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頭拜師 黃致凱 中了李國修的毒
2011-03-24 中國時報 【汪宜儒／專訪】
七十年次的黃致凱，五年前在屏風表演班創辦人李國修跟前磕了三個響頭，連續敬
了六杯台式深水炸彈，正式拜入李國修門下。拜師五年來他在屏風已經累積《瘋狂年代》
、《合法犯罪》與今年即將推出的《王國密碼》等作品，被視為屏風新一代最具代表性的
編導。
常有人笑他，什麼年代了，還來磕頭拜師求藝這一套？出身清寒，從來沒設定過人
生目標的黃致凱說，別人也許是在茫茫大海中抓到一根稻草而存活下來，「我卻在大海中
遇到了一艘大輪船，而且是有方向的，讓我知道做劇場也可以是一條路。」
畢業於台大戲劇系的黃致凱，外表有點傻氣、羞赧，但一開口就哇啦哇啦的，從登
山、花草，一路聊到金庸小說、民國史。那語氣、節奏與形容事物的活靈生動，還有易感
愛哭的反應，活脫是李國修的翻版。就連他身上的衣物，許多都來自於李國修的衣櫃。友
人老笑他「中了李國修的毒」，他不以為意。
黃致凱小時候環境不好，每天都得撿柴生火才有熱水可用，自嘲是「台北鄉下人」
，當然也從來沒補習、學才藝的經驗。考大學那年，看到台大戲劇系第一屆招生簡介，覺
得有趣就選了。放榜當天他人在台大校門口看榜單，遇到一位阿姨，聽他說考上「戲劇系
」，點頭稱許：「細菌系喔？不錯啊，研究微生物挺有出息耶。」
李國修到戲劇系開設「導演實務」課程，這也是兩人緣份的開始。想選這堂課的學
生得過五關又斬六將，要繳自傳、學習計畫，還要有作品與口試，因為李國修挑學生「龜
毛得很」。
後來這門課只收三個學生，黃致凱是其中之一。上課的地點常在火鍋店或餐館，藉
著聊天、觀察旁人以進行傳授與靈感收集。一學期課結束後，黃致凱自告奮勇到屏風實習
，不僅沒薪水拿，出了錯還被罵得比別人更慘。但他說：「反正我是清寒家庭的小孩，怕
什麼呢，沒什麼好失去的啊！」
待了三年後，他從實習生成了助理導演，又成了副導，跟強調傳統師徒制的李國修
磕頭拜師。
深受李國修影響，黃致凱作品具有濃烈的社會性，《瘋狂年代》嘲諷媒體亂象，《
合法犯罪》探討正義，四月上演的新作《王國密碼》又思索個人與國家的合理的關係是什
麼。
不過他也說，他與李國修的創作模式與關注重點其實不同。李國修的戲都先有人物
後有故事，因此人味很重，黃致凱則是先有想說的故事才會發展人物角色，因此他總擔心
人物樣貌會因此平淡。他笑說目前腦子裡頭還有許多點子：「我有一部讓植物統治地球的
科幻劇，還有一部穿越生死的人鬼戀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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