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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曆九九零年發生在奎戴爾入山口,針對尚未登基的克里斯謙一世的刺殺事件 所造成的影響相當深遠,只是當時沒有任何人能夠發覺,這場牽涉到非凱普利卡勢 力的刺殺未遂事件使得在洛瑪教廷費盡心力維持的大陸秩序從搖搖欲墜,轉而在第 一次千禧年的最後四分之一的世紀完全毀滅,逐漸進入了「二王三帝」的體制。 對於凱普利卡,此次事件重要度甚至遠超過古絲塔芙女王以孤軍「玩弄」哈普 斯伯格家族所派遣的懲罰部隊後建立王國的偉業。就如歷史評論家所認為的一樣, 克里斯謙一世就是因為這次刺殺未遂事件的刺激,而讓他不盡信任原有的長老院與 西翼會議,反而組織了自己的內閣。這個以國王為首的小團體打壓了保守貴族、打 壓了新興勢力、打壓了教會,打壓了國內通外國勢力,屢次對同為凱普利卡的國民 動用海藍德民兵,以極度的鐵腕手段好徹底肅清一切可能危及王權的潛在勢力,目 的就是要遂行獨裁體制的野心。 --摘錄自克里斯謙一世評傳:《孤高之王》 (備註:此書固然有參考價值,但對克里斯謙一世執政時期的所作所為卻不完 全客觀,多有前後矛盾之處。例如眾多文獻都證實近代君主立憲體制與聯邦體制多 有參考克里斯謙一世主政下的凱普利卡政府,明顯與該書所說的君主獨裁體制相背 。) == 在特使團的一位騎士與一對步兵帶領之下,自奎戴爾驛站連夜趕來的王家郵差 走上了好長的一段路,才進入由傑伊戴爾子爵提供給準國王下榻的莊園分館。但步 兵並沒有直接把他帶到準國王寢室的外面去,而是在間臥室的外面停下腳步。 騎士在門的上面輕敲兩下過後沒有多久,一名女子將房門給推開。 「御前書記官小姐,有急事,必須立刻面見陛下。」 此時是天色將明前的最黑暗時刻,也應該是躺在床舖上面做夢的時候。當然, 從睡眠之中被吵醒的茱利亞無從抨擊按照程序辦事的騎士,她只能拿起油燈,帶著 騎士與郵差朝著由高等衛隊把守的分館內院區走去。那些全部由海蘭德民兵組成的 高等衛隊本來是要擋人的,但見到茱利亞,就沒有作聲,只是要求騎士把佩劍暫時 交出保管便讓一行三人直接往國王寢室走去。 「什麼事情?」 出來應門的是御劍士依芙瑪利亞,她的衣服也不怎麼整齊,但是神情中的睡意 早已全數退去。 「凱普頓王城的信,最急件。」汗如雨下的驛站郵差回答到:「由頌妮雅王妃 親自簽名發出。」 「信由法拉格蘭特御前書記官簽收,你跟著那位騎士去休息。」 聽到金髮少女不容置疑的命令,已經替王家遞送二十幾年信件的郵差連忙將信 件從輕飄飄的布包裡面掏出,並鎮重地交給茱利亞,當兩名女孩子都踏進寢室之前 ,老郵差便先一步與帶他進來的騎士離去。 法爾的臥房不僅裝飾乏善可陳,而且並不寬敞,除了床舖外,有著三到四個人 已經有些嫌擁擠。這倒不是因為傑伊戴爾子爵招待不周,其實他本來是打算把自己 正在居住的莊園主館讓出來。不過法爾倒是拒絕了,只要求了間別館,就睡在以貴 族觀點是簡陋的臥室裡面,現在的他沒有扣好睡衣就坐在床上,舟車勞頓與睡眠不 足的他現在看起來就是精神不濟的模樣。若不是站在床旁邊的瑪莉及時遞上煮好的 提神茶,只怕他是要會直接坐著就睡著了。而且說實話的話,法爾這睡眼惺忪、頭 髮稍微亂翹而不直順的樣子,一樣是很好看的,讓見到的女孩子會很想把他抱在懷 裡面好好憐惜的可愛男孩。 瑪莉還是一樣,只專心地扮演著法爾貼身女僕該有的角色。依芙瑪利亞持劍站 在另外一側,這位體內同樣戴有些許海蘭德血統的少女幾天下來讓許多曾經與她共 事過的貴族與軍兵大吃一驚,誰都沒想到本該是頌妮雅王妃最大擁護者的騎士公之 女會在短短幾天內改變了想法,所思所為都完全以法爾的利益為出發點,而且看似 完全不會拒絕任何來自準國王的要求--雖然法爾根本沒有什麼要求。屬於各個家 族的騎士私底下在竊竊私語,說不知道國王在給了鮑因賽提亞家族或是依芙瑪利亞 本人多少的好處,才讓這個女孩子對他如此的死心塌地。惡質一點的人甚至發出沒 有創意但是十分難聽的流言,大致上不脫說準國王已經把這位美少女劍士給搞上床 、所以許了鮑因賽提亞家族不少好處,依芙瑪利亞才會對那個紫頭髮小男孩言聽計 從。 此類風言風語未曾傳入過法爾與依芙的爾中,就算有,準國王也不會在意。國 王不在意,那御劍士也不會在意。 至於那些貴族騎士與軍兵另外一個議論對象,也就是新加入法爾隊伍的那個薇 羅妮卡還真是貨真價時的上了法爾的床;兩個人,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 ,會相信他們只是純聊天的人必定是天底下最愚蠢的笨蛋。 若要說實話,大陸上每個國家的國王身邊除了王后外,還會有些情人,這是常 識。其中最受寵的會得到「情婦」的頭銜。可笑的是,有時即使國王想對妻子忠心 ,他的朝臣也不會允許,因為國王就是要有情婦,向保羅王這種沒有情婦的國王就 會被當作丟國家臉面的象徵。所以法爾遲早會有情婦,只有天知道會這、麼、快, 而且法爾的年紀還那、麼、小。更不用說這個情婦候選本身就是個麻煩--身為是 李德戴爾公爵的女兒,這沒有問題,身為「操偶師」,這就會有問題,雖然知道薇 羅妮卡是「操偶師」的人都認為消息傳出去的機率不會高到哪裡去。 這個紅頭髮的女孩子披著一件男性內衣,但衣服連扣也沒扣,豐滿美好的胸前 光景雖然有法爾的身體代為遮擋,但可有一大片都露在剛進門的茱利亞眼中。在跟 著教會神學博士修過課的淑女立刻用眼睛表達了對薇羅妮卡不莊重的嚴重不滿,但 紅髮女孩視若無賭,雙手就平放在法爾的右邊肩膀上面,只顧著對法爾說著悄悄話 ,曾時還在一旁吃吃地笑著。 茱利亞沒有太想去管的意圖,至少現在沒有這心情。她接過了瑪莉遞上來的拆 信刀,將信封給拆開。 「頌妮雅王妃遞信內容是說……」茱利亞快速地掃過信件內容後,眼睛微微徵 大。「奎戴爾伯爵載入山口處佈置傭兵,數目不明,目的便是想要伏擊長老院特使 團,主要目標是準國王陛下。」 「就跟我說得完全一樣,奎戴爾自以為頌妮雅王妃與長老院對抗不過是種姿態 。他就想除掉陛下之後,他就會被長老院迎接為下一任國王,因此動歹心了。」 看得出極深城府眼神的紅髮少女口中所吐出的香氣是直接鑽進了佔有她的男人 --男孩的耳朵裡面,法爾笑笑著承受著極為誘惑人心的挑逗之餘,還是正色地詢 問茱利亞道:「這位奎戴爾伯爵是什麼樣的人物?」 「他的父親是保羅王的長兄,是當初長老院在考慮國王後繼人選的第一候選, 不過北方走廊與大南方兩地新貴認為他將境內可以致富的天然資源賣給外國,而不 是優先保留給王國的眾商會,所以名字才出現就立刻遭到頌妮雅.瑞伯格王妃的否 決。」茱利亞接著又說道:「另外,他太過靠向哲爾曼人。不僅荒廢了海藍德民兵 的訓練,還大肆引進哲爾曼的制度,連伯爵騎士隊幾乎都是哲爾曼軍官團培養的。 所以長老院對他的立場也是多有質疑,認為他體內的血液早變成了哲爾曼,而不是 海藍德人。若不是頌妮雅王妃壓迫太過,讓李德戴爾公爵認為現在不是海藍德鬧內 亂的時候,否則長老院早就會趁著前國王過世而集會的機會,議決廢除奎戴爾伯爵 的地位。」 「很有意思,但卻不是重點。」法爾的紫色眼睛已脫離朦朧,顯得清澈。「那 麼,我們現在要怎麼應付這種狀況呢?」 「頌妮雅王妃建議我們先留在傑伊戴爾子爵的莊園,等到王國東南軍團撲滅了 奎戴爾伯爵雇請來的傭兵與他的騎士隊之後,才出發前往凱普頓王城。」說完頌妮 雅王妃的意見之後,茱利亞才說道:「如果你的人身安全作為出發點來著想,這不 失為一個好主意。」 「但是在政治上面來說是個壞主意。」 薇羅妮卡突然插口,將法爾與茱利亞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族主,法拉格蘭特小姐的意見固然可以是保證族主人身安全的保守方法,不 過卻是無法阻擋頌妮雅.瑞伯格王妃藉由此次事件借題發揮。如果真由她調動王家 軍隊來評定這一次的陰謀,那麼從偵知此事到評定叛亂,她自然具有非常大的功勞 ,族主在登基後很難有立場改變她在西翼會議的地位。如此一來,在國政上,不是 族主掌控西翼會議,而是西翼會議挾持族主。」 「讓她掌握國政也沒有什麼不好,我對那些事情不是很懂。」 薇羅妮卡的聲音柔軟甜膩,但是話中內容卻是相當地具有煽動性。「我知道族 主對政治不感興趣,但是也不可以被當作橡皮圖章。主動權還是要掌握在手上的, 畢竟頌妮雅.瑞伯格可不是個好應付的對象,必須事事爭先才有活路。」 「茱利亞?」 「李德戴爾小姐的說法也是合理的。」雖然,茱利亞附合了薇羅妮卡的意見,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自己的看法。「排除頌妮雅王妃的因素,這也是長老院對你留下 深刻印象的機會。畢竟,海藍德向來崇武以自保,國王又是海藍德民兵最高統帥, 你過去沒有任何的軍功,在指揮海藍德民兵時,有些貴族可能不大會服氣。如果此 時退縮,以後在軍事指揮行動上,無論是主管民兵的長老院、或是能夠調動王家軍 隊的西翼會議可能不恨重視陛下的意見,這多少是為王者必須防範的事情。」 法爾點了點頭後,轉向了站在他身旁的依芙瑪利亞。 「只需要將特使團的武力進行改編,調出全部的海藍德志願兵與札圖卡火槍營 ,提早組織專事護衛陛下的高等衛隊就可以。在海藍德民兵與札圖卡營的面前,任 何的傭兵團原則上是不足為慮的,甚至連正孤軍都碧需要忌憚幾分。」 相較於茱利亞與薇羅妮卡,依芙瑪利亞倒是在法爾還未開口前似就已知到他的 問題,並且先表達自己的意見。但是,法爾望著她的目光若有深意。 「但妳並不贊成我親身涉險?」 「任何會讓陛下陷入危險的計策,身為御劍士的我都不贊成。但只要陛下下定 決心,我也不會有怨言。」 依芙瑪利亞回答時所表達的決心相當堅決,在幾個人來看,也感染了法爾。準 國王點了下頭後,面對著茱利亞。「隊伍還是準時從莊園出發,至於御劍士所說項 目就寫成文本交給卡爾斯登公爵,在出發之前要進行改編的動作。」 茱利亞先看著國王,然後又看著御劍士,最後搖搖頭走了出去。至於薇羅妮卡 在換回女用睡衣之後,也被她自己的女僕帶回原來分配給她的房間,在臨走之前, 紅髮女孩的雖然誘人卻略帶著敵意的眼波還在依芙瑪利亞身上轉了兩圈。直到門被 關上,瑪莉這才帶來了法爾的正式服裝。 「依芙,」法爾的聲音從屏風的後面傳了出來。「國王這個位置真的那麼讓人 眼紅嗎?」 「是的,陛下。」 「我還真不懂,」法爾那參雜了無奈的聲音繼續傳出。「還沒有登基前就必須 費心算計其他人,登基之後也要繼續其他人,難道他們不覺得這種日子很累嗎?」 「他們認為自己負擔得起,認為那是種使命感,認為自己有能力可以有能力將 國家治理好,也深信這個王座理所當然是屬於自己的。但等到實際執政之後,那些 使命感過剩的人們才發覺王座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坐的位置,那時想要放棄就已經來 不及了。」 法爾從屏風後面將頭探出,連帶露出有些瘦弱的兩肩與少許胸口。「我會是適 合坐那個位置的人嗎?」 「當然是,陛下。」與紫色瞳孔對視的藍眼之中,有著忠心、欣賞,還有真誠 。「您跟那些人不同,完全不同。」 -- 另外補充:g兄在推文中關心的法爾的王妃,基本上一定會在未來幾章中粉墨登場。 至於是什麼樣的角色、有什麼樣的定位,會在登場該章的卷頭語和小說內容中進行 交代。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4.220.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