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連載於 hkday.net RPG 版, 以下是合訂本, 劇情本身
的運作是根據單人的 D&D 3rd Edition)
這裡是東方的最盡頭, 漫天冰雪, 海面上泛起冰冷的波浪.
不論植物和動物都難以生存的這個地方, 還是有人. 但這裡並
不是他們的故鄉, 他們的故鄉在遙遠的西方, 經過了連串辛苦的旅
程, 才來到這個冰封之地.
當他們第一次踏足這片土地時, 感到寒氣像針一樣刺痛全身,
而自那天開始, 每天的生活都在勞役中渡過, 能夠得到的報酬, 是
少量馬鈴薯和燕麥麵包, 幸運的時候會有魚. 還有絕望和思鄉病,
他們住在由岩穴改建而成的收容所之內.
因此, 他們臉容樵悴, 像天色一般的灰暗. 他們的人數一天比
一天減少, 先是年紀較大, 身體較虛弱的, 後來則是在勞役中種種
意外而減少的. 跟著, 便是因為欠缺醫療而失救的, 最後便是抑鬱
自盡的人.
還有的是, 被處決的人, 有專責的人員定期來巡視這裡的勞役
成果, 一旦不滿意, 這裡的奴隸分成多組, 每組十人. 而被認為勞
役成果最差的一組, 就會全組以殘酷的方式處決. 偶然會送來新的
奴隸, 但是補充的速度, 總不及損失的速度.
順帶一提, 這個地方離可以生產穀物的地方極遠, 即使奴隸成
功逃出, 要在這附近生存, 差不多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許這裡並不是絕望的, 為了讓奴隸們有工作的動力, 據說只
要在這裡勞役十年, 就有機會被賣回西方去, 即使都是奴隸, 這也
是這裡大部份還生還的人僅存的夢想.
自由離他們而言, 實在是太遠了.
和往常一樣, 在守衛的看守下, 奴隸們在收容所底下的食堂裡
進膳, 也和平時一樣, 只有燕麥麵包, 馬鈴薯和以馬鈴著煮成的湯
. 即使這並不美味也不見得有營養, 但對於這裡大部份人而言, 這
裡是一天裡較為幸福的時候.
在這些正享受這小小的幸福的人群當中, 卻有人沒有吃下分配
給自己的麵包, 在守衛看不到的時候, 他悄悄的將麵包藏在衣服裡
.
這個人是一個二十餘歲的青年, 曾經強健的體格, 在重勞役和
欠缺營養底下變得略為消瘦, 他就像這裡大部份人一樣, 披著欠缺
修理的長髮, 他的頭髮顏色略帶紅色, 有著藍色的瞳孔. 他的眼神
比起其他人還要飢餓, 因為他不僅想要糧食, 他想要的是自由.
心裡想著, 只要每天積存一點糧食, 逃出這裡之後就可以走得
再遠一點, 只要能走得再遠一點, 安全地回到溫暖的地方的可能性
就會再高一點. 他不希罕眼前這些麵包, 只要回去, 就要吃到雞肉
, 牛肉, 乳酪, 雞蛋, 這些太久沒吃的東西, 即使在夢中吃到也不
再記得起味道.
他心想, 只要再不離開這裡, 一定會瘋掉, 一邊想, 一邊數著
自己收起來的麵包數目.
大概已有一星期份的糧食了.
一星期的行程夠離開這裡回到自己的故鄉嗎? 那根本就不可能
, 但雷爾格立定了心意, 因為別說一星期, 即使有一個月的糧食,
甚至兩三個月的糧食, 也是不夠回到去的. 他並不是想要有足夠回
去的糧食, 他只是想要一個機會.
只要一個星期之內有辦法找到任何別的糧食, 就可以活得更長
一點, 活得更長一點是為了找到更多的補給.
晚餐的進餐時間完畢, 奴隸們被分批押回自己的房間, 為免奴
隸們可以聚眾反抗, 收容所的房間是有分隔, 上了鐵鎖的私人牢房
. 這裡沒有燈光, 每天藏起了麵包之後, 雷爾格便會在牢房裡活動
筋骨, 一方面是為了保存更好的體能以便逃走, 另一方面是減少心
情的鬱悶.
在這個時候, 總是有機會聽到一些飲泣聲, 或者是狂叫的聲音
, 雷爾格最害怕聽到這些聲音. 因為這會勾起他內心的軟弱.
但, 今晚, 雷爾格聽到的並不一樣. 他發現了一點東西. 並細
心聆聽.
(Listen Check Success)
是磚塊移動的聲音, 他的牢房牆壁一角的磚塊被推進了他的房
間裡, 是被一隻來自另一個牢房的手推進去的.
那不會是敵人, 雷爾格判斷著, 他靜靜看著被推動了的磚塊,
然後探出了一隻手, 他似乎再要推動另一磚塊, 也許這些磚塊很早
便被他用某種方式弄鬆動了.
雷爾格蹲下, 輕聲的對著那推出來的空間, 靜俏俏地說,
「誰? 」
「你要逃走嗎? 」, 對方是一個男性, 聲音聽起來很年輕. 不
會是這裡的警衛. 說著的時候, 他的手還在推另一塊的磚塊.
「你怎知道的? 難道你要告密!?」, 雷爾格不能控制地調高了
音量, 他突然醒覺到他這個說話未免有點不經大腦.
「我不是想害你. 」, 對方沉靜地說, 「我有事要拜託你. 」
「說. 」
「我有些東西希望你帶出去... 去到西方的克索利肯. 」
「不, 我不想帶更多東西. 」
雷爾格想也不想就斷言道.
這時候, 一塊乾硬的麵包從剛才推出磚塊的空間裡運進來, 看
到食物, 也不管有甚麼原因, 雷爾格急忙地抽走, 接著便是另一塊
, 一塊接著一塊的, 雷爾格收到了整整一星期的份量, 最後的並不
是麵包, 是一團布塊.
對方說:
「你收了報酬, 就等於是答應了. 」
「我可沒有答應? 」, 雷爾格抗議說, 「這不是你送給我的禮
物嗎? 」
「我要你送的東西已經在裡面... 那塊布, 你只要把這帶去西
方的克索利肯, 交給識字的智者. 你願意的話, 我會在此祈禱你能
夠成功的. 」
「只是一塊布? 」
「是的. 」
雷爾格想了想, 自己的確受了對方的恩惠. 就在雷爾格在思考
的時候, 對方突然停止說話, 只看到有警衛巡過, 不過在警衛離開
了後, 雷爾格再向著牆壁的洞處探話, 也沒有任何回應. 雷爾格沒
有時間問那是甚麼人, 但得到更多的糧食, 那剩下來要想的便是怎
樣逃走.
手頭上的食物是很多了, 但是要帶著逃走卻是十分困難的事,
雷爾格想著要逃走的時候, 一直計劃要帶著食物逃走, 但現在食物
是有了, 卻發覺無法帶出去.
計劃了那麼久, 他才覺得自己原來很愚蠢.
想了一會, 雷爾格想到了些甚麼, 他拿了剛才的布團, 看清楚
, 原來是一條有著奇怪符號的布帶, 他把藏起來和新拿到的麵包,
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小塊, 再壓平成餅狀. 把這樣一塊又一塊的燕
麥餅團, 放在布條上.
把布裹著餅團折起來. 就變成了一條腰帶, 雷爾格試試戴在腰
上, 雖然看起來有點不自然的胖, 但雷爾格本來便比較高壯, 若是
其他人, 就會過於明顯了.
解決了這樣的問題, 雷爾格便入睡, 因為他已經決定了, 明天
他需要體力.
來到了明天的早上, 一個天氣惡劣的早上, 冰原上刮起了刺骨
的寒風, 捲起了急速的細雪, 打在身體上的感覺像是冰冷的沙塊.
但被叫出戶外勞役的雷爾格反而覺得幸運, 因為這樣的天氣比起睛
朗的日子, 更容易逃走.
即使作為一個奴隸, 他的腳上有很重的腳枷.
逃走的最大障礙是衛兵, 他們每人都穿著厚皮革製的護甲, 帶
著弓箭和長矛, 雖然是長矛, 但只要他們喜歡的時候, 他們就會當
成長棍用作毆打的工具. 他們看守著所有的奴隸, 但特別留意雷爾
格, 因為他那高壯的體格既是一樣優秀的勞役工具, 同樣也是最有
可能反抗他們.
他們知道雷爾格這個野蠻人的力量, 足以抵得過兩個甚至三個
人的力量. 因為在這個收容所裡的衛兵, 都是少年, 不過他們並非
被徵召的下賤士兵, 他們被稱為「紅色衛隊」, 雷爾格很討厭他們
, 因為他們也憎恨雷爾格這種異教徒, 在漫長的勞役生涯裡, 雷爾
格不只一次被他們毆打, 羞辱, 這些狂熱者最大的樂趣便是踐踏異
教徒的尊嚴.
這些人曾經踐踏過雷爾格的頭, 把口水吐在他的臉上, 甚至在
雷爾格的麵包上撒上小便, 知道雷爾格是異教的蠻人, 他們打從第
一天開始便已經對雷爾格看不順眼, 對於他也特別關照.
令雷爾格感到憤怒的, 與其說是以前各種羞辱的記憶, 不如說
是他們長期掛在臉上那冷傲的, 看不起人的表情, 以及肆意的嘲笑
, 雷爾格相較於勞苦或肉體上的痛楚, 嘲笑或屈辱更能傷害他. 過
去快意恩仇, 很容易便用武力去解決問題的雷爾格, 現在遇到羞辱
卻只能忍耐.
今天的工作是築路, 在風雪之下這樣的工作變得特別的難耐,
雷爾格拖著沉重的鏈球, 裝得老老實實地工作, 盡可能不引起衛兵
的注意, 只要有機會, 他就會逃走. 雷爾格知道這裡附近有一個向
西的山坡, 跳下去是會跌死, 但沿著斜坡滾下去的話可以生還, 而
且腳上的鏈球不會構成阻礙.
所以即使只是一於過往一樣, 聽到那些衛兵刻意的奚落, 雷爾
格也充耳不聞, 反正只要過了今天就不會再看到他們了. 只是在這
時候, 他在那些衛兵的奚落閒語當中, 聽到了其中一人這樣的發言
.
「你們有沒有看到, 那雷爾格好像變胖了嘛? 」
「一定他這陣子過得太好了. 把他養到像一隻肥豬一樣. 」,
說著, 那個衛兵就撐著長槍, 拍打著雷爾格的腰部. 轉身向著其他
衛兵調笑道, 「不知宰了來吃好不好吃? 」
雷爾格繼續沉默工作, 那長槍拍著的是他藏起來的麵包, 他沒
理由在這時候驚動這些衛兵.
但就在這時候, 長槍意外地勾破了雷爾格的衣服, 以及裡面的
腰帶, 幸好衛兵沒注意到甚麼,
(Red Guard: Spot Check Failed)
「嘖, 無聊的垃圾. 」, 對於受辱而沒有被激怒的雷爾格, 衛
兵厭惡到向他吐了一口口水, 他喜歡看到雷爾格平時因為被激怒而
震抖的模樣, 對於今天無動於衷的雷爾格, 他感到無名火起.
(Wis Check Failed)
只是雷爾格這時下意識的將手探到勾破的地方, 檢查麵包有沒
有暴露出來, 這種心虛的動作, 引起了衛兵的注意.
(Red Guard: Spot Check Success)
「雷爾格, 你藏起了甚麼? 」, 衛兵用長槍的矛頭指著雷爾格
, 其他衛兵也跟了上來, 明顯地, 他們已經準備好雷爾格會發難了
.
雷爾格滿頭冷汗, 他想不到該怎樣回答. 衛兵們不耐煩了:
「你聾了? 」
雷爾格突然感到耳鳴,
「死. 死吧. 死. 死吧, 全部都死. 」
古怪聲音就像腦袋裡有針刺出來, 讓雷爾格全身麻痺.
突然衛兵眼前出現一下黑影, 他連反應都來不及就「轟」的一
聲巨響打中胸口, 「喀勒」. 接下來在慘叫和血腥味當中, 最後還
站的是雷爾格.
[Reigel : Barbarian Rage,
Str -> 18(+4), Con -> 19(+4)
Attack -> +5, HP -> 16/14, AC: 8 ]
[Red Guard x 4: HP 1,3,6,3, Attack +1, AC 12]
[Reigel Melee : 15+4-2 >= 12, Subdual : 3+4 = 7]
[Red Guard Melee : 6+1 < 8, 10+1 > 8, 9+1 > 8
5, 3]
[Reigel Melee : 15+4-2 >= 12, Subdual : 3+4 = 7]
[Red Guard Melee : 4+1 < 8, 5+1 < 8]
[Reigel Melee : 18+4-2 >= 12, Subdual : 1+4 = 5]
[Red Guard Melee : 8 = 8, Damage : 3]
[Reigel Melee : 13+4-2 >= 12, Subdual : 3+4 = 7]
他平靜的, 呆滯的, 垂下頭地站著, 身上刺著斷掉的半截矛,
幾個不同的傷口不斷流血. 地上到處都是血, 還有幾枚斷掉的牙齒
.
回過神來的雷爾格, 疲累的坐了下來, 把手探進嘴裡, 都是血
腥的味道, 不過嘴裡的牙齒似乎還很完整. 身體到處都是痛楚, 可
能是身上帶著那些麵包的恩賜, 矛頭似乎沒有傷到內臟, 可以拔出
來. 至於帶出來的麵包很多都沾了血, 味道可能會有點咸.
雷爾格感到疲勞和痛, 他決定將矛留在身體上多一點時間.
過了一會, 雷爾格走到那些衛兵身上, 找尋有用的東西, 他先
探了探氣息, 那些衛兵只是昏迷, 也許需要殺了他們.
從這些衛兵的身上, 雷爾格得到了衣物, 他用來包紮好了被刺
傷的傷口, 至於皮甲, 實在不太合身. 不過他還是要了最大的一件
以便將來不時之需.
衛兵的矛和弓, 雷爾格取了一份, 其他的都被他截斷破壞了,
他把搜集回來一共二十枝箭放進箭筒裡. 不過可惜的是沒在他們身
上找到更多的食物. 也沒有找到金錢. 但找到一個羊皮造的水袋.
裡面有一點清水.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有的沒的的工具, 不過雷爾格
不太清楚其用途.
休息了一會, 雷爾格將從傷口附近拿來, 沾血的麵包先吃掉,
沾過血的麵包很咸, 但這也許比較能補充他最需要的養分. 一面吃
著, 一面看著這些昏迷的衛兵, 這些他最痛恨的人.
雷爾格在故鄉時, 羊血也是食物, 將羊殺掉, 羊血倒灌進羊腸
裡, 就可以造成血腸. 現在雷爾格的眼前沒有羊, 卻有四個人, 他
想著, 造羊血香腸的方法可否應用在人的身上?
「算了吧. 」
即使如此, 雷爾格還是將這些人滅口, 用長槍一個接一個的殺
了之後, 就用雪埋了起來. 只是沒有把他們當成食物.
他帶著這些僅有的裝備以及一身的創傷, 向著西方前進, 走到
原本想要逃走的斜坡, 上面結著的是潔白平滑的冰雪. 他小心翼翼
坐著坡邊, 先把長槍和身上的行李都丟下去.
然後找另一個位置, 看清楚沒有石頭等會致命的障礙物, 他將
將身體伏成翻滾狀, 連同脫不下來的腳枷一起從坡上滑下去. 在斜
坡上側滾著迅速落下, 因為腳枷的存在使他無法保持姿勢, 最終是
重重的撞擊在底下的雪面上, 腳還受了一點傷. 流了更多的血.
(Fall Damage: 4, 所以現在只剩 2 點 HP 了)
在雪地上躺了一會, 感覺不那麼痛之後, 才走回之前丟下裝備
的地點, 拾回自己的行裝.
「自由了. 是真的嗎? 我自由了嗎? 」, 雷爾格對自己說.
他沒有特別感到高興. 因為面對著他的是白茫茫的冰原, 和漫
天的風雪.
[Quest Comple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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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 對於很多人而言, 可能僅是娛樂, 至少香港人普遍有這想法.
但是, 我卻認為, 只要人類文明在未來不衰落和滅亡, 那麼, 我們的
文明將不會脫離網絡. 我們將會是這百年, 甚至千年歷史裡的先民.
BBS, 作為一種古老而深厚的網絡文化, 會在歷史上有著怎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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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252.91.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