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天志救國記(36) 興安根據地 I

作者ThomasJP (筆劍春秋梁父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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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小說] 天志救國記(36) 興安根據地 I

時間Mon Oct 8 09:31:23 2012

I 在1912年的義土洛桑和約簽訂的同時，黑、保、塞、希四國對抗土耳其的巴爾幹戰爭也宣告爆發。十月二十二日黑山軍隊與兩萬人的塞爾維亞軍，開始進攻色雷斯與阿爾巴尼亞北部的土耳其軍隊。十月底和十一月初，保、塞、希三國軍隊紛紛取得對抗土耳其軍的勝利，在色雷斯和馬其頓的土軍被粉碎。希臘軍在攻陷重要港口城市帖薩羅尼基之後，派出海軍封鎖韃靼尼爾海峽出口，奪取了愛琴海諸島。十一月廿八日，土耳其統治下的阿爾巴尼亞宣布獨立。奧匈帝國擔心塞爾維亞取得出海口，將會對奧國在巴爾幹的領土構成威脅。於是在法、俄、德、奧等列強介入干涉下，鄂圖曼帝國與保加利亞、塞爾維亞簽訂了停戰協議。 1913年一月，對停戰協議不滿的青年土耳其黨人發動政變組成新政府，拒絕巴爾幹聯盟的和談條件。二月初巴爾幹聯盟重新對土開戰，各國使用了機槍、飛機、裝甲車和無線電等新裝備作戰。土軍接連戰敗，三月中土耳其的歐洲領土重鎮亞德里亞堡，被巴爾幹聯盟軍攻陷。這個時候塞爾維亞和黑山的聯軍，攻入了得到英國和奧匈帝國支持而獨立的阿爾巴尼亞。而保加利亞也佔領了大片領土，逼近了俄國覬覦已久的君士坦丁堡。以英國和俄國為首的列強開始擔心巴爾幹聯盟的勝利，會威脅到列強在巴爾幹地區的利益。對於經濟貧困，人口也只有幾百萬人的巴爾幹各國來說。失去列強的支持，就會讓戰爭無法繼續下去。於是奧國如願扶植了阿爾巴尼亞的獨立，然而支持巴爾幹同盟的法、俄兩國，卻把阿爾巴尼亞人居多數的科索沃地區劃給了塞爾維亞。在三國同盟中，義大利與奧匈帝國之間本來就貌合神離。阿爾巴尼亞的獨立，更讓覬覦巴爾幹領土的義大利受到刺激。不過作為後進殖民國家，義大利在國際事務上的發言權只比荷蘭、比利時這種歐洲的二等國家要好一點，還要排在老資格的奧匈帝國之後。畢竟一個被阿比西尼亞打敗、被滿清拒絕過取得租借地要求的國家，除了「麵條」以外也沒有什麼別的好詞可以評價了。伯力，女真語意為「豌豆」。此城位於黑龍江與烏蘇里江東岸，唐設勃利州，屬黑水都督府。開元十年，唐玄宗任命黑水靺鞨酋長倪屬利稽為勃利刺史。遼為五國部之一的頗阿里部地，設有五國部節度使統轄混同江下游各部落。明朝設巴忽魯衛，隸努兒干都司。後金崇德八年(1643年)在此設博和哩噶珊，其後先後由三姓副都統、寧古塔將軍、吉林將軍管轄。清時伯力為達斡爾部落所居，此地水產豐富，以盛產大馬哈魚、鰉魚等特產而聞名。隨著清中後期關內移民的到來，此地由山東人建成了小漁港，當地人俗稱伯力屯子，官方名稱也就從博和哩變成伯力。 1858年沙俄在強迫清朝駐黑龍江官員簽訂璦琿條約以後，穆拉維約夫又率軍侵佔伯力，改名為「哈巴羅夫卡」。至1883年再度改名為「哈巴羅夫斯克」。尤里‧奧洛夫走進伯力市內的「穆拉維約夫飯店」──這些俄羅斯人就是這樣，自卑得非把一個個所謂的英雄隨時掛在嘴上，好像這樣就能讓他們的野蠻行為正當合理起來。幸好門口的侍者並沒有攔住他，這在帝俄本土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不過眼前的這個侍者是個中國人，而且尤里‧奧洛夫早就已經用錢打點好了。在飯店一樓的咖啡座裡，有人已經在等他了。「你好，杜斯基弟兄。」尤里‧奧洛夫用俄語對一個蓄著落腮鬍的男子打招呼。「你也好，奧洛夫弟兄。我聽說你在中國的小生意發展得不錯，難道那個白毛霍爾瓦特突然大方起來了？」那個落腮鬍回應道。「霍爾瓦特？那個自大狂怎麼可能會大方？他是個貪婪、傲慢、奸詐的小人，除了逢迎拍馬以外，他唯一會的就是享受奢華無度的生活。現在他可是心滿意足，一點也不想回聖彼得堡。你知道他每年從鐵路局貪污多少錢嗎？」尤里‧奧洛夫在落腮鬍對面坐下，小聲發洩著不滿。「冷靜點，奧洛夫弟兄。這種馬屁鬼在俄國宮廷實在太多了，像維特或者斯托雷平那樣的鐵腕人物才稀奇。不過這麼說來，你是另有生財之道？」落腮鬍喝著俄國茶，邊搖頭說。「除了中國人，還有什麼別的？他們什麼都買，而且願意付錢。中國的窮人需要很多很多鴉片，有趣的是這些鴉片還是那些高貴的中國人賣給我的。更重要的是，沒有中國人會瞧不起猶太人。」尤里‧奧洛夫聳肩說道。「奧洛夫弟兄，你覺得中國人比土耳其人好？」落腮鬍疑惑地看著尤里‧奧洛夫，他劃亮火柴點了根紙菸，然後回答：「土耳其人？杜斯基弟兄，相信我，中國人比土耳其人好得多。這裡的人勤奮工作，重視教育。雖然窮人很愚昧，但卻有道德上的優良品質，我看來比起那些俄國牲口都還要好得多。要不是他們沒有真正的信仰，這裡比虛偽的英國都要好。我看世界上，也只有美國比中國好。可是想要去美國可不容易，那該死的移民法……」杜斯基突然用希伯來語說：「奧洛夫弟兄，你知道我們當中有很多人，認為中東或者英國的東非殖民地才是適合的出路。」尤里‧奧洛夫也用生疏的希伯來語道：「東非？那還不如去找阿比西尼亞皇帝算了，那個皇帝不是自稱『猶太雄獅』，聲稱他是所羅門王跟示巴女王的後代嗎？據說他還曾經對海地的外交使節理所當然的說『我是白人』咧。」杜斯基攤開雙手，說道：「奧洛夫弟兄，我們民族已經離開土地快要兩千年了。如果阿比西尼亞皇帝願意給我們土地，他當然可以是『猶太雄獅』。不過孟尼利克二世現在已經是一頭快死掉的『雄獅』，阿比西尼亞的那些國王、公爵都盯著他的王冠。我不認為他們現在會有心情去考慮我們的提案。」尤里‧奧洛夫沉吟了一會，才輕聲說：「杜斯基弟兄，如果──我是說如果，中國有一塊地方，能夠容納我們的族人，讓我們的民族回到土地上呢？這裡能夠給予我們沙皇統治下沒有的信仰和人身自由，甚至不需要花錢賄賂土耳其官吏或者英國的殖民地官員。」杜斯基點頭肯定道：「帝國主義國家之間的最終決戰很快就要爆發了，奧洛夫弟兄。我們民族需要一切可能的方案，只要能夠離開歐洲，尤其是俄國。」 II 大興安嶺山脈起自熱河境內，北到黑龍江，長一千兩百多公里，山區寬兩百到三百公里，平均海拔一千兩百到一千三百公尺。山嶺上林海籠罩，有鄂倫春人、索倫人等部落出沒其間。山中還有馴鹿、駝鹿、梅花鹿、棕熊、紫貂、野雞、天鵝、獐、狍、野猪、雪兔等野生動物，富於木材、毛皮、藥材等自然資源。西路布特哈位於嫩江與大興安嶺之間，布特哈是「打牲」之意，泛指黑龍江、內外興安嶺一帶漁獵為生的原始民族，也就是明朝所謂的「野人女真」。雖然近十幾年來俄國人在滿洲北部不斷發展勢力，但這一帶因為荒涼偏僻，除了中東鐵路沿線以外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這個地區山嶺交錯、河流縱橫，南部的札賚特旗境內，清政府曾經招募移民來此墾荒。再往北則為一片荒山野嶺，聚落散處山間。清末曾經打算在這裡設立布西直隸廳，後來因財政困難、辛亥革命爆發而未能成立。良弼率部向北流竄之時，季節已是深秋。他手下剩餘的人馬沿著大興安嶺的荒山野林而行，飽受北地嚴寒之苦，在途中又散去大半。按照六格格顯祺的說法，整個東北最好的藏身之處是吉林東邊的山區。那裡位於中、俄、日(朝鮮殖民地)三國交界之處，環境比較複雜，因此變成了所謂的三不管地帶。山林中有許多中國人和朝鮮人的馬幫、土匪活動，而邊界除了幾塊石碑外形同虛設。同時那裡離日本海沿岸不遠，要走私武器什麼的也不太困難。問題是要從熱河跑到吉林東部，在被重兵包圍的情況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孟恩遠的廿三師雖然實力不強，但良弼如果要一路橫越整個吉林，特別是穿越長春一帶的人口密集區，那絕對也只能用瘋狂來形容。至於到大興安嶺山區，雖然也需要穿越被烏泰叛亂搞得兵荒馬亂的遼北，但黑龍江省在嫩江以西的地區卻是地廣人稀。何況呼倫貝爾地區辛亥革命時才在俄國人支持下搞起「自治」，黑龍江省軍隊因此投鼠忌器。為了避免引發衝突和交涉，平時幾乎都不到大興安嶺山區去活動。這個地方的缺點是形勢封閉，西面只有通往海拉爾和滿洲里的中東鐵路的一些小站。東面經墨爾根城可以通往璦琿，若沿著嫩江、呼瑪河、黑龍江畔的一千四百餘里驛道往北，可以抵達北方漠河的胭脂溝金礦區。從漠河再溯江而上，就能抵達大興安嶺背面的吉拉林廳。沿途一帶是呼瑪總卡倫和漠河總卡倫等邊防哨所管轄，並沒有設立真正的地方政府。形勢封閉雖然是缺點，但也是有利之處。在大興安嶺的西布特哈地區建立起根據地，要是遇到大軍來攻，隨時可以鑽進山區裡面躲藏。如今黑龍江一省人口也只有三百多萬人，多半集中於南邊的松花江平原上。西部布特哈面積遼闊，很可能百里不見人煙。在這個地方有太多的方法可以擺脫追剿，也有足夠的空間可以發展隊伍、壯大實力。當然發展勢力之前最基本的問題，還是要如何在這個地方生存下來。良弼雖然成功擺脫了追擊，但到了大興安嶺山區，隊伍也只剩下了一千多人而已。眼看又將要入冬，光是糧食的問題就難以解決。幸好早一步脫身到吉林的顯祺已經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她與尤里‧奧洛夫取得聯絡，準備了糧食和必要用品。良弼率眾進入黑龍江省境內沒多久，郎振魁就在位於嫩江西岸、靠近中東鐵路的甘井子，與天下會的人接上了頭。尤里‧奧洛夫從齊齊哈爾利用中東鐵路送來數百斤的馬鈴薯和甜菜，這些東西比起小麥、玉米要好種得多。郎振魁帶人裝了幾十輛馬拉大車，另外還有不少麵粉、鹹菜、醃肉，以及幾十斤鹽。除了糧食之外，尤里‧奧洛夫準備的也包括了斧頭、長鋸、鏟鎬、繩索、鐵釘、鐵鍋、紙菸等工具和雜物。這些東西一方面是備用，另一方面此類實用商品也是山中欠缺之物，可以拿來跟山間的部落交易。大興安嶺山區還有許多部落停留在幾百年前「野人女真」的原始狀態，平時靠畜牧和打獵、販賣毛皮為生。於是尤里‧奧洛夫在貨物中間夾藏了一百多支舊式雜牌槍械與子彈，就是準備籠絡山中部落用的。山間部落對於槍枝自然有所需求，但此地深居「北大荒」的西北，難以獲得新式槍枝。因此就算是一批俄國軍隊要淘汰的舊槍也是行情看俏，只要每個部落送上四五枝槍和子彈，就足以與之結納。除此之外的還有不少烈酒，包括俄國伏特加和東北燒鍋。毋庸贅述，這也是非常實用的。良弼從天下會那邊得知，肅親王善耆如今住在哈爾濱的俄國租界。俄國人對宗社黨的態度與日本人不同，他們比較傾向於策動蒙古獨立，把日俄密約所獲得的勢力範圍直接吃進嘴裡。直到烏泰舉事失敗後，中東鐵路督辦霍爾瓦特才想起這個「客人」。霍爾瓦特把北滿當成自己的王國，烏泰事件時中國軍隊的反應令他感到了威脅。他一方面向黑龍江都督宋小濂施加壓力，一方面希望利用宗社黨的活動，來牽制中國東三省當局的注意。但善耆同樣看到了烏泰起事的結果，並沒有給霍爾瓦特什麼承諾。只不過不給承諾也不代表不能進行合作，當善耆聽說良弼突圍北上的時候，就幫忙從霍爾瓦特那裡弄到了必要的資金。因此尤里‧奧洛夫送來的這些貨品，其實都是俄國人買的單。 III 清帝退位之後，宗社黨領袖之一的小恭王溥偉就跑到了青島。他在青島聚集滿清遺老，如前軍機大臣吳郁生、前兩江總督張人駿、前郵傳部侍郎于式枚、前京師大學堂監督劉廷琛等人。這些宗社黨人打算與辮帥張勳聯絡，利用他的兵力進行武裝復辟。民國元年十一月廿七日，青州駐防旗營暴動，當地官吏死傷十一人。經過偵辦，主謀者表示是受了「宗社黨」的唆使。不久之後國務院又密電山東都督周自齊，飭令嚴密查拿宗社黨首領。為了進行復辟活動，溥偉向日本正金銀行貸款五十萬，並且出售收藏的骨董、字畫籌得四十萬日圓。除了張勳之外，宗社黨人還試圖拉攏在張錫鑾後繼任直隸都督，思想上比較「心懷清室」的馮國璋。因為馮國璋能夠影響北洋嫡系部隊，這是舊軍出身的張勳所不能比的。民國二年的二月廿一日，困居紫禁城後宮的隆裕太后病逝了。袁大總統為顯示「優待清室」，特別同意為隆裕太后舉行大葬。北京城裡那些自命為天子腳下的草民們，頓時也吹起了一股回憶清朝當年的懷舊風。隆裕太后生前並沒有像慈禧那樣享盡榮華，死後終於也風光了一回。以溥偉為首的宗社黨人卻把這股有些不合時宜的傷感情緒，當成了復辟的時機。他們閉門造車地商定在舊曆三月初一(西曆四月七日)起事，由張勳先佔領蘇皖兩省的江北地區，等待袁世凱派兵討伐。在北洋軍主力南下之後，再在直隸發動武裝政變進行復辟。然而「武裝政變」的關鍵直隸都督馮國璋深知北洋整體的實力，自不願攪和這檔子事。宗社黨人又打算策動山東的兗州鎮守使田中玉，讓他在關鍵時刻倒戈截斷北洋軍後路。但田中玉比馮國璋更加膽小，將宗社黨與他的接觸都報告了袁世凱。袁世凱得到消息，就下令濟南方面戒備宗社黨的陰謀。雨文得知這些情形，在背地裡大罵溥偉等人沒用。如果宗社黨謹慎準備，等到國民黨與北洋集團最後攤牌，讓張勳在關鍵時刻舉兵切斷津浦鐵路，倒也不是不可能給北洋軍帶來一定程度的麻煩。但溥偉這幫人卻大張旗鼓，去聯絡馮國璋、田中玉這些靠不住的軍閥。如此一來，老袁想不知道有陰謀都難。三月中旬，雨文跟劉一狂等人到了齊齊哈爾。黑龍江的省城齊齊哈爾是座奇怪的混合體，它不像哈爾濱那樣具有俄國風味，也不像關內的中國傳統城市那樣古老，更不像沿海口岸具有現代氣息，但卻又同時與這三者相似。雨文在齊齊哈爾見到了猶太商人尤里‧奧洛夫，以及他的同伴杜斯基。對於尤里‧奧洛夫讓猶太人移民中國的提案，雨文在兩人面前思考了很長一段時間。本來接納猶太人並不是什麼問題，但杜斯基卻提出了對土地的要求。作為世界上最富才智的民族之一，猶太人在全世界走向工業化的時代，卻努力想要製造出自己民族的農民，這點乍看之下相當不合理。其實古代的希伯來人，原本就是兼營商業的游牧民族。自從摩西帶領出埃及以來，直到猶太國家被巴比倫滅亡為止，希伯來人也沒有真正進入過農業社會。然而猶太復國主義的鼓吹者們，卻將成為農民與猶太民族的復興聯繫起來。但是猶太人缺乏農耕的經驗和技術，第一批前往巴勒斯坦的東歐猶太人很快就失敗了，不得不放棄他們開墾的農場，遷入城鎮中。不過錫安主義者們又提出帶有社會主義意味的「勞動改造」主張，認為通過勞動，猶太人將改造巴勒斯坦成為猶太人的家園，而這片土地也會同時改造猶太民族成為土地上的人民。這個時代在俄羅斯帝國境內，有超過五百萬的猶太人口。根據1835年沙俄政府的法律規定，猶太人被限制在立陶宛、波蘭、白俄羅斯和烏克蘭部分地區的「柵欄區」中，只有具有音樂和藝術才能的猶太人才被允許定居在柵欄區之外。當時有大約三十一萬猶太人秘密生活在柵欄區外，隨時可能被驅逐。猶太人的旅行受到限制，不得擁有土地，還要繳納雙倍的稅款。與海外唐人街的華僑處境相似，許多城市裡的猶太人成為貧民或者工人。十九世紀出現的新式銀行體系，也衝擊到猶太人經營的傳統放貸事業。1871年在敖德薩出現了第一起猶太迫害事件，猶太人在街上被毆打，猶太商店被洗劫、財產被破壞。 1881年，沙皇亞歷山大二世遇刺，猶太人成為俄國民族主義者遷怒，以及貴族轉移社會矛盾的攻擊目標。此後俄國不斷發生各種反猶暴行，並波及到羅馬尼亞和匈牙利等東歐國家，掀起了俄國和東歐猶太人向外遷移的浪潮。從1882年開始，有大約二十萬俄國猶太人前往英國和英國的非洲殖民地，六萬多人前往巴勒斯坦，還有兩百七十多萬俄國猶太人前往美洲。1889年俄國猶太人組織了「貿易與農業促進會」，積極協助俄國猶太人往外移民。對雨文來說，她對任何牽涉到「土地」兩個字的問題都相當敏感。畢竟中國的農民問題，主要就是表現在土地不足上面。而且她心中還總有揮之不去的「土地革命」、「農民運動」之類想法。尤里‧奧洛夫看到雨文遲遲不表示意見，開口說道：「從遣在歐洲呦個果家叫普路士，一開始這個果家哼小，還呦哼多土地沒人耕種。普路士的果王於是下了命令，全歐洲的人不管信奢麼宗教，不管是發國人、波南人還是猶太人，通通都可以去普路士，果王會給他們土地……」雨文聽了笑道：「普魯士的情形，跟中國可不太一樣。不如兩位跟我一起，到山裡面去看看。到時候你們可以再決定，是不是真的要到這個地方來種田。」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94.235.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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