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天志救國記 (47) 天下風雲 II

[ThomasJP (筆劍春秋梁父吟)]

IV

清康熙二十二年(1683)，為了對抗俄國哥薩克朝黑龍江流域的入侵，清軍在呼瑪爾河流入
黑龍江的河口附近，修建了呼瑪爾木城。雍正五年(1727)，黑龍江將軍在呼瑪爾城設立了
呼瑪爾卡倫。1908年清廷擬在此設立呼瑪直隸廳，後來因故緩設，次年又在呼瑪爾河口改
設呼瑪總卡倫。民國元年七月一日，黑龍江省在呼瑪爾河口設立呼瑪廳設置局。

當時呼瑪爾河口又稱「金山口」，因為從墨爾根城通往漠河的驛道在越過大小興安嶺的山
區後，正好穿過呼瑪爾河谷。而在呼瑪爾河上游也有開採砂金。熙洽並沒有沿著黑龍江東
下，而是從晚清李金鏞開闢的內陸驛道翻山而行。

考慮到呼瑪城中可能有較強的防禦力量，熙洽先佔領了呼瑪爾河谷中的高麗屯。顧名思義
，這裡的居民主要是移居東北的朝鮮人。不過也有不少採金者、蔘客和賣賣皮貨的客商。
交易市場上有黃鼬、紫貂、水獺、麝鼠等皮貨，以及黃耆、黨蔘、桔梗、柴胡、刺五加等
藥材。

熙洽按照良弼的指示扮成了蒙古人，重武器也都架在馬車上用帆布蓋得嚴實。不過他還是
在隊伍前面打著一面黃旗──因為外蒙和呼倫貝爾鬧獨立的關係，這面旗幟倒也未見得會
讓人聯想起宗社黨。

探馬不久便探明了呼瑪城的情況，這呼瑪城不過是邊防軍的一座小城寨。雖然已經不是木
城，但城內也只有官衙和兵營。至於市鎮則在城外的江邊河口處，數千居民有部份是漁民
，餘下的則從事山產生意、經營木行或賣東西給採金客為生。

熙洽判斷要攻陷呼瑪城不成問題，難得是如何不鬧出太大動靜、又不承受過大傷亡。畢竟
他手下也只有四百多「精兵」，多折損一個都是吃了大虧。而黑龍江省雖然自從宋小濂去
職後就沒了真能管事的人，但不論巡防隊還是新軍，都不是熙洽這點實力能對抗得了的。

邊防軍駐守的呼瑪城只有前後兩座城門，城牆也不高。熙洽決定採取日式正規戰術──兩
挺「馬鈴薯挖掘機」機槍分別壓制兩側城牆，俄製馬克沁重機槍封鎖後門，剩下一挺「馬
鈴薯挖掘機」則掩護唯一一門山砲攻打前門。攻擊之前的晚上先剪斷電報線，並且利用夜
幕掩護部隊在拂曉前就位，天一亮主力就由東南方發起有重兵器協同的正面突擊。

作戰過程一切順利，城內守軍既無機槍也無火砲，雖然正門口抵抗激烈但在山砲的支援下
熙洽所部仍然順利奪取了城門。隨後熙洽命人喊話勸降，城內守軍投降後才知道知事不在
城裡，於是只好又派出兵馬到市鎮裡去搜捕。

達里崗厓守備團駐守著一座巨大的鋼筋水泥堡壘，堡牆大致呈圓型，在城壕外側有十二個
三角形的工事，形成類似「青天白日」的平面圖案。三角形的底邊上有高聳的多面堡，兼
具觀察哨和機槍火力點的功能。工事外牆上的射口可以讓步槍或者輕機槍、擲彈筒往外射
擊，三角工事中間的空地可以作為放列山砲、迫擊炮的陣地。

在堡壘的周圍，是一片人工剷平的平坦低地。就在機槍火力可以掩護到的邊緣上，有水泥
構築、外面覆蓋沙土偽裝成土丘的一連串被稱為「梅花堡」的半永久性掩體。這些掩體裡
可以佈署機槍，有些還能安置小口徑火砲。這樣的外圍火力點被設計得不但能彼此掩護，
還可以跟棱堡工事之間形成交叉火網，夾殺進入人工開闊地的敵軍。同時開闊地上還設有
帶電鐵絲網、地雷陣等障礙，硬闖進來絕對沒有好下場。

在歐洲這種巨大的堡壘工事已經算是過時的了，列日和納慕爾被德軍的重炮所攻陷，證明
了要塞防禦神話的破滅。不過在亞洲內陸情形又有所不同，就算遭到幾個師的俄國哥薩克
和75公釐口徑火砲的攻擊，也撼動不了這座堡壘分毫。

中央的堡牆之內聳立著幾座鐵塔，塔上安裝著無線電天線和風力發電機等設備。現在負責
發電的風車，正在蒙古高原的冬季狂風推動下瘋狂的轉動著。蔣中正最近學到了不少氣象
名詞，其中就包括了「蒙古冷高壓」這個詞。這裡冬天雖然因為空氣乾燥而很少下雪，不
過氣溫卻可以低到攝氏零下三、四十度以下。

奉軍有一個天氣觀測小組派駐在此，他們為了要到戶外的百葉箱去做觀測紀錄可是吃了不
少苦頭。畢竟為了避免在冬天派哨兵到戶外，這座要塞連觀察哨都特意設在了巨大的多面
堡裡。

寒冷的冬天對武器和機械也都造成問題，機關槍和發電機的潤滑油會結凍，冷卻水筒和水
管裡的水也會結冰。幸好台斯拉設計了幾種電熱裝置，應用之後這些問題總算是得到了解
決。跟這個地方的冬天比起來，蔣中正以前在日本部隊實習時的冬天簡直是小意思。

入冬之前堡壘中間又加蓋了一座無線電訊號塔，作為給飛船導航的無線電信標。冷氣團的
狂風颳過鐵塔的骨架，發出巨大的嗚嗚聲。即使在兩公尺厚的水泥牆裡面，這種聲音還是
非常刺耳。連電燈好像也隨著風聲閃爍著，電線也隱約的發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我是荒漠中的烽燧，邊塞上的戍衛；點燃狼煙的火炬，北逐胡虜的飛騎；喚醒雄獅的警
鐘，守護國民的金城……」

蔣中正唸著「革命軍人誓詞」，在這裡這幾句話分外的有真實感。


V

從民國三年到民國四年這段時間，是袁世凱統治之下的中國最安定的時期。不但財政稍微
有所好轉，政府的官僚制度也得到重整，因而恢復了一定的治理能力。然而日軍攻佔青島
引發的山東問題，吸引了北京政府的注意力。於是老袁推動的內政整頓，也就慢慢停滯了
下來。

儘管白狼軍已經被討平，但從山東中部的山區開始，整個黃河以南、淮河以北的地區，一
直延伸到豫西鄂北山區仍然匪患頻傳。在這裡的長江巡閱使張勳和新任的河南將軍趙倜，
都是屬於北洋旁系。此二公既然不認真去平定匪患，北洋軍在山東又要防備日軍，這些地
方的情勢自然難有起色。

袁世凱自從廢除總理、改設國務卿之後，國務院也改為政事堂。政事堂下六個局是機要局
、主計局、銓敘局、法制局、印鑄局、司務局，最忙的是機要局。機要局長張一麐每天早
上六點就開始辦公，政事堂的左右丞楊士琦、錢能訓七點上班，復核他整理出來的公事，
然後呈閱國務卿李經羲。張一麐和袁世凱的關係很深。在此以前梁士詒雖權傾一時，可是
張一麐也是老袁的大秘書，雖然他並不屬於特定的政治派系。

主計局長吳廷燮熟於政要掌故和考據，但主計局是一個財政機關。吳廷燮不是財政專家而
出長主計，有鑒及此乃在財政考據方面發表「權威」意見。諸如中國田賦簿籍之數、稅法
因革之原他都考之有據，還著了一本「清理財政考略」專書。

這個主計局長不去算帳，而光顧著翻書考據，雖然滑稽但也不過是令人莞爾而已。然而袁
政府除此之外，也在大肆復舊。不只命令全國文職官吏在呈送履歷時，必須開具清朝的舊
官銜，同時更進一步恢復舊時官名。

民國三年七月廿八日，袁公布了文官官秩令，官分為九等，是：上卿、中卿、少卿、上大
夫、中大夫、少大夫、上士、中士、下士。又有顧鰲「恢復五等爵」的條陳，由法制局編
纂，政事堂議決後，再交參政院通過頒行。武職的更改，是把各省都督改稱將軍。有地盤
有兵權的冠以「武」字，無的則冠以「威」字，並將全國劃為八大軍區。

所有前清官場中的舊習慣，包括稱呼、排場等等也都恢復了。袁大總統經常召集各部屬員
舉行謁見禮，除了由大總統明令「免予覲見」者外，各省來京的大員和新任命的大員都要
舉行覲見禮。

在這種復古的浪潮下，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芒果日報就報導說，地方上各省將軍傳人用令
箭，行程用滾牌，求見者遞手本、履歷。有一位安徽桐城縣長某到任後謁見倪嗣沖，沒有
准備手本而是用名片，結果被倪嗣沖嚴詞申斥。

瓊崖道尹王壽民上呈廣東巡按使李國筠說：「瓊崖民俗強悍，非臨以官威，不足以資懾服
。擬援用前清儀仗，如金鼓牌傘、日照執事、大號四轎等。」李國筠也公然批准。地方官
吏乘坐綠呢大轎，鳴鑼開道、前呼後擁。卸任時勒令地方人民建立德政碑，恭送萬民傘等
惡習全都再度復活。

這時留辮子的人還是很多，張勳的軍隊全部留辮子外，甘肅將軍趙惟熙也是不肯剪辮子的
大官。而清朝遜帝宣統，對死去的王公大臣和遜清遺老仍有「賜謚褒忠」的上諭發表。這
一切都讓人有皇朝復活之感，只差一個皇帝。

老袁的美國政治顧問古德諾教授還提出了一個說帖，認為總統選舉法有修改的必要。因為
這個選舉法是以參眾兩院為總統的選舉機關，而新的約法採取一院制，參眾兩院已不存在
。選舉法規定大總統、副總統因故不能行使職權時，由國務總理代行總統職權。而新約法
對官制有所修改，國務院和總理都不存在了。

袁世凱把這個說帖提交參政院參考，這等於是授意參政院修改總統選舉法。八月十八日，
參政院通過參政梁士詒等的提案，修改民國二年十月五日公布的總統選舉法。十二月廿八
日，約法會議通過總統選舉法修正案。

根據這個新選舉法，總統任期改為十年，連任不受限制。總統改選之期如果參政院認為「
政治上有必要」，得議決總統連任而不必進行選舉。總統繼任人由現任總統推薦三人，預
書於嘉禾金簡，鈐蓋國璽，藏之金匱石室。備有鑰匙三把，由總統、參政院長、國務卿各
執其一，平時不許開啟，須在選舉前取出來交與選舉會。

總統資格以年滿四十歲，並在國內居住滿二十年者為限，現任總統得繼續當選。總統選舉
會由參政院參政、立法院議員各選五十人組織之。副總統亦由現任總統推薦三人，其當選
資格與總統同。

早在民國三年的一月十四日，袁世凱就交議了「祭天」和「祀孔」兩案。老袁准備在陰歷
元旦穿戴古代衣冠，行跪拜大禮，到圜丘舉行祀天典禮。政治會議議員孫毓筠建議以天壇
為祭所，冬至為祭期，冕服為祭衣，跪拜為祭禮。所以一直延到當年十二月二十日，才頒
布了祀天的日期和命令。

十二月廿三日，自新華門到天壇沿途都用黃土舖地。警戒線上警察挨戶通知，不許民戶留
宿親友，每戶須具十字連環切結。北京正陽門和天橋兩旁的攤販都被警察趕走，天壇周圍
站有幾千名荷槍實彈的兵士。有些屋頂上佈置了暸望哨，天橋下也佈置了守望哨。

袁大總統乘裝甲汽車出總統府，在南壇門外換乘禮輿──朱金裝飾的豪華馬車，接著又換
乘竹椅轎到壇前。老袁由武官長蔭昌和侍從長陸錦左右攙扶，緩步走上石階。他頭戴爵弁
，身穿十二團大禮服，下著印有千水紋的紫緞裙。陪祭的人員特任官著九團大禮服，簡任
官著七團大禮服，薦任官著五團大禮服。

民間以袁世凱頸肥腿短、走路八字，煞像癩蛤蟆，都說他是西山蛤蟆精。於是這場祭天大
典，也就被盛傳為「蛤蟆祭天」。


VI

梁天志放下眼前的報告，輕輕嘆了口氣。那些德國特工還真是會搞事，這次冒出來一個叫
「鑽天燕子」張海波的鬍匪，跑到鞍山一帶大鬧。最後他在日本方面的抗議下，不得不讓
當地國民衛隊出動鎮壓，以免駐紮南滿鐵路沿線的關東軍直接介入。

鑒於青島之戰以來的情勢發展，梁天志決定將奉軍獨立團擴編為一個混成旅。建制部隊包
括兩個步兵團，一個裝備八門75公釐野炮的砲兵營，一個裝備日製重機槍的機槍營、一個
工兵連和一個輜重連。對外宣稱是為了保證遼南一帶的地方安寧，實際上也是防備日本在
關東州的駐軍。

這個混成旅的兩個步兵團暫定滿員率為百分之五十，也就是把原本的一個團拆成兩團，軍
、士官職位調整一下而已。不過在戰時可以透過動員的方式，將國民衛隊的兵員補入其中
。先搭起一個架子，總比到時候臨時再來擴充部隊要好。

這兩個團可以分別駐守遼陽和營口，機槍營和工兵連則以維護治安名義進駐海城，如此一
來遼南的防衛也就更加完善了。

眼前另外還有個不小的問題，一月十日東豐縣民姜泰交等聚眾數百人到縣城，要求減免賦
稅。十三日新民縣竟然有兩、三百鄉民手持槍械，反抗土地調查。為了應對這樣的事態，
梁天志任命王永江為官地清丈局局長，全權負責調查土地賦稅事宜。

長期來說土地調查以及土地改革措施對於農民有利，不過一般的鄉民卻往往只看到他們身
上的賦稅增加而已。三民主義青年團下鄉宣傳收效緩慢，但當局也不能直接使用強硬手段
來推行。然而梁天志更不可能大手筆的減免農稅，那樣純屬財政自殺的行為。他很想像辛
亥革命時那樣，下令未經清丈調查的土地，其所有權不受法律保障。但如此一來，官府與
民間的對立又會增加。

「還真是有夠麻煩啊。不過現在不做，以後會更傷腦筋吧。」

梁天志嘆道。

他正在規劃的，是奉天第一期的四年經濟建設計畫。這項計畫主要的內容，就是投資基礎
建設和農業改革，藉此發展奉天的經濟、促進民生產業的發展。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以
前，梁天志就向德國訂購了化肥廠和機械製造廠的生產設備。如今這兩間工廠已經分別在
營口和葫蘆島開始營運。此外汽車和拖拉機的組裝廠也已經開始建設。

除此之外本溪湖煤鐵公司的鋼鐵廠，已經在民國四年一月開始運作，能夠日產生鐵一百三
十噸。而中日實業聯合會追加投資的煉鋼設備也已經在準備中，只等機器運到就可以立即
施工建造。

梁天志和袁世凱的差異在於，袁世凱想要通過體制的重建和復舊，將政治和社會恢復到過
去帝制時代的舊有平衡；而梁天志卻是想要經由建設和改革，來達成新形式的平衡吧。要
恢復舊有的平衡，就必須排除多餘的要素；而想達成新的平衡，卻必須要增加更多的新要
素才可以。

對於缺乏想像力的人而言，往往會認為前者才是解決之道。因為要捨棄的目標通常非常明
確，而要增加的卻往往很不確定。袁世凱的問題不在於他是一個老時代的為政者，而在他
缺乏足夠的開創性格。

大戰爆發之後，俄國對外蒙庫倫政權和勝福的「呼倫貝爾自治」當局的支持，也減少到最
低的程度。如今良弼已經穩固了對吉拉林一帶的控制，並且還透過招募當地的鄂溫克人和
一些蒙古人，擴充了勤王軍的武力。

額爾古納河自吉拉林以下河段都可以通航，而且與漠河同樣有金礦出產。只要妥善經營，
這裡又是第二個漠河。現在根據地既不缺錢也不缺地，最缺的其實就是人。現在良弼已經
設法招募俄屬遠東的華人到漠河，華人尤其是苦力在俄國受到的都是歧視和差別待遇，還
有不時的暴力威脅。只要能夠給他們穩定的生計，招募墾民並不很困難。

對興安根據地來說，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也是重要的發展時機。雖然俄國在東北的勢力
減弱，然而日本的勢力又會隨之伸張。而大興安嶺山區則位於東北最遙遠的角落，就好像
位於內陸的陜北一樣。在袁政府和東北地方當局需要面對日本人的麻煩的時候，正好關門
發展。

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後，俄國的工業生產和運輸系統被戰爭的負荷給壓得喘不過氣來，甚
至連糧食的運輸都無法保證。小麥在俄國南部地區堆積如山，首都彼得格勒(俄國為了「
去德國化」把聖彼得堡改了名)的工人卻無法吃到麵包。俄屬遠東百業蕭條，尤里‧奧洛
夫卻還能大賺其錢。現在根據地的山寨化工廠生產的小白藥丸，已經被尤里‧奧洛夫賣到
俄屬遠東地區。他還計畫利用居住在俄屬遠東的朝鮮人，設法把小白藥丸賣到日本統治下
的朝鮮境內。

如今小白藥丸和化工廠附帶生產的肥皂、蠟燭等產品都屬於作坊方式，根據地的勞動力夏
季務農、冬季從事手工製造，同時還要花時間進行軍事訓練。這種辦法基本上停留在農村
副業的程度，就像另一個時空的金三角和阿富汗的軍閥那樣。不過雨文想要的不是當軍閥
，她構想中的「南泥灣模式」需要更多勞動力的密集投入。

解決辦法之一當然是猶太移民的引入，不過俄國猶太人對於漠河的發展來說更加重要，這
雨文還是清楚的。剩下的另一個辦法就是跟中國傳統的反賊、流寇以及白狼軍相似的做法
，也就是裹挾百姓、擄掠人口。努爾哈赤興起之初，也曾在遼東大肆擄掠。後來皇太極編
成的漢軍八旗，就是由被擄掠的遼東百姓組成。只要興安根據地控制了足夠的人口，就可
以供養一批專門從事製造和技術工作的人員。

雨文並不像良弼或者熙洽那樣，有為滿清的復興大業奉獻的心態。甚至也不像善耆那樣，
認為這樣做雖然無望可是義不容辭。說到底她只是不願意隨波逐流，把自己的人生交給別
人去支配而已──漂亮的眉毛皺了起來，雨文發覺到自己的心態似乎被某種奇妙的執著所
影響，表情不悅的搖了搖頭。帶著一點逃避意味的自言自語，不經意從口中發出：

「看來我也是個笨蛋啊……老是想這想那的，不是很無聊嗎？還是隨自己高興的去做就好
了，可是這樣下去能走到哪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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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58.35.245.96
推 Hastati:推
推 longface:未看先推
推 longface:看完再推
推 wei813:神速發文推~~
推 Calfstrong:推
推 timdinosaur:推！！
推 mackulkov:本來的蔣志清比較有夢幻小說風格的... 中正有點無趣
→ TheoEpstein:蔣志清+1....
推 WolfLord:蔣志清+1..比較像某一種用途的藥品，也很合適他自己服用
→ ThomasJP:他的名字又不是我取的,歷史就是這樣...
推 sayuki:乾脆用周泰算了XD
→ WolfLord:嘛～也就打哈哈而已，不要太認真啦 wwwwwwwwwwwww
推 brigand:推 一個團擴充到兩個團，沒有滿編，又分首在兩處
→ brigand:會不會跟台灣一樣，搞到最後沒人站哨啊？
推 longface:天志:我有叫大家浪費時間做保麗龍裝備嗎？沒有就乖乖站哨
推 youtien:陰「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