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之後 我覺得
這個改編自神話奧菲歐和尤麗狄絲的作品
在劇本上容許很多樣化的詮釋方式
無論是從
男女感情關係的辯證著手 還是從父女之間私密的情感作主旋律
又或者 討論死亡與記憶 語言和音樂
對我來說
這個作品最有趣的部分在於語言和記憶和感情的相互關係
這些都需要回到文本的內部
把人物的語言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重新翻出來檢視才可能繼續推進
導演將這個部分處理成人在地獄的失憶症狀
我覺得很可惜
因為那只是在遺忘了理想的記憶的表達方式下的存在
這個作品中的記憶 還是停留在有意識的狀態下
丟掉了將發生環境設定在地獄中所容許的無意識記憶的表述可能
角色的台詞中已經包含著這樣的部分
如同尤麗狄絲剛進入地獄的狀態 或是她身處在地獄的祖母
這可能是因為這個劇本有一個內在的書寫情感
劇作家對亡父的思念構成了這段私密的再會
尤麗狄絲不想和父親分離的情感最終勝過了重歸人世的渴望
然而這一切必然要有個終點
於是遺忘便成了處理關係和情感的手段
劇作家用神話籌劃了一場理想的葬禮 藉以告別過去
也就是最後的結局其實是相比開頭奧菲歐和尤麗狄絲的海邊嬉鬧
要更加真實以及積極
這意謂著一次過去的總清算儀式
當所有人都失憶了不就代表所有人都有了新的開始嗎?
社會關係也能夠在這當中重新創造連結
在這個故事中 奧菲歐就像一個轉場信號
但是導演似乎執著在說一個完整的故事
以重現一個故事的方式去處理《遺忘的旋律》
角色的關係的固定讓最後的結局非常灰暗
他用人世的觀點去思考地獄
三個石頭歌隊扮演的角色也從三個在台上觀看者
變成了地獄環境中的任意佈景 傳達任意的規律
忽略了他們三人在台上提醒觀眾世界觀 價值觀位置的存在意義
《遺忘的旋律》讓觀眾重新聽過一遍有些不同的神話故事
對我來說沒有太多迴響和回應 找不到導演和劇團的位置 想法
對人間和地獄的詮釋 也離不開一般的想像
我其實比較想看到一個活潑 與眾不同的地獄
而不是在無盡的情感中沉溺的地獄
這就像是把吳念真的人間條件塞進魏瑛娟的333神曲中一樣
有種手腳伸展不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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