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回到了廢墟裡頭，小黑依舊趴在我旁邊。牠揚起了頭，噴了幾下鼻息後
站起來。
看起來我們又有同伴了，不遠處的森林中有著火光。
「你再挑吧，魅魔已經是極品了好嗎！你到底想怎樣，真要天使不成？」
我抬起左手制止女巫繼續抱怨，一邊重複著夢中把劍出鞘的動作，劍尖指向
火光的來源。
「有人？怎麼可能，這可是所謂被詛咒的廢墟，一般人絕對不敢接近的……
」
所以這樣推論的話，來的應該不是普通人？妳可真是挑了個好地方。我無聲
地抱怨著，跳上馬迎著來人的方向走去。
這群人看到我並沒有太驚慌的樣子，他們很快地在森林中擺出了陣勢，兩個
穿著重型鎧甲的戰士擋在整個隊伍前面，後面看起來像法師的傢伙則是手忙腳亂
地在身上的各個口袋裡面翻弄著；幾個人沒入了陰影－－我了解他們想，或是他
們懂得在黑暗中秘密行動的訣竅，但那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反而是他們
躡手躡腳接近的樣子看的我直想笑。
戰士同時喊出了戰呼，然後先後倒地。
小黑把他們衝撞在地踐踏過去，接著就是那個弱不經風的法師，隊伍的更後
面是幾個女人，看服裝是牧師或神官之類的；我一迴身把試圖偷襲我的傢伙胸前
開了個洞，再轉回去看著那幾個女人。
可能是牧師，她們拿出同樣有著某種象徵符號的項鍊、手杖或是書本對著我
念念有詞；但很遺憾地，我並沒有感覺被淨化或是感覺到任何不適。
……這之中會不會有可以與我共度一段時間的對象呢？
「你不是在考慮什麼無聊事吧？」女巫從我背後走出來，也許是看穿了我的
心思，諷刺地笑著。她伸出長長的指甲比著這些人。「看看她們的樣子吧，她們
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崇拜的是什麼，只知道依靠不可見的東西，向無法給她們回應
的對象求救。你就是把刀子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相信這裡面有一個人可以真的跟
神溝通。」
女巫刺耳地啞啞笑著，走上前去捏了其中一個女孩子的胸脯。「不過她們是
真的都是處女，你別全殺了，我要一個留著當學徒兼藥引。」
……我並不是見人就殺的，妳不是有所誤會了吧。
她在這幾個女孩子裡面挑來挑去，不時用鳥爪般的手指勾起她們的袍子；女
孩們則是害怕地縮成一團躲避，悲鳴聲此起彼落。
其中一個女孩子站了出來。「選我，放了她們。」
「唷……」女巫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妳知道妳會遭遇什麼嗎？」
「我不怕。」女孩說話的時候身體顫抖，卻還是試著挺胸站直；女巫挑了挑
眉，甩手就賞了她一個巴掌，女孩臉被打的轉向一邊，渾身顫動了一下；但她很
快地轉回頭面對女巫沒有露出絲毫畏縮的樣子。
女巫露出了不滿的表情，伸出鳥爪般的手指，像是要把女孩的眼珠挖出來似
地指著她。「妳當然不怕，妳連要害怕什麼都不知道，不是嗎？」
「妳選擇我，放了其他人。」女孩倔強地抬頭，而她後面的那群人則是縮在
一起，大概是希望奇蹟出現。
的確，這群人的確沒一個值得的。
我把劍橫在女孩的背後，隔開了她與她的同伴。那群小動物似的女孩又開始
哭泣慘叫，實在是非常之令人厭惡。
「怎麼，大爺善心大發了啊。」女巫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倒也沒有什麼輕蔑
嘲諷之類的，反而是其中有著某種我不太理解的情緒在其中。
在女孩子們的哭泣聲中我漸漸地不耐煩，揮了揮劍要她們滾。她們一開始還
搞不懂我的意思，但很快地就試探著踏出步伐，然後帶著哭叫聲與在森林中跌跌
撞撞的聲音漸漸遠離。
自願留下的女孩動也不動地站著。我把劍上的血甩落，入鞘的時候女孩被嚇
到似的縮了縮脖子。
女巫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冷笑了幾聲。「好啦，這是妳的第一件工作：把妳
這些可憐朋友身上值錢的東西拿下來交給我。」
我跨上小黑，離開的時候聽見女孩一邊低聲啜泣，一邊在那些屍身上翻弄的
聲音。
比起她的那群同伴，這女孩給人的感覺倒也沒那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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