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評] 台藝 今晚即興演出

[eyeshock (演驚)]

作者：演驚(eyeshock) [e-mail]
時間：2005年2月24日pm7:00
地點：台藝實驗劇場
劇名：「今晚即興演出」

我想我實在是一個沒有耐心的觀眾。在看完「今晚即興演出」之後，這是我對於自己的
反省，而之於這部戲呢？我想只能用太囉唆來形容這個感覺。結果我寫這劇評也囉唆了
起來，唉～

之前對自己下了一個小約定，「盡可能的去看戲，然後寫出觀後感」。約定下了許久，
本想這次台藝一連十天的劇展可是磨練自己看戲評論的好機會。但是一忙就全忘了，還
是一個非常認真的學生告訴我，他看了哪些之後，我才驚覺機會快溜走了，趁上完課就
夥同另一個指導老師打算一起去看戲。

我們很快地，下午五點左右就已經到了。顯然過早了，工作人員還在外面準備，我們兩
個聊了聊，時間很快過去，五點半人就開始多了起來。等到六點拿到號碼牌之後又形解
散狀，等到六點四十才開放進場，這可真累，等於是從五點半就開始排隊排到六點四十
，所幸還有幾個認識的朋友可以聊。

終於，耳邊就傳來聲聲進場的聲音，我拿到號碼牌007，我心想：真不錯，還蠻前面的，
這樣可以選的位置就很多了。我入場之後，我以為我看錯，怎麼客滿了！？帶位的同學
告訴我們可以坐最後一排，最後一排，最後一排，原來都是貴賓搞的，這貴賓可真多。

演出即將開始，我真是期待「今晚即興演出」到底要用什麼樣的「即興」來「演出」，
我們就坐在椅背上，視野從十變成一百，一清二楚，真是好！這也讓我開始好好看這個
舞台的長相，左右兩邊各有一個舞台區，兩邊各有一棵樹，右舞台的樹旁有一座公園椅
，而左舞台的樹旁有一桌兩椅，看起來像是公園。中間則是我們入場的走道，也就是說
我們是從舞台進入觀眾席的，二樓有一張床和陽台的一排紅色玫瑰花。舞台很乾淨，我
個人覺得還不錯，簡單大方，不會太複雜。

第一場就將舞台區分為三，導演把三個區塊的演員對話，安排成或有意義或無意義的彼
此對應，也就是說從左至右的A、B、C三區，都各自在說自己的話，都可以是獨立的一塊
，但是當A區說完話之後，可能C區的人也會插嘴，而內容正是與A區當時的內心狀態有所
接近的話語，如此A、B、C三區交互作用很是有趣。像我反應慢的有時太過專心於某一區
，導致愕然聽見笑聲時，我一頭霧水。不過在這裡很可惜的就是，因為這個橋段很重要
的就是節奏，倘若沒有足夠的排練三區的默契，時間就會是最大的殺手，那少了一秒就
是很可怕的。若觀眾來看由左至右分為ABC的話，C區的份量到讓我覺得有點像衛生棉沒
有存在的感覺，這一區的人是公園的下棋老人，因為下棋說出的一些話語「打泡」「三
八雞」這些本無意義的語言，在配合上A區的情侶吵架和B區的姊弟吵架，就會覺得好玩
。但是在調度上，C區的人擺明了就是「等CUE點」，他們只要在該他們說話的時候說話
。這樣其實沒什麼不好，可是，「等」這件事其實不能發生在舞台上，更特別是這個寫
實的戲中，如果真的這樣就夠了，那麼C區的演員其實只要換成兩個塑膠人放音效就好
了。同樣的問題也發生在其他兩區的演員身上，"演出"本身為了完成這個交疊的笑果而
被犧牲，所以只要專心看一個而不被其他區的聲音影響，就很容易發現掉拍和等待的氣
味在其中，那很快地新鮮感就會因為內容本身的疲乏而殆盡，而形式則還在台上苦撐著。

接下來應該就是故事主軸，也就是兩個老人要出場了，然而C區的下棋人的多餘從這裡開
始越趨明顯。幾乎所有的表演都壓在A區，但是C區的燈卻不能熄滅。因為這是一個公園
，他必須有公園的開放性，所以下棋人可以當二十到三十分鐘的塑膠或背景？不是這樣
的吧？難道就因為要把原本要坐C區的老人逼到非去A區不可，於是就要有一個C區的人一
直壓在那裡不能離開，因為只要一離開，對於老人在A區的存在動機就不見了？又或是整
個舞台區位的設計根本就有問題？導致導演必須做出這樣的決定？因為整個表演都傾斜
至右舞台，如果這是一張畫紙，那一塊都已經被畫黑了，能看到什麼好看的畫面？꼊
中間有一個10分鐘的中場休息，這休息很有趣，至少在剛演出才30分鐘就休息，對觀眾
來說是蠻驚訝的，可惜的是那氣氛營造的太假太急，當觀眾席的燈打亮之後，精明的觀
眾就已經覺得不對，沒有人敢動，很快就印證了他們的想法，一個假觀眾就前來鬧場，
然後問工作人員誰是導演等問題。以前就曾經聽朋友說過過類似的相聲段子，那是誰在
一壘的，只是現在把湯換了，藥還是不變。難笑，有些觀眾覺得很好笑，但可惜的是太
長了，再好笑的笑話也抵不住時間的瀉藥，那時間一到，就連原本覺得好笑的觀眾都嫌
長了，苦笑了幾聲，偏偏還沒完，還要再來幾個「男主角！」力挽狂瀾，休息時間結束
吧！我這麼想著。

終於上帝聽到了這群觀眾的心聲，下半場開始，而下半場的開始更是將左舞台浪費的淋
漓盡致。所有的事件都不再與這裡有關，除了後來有讓老人年輕時的自己出現晃過5分鐘
之外，觀眾的頭極少轉到右邊。如果肌肉比較僵硬的觀眾，可能會扭到脖子。二老冗長
的對話讓我一不小心昏厥了幾段，醒來時看到左舞台那位中場進來的假觀眾依然坐在盪
鞦韆上晃著，和那兩個下棋的演員一樣等著，一起和觀眾等待這部戲結束的CUE點。到了
後面二老年輕時的模樣還有將現場氣氛帶了起來，二老像是傀儡師，用敘述過去的話語
操弄年輕時的自己，這畫面看起來則有一種時空交錯的感覺。可能是我中途昏了，因此
最後好像搞不清楚到底那二老說的過去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女主角不是已
經被淹死了？那也就是說之前老太太說的親戚是真的？而我這個疑問同時也是反映了一
個問題，導演或是演員沒有將這件事再一次強調，導致後來他們兩個彼此喜歡時，並沒
有多年時空交疊的層次感，當然那份感動與後來導演要呈現的無奈也就不痛不癢。

到了最後，他們相約要離去，那份不捨不捨又不捨，並沒有讓我領情，因為實在拖的太
久了，和之前誰是導演那段有異曲同工之妙。其實這時我已經在觀眾席不斷的換姿勢，
然後深呼吸，避免發脾氣，不過心想至少過了這段就已經結束了。燈慢慢暗黑，大家拍
手鼓掌，這時，從右舞台出現了張老太太，慢慢地走上舞台公園椅，居然坐下？！她等
待並期待陳老先生的到來未果，又換陳老先生來等，有趣的是，舞台裡面的燈光在陳老
先生出現時好像也顯得不耐煩，不斷地閃爍，就這樣又拖了3分鐘之久。連最後的謝幕
都可以唱歌拖到將近五分鐘。坐我後面的一位評審老師淡淡地說了一句話「他們謝幕
還真久」，而我那時只有用力地鼓掌，好讓自己的耳朵不要聽到他們在唱的歌，正如
節目單後面所說的「落幕離場時卻會悲從中來」，只是"悲"換成"怒"。

最後，對於演員，老實說，印象實在不深刻，就算是兩位老人也是。站在舞台上面這
件事，還是讓他們有所不同，所以很容易使用演技來呼弄觀眾。但是當演出流於形式
時，觀眾的耐性就會迅速減少，讓"人"當演員，就是因為人有非常豐富的變化，而不
只是華麗的技巧或伎倆。如果要給演員建議的話，我想應該是再把劇本本身讀精，因為
觀眾只能依賴演員來幫助他們更瞭解劇情內容，從而瞭解故事，而不只是節目單。另外
其他演員等拍的問題也相當嚴重，這個問題的發生，是在於演員過於緊張，所以專注在
CUE點的準確，卻忘了演出本身的重要性。因此若要解決這個問題，應該以該角色本身
內容為主，等肉填實了，再去對CUE。至於兩位老人，或許是陳老先生的台詞比較討喜，
反而讓這個角色出現許多破綻，比較明顯的應該是浮躁。而張老太太，雖然沒那麼多有
趣的東西，卻更可以專注在她的角色上面，但是要注意的是，模仿一個老人，不難。

出場之後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讓我漸漸平靜，卻在讓我反思，導演到底要說什麼？
再看一次節目單之後，我漸漸瞭解。導演將溝通不良這件事，用幾個段落來顯明，但因
為導演本身的溝通不良，讓整根針沒有刺到這個社會。不過在節目單中，無奈與溝通不
良的確讓觀眾感受到了，只是對象及層次不一樣，或許也不算個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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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03.67.8.217
※ 編輯: eyeshock        來自: 203.67.8.217         (03/29 16:18)
※ 編輯: eyeshock        來自: 203.67.8.217         (03/29 16:18)
推 ringfan:你是不是有在別的地方貼過？我有看過的印象...
推 eyeshock:沒有耶～第一次PO
推 dancejerry:為什麼我也覺得我好像在哪裡看過啊? =_=
推 eyeshock:煩請告知在哪裡看到的？
推 loveshape:請問你有去聽那天的劇評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