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nsonHill:久等了....第二章姍姍來遲XD 12/09 21:08
※ 編輯: AnsonHill 來自: 120.102.151.59 (12/09 23:46)
少女褐色的眼眸像是看穿了修斯特的靈魂，讓修斯特的腳步忍不住後退。
「刺客的飛刀在投出前總會磨利，確定它會按照他所想的傷害敵人。」
修斯特試著穩定腳步和呼吸，為了讓自己留一點臉面，他瞪視著少女。
「妳……是什麼意思？」分岔的聲音卻讓一切徒勞無功。
少女沒理會修斯特，她只是如同剛才一樣直直地站在修斯特的面前。
「為什麼妳要說我的的人生是謊言？還……還有，為什麼妳會知道我的名字？」
面對修斯特再一次的發問，少女依舊不回應修斯特。
「妳是誰？」
修斯特眉頭深鎖，仔細回想他見過的人，但對於眼前的少女他完全沒有印象。
少女對於修斯特所提出的問題完全不予理會，她自顧自地解下背上的行囊，摸索一陣之後拿出了一面手掌大的金屬圓牌。
鏤空的圓牌直徑差不多有三指寬，上面有著六芒星的圖案，但六芒星的每個邊都延伸出了魚鉤般的形狀，順著時針的方向排列；圓牌上緣用皮繩繫起，做成項鍊的樣子。
六芒星的中間鑲著一顆一個指頭大的紅寶石，渾濁的顏色讓它像是掠食動物的注視，讓修斯特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修斯特．米爾德，你的人生是個謊言。」少女重複道。
修斯特對於少女視他於無物的應對已經從驚嚇轉變成煩躁，他試圖從少女旁邊走過，但少女將金屬牌舉在他面前，紅寶石彷彿怒視著他。
「你可以收下它，然後聽我說兩句話。」她的語氣不讓修斯特有選擇的餘地。
他接過金屬牌後直接塞進口袋裡，鼓起勇氣面對少女帶著輕蔑的注視。
少女深邃的褐色眼瞳直直盯著他看，他這時才發現，少女的面貌如同聲音一樣稚嫩，大約十五歲左右，討喜的臉龐讓人無法相信方才那些帶有威脅的話是出自她的口中，一頭咖啡色的頭髮紮了個整齊的短馬尾，，她的樣貌完全不符合身上穿的褐袍——預言師的象徵。
因為光是在導師身旁見習的時間就要十年以上，而五、六歲的小孩是沒有一個預言師會同意給她見習的。
這讓修斯特遲疑了。
「抱歉……恕我冒昧一問，請問您今年多大了？」
對於修斯特的問題，少女非常不耐煩地皺起了眉。
「十七。」少女的語氣非常不友善，「你可以選擇用毫無意義的提問來浪費你的生命，但是我不會陪你，如果你不想聽，麻煩現在離開然後繼續你可悲的人生。」
少女重重的吁了一口氣，然後依然用脅迫般的語氣問道：「滾，或著閉嘴聽？」
「我的人生很好，一點都不可悲。」修斯特被少女一連串不客氣的態度給激怒，他瞪視著少女。
「你認為……」少女似乎還要說些什麼，不過修斯特禮貌性的制止了她。
「感謝妳與妳的所有建議，預言師小姐，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請恕我先行離開。」
修斯特本打算稍微欠身之後就轉身離去，不過少女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她興味盎然的表情與剛才的咄咄逼人完全不同，那抹笑意讓修斯特完全摸不著頭緒。
「既然你稱呼我是預言師小姐，那我就得做些普通預言師該做的事情，你說是吧？」
少女的語氣與表情與幾秒鐘前大相逕庭，像是被人抽換了靈魂一般，此時她正笑意盈盈地盯著修斯特，像是在期待他的回答。
不過少女只等待了一眨眼的時間，她便開口說道：「期待你記下這些字句，因為它將與你接下來的生命旅程息息相關。」
但是修斯特並沒有聽完她的任何一句話，在少女的手放開之後他便轉頭往房間的方向。
「英雄步入那近乎支離破碎的門，在門被撕成千萬片的時，風停止了哀嚎，大地也恢復平靜，呆立在原地的人們過了許久才開始左右詢問英雄的名字。」
少女的話語雖然聲音微弱，卻止住了修斯特的步伐。
這可以說是每個吟遊歌者必定記得的故事，『英雄傳說』的最末尾幾句。
嚮往冒險的修斯特自然對這個故事非常熟悉，從小到大他已經聽過這個故事不下千次，查德總說這是個給小孩聽的童話。
當他的耳朵聽到話語的開頭，在修斯特注意到前就已經轉身看著少女應該在的位置。
耳際還能聽到少女一字不漏地敘述著故事，但方才少女的位置只剩下一張紙片掉落在地面。
修斯特走近樓梯，只能聽見一樓吵雜的人聲，少女已不知去向。他只好搔搔腦袋，將地上的紙片拾起。
「英雄的名字被人們刻在石碑上，以英雄之名所建起一座偉大的都市，人們以此緬懷他的犧牲；後世傳頌著英雄之名，其名為……」
縈繞在耳際的語音在修斯特拾起紙片時漸漸消失，修斯特打了個冷顫。
紙片上只有少少幾句話，不過第一句就讓他哭笑不得。
請放心，我並不是幽靈。
以下是預言師所做的預言，請試著了解其中含意。
你是那個英雄，但你並不是英雄。
古代人的智慧成就了你，卻摧毀了你所瞭解的。
依方瑟斯與你同在，修斯特．米爾德。
「那個英雄……是說赫爾芬特嗎？」
修斯特自嘲似地笑了笑，將紙片折兩折後收進放著圓牌的口袋。
※
「你真的傻到……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查德將修斯特遞給他的紙片扔在桌上，抬頭瞪視著他。
「你的戒心是放在家裡沒帶出門還是被牛給吃掉了？上次你想給乞丐錢結果被搶走整個錢袋的事情沒讓你學到任何教訓嗎？」
修斯特低著頭，用無奈的語氣說：「這次我還記得沒有給她錢……我還拿到了一個看似項鍊的東西……」說著他便從口袋中掏出圓牌，遞給查德。
不過查德卻只是搖搖頭，擺手要他收回去。
「那代表你再度被騙的東西你就羞恥地留著吧，以後你就知道今天的後果。」
修斯特只好又將圓牌再收進口袋中，接著開口問道：「那張紙最後寫了那個”依方瑟斯與你同在”是什麼？」
查德聳聳肩，對這個問題不予回應。
修斯特只好用癟嘴來無聲地抗議。
「明天回米爾德宅邸。」查德起身走向衣櫃，拿出略嫌厚重的毛大衣穿上。
「明天？可是新年節慶才剛開始！」修斯特不滿地表示。
「如果你只打算把新年節慶當做你人生的冒險，我一點都不介意。」查德將服裝整理了一番，並嚴肅地盯著修斯特，「我要出去安排一些事情，你要做什麼隨便你。」
「我可能得去樓下要一桶酒來慶祝我的人生終於有些新的發展。」修斯特咕噥著。
※
隔天清晨，當墨格雷城已經醉倒的時候，旅館門前的馬車已經踏著垃圾出城，往西南方約半天路程的米爾德宅邸而去。
馬車內沒有交談，查德正在閱讀之前在旅館中未看完的書，一面拿著一份文件對照著閱讀。
而修斯特則是倚著馬車的窗戶，出神地凝視緩慢移動的風景。
已經休耕的田地不曾間斷地在窗外出現，偶而會出現幾個農莊與穀倉之類的建築，墨格雷的週邊鮮有樹木，所以從窗外看出去的景色乏味的可怕，但除了下車走路，在移動中可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修斯特打發時間。
「小子，我已經打點好了你的起點。」
接近正午時，在窗外景色多了許多枯樹時，查德將書本闔起，按了按眼睛，突然對修斯特道。
修斯特下唇微微動了一下，並沒有做出回應。
「一月十三的船，從墨格雷到赫爾芬特，你到赫爾芬特之後可以去找我一位老友。」
「誰？」修斯特依然盯著窗玻璃。
「回到宅邸我會寫個字條給你，再告訴你是誰。」查德皺了皺眉，「我不記得我有讓任何人教你這麼沒有禮節的回話方式。」
「如果一切都明確、簡單一點不是比較好。」修斯特將頭垂到雙膝之間，用嘶啞的聲音模糊地回應著，「去他的禮節。」
查德怒視著修斯特，「昨晚喝的酒是在你肚子裡釀成爆炸性藥劑了？」他的聲音迫使修斯特抬頭面對他：「還是我帶了個墨格雷的醉鬼上車？」
「我並非願意與您爭辯禮節相關的問題，查德．米爾德大人，只是我的身體有些不舒服。」修斯特煩躁地表示。
「聽到你的回應，我相信你父親會自豪地為你鼓掌。」
語畢，在到達米爾德宅邸前，查德再也沒沒理會過修斯特如幽靈的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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