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字：泉水、墳墓、勇敢、被懲罰的某人、轉變、廚房、聰明、管理者變更、
某人不服從、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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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黑暗幽深之處，有泉水流過。沒有潺潺聲響，沒有波光粼粼，只一逕冰冷沁
涼。自掘自埋的塚室之中，沒有陽光干擾，沒有微風搗亂，唯我安穩無夢沉眠。
直到一股震動傳來，隆隆作響，自遠而近。敲碎了幽遠安祥的黑暗寂靜，也敲碎
了我一貫平靜的長久沉眠。
於是我輾轉僵澀身軀，屈曲硬直肢體，自泥濘緩緩爬起。
已經過了多久了呢？
我在久違的天光中眨眼，低頭只見自身軀體枯槁消瘦，毛髮凌亂糾結。
似乎有點時間了啊？
驚異的聲音加快時間流動，幾個身影倉皇挪動，簇擁喧鬧著擠在了一起……
「嘿！土撥鼠先生，你看見自己的影子了嗎？」
啥？
「影子！影子！春天要來了嗎？」一隻肥鼠快速抽動著鼻子，興奮地問。
「土撥鼠先生！土撥鼠先生！」長腿兔擠在後頭亂蹦亂跳，也不知在喊些什麼。
「春天！春天！」「影子！影子！」
「夠啦！」對這群吵死人的傢伙，我有種一年比一年難以忍受的感覺：「就不能
讓我先吃頓早餐嗎？」
「不行啦，不行啦。要是你沒有看到自己的影子，而先看到早餐，結果春天因為
這樣而遲來的話，那不是很糟糕嗎？」
「夠啦！要找春天的話你們給我去找兔子去。」我大喊：「這冬天我餓得半死，
要好好大吃一頓，才沒空培你們玩呢。」
吵鬧的傢伙們自討沒趣地散了開去，這時雨水也啪咑啪咑地落了下來，當是隨著
那陣將我驚起的春雷而降。春天這不是來了嗎？這群蠢材是自己沒有眼睛耳朵不成？
這究竟是哪兒來的奇怪傳說，而我又是莫名招惹了誰，才會落得這步田地，每年都得
如此騷擾懲罰一回？
就著雨水我抖落耳朵毛皮上的灰土泥濘，思忖著要上那去弄一份豐盛的新春早餐。
這一季漫漫長冬的蟄伏之後，我土塚的小小廚房早已空空蕩蕩，沒有任何新鮮食物儲
存。
新鮮的莓果或許還要一陣子才會成熟可食，看樣子暫時是不會有果醬可以配茶了。
也許我該再睡個蒙頭回籠，等有果醬可吃的時候再醒來才好。但我可憐的肚腹似乎不
做此想，只是轆轆地提醒我早已虧待它們許久。
罷了，罷了。我打消重新再睡上幾週的念頭，決定試試自己河邊垂釣的運氣如何。
即使沒有果醬，一份煎得吱吱作響的鮮魚，配上青春嫩綠沙拉也一樣很好。而在那之
後，或許還能再來個一杯熱熱好茶。
主意既定，我便拿起釣具，戴上雨帽，邁步走向河邊。
淅瀝瀝細雨落在雨帽上頭，敲響河邊寧靜更深。水面細碎漣漪不斷，正好遮掩我
持釣身影，不讓多疑魚兒發現。
正當我拉起第二條肥美銀魚的時候，有個什麼東西揪住我背後的一小撮皮毛。
那是河貍的孩子。小傢伙眼睛眨呀眨地，鼻子一聳一聳，模樣倒有點狼狽。
「你家難道不是在下游河道叉口？怎會自己一個跑來這裡？」我問，心下滿是疑
惑。
小傢伙爪子攥得更緊，幾乎要扯痛我的皮肉。小眼睛水汪汪地，卻怎也不開口答
話。皮毛凌亂地看上去實在不怎麼聰明。
「我可不是你家老爹。」我說，幾乎有些失去耐性：「雖然臉可能長得有點相似，
但尾巴形狀可完全不同，更沒你爹娘的那付板牙。快給我看得清楚，別再扯我的毛啦。」
小傢伙放鬆了些，但卻依舊不肯完全放手。我長長嘆了口氣，收拾收拾身邊釣具。
然後拎著我的兩條好魚，牽起這傻孩子往下游找他家爹娘來去。
這河貍夫婦可得賠我幾條好魚來償我損失的釣魚時光。
我帶著小鬼望下游河道匯集之處走去，原以為會看見整齊的水壩與圓頂小屋，不
料舉目卻只見一片狼籍。斷裂的樹枝散落河岸兩旁，甚至就連大小石塊都給沖出河道。
另一條支流的上游不知怎麼，瞬間湧進了洪水。多年之後我才知道，那是上游冰
川溶冰湖的潰堤。堅實冰壁難以阻擋的，樹枝水壩又怎能擋住？但這些都只是後話，
那個當兒我只知道，身邊的小鬼原來已經是個孤兒。
那，我該拿你怎麼辦呢？我低頭看看小鬼，雖然問話卻不期待他可能給我回答。
你一個跑來求救倒也挺勇敢的。我說，拍拍小鬼的一頭亂毛，心下想著河貍夫婦不知
是怎麼把這小鬼給送出生天？
罷了罷了，看樣子我損失了釣魚時光，拿不到賠償的魚，還得把手上已經釣到的
也賠進去些。
我帶著小鬼回家，在鍋裡吱吱煎香了魚，又烤了塗滿奶油的鬆脆土司。小東西說
是嚇得驚魂未定，面對食物胃口倒很是不錯。整條魚啃得乾乾淨淨，又縮在桌邊靜靜
地嚼了好多麵包。
「哪，之後如果你要繼續待在我這的話，」我居高臨下，看著抱住麵包，縮成一
團的小鬼頭：「就得搞清楚我才是家裡的老大，好好聽話。知道了嗎？」
小鬼狀似乖巧地點了點頭，小眼睛眨呀眨地，又低頭繼續嚼食麵包。從此我那小
小土塚裡多出了一個房客。
我不是沒有試過要讓他重新回到水裡，但在那件事情之後，小鬼似乎變得十分怕
水。天上下雨什麼的倒還無妨，然而一窪平靜的池塘卻好像會要了他命似地。
明年春天來的時候，或許該先讓我家河貍小子鑽出土塚。
我挺期待那群吵鬧傢伙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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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覺得這故事的開頭好像一兩週前才看過，那麼沒錯就是同一個開頭。（汗）
而如果你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又有點興趣的話，
那麼可以往上捲回 1/22 日尋找標題「無題」
或者直接參見 http://urochordate.com/writing/short/post_38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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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原本我想過，讓土撥鼠先生在河邊看到的是：人類搗了河貍家的水壩要蓋水車磨
坊，還把老河貍們作成帽子來戴。不過弄成那樣的話似乎就沒辦法在 OUaT 的篇幅裡
完全收好，而這類柳林風聲系披著動物皮的人類似乎也不太好何真正的人類一起出場。
也有想過帶著變成人球（？）的小河貍走遍各收養機關最後終於怒到自己把小河貍帶
回家，不過說起來我對相關方面的規定實在也不太熟悉（←沒用啊這人），於是就變
成現在的樣子了。
土撥鼠先生的故事大致上到此為止，不過河貍小正太似乎……怎麼說呢？孤兒、PTSD、
有個外表暴躁孤僻，但其實各方面來說都很柔軟（心腸、毛皮、肥肚肚？）的養父……
說起來有種美漫英雄套路的感覺啊！那麼接下來就敬請期待：超級河貍！（←沒有那
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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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cty 同組關鍵字的 OUaT 第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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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越來越多了的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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