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天志救國記 (40) 重新洗牌 I

作者ThomasJP (筆劍春秋梁父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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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小說] 天志救國記 (40) 重新洗牌 I

時間Mon Oct 29 20:00:07 2012

I 民國二年春夏間，白狼軍在突破北洋軍的圍剿之後，兵分兩路，一路進入豫陜交界的盧氏縣，另一路則佔據了鄂豫陜三省交界處的淅川縣西坪鎮、荊紫關等地。荊紫關西接陜西商南縣、南鄰湖北鄖縣，為南北重要交通孔道、商賈雲集之地。丹江發源於陝西商洛山，經淅川縣境往南注入漢水。荊紫關位於丹江岸邊，市鎮形成於唐代，明清時期已發展為水運重鎮。沿江碼頭船舸彌津，江南、沿海日雜百貨，秦嶺、伏牛山間土特產多在此地集散。商業最盛時據說有「三大公司、八大幫會、十大騾馬店和二十四大商號」的景象。只不過狼軍攻佔了此處之後，自然要好好的共妻共產一番。所謂的「打富濟貧」、「勻貧富」不是白喊的，否則白狼也就不要想當帶頭桿首了。河南本就是民生貧困之地，比起周圍的直隸、山東、山西、湖北都要困苦，頂多就跟陜西還有安徽北部差不多。這裡之所以貧困，主要原因是因為人口過多，造成太大的生存壓力。否則河南省古稱中原，直到北宋都還算是中國的精華地區，如何會落到這步田地？南方人口雖然也多，但那裡是二穫區，嶺南甚至是三穫區。加上沿海地區經濟更為發達，就算這樣閩粵之人還是為生計所迫，不斷移民海外。河南位於秦嶺－淮河線以北，頂多兩年三穫，又位居內陸也無法往外移民，平均下來自然是貧困不堪。要找生活比起河南更差的地方，大概也只有明末引發流寇的陜北地區。不過陜北地區雖然困苦，但這時的人口壓力也沒有河南那麼大。因為那裡本就是生活艱難之地，人口增加得比中原腹地要慢一點。鄖縣位於天下名山武當山腳下，古時曾設鄖關，明朝一度設立鄖陽巡撫，清代為鄖陽府治。鄖陽府為川陜鄂豫四省間的重地，歷來是鄂西大鎮。在鄖陽府城裡最大的一間酒樓上的包間裡，有兩人正在密談。這兩人雖然一身青衣長衫，做客商打扮，但其氣質卻頗不類。一個青年人臉生橫肉，乍看好似四川棒客，但眉宇間卻又瞧得出幾分斯文。正是本來應該去刺殺良弼而犧牲生命，如今卻還活得好好的彭家珍。另一個年長幾歲，面貌看起來頗為儒雅，一口官話中帶著吳音的，則是黃興身邊的參謀陳其采。因為張孝准被梁天志挖角，曾經在軍諮府任職的陳其采便成了黃興的參謀長。一年以來湖北境內漸漸被黎元洪所掌握，而在張振武事件後，黎菩薩又已經徹底倒向袁世凱。這時黎元洪正在湖北全境抓「亂黨」，陳其采只好裝作日本人，乘英國輪船到漢口之後轉由漢水到襄陽，好不容易才抵達鄖陽府城。「漢中這邊才宣佈獨立，東南就迅速失敗，這局面可好叫錦帆兄為難。現在漢中的北邊是陜西陸建章，南邊四川胡景伊那個不是東西的也投了袁世凱，加上湖北三面團團圍堵，直是沒有一條活路。錦帆兄這次出走也是不得已，可弟兄們又該如何是好……」彭家珍對陳其采埋怨道。「孫先生和黃克強也是無奈，事前日本方面允諾支持，臨了卻是只聞樓梯響、不見人下來。上海又起事失利，財源、軍火都無法保障。福建、廣東受卑鄙小人掣肘，軍隊未能及時北援江西。可謂是一著失算，步步皆輸了。」陳其采嘆息道。其實黃興事前早就認定，所謂的二次革命成算渺茫。這邊還連一點準備都沒有，馮國璋大軍就已經開到了直逼浦口的安徽滁州，不用打也知道必敗。黃興根本沒打算要跟老袁打內戰，只有孫大砲和柏文蔚這些人興致勃勃。孫中山說袁世凱已經擺明了要對付國民黨，難道還要束手待斃？黃興和汪精衛就說國民黨也可以當完全在野黨，專門負責監督老袁就好。孫中山又說世界上哪有國會第一大黨是在野黨的道理？黃興反駁說難道要打內戰，讓列強又得到透過借款奪取中國利權的機會？孫中山說這不是內戰，這是第二次革命…… 說穿了所謂「國會第一大黨」，陳其采知道這也靠不住。好比湖南都督譚延闓，在國會選舉的時候，據說把各縣的縣長都換成了國民黨人，讓國民黨在湖南大勝。不過這其中有多少原本是地方士紳，臨時加入國民黨的「灌水黨員」就說不清楚了。湖南鄰接粵、贛兩省，又是黃興、宋教仁的鄉里，辛亥以來也是民軍眾多的地方。譚延闓接近國民黨多少有自保的考量，北洋軍稍一施壓譚延闓就立刻隨風倒，顯然當初也只是意在騎牆觀望而已。「孫先生倒是幫漢中的弟兄們想了一條路子，只是這條路走不走得，還要弟兄們自己拿主意。」陳其采吃了幾個點心，再喝了口茶，對彭家珍說：「漢中是待不得了，那陸建章在陝西四處殺人，號稱『屠伯』。此人如何能容得下我們革命黨人？他為人又貪財漁利，漢中富饒必不肯放過。去四川怕也不成，胡景伊靠袁世凱擠走了尹昌衡，他是避嫌唯恐不及。川省陸軍又已有四師之數，各有劃分防區，誰又肯接納錦帆兄留下的這一師人眾？」「勤士先生就不要賣關子了，孫先生有什麼計較，便直接說出來吧。」彭家珍催促道。「為今之計，恐怕也只有去雒南一帶了。」陳其采手指北方說道。「投匪？不，是投白狼軍？」彭家珍倒抽一口氣說。「貴軍有槍有人，按照會黨的算法，這入夥的股份可不低，怎麼也可以說得上話的。我這次來，還夾帶了七九步槍兩百桿、廣州石井兵工廠仿造的輕機快砲三挺，另有相配子彈、炸藥等一應軍火。都是孫先生和海外同志設法準備的，要橫行豫西當無問題。」陳其采不冷不熱，只是以平穩的口氣道。其實這批武器並不是孫中山準備的，而且他是靠某神秘組織以及小黃魚幫忙開路，才能過得了關。不過這些話他當然不會對彭家珍說了。 II 後世或有好事者，欲以此時之余，與項城一決勝負。彼輩若與余易地而處，其將及於危殆也歟。人之大患在不自知，余歸國以來不及三年，以未而立之年，總一省之大權。誠如臨淵履薄，根淺而枝茂，時有風大傾覆之險，絕無逐鹿問鼎之基。舉數師之勁旅，爭雄數千里外，誠非力所能及也。項城之上駟，威勢也、名義也、派閥也，其中駟財政也、外交也，下駟天年也。我之上駟年齒也，中駟則軍備也、財團也，而下駟唯大勢爾。以余之中駟較彼之中駟，我知其不可勝也。縱傾東南豪富之資，購西洋列強之利器，而舉奉天全省之眾與北洋相爭，是以我之中駟攻彼之上駟也。當此之時唯有韜光養晦、不飛不鳴，以俟天時而已。後來的歷史學家黃仁宇，在他的著作「從梁天志日記看中國大歷史」一書中，引用了這段文字來反駁那些指責梁天志在「二次革命」中投機觀望，甚至依附袁世凱的論點。黃仁宇主張梁天志之所以選擇置身局外，有他不得不這麼做的必然性。民國二年這個時候，袁世凱有能力籌措大量的資金，派出大軍同時在數個省份進行軍事行動。而梁天志在軍事條件上雖然比李烈鈞、陳其美等人要好，卻不具有跟老袁對等的實力。對梁天志來說，二次革命是一場戰略上必輸的賭局。與其幫袁世凱把複雜的政治問題簡化為單純的軍事問題，倒還不如靜觀其變。當袁世凱的北洋軍兵力分散到南方以後，梁天志在奉天也就更安穩了。雖然袁世凱的壽命不一定會符合梁天志所知的「歷史」，但梁天志也只需要等待沙子慢慢從老袁的腳下流掉就可以了。現在北洋軍尾大不掉已經顯露出徵兆，袁世凱的老方法沒辦法凝聚位在幾千里外的人心軍心，第六師在南昌和陜督陸建章的行徑就是好例子。北洋軍人之所以支持袁世凱，只是因為老袁能讓他們升官、享受榮華富貴。一旦失去了繼續晉升的空間，老袁自然就會落到眾叛親離的下場。只要袁世凱走上帝制之路，等他眾叛親離的時候，也就是梁天志對老袁宣戰的時機。無論軍事的組織還是政治的組織，都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成為一個堅固的實體的。人才的累積、向心力的凝聚、信用和規則的建立，全部需要時間來加以鞏固。如果袁世凱的統治能穩固持續十年以上的時間，那或許能夠在辛亥以來亂象治絲益棼的中國，建立起新秩序吧。而北洋將領之間，在老袁死後幾乎完全失去了作為一個政治集團的方向性，反而以彼此劃分派系、爭權奪利為務。所以袁世凱至少還能推動武力統一，段祺瑞卻連一半都沒成功，就被扯了後腿。至於國民黨，與其說「二次革命」中國民黨控制了很多個省份，倒不如說只是控制了佔領這些省份的武裝集團。各地民軍都是缺少後方財政支持的無根之木，除了江西的李烈鈞之外也沒有統一的上下指揮體系。更嚴重的是，處於「被佔領」狀態的當地百姓，尤其是士紳對於國民黨並不同心，反而期待北洋軍能帶來社會秩序的恢復。孫大炮的成功，有一部分是因為他把自己包裝成了理想的化身。老孫在世時很多人不以為然，等他死後卻人人都想要抱這塊神主牌。在二次革命後，梁天志也開始考慮奉軍自身的一些問題。之前奉軍是靠著藍天蔚和梁天志灌輸的革命意識，作為維繫軍心的思想。但是如今中國國內情勢看來已經要趨於安定，雖然還有外蒙以及白狼等問題，但以袁世凱為首的北京政府似乎已經地位穩固了。在這樣的情況下，要如何確保奉軍的向心力和軍隊精神，不淪為北洋軍那樣求財求官的傭兵集團，就是一個問題。雖然從一開始，梁天志就是以一支抱持救國救民思想的軍隊為目標來教育奉軍，但只要沒有明確的目的性，人心就很容易沉淪、渙散。在接下來的一兩年裡，梁天志還不打算正面去挑戰袁世凱的統治地位。因此他需要一種革命以外的明確訴求，去凝聚奉軍的人心。梁天志要面對的內部難題，雖然範圍不像袁世凱要面對的那麼大，卻也一樣需要時間來解決。現在凝聚奉軍的，毋寧說是對梁天志這個人的信賴感，而奉軍和奉天省之間的關係，也大致可以等於梁天志個人與奉天省的關係吧。其實這種狀態，對鞏固梁天志個人的權位來說倒是非常理想的。但是對要塑造一個本身具有強大活力的政治集團而言，卻是正好相反。像山西的閻錫山也是從革命黨一方轉換陣營的，他的辦法是用傳統倫理和鄉土意識的結合，做為晉軍的中心思想。這種辦法雖然成功，但是卻對推行革新以及向外發展相當不利，於是閻老西最終也只當了半輩子的「模範省長」。這種做法說穿了就是帶有濃厚的山西土財主特色，因此梁天志當然不打算去採用他的辦法。梁天志的打算，是建立秘密的政治結社，吸納奉軍各級軍官加入。這個社團的名字，就預定叫做「三民主義青年團」──孫大砲這個人雖然有各種各樣的缺點，但他的想法跟主張還是相當先進。並且更重要的是，三民主義這個概念有充分的自由解釋空間。「民族、民權、民生」這三個概念雖有很明確的方向性，但範圍也相當廣泛，因此能夠具有必要的彈性。當然以目前的政治環境，「三民主義青年團」只能夠秘密活動。但是相對於公開的組織來說，秘密組也有更強的凝聚力。這種凝聚力是基於「分享共同秘密」的心理作用，讓參與者對組織產生自覺的認同感。按照梁天志的想法，青年團首先以網羅奉軍與國民衛隊中的軍、士官為主，接著是奉天的政府官員和士紳、商人。當然對奉軍以外的人士，這個組織不能使用「三民主義青年團」的名字，而是叫做「中華民族復興社」。同時將團員的年齡資格限定在三十五歲以下，三十五歲以上的則是「榮譽團員」。畢竟在這個年代，人到了三十五歲已經可以算是進入中年了。 III 北洋軍已經將「二次革命」鎮壓了下去，原本張孝准應該是要跟黃興一起流亡日本的，不過因為這個時空他沒有機會參加反袁，也就沒有要離開奉天的意思。如今奉軍的大本營已經遷到了新民，跟省政中心瀋陽分隔兩地。美其名曰「軍民分治」，其實以梁天志與奉天士紳階級和省議會的聯繫，他對省政還是保有相當強的影響力。當初規劃的庶政方針，省政府也仍然繼續執行。而瀋陽城裡的都督公署和辦公廳巨大的建築，更是象徵著奉軍對全省的支配力。現在張孝准已經著手制定奉軍的預備役制度，規定士兵服役五年，其中第一年為新兵訓練。軍隊中五分之一為常備的軍士官基幹，其他則每年退役五分之一、補充五分之一。退役的士兵或轉入國民衛隊擔任教官，或者去中小學教體操，或者接受轉介進入新式企業。當然也會有人想要從永福記公司的帳戶領一筆錢，之後回家種田的。不過這些士兵身體素質優良，在軍中又接受過充分的文化教育，在近代中國可謂是最優秀的新國民。梁天志自然也要設法改變國人輕視兵丁的風氣。他打算利用永福記公司還有鳳凰基金會的管道，建立退役軍人就業輔導機制──現在奉天的新企業，幾乎沒有跟永福記公司或鳳凰基金會沒有業務關係的。而這也表示，三民主義青年團將來會滲透到奉天社會的各個角落。梁天志成立的三民主義青年團，準備首先在榮軍農場進行試辦。接著再將成員的範圍擴大到在役官兵和退役官兵，最後才是奉天的地方仕紳和政界。按照梁天志的想法，既然「國父他老人家」自己就是以黨治國這一套體制的始作俑者，那拿來利用一下也不為過。不過孫中山想要插手奉天卻是不可能的，畢竟他這塊牌子太顯眼了，日本那邊可不會放心讓他跑到東北來活動。另一方面，蔣志清同志因為是通緝要犯陳其美的把兄弟，現在要被「發配邊疆」了。梁天志任命他當了新組建的達里岡崖守備團的團長，並且直接幫他改名蔣中正。雖然比另一個時空的歷史要晚了一年多，不過這樣他也總算是當上團長了。只不過這個「發配邊疆」可是一點也不吃虧。作為維護國家統一、抵抗帝國主義侵略的前哨站，達里岡崖守備團的武器裝備和梁天志的精銳第一團以及警衛團採取相同標準。並且全團按照馬上步兵的理念每人配備馬匹，還有一個汽車隊專門保障補給。梁天志讓飛船運來鋼筋水泥，供達里岡崖守備團修築營房與防禦工事。按照他略帶惡趣味的設計，環繞著水源和兵營的的是圓型的堡牆，周圍豎立著許多座多角柱狀的巨大炮樓。炮樓外側的鋼筋混凝土厚達兩公尺以上，75口徑等級的火炮完全不可能擊穿。同時外圍還有預設的伏地堡和隱蔽砲陣地、觀測哨等，堡內則裝有台斯拉製作的風力發電機以及配套的抽水泵，這是他在傅滿洲實驗室小試牛刀的成果。不過這些像超大喇嘛廟一樣誇張的築城工事，現在都才剛開始建設。蔣中正暫時只能住在毛氈搭起的蒙古包裡，依賴沙袋掩體和鐵絲網，以及機關槍的火力來守備了。袁世凱平定了「二次革命」之後，並沒有馬上改變民國原本的體制。之前老袁對於議會和內閣已經有諸多不滿，但是他也不能任意加以更動。按照中國傳統的政治思想，行事必須講求名正言順。而根據西方近代的政治思想，制度本身也需要得到尊重。不具備打破既有框架的魄力，這可以說是袁世凱本人的器量侷限所在。不過行事按部就班、有條有理也是他的優點。就算名存實亡，他也會讓政治行禮如儀的運作下去。二次革命爆發後，北京曾經傳出楊度或楊士琦組閣的風聲。然而袁世凱最後還是決定，邀請立憲派的溫和人物熊希齡組閣。民國二年五月二十九日，共和、統一、民主三黨，在梁啟超、王揖唐等人的推動下，聯合組成進步黨。進步黨的主要成員包括了黎元洪、梁啟超、張謇、伍廷芳、孫武、那彥圖、湯化龍、王揖唐、汪榮寶、張嘉璈等人。三黨聯合，立刻成為了國會中的多數黨。但是這個黨並不團結，成立後一個月就有部份舊共和黨員與舊統一黨員宣佈脫黨，另組新共和黨。當時的國會議員，許多人一人身兼數黨黨員身分。國會議員入黨可以獲得「身價」，於是不肖之徒甚至今天賣給甲黨、明天賣給乙黨。議員被收買時，往往還會向掮客說句「何必客氣」，於是「何必客氣」頓時成為北京城裡的一句笑話。這些賣身議員，以賣一回的算是最傻。有的人一次賣給五個黨，之後一律脫黨，美其名厭棄黨爭。有人諷刺道：從前英國人說中國一個縣官八千兩銀子可以買到，把全中國的州縣買盡，也不過千萬兩而已，匯豐銀行隨時能拿出這筆錢來。現在選舉總統，只需四五百張票，每票一萬元也只需五百萬元。買一個大總統豈不比買全國縣官便宜得多？這時的北京，議員們成了豪客。本來北京馬車不多，此時議員十之八九坐馬車，且多為自備馬車。舊時北京請客酒席不過八元、十元，這時一席漲到二十餘塊以上，議員請客多在六國飯店、北京飯店、昌德飯店。俱樂部是洋玩意，北京本來沒有，這時卻極發達。遍處皆有俱樂部，作為政客們應酬和團結本黨的聯歡地方。八大胡同的熱鬧，也是庚子以後所未有，連上海的名花也多由南來北。議員納妾亦成普遍現象，名花如姚蓉初、金小菊皆被人藏之金屋。京城燈紅酒綠，徵逐歌舞，風氣之壞還要超過清朝末年。二次革命時趙秉鈞擔任京師戒嚴司令，曾經對記者說：黃克強等的計劃也很可觀，但無奈材料不齊。現在中國政治，不怕沒有人開出好菜單。但任憑你菜單如何好法，無奈沒有材料，也做不出好菜來……新人物開口便要做總長，哪個甘居下位？他又說從前直隸的縣長沒有人做，現在卻有人搶著要做。細查原因，是與縣議會紳士勾通，讓老百姓種植煙土，均分其利潤。於是窮鄉的縣長變成肥缺，上司若要更換，便有議會挽留、紳士請願……袁總統做過十餘年督撫的習慣，因為遇事躬親，譬如這次贛寧戰禍，軍事人物均有戰功，擁大兵在外地；可是有袁總統在，決無人敢跋扈的。趙秉鈞這話未免說得太早，另一個時空的歷史上李純率領第六師進了南昌之後，立刻關上城門不讓後面的段芝貴進城，為的就是爭一個贛督之位。此事在這個時空雖然因為段芝貴才剛從內蒙前線返回而沒有發生，不過卻換成了張勳擅自向蘇州進軍。七月三十一日，老袁任命熊希齡為國務總理。這個時候南北戰爭還在進行中，因為進步黨分裂，國民黨仍然是國會的第一大黨。不過進步黨的熊希齡組閣，總比北洋官僚或者軍人組閣要好，因此在國會順利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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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Hastati:推~ 10/29 20:16

推 efleet0714:嘿嘿，老黃也湊了一腳，真有趣。^^ 10/29 20:17

→ Hastati:另外好奇問一下，跟著狼軍跑的看來會從陳其采+漢中軍改成 10/29 20:19

→ Hastati:彭佳珍+鄂軍殘部? 10/29 20:20

→ ThomasJP:彭家珍也是熊克武的人啊(史上川軍第五師系統) 10/29 20:26

→ ThomasJP:當然史上彭家珍早掛了,不過他是四川人沒問題 10/29 20:26

→ ThomasJP:他只不過是跑來這邊接頭而已,畢竟去漢中路不方便 10/29 20:30

推 spock:一次看四篇，推！ XD 10/29 20:39

推 Eressea:要是天志一統江山大概也沒養出黃仁宇的環境了吧XD 10/29 20:49

推 roastchicken:推 10/29 22:04

推 timdinosaur:推 10/29 22:07

推 chikasa:推~愈寫愈快囉~ 10/29 22:44

推 longface:未看先推 10/29 23:35

推 longface:看完再推 10/29 23:42

推 Calfstrong:推 10/30 10:08

推 suker2001:推 10/31 03:31

推 brigand:推 11/03 08: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