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錄自貓空行館]
作者: BIAS.bbs@vicky.nsysu.edu.tw
標題: 我愛王菲，王菲愛誰?
時間: Sat Sep 11 21:15:07 1999
【偏見搖滾筆記】
我愛王菲，王菲愛誰?
我愛王菲。林海峰愛王菲、范曉萱愛王菲、許茹芸、許美靜、陳潔儀、江美琪
、周蕙…大家都愛王菲。
曾經，那個王菲還叫做Shirley Wong王靖雯的年代，一個享盡歡樂笑魁唸歌的
夜，到了凌晨三點也漸地感到睏了，換張流行天后的新專輯來入夢吧，如果妳當時
也只聽過執迷不悔，妳會同意那本是一個頗佳的如意算盤，然而我的耳機裡傳出那
教人動容的我願意歌聲，帶給我有生來唯一汗毛直豎的感動聆聽經驗，幾年之後，
我願意的原作人重唱了這首歌，我更確定我愛的是王靖雯，而不只是這首歌，「
迷」之後再瘋狂地往前找到「十萬個為什麼」、「執迷不悔」、「回家」與更早先
的幾張粵語專輯，是的，我愛王靖雯。然後，「天空」之後，王靖雯正名回王菲，
發表了白色專輯「胡思亂想」、演唱會現場專輯、鄧麗君致敬專輯「菲靡靡之音」
、粵語專輯「討好自己」與「Di-Dar」，還有揉合Cocteau Twins與北京搖滾樂風
的「浮躁」，王菲早再不需要太流行公式化的歌曲來證明其天后的地位，甚至，王
菲已然成為只聽karaoke-friendly聽眾喜心情願接觸其他音樂類型的窗口，更換新
東家的同名專輯「王菲」「唱遊」更是氣勢高張地大受擁戴，大家都愛王菲。
暫且不論王菲在外貌妝彩衣著與其愈冷酷愈吸引人的巨星氣質，純粹討論王菲
在音樂質感上的開發努力，不只是唱誰像誰甚至更勝原唱( The Cranberries,
Cocteau Twins, Tori Amos…)的功力教人嘖嘖稱奇，與林夕、C.Y.Kong、竇唯、
張亞東…等詞曲創作人的合作更是頻頻締造出一首首流菲飛、胡思亂想、夢遊、誓
言、討好自己、Di-Dar、假期、悶、你快樂所以我快樂、感情生活、臉…等諸多特
具風格的獨立音樂來，這正是我對王菲鍾情之處。
而在1999年與竇唯勞燕分飛後的最新大碟「只愛陌生人」裡，雖然仍有
C.Y.Kong、張亞東的作嫁操刀，從前那個獨立音樂的王菲卻是盡顯對愛的疲態，在
林夕的詞作裡，從開頭的「開到茶靡」(還有什麼值得 歇斯底里 對什麼東西 死心
塌地 最後剩下自己 捨不得挑剔 最後對著自己 也不大看得起)到「催眠」(大風吹
大風吹 爆米花好美 忽然天亮 忽然 天黑 諸如此類 遠走高飛)「只愛陌生人」(我
愛的比臉色單純 比寵物還天真 當我需要的只是一個吻 就只給我一個吻 我只愛陌
生人 我只愛陌生人)「嗶一聲之後」(你要找的人不在 不想給任何人尋覓…你現在
要找的人不需要姊妹兄弟…你現在要找的人自己同樣在尋覓 誰要陪我 我在玩尋人
遊戲)「郵差」(你是一封信 我是郵差 最後一雙腳 惹盡塵埃 忙著去護送 來不及
拆開 裡面完美的世界)，整張專輯都是難掩的殤情落寞，王菲自己作詞的「精彩」
電化搖滾地唱道「不完美 也要精彩」，反而故作堅強地隱藏這種情緒，卻與其他
歌曲格格不入，只教人聽得憐憫不忍，好悲啊，失去了愛情的女人，我愛王菲，大
家都愛王菲，而王菲愛誰呢？在「只愛陌生人」裡，我們第一次穿透王菲冰冷的保
護色，那樣地接近王菲最真實的內心底層，然而聽到這樣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悲傷，
我只能默默期待王菲從這段情變陰影坦然走出來，重展那近乎完美的精彩。
BIAS September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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