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CarolynSun:推這篇~ 講到好問題! 02/14 00:16
我在劇場中渡過了很長很長的90分鐘
大部份的時間除了注視舞台或閉上眼睛聽聽歌以外
就是在暗黑的觀眾席嘗試把節目單翻了又翻
試圖想出眼前正上演的四不像到底是什麼?
總而言之 鈴木忠志《茶花女》無聊透頂
(好吧 當演員演得越用力時觀眾笑得越大聲
所以客觀來說 這是一個演爛了的喜劇吧? 不過對製作團隊來說 就有點悲情了
如果他們還有對觀眾負責的責任心的話.....)
茶花女的劇本 本來就很狗血 這實在是非戰之罪
但是就是有人能把狗血變黃金 那就是威爾第
但是一樣的東西在鈴木忠志手上 本來也有這種可能性
因為鈴木忠志不是一個劇本本位者
他看重的是文本在演出時的狀態
回顧他以前在台灣上演的酒神和大鼻子情聖
都是透過演員的身體去克服一個劇本本位的劇場狀態
在劇場中塑造出一種對文本實體理解的感官狀態
但是這次 碰上了不同的語言 文化 參與人員的跨文化因素
很可惜的砸鍋了
我對鈴木忠志《茶花女》的疑問
總共有三個
第一是演員身體的訓練過程
在不同的文化狀態下 如何克服身體狀態的差異
達成一種身體與身體演出理論的協調狀態
進而用多語狀態去演出茶花女
如果單就成果來看
我認為茶花女跟我看過的其他的鈴木忠志作品相比
兩者在身體的能量和身體和語言的契合程度上的差異實在是太大了
台灣的演員還沒發展出一種可以承受鈴木方法的方式
於是 在舞台上 我看到的是夜市人生版的茶花女吧
好吧 是用全身來演戲的夜市人生版的茶花女
(這比起只用臉跟嘴演戲的人來說 應該算是不小的成就吧)
第二是為何要唱歌
在茶花女中有許多段落安排了人物唱歌
但是我卻找不出要人物開口唱歌的必要性
如果尋求的是一種文化的共鳴
那很顯然和觀眾的期待之間有落差(明證就是笑聲)
如果是為了推進故事
那也找不出關連性
如果是只是為了讓演員開口唱歌的話
那我無言了....
第三 其實不太關鈴木忠志的事
問題的主體在觀眾
那就是 在台灣演茶花女意謂了什麼
如果拋開觀賞大師作品累積文化資本的膚淺理由之外
在台灣 是否有和日本一樣的文化情節
(這種文化情節是對捨身以成人之美的人物報以推崇 例如茶花女和西哈諾
這個觀察 正是鈴木忠志在大鼻子情聖中提出來的)
如果沒有
那麼 鈴木忠志的茶花女也就只是作為一個遙遠的他者文化的異質物
被放在一個觀賞的舞台上 和觀眾之間的距離卻像鴻溝一樣深
即使用了台灣演員 語言 歌曲 服裝設計
也無法超克這種異物性的距離
進一步說 茶花女討好似地拒絕了一種理解的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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