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天志救國記(29) 藏亂 II

作者ThomasJP (筆劍春秋梁父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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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小說] 天志救國記(29) 藏亂 II

時間Thu Jun 21 12:52:37 2012

作者曰:西藏的歷史比外蒙還要累人好幾倍,一章還寫不完orz... ==== VI 自古以來，象雄地區就介於西藏高原、印度半島和西域之間。當唐朝強盛時，象雄的宗主權也曾在唐蕃之間幾度易手。十六世紀時，拉達克王國受到伊斯蘭教勢力的侵襲，又一度分裂為上、下拉達克兩個王國。在拉達克重新統一後，雖然攻滅了古格王國，但仍然不能免於來自印度的影響。1663年莫臥爾皇帝巡視喀什米爾，拉達克王國便不得不遣使歸順莫臥爾帝國，並承諾修建一座清真寺。不久後拉達克捲入了不丹與西藏間的爭端，起因是不丹與拉達克都信奉竺巴噶舉派，與信奉黃教的西藏發生宗教衝突。拉達克被達賴五世派遣軍隊擊敗後，向莫臥爾帝國的喀什米爾總督易卜拉欣汗求援。1683 年藏軍在準噶爾軍隊的援助下再次進攻，拉達克於是在1684年成為西藏的屬國。但拉達克卻也從中獲得了好處，其中之一是壟斷西藏羊絨的出口貿易。這種羊毛在西方被稱為「喀什米爾羊毛」，就是因為此種貨品透過拉達克出口而產生的誤解。除此之外，每年的拉達克貢使還向西藏販去金銀和布匹，在西藏採購鹽和馬匹。當清廷統治西藏之後，駐藏大臣的管轄權也延伸至拉達克。而布魯克巴(不丹)、哲孟雄(錫金)等小國，則不在駐藏大臣的管轄之下。1826年拉達克國王還奉駐藏大臣之命，捉拿逃亡拉達克的張格爾殘黨一百餘人。道光皇帝為此賞賜國王五品頂戴花翎，以及絲綢若干。在莫臥爾帝國趨於衰落後，印度西北信奉錫克教的錫克人以拉合爾為中心，建立了獨立的錫克王國。1819年錫克王國奪取了先前一度被阿富汗統治的喀什米爾地區，當地勢力的領袖古拉伯‧辛格，被任命為喀什米爾地區的查謨山邦的總督。古拉伯‧辛格意圖控制整個喀什米爾地區，並且征服拉達克，以壟斷「喀什米爾羊毛」的貿易。1834年他派出五千人進攻拉達克，拉達克人倉卒應戰，連遭敗績。這時因為東印度公司的代表亨德森博士正在拉達克的王廷中，查謨山邦的軍隊為避免與東印度公司發生衝突，只好暫停進軍。 1835年春，查謨軍重新發起進攻，列城終告失陷。拉達克淪為查謨的屬國，每年需支付兩萬盧比的貢金，還有總共五萬盧比的賠款。1839年錫克國王去世，王國內部陷入動盪。古拉伯‧辛格趁機獨霸了整個喀什米爾，1841年他為了奪取西藏羊毛的產地，又入侵西藏的阿里地區(由此可知，喀什米爾是不出產「喀什米爾羊毛」的)。到了夏季結束，錫克軍隊佔據了聖湖瑪旁擁錯在內的許多地區。駐藏大臣得知消息後，令西藏政府派軍反擊。而後藏的領主和寺院，也因為聖湖被奪佔而紛紛動員起來。錫克人將領瓦希爾‧辛格輕率決定在阿里地區過冬，結果因為大雪封山而後退無路。1841年十二月，錫克人的軍隊被藏軍擊潰。歷史上印度軍隊唯一一次「向外擴張」，就這樣慘敗收場。可笑的是，印度歷史學者竟然還對這場戰役的前半段津津樂道。認為印度軍隊終於走出了印度半島周圍的山嶺屏障，其實當時印度本身都快要被英國完全征服了。 1842年四月，藏軍乘勝反攻拉達克，攻抵列城城下。古拉伯‧辛格向拉達克派來援軍，藏軍在軍力無以為繼下，於當年九月與查謨簽訂停戰條約。其中規定雙方維持舊有的邊界，拉達克繼續向西藏進貢，並且維持原本的藏羊毛貿易方式(即由拉達克控制)。由此看來錫克軍隊並未達成其戰爭目的，當然藏軍也未能取得全勝。 1846年英國東印度公司為了奪取錫克王國所統治的旁遮普地區，發動了第一次錫克戰爭。古拉伯‧辛格轉而投靠英國人，並用一千萬盧比的價格像英國人買下了喀什米爾大君的頭銜。在他與英國人簽訂的「阿姆利札條約」中，英國人明確規定了在沒有得到英國允許前，他不得擅自擴張領土。當年夏天，在沒有清朝代表參與下，英國人將拉達克劃入了喀什米爾邦的領土。其實事前英印總督曾經派人知會兩廣總督耆英，以及駐藏大臣琦善。但當時中國在鴉片戰爭後，對「英夷」的交涉相當反感。耆英覆函稱：「自應各守舊疆，無庸再行勘定」。還補充說「是五口之外，斷不容增添別口」。其實英國根本就沒打算等清政府的答覆，和所派劃界代表前來。在1846和47年兩次進行劃界，單獨組織了兩屆劃界委員會。還產生了「1846-1847年英邊界委員會線」，這條線是在沒有清政府劃界代表參加的情況下產生的，未得到清政府的認可。英國的本意不是要劃出同中國的邊界線，而是要劃出一條約束古拉伯‧辛格的線而已。這條線英國單方面就可以做到，所以就根本不在乎中國是否有代表參加了。 1848年，旁遮普的錫克人發動反抗英國統治的起義，並且得到阿富汗的支援。但這第二次錫克戰爭的結果，是英國在1849年徹底兼併旁遮普地區，完成了對整個印度的征服。當英國在印度的西部方向推進到興都庫什山脈和喀喇崑崙山的交接處後，俄國也從北方朝著同一地區推進。印度是英國的殖民地中的寶石，因此英國的外交政策就是要儘可能讓俄國人遠離印度。由此出現了兩個派別，一個是前進派，主張英國要向前推進，直到跟俄國碰上。這樣可以在盡可能遠的地方，擋住俄國人的威脅。後來英國入侵阿富汗嚐到慘敗的滋味，就是這一派的傑作。另一派是溫和派，他們認為應該由第三國把英俄兩國隔開。為了防堵俄國威脅印度北部地區，英國人希望中國的新疆能成為英俄之間的緩衝地帶。 V 1860年時，清帝國由於太平天國的長期內亂，以及英法聯軍的戰敗而元氣大傷。俄國趁此時機，除了強迫清朝割讓外東北超過一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外，也不斷向中亞和新疆進行滲透。位於新疆以西、阿富汗以北的浩罕汗國，這時正面臨俄國的擴張壓力。阿古柏本名為穆罕默德‧雅霍甫，他是肉商的養子。他小時候因為長得好看，長期在街頭男扮女裝跳舞。來被看街的小官員作為禮物，送給了浩罕汗國國王的侍衛官(這種養男寵的風俗，至今在阿富汗尚存)。後來他又成為塔什干總督的男寵，長大之後又把自己妹妹嫁給了總督，一躍而為總督的副官。阿古柏作戰以詭計多端、兇狠殘忍而聞名，很得妹夫的青睞，終於出任了浩罕阿克麥吉特地方的伯克(伯克為突厥官名)。他被稱為雅霍甫伯克，阿古柏這個名字正是雅霍甫伯克的音譯。在此後的若干年裡，由於沙俄的軍事入侵，加以內部的權力紛爭，浩罕汗國的政局日益動盪。阿古柏受到俄國人的拉攏，企圖入侵新疆建立自己的王國。同時他又向英國尋求保護，而英國為了抗衡俄國在中亞的勢力，也同意支持阿古柏。此時的新疆由於清朝的衰弱而亂成一團，各種勢力紛紛自劃地盤，互相攻擊。當時清朝在南疆最大的官，是駐喀什噶爾辦事大臣奎英與漢城守備何步雲。喀什噶爾當時分回城(喀什)和漢城(疏勒)，奎英和何步雲都住在漢城。當時喀什噶爾一個叫金老三的回族土豪，跟一個綽號馬禿子的阿訇密謀造反。自己手裡又沒兵，就跑到阿克陶，鼓動被清朝任命的柏克司迪克舉兵起事。並許諾奪下喀什噶爾後，擁立司迪克為王。司迪克很傻很天真的開始招兵買馬，奎英和何步雲聽說以後，認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乾脆全殺了吧。兩人就在喀什噶爾一帶開始屠殺了，結果反而激起了更多的反抗。 1864年七月，葉爾羌城百姓暴動，佔領城池。當月廿九日，英吉沙的清軍中營把總王得春起事。至三十日，喀什噶爾白山派頭目托乎提‧馬木提又乘亂佔領了喀什噶爾回城。喀什噶爾回城的伯克庫吐魯克，與其弟沙依提伯克帶人逃往了漢城。沙依提本是阿克蘇的伯克，先前庫車、烏什、阿克蘇等地發生變亂，沙依提才逃到喀什來。當時喀什噶爾伊斯蘭教最主要的教派就是白山派，白山派戴白帽，主張默誦真主讚頌詞。相對的黑山派則戴黑帽，主張朗誦讚頌詞。白山派的開山祖師叫阿派克霍加，據說是穆罕默德的子孫，開創了喀什噶爾的「霍加政權」。他的曾孫就是新疆歷史上的大小和卓，和卓正是霍加的音譯。香妃也是阿派克霍加的後人，喀什的阿派克霍加墓埋葬著阿派克霍加，及其家族五代七十二人。伊斯蘭教的墓是磚砌的，一個墓可以放很多人。當地漢民把阿派克霍加墓稱為「香妃墓」，但香妃其實是葬於北京附近的清東陵。司迪克與金老三、馬禿子的部隊，也向喀什噶爾殺來。奎英讓庫吐魯克率領本部人馬出去交戰，結果戰敗。司迪克又包圍了回城，托乎提‧馬木提全城的人都召集起來守城，結果守城人員魚龍混雜，反而讓司迪克收買回城的商人打開了城門。司迪克佔領了回城以後立即自封為帕夏，金老三和馬禿子一個是宰相一個元帥。阿古柏早就盯上帕米爾高原東邊的重鎮喀什，喀什噶爾內亂給了他實施計畫的機會。司迪克佔領喀什噶爾後才十幾天，他派出的大批浩罕汗國間諜就以商人身份，秘密潛入喀什噶爾回城。收買了當地二十四名伯克和阿訇，聯名寫信要求浩罕汗國出兵，襲取喀什噶爾、驅逐司迪克。司迪克在統治了喀什噶爾回城半年以後，因為他殺了白山派頭目托乎提‧馬木提，惹惱了當地信教群眾，所以統治越來越困難。阿古柏的間諜告訴他現在白山派對他恨之入骨，只有讓「阿派克霍加的後人」來當王，他退入背後才能保住利益。司迪克於是派金老三出使浩罕汗國。這位「阿派克霍加的後人」叫布素魯克，為人毫無主見，是阿古柏早就安排好的人物。而浩罕汗國的國王本來就焦頭爛額，在阿古柏的唆使下，同意了布素魯克去當喀什噶爾的帕夏，同時要求他一切聽從阿古柏安排。1865年春布素魯克由阿古柏督隊，一行數十人走上了返回喀什噶爾的道路。到了喀什噶爾以後，阿古柏不斷挑唆布素魯克和司迪克的關係。司迪克和金老三通過調查，終於搞清了阿古柏、布素魯克還有浩罕的關係，馬上決定驅逐阿古柏。此時阿古柏早做好準備，他借用布素魯克在信教群眾中的影響力，反而一舉驅逐了司迪克。可是他並沒有殺司迪克，逃回老家的司迪克組織了六七千本族的戰士，立刻反攻喀什噶爾回城。大兵壓境，阿古柏卻撒手不管了，布素魯克只有自己領兵出戰。戰敗而回之後，只能從此讓阿古柏掌握大權。阿古柏早就暗中探知了司迪克的指揮部所在，親領一百多騎兵奇襲司迪克，殺得他逃回了阿克陶。阿古柏得勝後，迅速組織起一支數千人的軍隊，兵分二路：一支南下英吉沙，另一路追擊司迪克。司迪克再度戰敗，被迫逃亡中亞塔什干一帶。四月中旬，阿古柏宣佈在喀什噶爾成立所謂的哲德沙爾汗國。「哲德沙爾」即七城之意，指天山以南的喀什噶爾、英吉沙爾、葉爾羌、和闐、阿克蘇、庫車、烏什等七座大城。當時除喀什噶爾回城與英吉沙外，包括喀什噶爾漢城及其他五城，還根本不在阿古柏手中。1865年秋浩罕被俄國支持的布哈拉汗國再次擊敗，丟失塔什干。約七千名殘兵逃入新疆投奔同族阿古柏。得到這支生力軍的阿古柏實力大增，連克葉爾羌、和闐。此時布素魯克在喀什發動兵變，希望擺脫阿古柏。但堅守四十一天後失敗，被逐回浩罕。 1867年隨著阿古柏的不斷勝利，他覺得不再需要傀儡了。於是他宣佈取消哲德沙爾汗國，建立「洪福汗國」，自稱畢杜勒特(即「洪福無量的人」)。五月攻佔了庫車、庫爾勒，一統南疆。洪福汗國以伊斯蘭教法典作為最高法律，在各地設立宗教法庭，強迫異教徒改信伊斯蘭教。在各地分別設立伯克，作為當地軍政長官，如同典型的游牧民族政權對農民徵收重稅。 VI 阿古柏此時，可以名正言順接受英、俄的支援了。1869年阿古柏派親信赴印度，英國駐印度總督親自接見，還贈其大批槍支彈藥和修造軍械的設備。又允許自覓工匠帶往喀什噶爾，為阿古柏建立軍火工廠。沙俄當然也不甘落後，1870年初就派出使者到喀什噶爾，勸誘阿古柏向沙俄投誠。1871年，獲得了武器和外國支持以後。阿古柏憑藉手中的軍隊，相繼攻佔了迪化、古牧地、木壘、瑪納斯、鄯善等地。 1872年五月，阿古柏在喀什噶爾與沙俄簽訂了所謂的「俄阿條約」。規定俄國承認洪福汗國，洪福汗國給予俄國控制區內的貿易權，關稅按2.5%收取。1874年英國也派人去喀什噶爾，簽訂了同樣性質的所謂「英阿條約」。英、俄兩國的競賽，到1875年到了高潮。英國人從印度給阿古柏運去連發槍兩萬兩千枝，山炮八門、炮彈兩千發。阿古柏承認還奧斯曼帝國為宗主國，土耳其蘇丹則冊封阿古柏為埃米爾。阿古柏從土耳其一次購得新式步槍一萬兩千枝，火炮八門。但就在1875年，左宗棠率軍進入新疆，他制定了「緩進急戰、先北後南」的戰略。1876年八月，湘軍名將劉錦棠率西征軍一舉收復北疆重鎮迪化，平定新疆北路。1877年，湘軍克達阪城、托克遜、吐魯番，阿古柏戰敗自殺。年底收復喀什和田。1878年一月，西征軍全部收復南疆。左宗棠收復新疆，在時機上拿捏得非常之准。英國當時並不對新疆感興趣，跨過喀喇崑崙山、天山和塔克拉瑪干沙漠，冒著和俄國人直接對抗的風險去統治一片廣袤而陌生的土地，這顯然是不明智的。甚至在中國在新疆的勢力衰弱而俄國伸入新疆之前，英國人連統治喀什米爾的想法都沒有。英國竭力在創造一個緩衝的勢力，隔開俄國對印度和印度洋的野心。而俄國自從彼得一世開始，就對對南下獲得海洋的邊界，有著巨大的欲望。當阿古柏逐漸淪為俄國的附庸國後，英國就迫切希望中國重新回到這片土地。中國重新收復新疆之後，清廷採納左宗棠、劉錦棠等的建議，於1884年在新疆改設行省。但是這卻並未終止英俄兩國對西藏的爭奪，此後清朝在內憂外患中趨於衰落，英國人認為中國已經無力扮演緩衝國的角色，俄國的南下似乎不可避免。 1876年英國併吞了哲孟雄和布魯克巴，1887年西藏政府在隆吐邊境設卡，英國方面阻止，藏軍與印度兵大戰一場。其後印度殖民軍又進攻熱勒巴拉山，藏軍與印度兵血戰，傷亡數百。印軍勝利後，冬天臨近，英印政府害怕在高原的冬天作戰會吃虧，照會清朝駐英大使劉瑞芳要求議和。藏人說如果英人佔據哲孟雄，則誓不兩立，拒絕議和。第二年春天印軍繼續進攻，八月擊潰藏軍，佔領哲孟雄。又繼續攻入西藏境內的仁進岡，駐藏大臣升泰派官員蕭佔先去阻止印軍。蕭佔先對印軍說此地已是中國領土，印軍於是又要求議和。升泰知道等到天氣開始變冷，談判最有利。這時藏人也有聚集了數萬兵力，升泰讓他們先不要妄動，自己跑到邊境去談判。英國人又是割地賠款的要求，藏人聽說後就有萬餘藏軍進駐仁進岡。升泰叫他們先別動，然後跟英國人說，你們要談判就先撤兵，要想打就跟藏人打去。英國當時並沒有力量打到拉薩，而且馬上就是冬天了，何況藏軍集結得越來越多。所以英國既不撤也不進，只是跟升泰在談判桌上反覆爭執。英國向在北京的李鴻章施加壓力，18 90年終於簽訂條約，承認哲孟雄是英國的屬國。 1897年陸軍少將約翰‧阿爾達，著名的前進派人物，當時英國參謀總部的軍事情報處長，向英國外交部和印度事務部提交一份建議。阿爾達的建議中說：中國過於軟弱，俄國終將併吞中國的新疆，然後就會極力將其邊界盡可能的向南推進。英國應該沿喀喇崑崙山以北的一系列山脈(包括崑崙山)的山峰劃定邊界，這樣就把南疆以及西藏的部分地區都劃入了英印的統治範圍內。雖然他的建議當時並沒有被採納，但是在英國關於邊疆政策的反覆爭論中，卻一直產生影響。英國的印度邊疆政策：一是製造緩衝勢力或緩衝區，二是尋求印度對外邊界的劃定。英國不僅把沙俄看成是印度安全的主要威脅，而且有時也把日益衰弱的清王朝視為一個威脅，特別是在清政府採取某些加強邊疆的措施時更是如此。印度的英國總督埃爾金對阿爾達的想法不以為然，認為「阿爾達希望阻止俄國人向前推進，而上述嘗試恰恰會使俄國人加速向前推進。」但到1904年，前進派的著名代表，當時的印度外事秘書路易士‧戴恩狂熱地提出要將印度邊界擴展到崑崙山，從而併吞西藏。在藏英衝突以及俄國間諜進入西藏活動的背景下，十三世達賴一直傾向俄國。日俄戰爭爆發，英國趁機自哲孟雄進兵，在江孜擊潰藏軍，進入拉薩。達賴找喇嘛誦經詛咒英兵，等英國人兵臨城下時，就把印信交給噶勒丹寺的噶卜倫活佛，自己逃離西藏。日俄戰爭後，英法俄三國協約逐步形成。1907年英國與俄國，終於簽署了一項雙方保證都不進入西藏的協議。時在四川任建昌道的趙爾豐，向總督錫良報告英國「居心叵測，西藏情勢岌岌可危」。並向清廷要求改革藏區的行政區劃，改土歸流。巴塘的泰寧寺喇嘛叛亂，趙爾豐與四川提督馬維騏帶兵殺入西康，以武力實施改土歸流的政策。 1907年他在西康創立學務、農墾、水利、橋樑、採礦、醫藥等部門，設立理化、定鄉、巴安等縣。1908年設立康安道，改打箭爐為康定府。同時他被任命為駐藏大臣兼川滇邊務大臣，並招募川軍三營，訓練新軍，伺機重返西藏。趙爾豐雖然有遠見，但他治藏手段過於激烈，被稱為「屠戶」。若國內政局穩定，或許不至於造成問題。但在辛亥革命發生後，西藏情勢卻因此朝最壞的方向發展。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80.171.229.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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