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黑章魚之野望--第一卷/第二十五章

[ThomasJP (筆劍春秋梁父吟)]

第二十五章：焙烙火矢


細小的雪花不斷隨風飄落，早已收割完畢的田地上，不知為什麼聚集了一大群人。他們正
站在一座據土壤顏色判斷是新堆成的小土山後面，努力伸長脖子盯著前方的田野看。

在他們視線的焦點處，有一個用粗厚木條和許多道鐵箍拼合起來的木桶狀物體斜斜地半埋
在一個坑裡。這時有兩個人正趴在土山前方田地中的另一個大坑裡，用手上的松枝火柴點
燃了一段很長的導火線。

大約數了一百下之後，「木桶」突然轟的一聲巨響，斜斜朝向空中的前端冒出火光和大量
煙霧。從土山這邊勉強可以看到一顆鑄鐵球被射到空中，然後沿拋物線形的軌跡落下。接
著又在結凍的地上彈跳了一段距離，最後停止在差不多半里多遠的地方。

「以第一次實驗來說，效果還不錯嘛。」：曼殿說道。

前方的兩人──屠殿和唐車丸從坑裡爬出來，先是詳細測量了射出鐵球的距離和落點，接
著又檢查了「木桶」本身。然後再度搬出了火藥桶，先用包著濕布的長竿清理「木桶」內
部，接著裝入火藥。然後他們把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陶土製成的球後面裝著圓形的厚
木板、還像毽子一樣帶著一大束馬尾毛──塞進了「木桶」。

再度裝設好導火線，把所有用具都重新搬回大坑裡之後，兩人又一次用松枝火柴點燃了導
火線。轟然巨響之後，只見陶土球拖著馬尾巴朝空中飛去，然後像毽子一樣變成尾巴朝上
的姿態落地。

轟隆！

更大的爆炸聲響了起來，在落點處炸響的火光和煙霧明顯超過了「木桶」發出的。

「成功了！」：種田殿大聲說道。因為這時所有人都出現耳鳴，所以他一連說了兩次。

在經濟充份發展所提供的條件下，穿越眾終於開始挑戰火砲的製作了。他們今天試驗的是
一種歐洲稱為「射石砲」、而日本叫做「石火矢」的原始火砲。為了避免膛炸的危險性，
因此是做成石臼一樣的短砲管的設計。雖然這種火砲也可以使用熟鐵來製作砲管，但考慮
到在萬一真的發生膛炸意外時能讓殺傷力盡量降低，因此在實驗階段還是用木頭來製作「
桶身」，而底板和「桶箍」則是必須使用熟鐵來製作。

早期的歐洲和後來日本使用的砲彈都是以石塊打磨製成的石彈丸，穿越眾則直接使用了鑄
鐵製作的彈丸。更重要的是製造了開花砲彈──陶土球內裝硝化火綿炸藥，在後面裝上具
有密封砲管功能的厚木板和發揮穩定飛行姿態功能的馬尾巴，發射前在前端裝上雷汞信管
，就可以在砲彈觸地時引爆。這就是所謂的「焙烙火矢」，當然穿越眾製造的不但威力比
史實上的「焙烙火矢」要強得多，而且具有製作容易、性能穩定的優點。

據說左宗棠在西征新疆的時候，曾經在玉門等地見到明代遺留的開花砲彈，還為此哀嘆如
果天朝早知有此物就不會喪權辱國云云。可見在十六世紀開花砲彈很可能已經出現了，只
是因為性能還不穩定等因素，沒有成為火砲的主流。直到十九世紀時才重新發展，第一次
世界大戰時演進到「砲兵征服、步兵佔領」的程度。

不過製造火砲的難題不在於威力，而在於金屬鑄造技術的好壞。如果沒有足夠好的金屬鑄
造技術，那麼發生膛炸等意外的危險性就會太高，而使得火砲無法成為可靠的正規武器。
穿越眾們儘管有許多現代知識，對於這方面卻還不如這個時代的工匠有用。因此也只好按
部就班，一步步慢慢累積經驗了。

煙霧散去之後，炮彈爆炸的地面上出現一個坑洞。屠殿和唐車丸在確定沒有危險了之後才
爬出掩體，測量這次射擊的距離和炮彈爆炸的效果。因為目前穿越眾還不敢自己製造長砲
管、可以直射的加農砲，一段時間內都必須要以拋射彈道的短管砲為主角。因此只好在提
升砲彈威力上著手，於是雷汞信管和硝化火綿被應用了，而這也導致開花彈變得異常「高
貴」。穿越眾都深切的體會到了種田殿說的「養大砲的錢能夠壓垮領主」這句話的意思。

不過畢竟將來打交道的對象不是只有日本人，很可能還要面對大航海時代的歐洲人。因此
該花的錢絕對不能捨不得花，在達成這樣的共識之後，屠殿和唐車丸兩人就展開了製作火
砲和砲彈的實驗。

「這......這真是惡魔般的武器啊！」

鐵青著臉的宮城良田說道。

「不，這是菩薩般的武器。因為有句話是『菩薩心腸、霹靂手段』，這就是所謂的『霹靂
手段』！」

種田殿是這樣回答他的。

被綾波零等人所救的宮城良田，宣稱要盡力報答眾人的救命恩惠，結果也跟著來到了黑章
魚城。矮小靈敏的他被安排在島清興的騎兵營裡充當傳令，高大孔武的赤木和魚住則被派
到足輕備隊。至於桑原暫時在護衛隊裡領一份薪水，每天充當城守義長丸的跟班。

「現在關東的情況怎麼樣了？」

種田殿轉頭對卜蘭丸問道。

「長尾方在入冬之後又對武藏開始攻略，北條方已經縮進河越城等幾個堅城開始籠城固守
，並且向今川、武田兩家派出求援的使者。目前不知道武田家會採取什麼行動......」

「大概是趁機入侵北信濃、修築海津城吧？」

「那麼今川家呢？你認為今川義元會怎麼做？」

「如果長尾軍攻到小田原城下的時候，他大概會出兵吧？畢竟今川跟北條的聯盟可是早至
北條早雲的時代就開始了，北條家一直以來就是今川的『靠背』。不過今川義元也可能等
在最後補給北條一刀，武田信玄會做的事情沒道理他就不會做......」

「那麼我們就有必要隨時注意他的行動囉？」

「嗯，關東的情勢應該在明天春天以前就會明朗化了。我想在蝴蝶效應的影響下，歷史恐
怕會加速前進吧？」

「你是說今川義元的上洛也會提早？明年足利義輝不是要跟三好和解了嗎？」

「我也不確定會不會這樣，不過人要做什麼事情的話，是不怕找不到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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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58.247.230.13
推 mackulkov:日本當時已經有了鑄鐘技術嗎?
→ ThomasJP:是有,但是你不能把人找來鑄砲之後把他們關起來啊
→ ThomasJP:樣他們又會跑去別人那邊做事,那就麻煩了
推 WolfLord:砲管可以考慮用鐵板條箍桶起來製作，這樣可以改善炸膛
→ ThomasJP:如果按照鐘的造價,一門至少兩萬貫吧
→ ThomasJP:我就說了是怕炸的時候殺傷力太大才故意用木頭
→ WolfLord:問題，不過因為適用箍的，所以會有漏氣問題影響射程
→ ThomasJP:鐵板箍起來在現代人看來沒有多安全吧,炸的時候更危險
→ WolfLord:我是指製作有彈道（來福線）的砲管的低成本製作方法
→ WolfLord:有比較安全啊～ 不會全炸，只有瑕疵面會迸開。不過那不是
→ WolfLord:重點。重點是鐵板條加工容易，除去瑕疵也容易
→ WolfLord:考慮安全性可以在箍還外面再加一層耶子殼纖維包的鐵絲網
→ ThomasJP:嗯,那用鋼絲纏繞應該更穩妥一點?
→ WolfLord:這樣炸膛就不會亂飛了，但是單一桶身的砲管因為不知道
→ WolfLord:瑕疵點在哪，根本不知道會怎麼炸。所以比較危險
→ WolfLord:你那個製作方法的鋼絲可靠度不如熟鐵絲吧？
→ ThomasJP:ok,熟鐵絲是用手工打製還是可以用機器軋制的?
→ WolfLord:想到鐵板條砲管的另一個好處：可以找一般的鍛刀師來作
→ WolfLord:做完放走也不知道你要搞啥. :P  鐵絲可以機器抽也可人打
→ WolfLord:沒有軋鋼設備情況下，鐵絲應該只能從鐵漿用抽的
→ WolfLord:人打未免太貴了 :P:P
→ ThomasJP:這樣造價也不會低,先用來製造大一點的隼銃(75mm)好了
→ ThomasJP:歷史上是真的有過鐵絲纏繞製成的炮管,所以我想應該可以
推 WolfLord:可是有彈道，還可以拆修缺損鋼片。還是有優點啦
→ DragonDeath:推
→ ThomasJP:木頭做臼砲有個好處是可以就地找個箍桶匠,行軍只要帶上
→ ThomasJP:發射火藥跟砲彈就好,不用帶大砲本身到處跑......
推 baelrog:75mm的隼銃也不小隻了啊。可以在裡面裝散彈嗎？
推 alsh:如果只求少量生產 試試砂模鑄造炮管吧 雖然模要一直重作
推 baelrog:不過問題應該還是鑄鐵的品質不穩定(吧)
→ ThomasJP:鑄鐵(生鐵)很脆,用來做火炮還不如熟鐵,更不如銅
→ ThomasJP:在用鋼鑄造的技術出現之前,最好的鑄砲材料都是銅
推 alsh:那叫有化工背景的穿越眾去生點去碳劑吧 XD
推 WolfLord:煉鋼沒那麼簡單，實事求是的JP一定不會同意失魔法的 :P
→ WolfLord:JP提到的混合法做出來的東西只是像鋼，可是弱點無法控制
→ alsh:穩定製鋼是不可能 不過弄點石灰石之類的作熟鐵還是可行的
→ WolfLord:真的要做高承力的東西就會變得像不定時炸彈一樣危險
推 wsrh:刀殿不是在嗎? 那玩意跟沒良心砲差不了多少,直接叫刀殿生個
→ wsrh:那東西好了
推 WolfLord:怎麼煉鋼很多人都大概知道（化學式），問題煉鋼真的很困
→ WolfLord:難。難在工程規模、能量規模、建築規模...再現代大概
→ WolfLord:做不到花前就有，可是沒有協力技術可以採購的話呢？
推 mron: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