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baby80617:終於看到主題了XD~ 加油 07/07 01:40
那纖細的白色身影映入艾汀眼簾時,艾汀一陣發楞一陣激動,種種甜蜜苦澀一齊湧上心頭,莫非,伊芙是擔心我才來的?
艾汀欣喜若狂,此時此刻,艾汀眼中就只容得下這麼一個人,什麼國仇家恨通通給拋到十萬八千里外去了。
尤莉卡把這一切盡收眼底。
雖艾汀的視線聚焦於伊芙一人身上,但與伊芙一道同行的海爾,並不是所謂存在感薄弱的路人型腳色。
「愛神依莉賽兒啊!讚美您,感謝您的恩惠!」
海爾感動萬分,只差沒當場痛哭流涕了。
「海爾,要是你每次見到我都要向依莉賽兒禱告的話,
那神遲早會被你煩死的。」雖然嘴上胡扯,但艾汀心裡跟好友重逢也頗高興。
「我是在感謝神的大發慈悲,讓你居然能自己找到路回來!
這份大恩大德不好好感謝怎麼行!」
海爾就像初次見到孩子搖搖晃晃地踏著步的父親般感動不已。
「人都會學著成長的。」
艾汀大言不慚地道,然後他轉頭介紹能順利歸來的大功臣─尤莉卡,以及哈根一家。
尤莉卡留意到了伊芙的尖耳及精靈特有的美麗容貌,但她身上的氣息又和記憶中的精靈氣息不太一樣,於是尤莉卡疑惑地看著伊芙道:
「妳是精靈?」
「是半精靈。我是伊芙‧帕波斯,侍奉真理之神哈瑟威的卑微僕人,
很高興見到妳。」
伊芙微笑道。
「我是白狼的尤莉卡,妳真漂亮!」
尤莉卡聲音裡不帶一絲忌妒,單純地讚賞著伊芙的容貌。
「謝謝妳的讚美。」雖是一般客套之詞,但自伊芙口中發出就十分真誠。
給人感覺很好的人,不過我也不會輸的,尤莉卡看著伊芙心想著。
「殿下!是殿下!」
「殿下,歡迎您歸來!」
「皇太子殿下!總算見到您了!」
長途跋涉的一行人(主要是艾汀)受到了村民的熱烈歡迎,沿途迎接人龍自是不在話下,甚至有人拿了自家樂器高聲奏樂。
除伊芙與海爾外的所有人都被這陣仗嚇了一跳,包括艾汀本人也不例外,而哈根一家五口更是馬上就撲通跪了下去,艾汀費了一番功夫才把他們拉了起來。
尤莉卡也是時至今日才知艾汀在人類社會中的身分,瞪大了眼吃驚之餘,她想:
「之前艾汀向她保證人類與獸人族的衝突應不致擴大,
那時自己還奇怪他怎麼這麼有信心,
原來就是因為他居於掌握一切的領導者等級地位。」
尤莉卡隨即想起:
「那麼人類之前所作所為難道也跟艾汀有關?」
她又轉頭看看艾汀,不,我應該相信艾汀,艾汀不會做那種事的。
艾汀平時雖不崇尚虛名,但對於這種英雄式的盛大歡迎心裡也不禁有些飄飄然,他一面對熱情歡呼的村民們微笑揮手以應,一面暗自猜想到底是怎麼回事?
高興歸高興,但艾汀對自己有幾兩重可清楚得很,自己在人民心中向來就是個行事荒唐胡鬧的任性王子,什麼時候人民突然對自己如此愛戴?
而當艾汀一眼撇見伊芙若無其事的臉龐時,他突然了解了,這必定出於伊芙之手。
艾汀猜的不錯。
話說,身為皇太子護衛的海爾,這段時日中一直保護著村人,在伊芙巧妙地暗示之下,海爾原本就是奉艾汀之命才來此保護村民,而之前說的什麼路癡、迷路等真相,反而被人們當作笑話看待。
而伊芙那日在西格瑪精銳部隊前馭風精飄然離去之事,在瓦倫西亞大陸也早已是傳得沸沸揚揚,這樣的厲害人物來到村內時,著實起了一陣騷動。
伊芙於村內中心埋下了自己的聖徽,為村民設了個條件式的結界,一有敵人入侵,它就會自動展開防禦機制,而此結界的功能,也於半獸人身上得到了映證。
這對原本一直擔心受怕的村人而言,自然是一份厚重的大禮,而面對村人們的感激,伊芙僅是淡淡地表示,自己是受艾汀之託而來,簡而言之,伊芙以皇太子的名義在外做了許多提昇艾汀聲望之事。
艾汀心中五味雜陳。
伊芙確是為己而來,但作為祭司的她是對身為「卡斯提爾帝國皇太子」的自己竭心盡力,倘若將這層身分拿掉,自己與伊芙間最後一層羈絆是否也要消失不見?
「夜襲官船?」海爾頗為吃驚地張大了嘴。
「錯錯錯。不是夜襲,是偷渡。」艾汀更正道。
卡斯提爾人的小村莊現在差不多處於一種與世隔絕的狀態,西格瑪人無從得知艾汀仍生存並歸來的消息。
但他們還未對伊芙的首級完全死心,所有西格瑪控制下之區域均加強了警備,尤其是港口,在此情況下,想要突圍闖入官船已十分困難,何況是不被人發覺地偷偷潛入?
「那為什麼非得要挑西格瑪的官船不可,其他船隻就不行嗎?」
尤莉卡問道,她習慣弄清楚理由再對獵物出手。
艾汀一彈手指道:
「好問題。因為它將一路直航至西格瑪首都,引領我們深入敵境。」
至於如何知道這艘船將直抵西格瑪首都,則出自於伊芙的推論。
為有效控制人馬,西格瑪需備有大量蔓蘘荷,放眼全西格瑪,也只有首都之氣候適合栽種此植物,而那座皇城本身就有港口,不需另外費事運至其他港再行出海。
海爾為難地搔搔頭道:
「不過要怎麼潛入阿?」
「這個嗎…。」
聲東擊西,嗯,記得艾汀是那樣說的吧?
站在港口東側的海爾深吸了一口氣,昂起被太陽曬黑的臉龐,頂著三個多月來都未經修剪的滿面鬍鬚,向距他大概三十公尺處的一名美女走去。
此人一頭烏黑秀髮,柳葉似的眉,櫻桃似的口,星星似的眼,這名讓男人們垂涎三尺,巴不得立即一口吞下肚去的美人兒不是別人,正是換上了女裝的艾汀。
在眾多男性種種驚豔欣賞愛慕甚至變態的目光中,艾汀微微垂首,將視線投注於地面,這表面看似害羞地舉動,讓男人們對艾汀更是興趣大增色心大起狼心大動,但只有海爾一人明白,艾汀其實是在掩飾內心蠢蠢欲動的憤怒,與那股讓他不住倒胃的噁心之感。
這港口的市長是出了名的好色無恥,只要轄區內稍有姿色的女子,都會被他用手段弄回家去,伊芙及尤莉卡原本都自願喬裝擔任餌食,但艾汀十分堅持不讓她倆以身犯險,海爾女裝扮相又會引起社會恐慌,於是,艾汀只有自己犧牲小我一途了。
海爾心中一酸,就某些方面而言,這些男人也和自己一樣同為受害者,一股同伴情誼登時油然而生。
往事不堪回首,悲慘的初戀使海爾不禁一陣黯然神傷悲從中來,但傷心歸傷心,正事還是要辦的。
海爾雙手用力推開那些包圍住艾汀的男人們,粗魯地喝道:
「閃開!閃開!給本大爺滾一邊去!」
然後海爾唐突地托起艾汀下巴,打量了他兩三眼,一把摟住艾汀纖腰道:
「喲!長的不錯嗎,跟大爺回家去!」
海爾扮演的並不是解救弱女子的白馬王子,雖他口氣仔細聽來有些僵硬,但那滿面鬍渣拿來充當個低級的江洋大盜,倒也是天衣無縫,說服力十足十。
艾汀沒有動彈,他「害怕」地乖乖讓海爾摟著,周圍人們見到這大塊頭的腰間巨劍,以及這副粗魯下流的活脫脫無賴德性,膽子瞬間都縮回娘胎去了,沒有哪個敢充當英雄好漢,挺身而出幫艾汀解圍。
在海爾於心內暗暗感嘆道德淪喪的同時,終於有正義之聲出現了。
「惡徒!快拿開你的髒手!」
雖出現時機拿捏得宜,話講得也頭頭是道,但此人跟白馬王子這腳色注定也是無緣無份,八桿子打不着邊。
這名有著顆蒜頭形狀鼻子的市長,形貌其實比海爾更加猥褻十幾倍不只,而這傢伙,不但是之前圍捕伊芙的首腦,也正是他們所要引出的人物。
海爾放開了艾汀,怒喝道:
「好大膽子,敢管老子的閒事!」
這也是事先就定好的台詞,雖台詞是假,但海爾的憤怒是真,他早聽聞了市長平日諸多好色事蹟,跟他試圖捉住伊芙的惡行劣跡,如今又一見此人小頭銳面獐頭鼠目的德性,頓時內心怒火中燒大為憤慨。
而市長也是勃然大怒。
根據此人亂七八糟沒天理的思考邏輯,轄區內所有美女皆屬他的所有物,眼前這不長眼的居然色膽包天敢跟他搶東西,又這般無禮對他大吼。
市長大聲下令道:
「打!給我打!」話聲甫落,一群平日裡為虎作倀的衛兵們,就朝海爾衝了上去,
這敗類還附帶補充說明道:「小心別傷到那女人臉,把她帶來給我!」。
艾汀心內冷笑道:
「居然擔心我,真是謝謝你啦。不過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先!」
海爾假意抵檔不過,眼睜睜看艾汀落入士兵手裡,也只有咬牙切齒的份兒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大局已定的同時,海爾突然大吼道:「可惡!」
這一聲彷彿猛虎臨死前的長嘯,震得人人心頭都是一陣發麻。
海爾這才拿出真功夫,就這麼左劈右砍的,不出片刻間,幾名士兵都一一被海爾擊倒在地,海爾瞬間就往蒜頭鼻市長那殺開了一條路。
好在海爾手下留情,士兵們雖躺在地上不斷哀嚎,但他們均沒被傷及要害。
「你,你要幹什麼?」蒜頭鼻心驚膽顫,發怒起來的海爾壓迫感十足。
海爾不屑跟他多說,單手抓著蒜頭鼻後頸將他凌空提起,那名好色市長在半空中大聲尖叫,他徒勞無功地掙扎幾下,但又怎可能敵過海爾怪力?
不單衛兵們大為慌張,圍觀民眾們也緊張了,他們領悟到事情的嚴重性,最高長官陷入性命交關的危機!
大票大票官兵從甲板上,從宿舍那,從馬背上,紛紛跑了過來團團圍住海爾。
挾持長官是大罪,雖這人死了沒人難過,甚至可說是好事一件,但對長官見死不救的罪名可是挺大的,輕則革職,重則處死,人人想到自身處境都是心下惴慄不安,可不能讓犯人跑了!
僅管官兵們殺氣騰騰來勢洶洶,但海爾手中可是握了王牌,他大聲咆嘯道:
「退下!通通退下!不然我就宰了這傢伙!」
嚇得魂不附體,威風盡失的蒜頭鼻也連忙大喊:
「快照他的話做!」
此時,不論大人,小孩,男人,女人,官兵,人民,識字的,不識字的,所有人全副注意力都集中於海爾身上,而艾汀爭的便是這一刻,他迅速地悄悄離開現場,摸黑上了那艘懸掛西格瑪國旗的白帆大船,急著確認糧艙位置。
他們白日時已確認了目標,尤莉卡在船側嗅到了蔓蘘荷的氣味,就連適才海爾及艾汀站的位置,都是經過精心策劃挑選的。
艾汀摸上了船後,伊芙及尤莉卡也上了船,尤莉卡是從不遠處游過來的,伊芙則從一旁樹林裡快步上了甲板。
至於海爾,他挾持著蒜頭鼻市長在海上航行一小段後,便狠狠一腳將他的人質踹到海裡,在衛兵們忙著搶救在海裡載浮載沉的市長之時,海爾的小舟早行得老遠,和艾汀會合去了。
待海爾到達之時, 艾汀與他合力將小舟鑿沉於大海之中,此時船上士兵已紛紛歸位,兩人一路左閃右避,這才躲入了那個裝滿脫水食物及水桶的糧艙內。
到貨倉的第一件事,艾汀不是像海爾般忙著喘口氣,而是走到伊芙及尤莉卡兩人見不到的角落脫掉女裝,脫下衣服後,他這才鬆了一口氣。那東西怎麼穿怎麼彆扭。
這日夜晚,待尤莉卡穩定的呼吸聲及海爾如雷鼾聲,都一如平常地響起後,在糧艙的小角落內,伊芙問向艾汀道:
「艾汀,待西格瑪之事完後,你可曾想過該如何善後?」
「到時候隨機應變吧。」說實在的,艾汀此時一點頭緒也無。
果然。
伊芙緩緩地低聲道:
「艾汀,雖脫離西格瑪的束縛,但其他國家未必都肯臣服於你,
維納之主康德為人能幹可靠,你可倚重於他,至於武的方面,有海爾可為棟樑。」
艾汀點點頭。伊芙想的十分透徹。
但伊芙下一句話就不能讓艾汀認同了。
「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務必要對納西爾丁表示友好。」
「納西爾丁?」艾汀話聲裡有罕見的憤怒。
光毀了十萬人性命這件事,就足已讓兩國間結下不解之深仇大恨,更何況他們還把布林送入虎口予西格瑪!
伊芙懇切地道:
「艾汀,請聽我說。
這事應並非出自他們本意,而是西格瑪要求下的結果,
你若真不肯寬恕納西爾丁,那就會中了西格瑪要徹底離間你們關係的計謀。」
納西爾丁雖武力積弱不振,但財力卻始終高居埃爾米特支首,若能獲得她的支持,定是助益良多。
艾汀生於宮廷,這點陰謀伎倆自然一點就透,他緊蹙眉頭道:
「可是,難道那十萬性命就白白犧牲嗎?」
「那麼,艾汀,就請你當作是我的請求。
請務須要與納西爾丁恢復友好關係。」
伊芙堅定地直視艾汀道。
艾汀吃了一驚,他喃喃地道:
「伊芙…。」
「請答應我。」艾汀以前從未聽過伊芙如此鄭重的語氣。
「…我知道了。」艾汀低聲道。
聽見艾汀的允諾,伊芙微微露出安心的笑意。
「艾汀,你會是好國王的。」
聽見人民聲音的人,才能帶給群眾幸福。
只是我無法見到你在歡呼聲中向人民揮手的這一幕了。
為什麼?艾汀驚覺伊芙表情裡帶著別離的味道。
「伊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艾汀遲疑了許多天,總算問出了這麼句話,伊芙一反以往地積極介入艾汀的政治事務,又細細叮嚀他未來之事,還露出了這樣的表情,簡直就像要生離死別一般,而且…。
「伊芙,妳每日裡祈禱時,都恰好對著尤莉卡的方向,簡直就像為她而祈一般,
這又是為了什麼?」艾汀語氣淒然,伊芙很多事都瞞著自己。
伊芙默然,過半晌她才低聲道:
「終究還是瞞不住你。」
等候妖精帶來艾汀訊息的日子裡,伊芙去見了位對瓦倫西亞大陸影響甚鉅的人物,深赤龍帕斯提歐。
當伊芙乘著風精的翅膀來到山之巔時,就跟她從妖精們口中聽到的一樣,帕斯提歐已經從長眠中醒過來了。
「精靈之子啊,妳是為何而來?」
一把威嚴的聲音在山谷裡迴盪,彷彿天地萬物都要為之動搖。
「尊貴的帕斯提歐,您是這世上最年輕也最古老的龍,
我想借重您的智慧與經驗予我一些指引。」
但伊芙完全不為對方氣勢所震懾,她直接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精靈之子,我對人類的紛爭並沒有興趣,
吾等龍族所在乎者,僅是這世間的平衡。」
不愧是龍,帕斯提歐也十分乾脆地表露出拒絕之意。
「我指的並非人類。
身為創造者,您對如同自己孩子般的獸人族是無法如此無動於衷的。」
即使口中說著驚人的話語,伊芙卻仍十分平靜。
片刻之後,那座曾經傲視地面的山崖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比它原本體型更為龐大的生物。
有著如太陽般刺眼金色眼瞳的龍開口了,他展開原本捲曲的身軀,一整那堅硬勝鋼的鱗片,在半空中對伊芙說道:
「精靈之子,我不得不稱讚這份智慧,妳是如何發現的?」
龍說話時,聲音簡直就像是從四面八方湧進似的,使得萬籟剎那俱喪失了他們的存在感。
但當伊芙輕柔的嗓音響起時,天地萬物又重新活過來了。
「根據文獻及口耳相傳,在那個沒有文字的年代,
獸人族及龍族曾發生一場大戰,這是場沒有結果的戰爭,
因為獸人們身上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變化,也可以說,一支新的種族誕生了。」
伊芙平靜地直視著那金黃色的眼珠道。
「若單單以力量評估,
獸人族的確是不若以往強盛,
但他們開始有了『心』,開始懂得體貼、關愛、尊嚴等等情感,
這都是以往那支只以殺戮為樂的族裔所不曾有的。」
「恩,接下來呢?」帕斯提歐彷彿事不干己地說著。
「照種種跡象看來,與其說是種族發生突變或被下惡咒,
倒不如說是有人抽走了獸人族的『闇』。
而您,在同一時期因疲勞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所以我想,讓您過度使用力量的原因,也就是獸人族為何會有此轉變之因了。」
伊芙神色轉為難得的鄭重。
「我想請教您,您是否把獸人族的『闇』,給封入了三位獸人的軀體之中,
並導致他們石化為金剛石?」
終於到了問題的核心。
「不錯。」伊芙的想法被證實,但她並不覺得高興。
「除此之外,我也知道封印之力已逐漸瓦解,
那股闇之力並亟欲憑依於某人身上之事。」
帕斯提歐面不改色地道,至少,他的龍鬚、龍鱗及眼珠都文風未動。
這正是依芙所憂心之事,雖說闇之力自身擁有意識,
但若無一副真實的軀殼,它也無法隨心所欲地自由行動,
因此,闇之力必定會尋找適合之有力對象加以融合,這會為世間帶來巨大浩劫。
「將有無數生靈無辜喪生,您,莫非是不打算就此事做出任何反應嗎?」
伊芙不敢置信。
獸人族若回復最初的狂暴樣貌,瓦倫西亞大陸就會陷入無可挽回的混亂中,
不僅如此,與闇之力合為一體者,也會成為興風作浪的可怖惡魔。
而帕斯提歐不可能沒想到這一切。
彷彿看透伊芙內心般,帕斯提歐說道:
「我說過,吾等龍族所在乎者,僅是這世間的平衡,
若善惡平衡再度被打亂,那麼,我也會使它再度歸於平衡。」
龍的話聲是溫和的,但眼裡卻帶著冷冽地殺意。
伊芙臉色一下變得慘白。
帕斯提歐言下之意竟是要大開殺戒。
「您當年本也可以滅了獸人族,但您選了另外一條路。
如今世界再度需要您的力量,您只要舉手便可消此災厄於無形。」
伊芙試著讓帕斯提歐回心轉意。
「精靈之子,當年我太年輕,但如今已是今非昔比,
若說時間讓我學到了什麼,那就是快速有效解決困擾的方法。」
帕斯提歐淡淡地講道。
「您不會為了獸人族而疼惜嗎?他們可說是您一手創造的種族。」
伊芙望著帕斯提歐金黃的大眼,試圖從中找到一絲動搖,但她徹底失敗了。
「他們是我抹不去的汙點。」
這是兩人間所交談的最後一句話。
下一剎那,帕斯提歐拍起他巨大的翅膀,強風颳過伊芙臉頰,吹起她那如絲長髮,
然後,深赤龍的身影就這麼消失在山頭另一邊。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伊芙在心中低語著,
那麼,也只有用我的手結束這一切了。
艾汀對伊芙的述說大為震驚,那三尊雕像背後牽連之廣,真是令人難以想像,那麼伊芙是為了要壓制尤莉卡體內的『闇』而祈,尤莉卡會無法自制,也是受了體內原本潛伏的『闇』影響。
至於『闇』之力要跟誰融合,想來想去,放眼當世,也就西格瑪王那個權力與邪惡的綜合體最有可能了!
想到此處,艾汀突然明白了伊芙為何隱瞞他的原因。
艾汀激動地望著伊芙道:
「伊芙,妳是擔心我們無法戰勝魔化的西格瑪,
而打算用什麼法子跟他同歸於盡吧!」
伊芙並未置答,她海藍的眸子裡流露出複雜的神情。
艾汀血往上湧,每次都這樣,伊芙總一人默默承擔著所有事情!打從小至今,艾汀沒聽伊芙怨過半點苦。
伊芙,為什麼你老是喜歡獨自承受一切?不嫌累嗎?難道,我無法讓妳信賴嗎?
艾汀心裡一陣隱隱作痛,他微微使力握住了伊芙雙手,感受著手心傳來的熱度,因為,艾汀覺得要是不這麼做,眼前這人一下就會在他眼前消失不見。
「伊芙,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妳的,因為我想跟妳一起活下去,一起邁向未來。」
而伊芙,她仍是默默地瞧著艾汀,但這回,她並沒有抽回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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