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只剩幾束日光燈,微微地暈開黑暗,但對於一個卷縮
在轉角裡的小孩,誠如同燈塔般的存在,指引他往另一處光明走
著,在這棟建築物理,那裡是最明亮的所在,可在深夜中,也是
每一個住在醫院的孩子,最不想去又不得不去的地方;小希卻一
派輕鬆地晃過去上完廁所,又晃回來自己的病床上,繼續閉上眼
睛睡覺。
隔天早上,小希的媽媽帶著玩具來探望他,告訴他再過一天就
要準備開刀的事情,小希不太了解開刀是怎樣的情形,是不是醫生
叔叔會在身上劃來劃去阿?他曾經跟隔壁床的小王聊過,小王說自
己開過六次刀,過幾天要準備開第七次,小王說開刀很輕鬆,就像
睡覺一樣睡醒就結束了。
但媽媽卻說,她很不想讓我開刀,說什麼萬一失敗,就得拐著
腳走路,現在只是長短腳走路有點跛,穿墊高鞋也就好了,她一直
問我怎麼想?我也不知道。開刀前天,小希因為發燒而必須延期開
刀,他媽媽因為捨不得,每天晚上自己都睡不好,就把手術取消,
帶小希回家了。
事隔多年….小希回想此事,他一點都想不起當時是怎樣的心情
跟感覺,只知道有這件事存在,但如果當時被父母決定要開刀下去,
自己的人生肯定會變得不同,可能要復健個一兩年,讀書也會緩了下
來,遇到的人事物也會不同,但細想之後,他卻覺得似乎凡事冥冥中都
注定好了,一如窄巷般,只能一步步地往前走,追尋那唯一光明的出口…
後記:
我無法形容時空的無限
卻又沉醉打破它的有限
如果時間真是條小弄
那何時我才會發現
越走越窄找不到出口
又原來我選擇了入口就是了盡頭
所以夢不醒成了捆枷鎖
儘管如此去想
也不可能整天作著白日夢
或許走在陽光下的清醒
會讓我忘記這曾經的巷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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