呆著，念書嗎，這種氣氛?
人世的無常，也許吧，會有好多種面對方式，慢慢調整自己的心情，想辦法降低
爆炸時的那股衝擊，我想起當時面對老媽眼淚的我，只能抱抱她，因為我突然想到如
果換成是老爸這樣，那我會如何? 我要如何面對?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也許是吧，日子還是要過，但我永遠無法忘記，阿公說很好很好的那一刻，阿公
稱起的笑容與我心中的那絲酸楚。
很好很好。
--
能揮淚告別的，總是美好的東西。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0.58.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