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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淵德 X 高俊耀=雙導聯談-1 部落格劃重點+影音版!! http://hotheatre.blogspot.com/2011/04/x_29.html 禾劇場專訪《孵生》導演 羅淵德 2011/4/23 暱稱dog的淵德正就讀北教大諮商所,並於精神醫院實習;大學念過中文、教育、新聞,研 究所念過戲劇的他,是怎麼看待自己的求學/創作歷程的呢? Q:心理諮商和劇場有怎樣的關連?對你的意義又是什麼? 一般在描述人的心理狀態時,比較從科學的角度來研究,不會去提出其生命質感與個人故 事的關聯,但是心理學有解釋人的理論及研究方法。我比較喜歡榮格,他從神話、陰影、 集體無意識、原型等方面,去做關於人精神狀態的解釋。我覺得有趣的是,我們做藝術創 作或做劇場,看了很多故事、想像很多的情節與狀態,但我們是否也可能只停留在我們所 觀察到的表象?如果我們試圖從別的角度、探索這些故事的原貌,那麼無形中我們是否就 得到了解釋、解答了我們如何看這個故事的原因? 有趣的是,當把心理學的理論與研究回歸到故事、藝術創作時,其實也變成由人的脈絡去 看這些理論、方法。我覺得這是我想試驗的,如何結合兩邊的特點、再往下繼續深入的一 種方式。 所以我也在文本情節的結構、與演員的工作上,會多去從彼此生命故事、各自對情感、情 緒的感受去發展。可以說這是一種自我挖掘的創作,而非僅僅是憑空的想像,就算是個想 像,也根植於演員現在的狀態。 Q:你如何看自己在中文、戲劇、諮商跨學科之間的轉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選擇?它們之 間有關連嗎? 其實我還念了教育和新聞(笑)。會走上這條路,有直接的原因,也有莫名其妙的緣分。 直接原因好比念中文系是因為一直喜歡著藝術、文學。尤其我是南部長大的,那時候接觸 了一些媒介、就很單純的認為,我想接觸的東西是「故事」,念故事、讀小說很有趣。所 以就選擇中文系。後來真的念了,到了台北這個不同的環境,才發現興趣好像並不是以文 學為核心,好還有更多領域、方法、媒介可以去探索。後來才發現,我感興趣的好像是「 人」,那時候就去照相啊,很喜歡拍表演,自己很喜歡去做劇場,然後也申請了輔系新聞 與教育,很實際的目的是為了工作,但也不會想去當老師。但在這過程裡面,越來越覺得 感興趣的是「人」,人到底是什麼呢,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人是怎樣遇到困難、從困 難中會產生怎樣的變化。這些潛在的因素一直到我進了戲劇所,那時候很單純的知道想做 藝術創作,但沒辦法出國,沒有那個錢。想:在台灣能做什麼?就去考戲劇所,也沒想太 多。可是進了戲劇所之後,發現那些理論的東西跟我離的很遠。在學校學習後,發現我想 要的好像不只這些:燈光舞台視覺,文字或技術的美,漸漸感覺到「人」在我想探索的部 分越來越清楚。 很幸運的是,那時候有認識一群小劇場的人,就去跟他們做身體訓練,而這是我遇到很巨 大的困難點,我的身體那時候非常不好,而且因為起步很晚,肌力和柔軟度都很差,可是 也許是之前對人潛在的好奇,支持著我一直往前走。當碰到一個挫折、困頓時,我會很灰 心地想著「我不管再怎麼訓練,前彎的時候指尖還是永遠碰不到自己的腳。」我曾經有過 這個階段!很可怕。這樣練了兩年之後,我還是沒有什麼進步、快要死掉了,突然就有一 個小小的突破,可能是發現指尖離腳掌越來越近,或許有一天我能做到,真的碰到自己的 腳。後來發現,整個心情就完全不一樣,就好像你找到另外一個可能性,感受到身體和心 理的衝擊開始慢慢的浮現。 當然最幸運的是,碰到陳偉誠老師,然後接觸了Grotowski整個體系的訓練與想法。那時 候也遇到幾個非常棒的老師,如龔卓軍老師(教身體現象學的哲學教授);從這些人身上 、也從其他作表演藝術的前輩身上,看到不同的張力,關於人也關於身體的。所以後來想 對身心更做探索,又碰到了直接、實際的因素:台灣現在的證照,只有心理師證照,於是 我想了想去念心理所,想對未來與工作是否能一舉兩得。但念心理所的原因仍基於對「人 」的好奇。 Q:最近(4/30-5/1)有跨界的作品「惡人」演出,請問為何想嘗試跨界?可否聊聊這作 品? 我覺得這與個性有關,會想嘗試很多不同的東西。從來不覺得藝術的表現是單一絕對的, 就像我會覺得身心是連結的,是一樣的概念。而我覺得越來越有趣的是,現在對於跨界或 全體的東西更加看重;以前大家就覺得要很「專」,在某個領域變成專家,你才是大師。 而現在這樣,用心理學來說,就是「完形」,人的一切是合在一起的,不能說一個人只有 手或腳,或者看出去只看到一張椅子,其實整個視野是融合在一起的構成一個世界。你的 感官不是只聽到或看到,其實是五官同時在接收東西。也是這樣的理念,讓我去接觸跨界 的可能性,也學了不同的表現技術,例如聲音,肢體,關於如何放鬆、用身體的延展或緊 縮做表演。這樣講是為了去避免舞蹈的語彙,因為這就是身體、存在的表現。有趣的是, 我也是從心理回頭看這些東西,也碰到很多人。在大家的概念中,都會有從不同的媒介去 看某個特定事情,是這樣的工作方式。 譬如說這次「惡人」的合作,有三個核心的朋友,一個是我,一個是無垢的鼓手廖柏昇, 一個是在德國的即興大提琴演奏家林惠君。大家對於不同的探索都非常有興趣,像是惠君 雖然是拉大提琴的,她會很想去試驗身體這一塊,那我和柏昇在做肢體,他也有打鼓,我 們對於人生和身體的張力都非常感興趣。於是就產生這樣的連結。我們的連結也帶出更多 對別人的認識,像我們這次一位舞者蔡佩仁,他是在荷蘭學習費登奎思(另一種身心整合 學派)回來的,他也跳舞。你會發現藝術和人的存在,和身心統合,或療癒、自我成長這 些事情並沒有我們以前想像離的這麼遠。所以我 們做「惡人」一方面是為了在不同藝術領域作實驗,但某種程度對我們來說,那也是一個 自我追尋的過程。自我追尋對我們來說是個極致的東西,好像對藝術創作者來說,推到極 致是個必經的過程,可是這過程要如何反餽、成為我自我滋養的成分?以前台灣比較不會 有人提到。所以我們這次做「惡人」,除了大家彼此的連結外,也有類似這樣的想法與追 尋:如何更突破、更成長。「惡人」的題目也就是: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份惡,在這樣的情 況之下,我們突顯出這個惡,但我們在彼此的惡裡又具有某種關係,也許我對你臣服,你 又對另外一個人臣服,這個人又會對我臣服。在這樣的關係中,每個惡都不是絕對的,是 在某種關係裡面。我們試著去找這樣的脈絡,裡面我們緊緊被束縛在一起的東西是什麼, 掙脫開來的又是什麼。這是我們看到關於人本質的部分,放更大來看,我們表現的也就是 人如何生存在世界上的狀態。 Q:對你而言,什麼是理想的創作狀態? 理想的創作狀態!?(問:有這個東西的存在嗎?)我也不知道耶! 我覺得對我來說最理想的創作狀態是:我可以對自己誠實。那種誠實有的時候是很痛苦的 ,你必須去面對以前不太敢碰的東西,或者這些敢碰的東西如何展現出來、發表他們,你 如何不因為別人的意見或政治、現實的原因遲疑。我覺得對我來說最能逼近的創作狀態, 反而是自己和自己的關係。對我而言啦。 Q:那誠實之後呢?會有什麼後續的動作? 我想到關於創作這件事情,或許不是只有藝術方面的才叫做創作。誠實之後,人會有很多 的改變,或者是做出來的東西,有機會造成別人的改變。改變卻也不僅在於藝術上,也關 於你的存在,你怎麼去表現你自己,然後,透過你這個人,可以啟發或造成某件不同的事 發生。這是我很相信的。舉例來說,我相信我進劇場,為什麼那個晚上會令我感動,因為 我目睹到人、一群人不同的狀態。我很喜歡Grotowski的一句話,他認為這樣的一群人, 就是「神聖演員」。為什麼演員是神聖的,因為他們對自己的狀態去追尋、去問自己一個 問題,就是「你相信嗎?」如果你做出來的東西自己都不相信,你要怎麼讓別人相信?所 以當你只追尋一個問題,就是「你自己相信嗎」。這就是我為什麼這麼喜歡、相信偉誠老 師與Grotowski在做的事情,很有趣啊。Grotowski後來在做的事情、訓練與研究,其實很 多是演員必須找到方法與技術來直接與自己工作。我覺得誠實之後,你對待這個世界就不 一樣。但是要達到自己的誠實,我覺得是非常困難的。所以有這個東西嗎,我也不知道耶 ! 更多資訊請上-禾劇場部落格 http://hotheatre.blogspot.com/2011/04/x_29.html 2011 5/12-15 牯嶺街小劇場 《過去的未來》一票雙戲,好評期待!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45.232.104 ※ 編輯: yorpo10 來自: 114.45.232.104 (04/30 01:54) ※ 編輯: yorpo10 來自: 125.227.122.51 (05/01 00: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