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讀網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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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隨行》的劇情是無法解說的,得自己走進戲院一窺究竟,感受那結局揭露時,如影隨行的毛骨悚然。一場刑事案件,演變成一段靈異事件,夢如、
大橋、浩帆,這段悲劇終場的三角戀,究竟誰是真實、誰是鬼魅?露露、真
真、Yea,這三個小女生的友情,是否真的存在,抑或只是某人的想像?
這一場談中陰身的戲劇,關於死亡之後,因為某些奇妙的理由,卡在某個之
間,或許是活著與死亡之間、醒來和睡著之間、白天與黑夜之間,說不上來
的之間,或許連自己卡在玄冥之間都不知曉。另外一個重點是幻想,人總害
怕寂寞,無時無刻尋覓另一個伴侶,甚至自己幻想出一個伴侶,個人私自將
這個次情節,歸類為所有新聞稿中不曾提過的名詞—生靈,我是相信這種說
法的,當一個人真心渴求某樣東西,或是真心忿恨某個人,會將自己的靈魂
逼出原本的軀殼,達成肉身無法完滿的心願。
結局揭曉後,所有人都在找尋劇中的不合理處,又或討論著機車行卡在中陰
的人如何死的、討論著那一大家子誰卡了、誰為何沒卡?撇開這些懸疑的事
情不談,《如影隨行》最是撼動我的部份,是存在的意義。我一直想著,舞
台上,夢如的假想情人、露露假想的朋友、音樂家所遺棄的靈魂,都比活人
在他們心中的地位還高。露露形容自己父母那段話,讓我膽顫心寒:他們就
像開啟自動駕駛模式,盲目向前衝衝衝,餓了或許停下來加個油,然後又不
知道朝什麼地方繼續衝下去!
笛卡兒說我思,故我在。但是,如果不去思考,存在是否比較輕鬆一點?現
代社會精緻的分工,不再朝著什麼專注凝視,每個人的工作只是時代大機器
的小螺絲,簡單來說,就是所有人都是可替代的,如果我死了,這個世界無
關痛癢,繼續轉動。活在四度空間的靈魂,只是因為磁場不同,所以不被看
見,而活在三度空間的我們,卻因為拋棄了思考與靈魂,讓自己飄渺隱形,
從世人眼中消失。
無論是迷走在愛情邊緣的夢如、漂蕩在物慾橫流的大橋,抑或和我一般,發
了狂地書寫,感受到什麼就非得寫下來,一年寫完四本五本的日記本,隔了
幾年,翻出來讀著,感受自己的存在,不過想證明自己的存在啊,管那是情
人的溫存、是存款簿上的數目,或是一篇一篇慘澹的文字。我著迷於出版工
作,也不過渴求,經過兩百年後,還有人知道我曾經存在。
但那又如何?寫了那麼多、那麼多,童年寫的日記本,早就因為時間,墨跡
消失殆盡,成了一頁又一頁的白紙,更有的愛情日記,因為內容太過不堪,
拖到海邊放把火燒了,就像《如影隨行》的佈景,一面貼滿白紙的牆,都是
空,鏡花水月終成空。
至少活在當下吧。過去的不再回望,未來的不去奢求,誰知道我會不會明早
走出門,就給車撞死,就算不死於意外,依據衛生署的國民平均壽命,我也
只剩一萬七千個日子可活。不如安於現狀,盡力去完成眼下微不足道的心
願,至少珍惜著眼前的幸福,那也就好了。
備註→
地點:國家戲劇院
時間:2007年12月29日19:30
座位:3樓3排25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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