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選組，分班。湄和素兒同班，曼子和小蝶一道。夏獨自在第三類組，校園角落
，小蝶在對岸，中間操場是銀河，湄在水邊，每日見証牛郎織女會面。夏說自己除了放
牛也會織布，小蝶說好那我洗碗煮飯，夏說我洗，怕傷了小蝶柔軟白晰的手。素兒聽了
嘻嘻哈哈那我負責吃飯吃飽看電視，曼子笑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小蝶和夏異口同聲妳
們去死！湄哈哈哈不小心跌入荷花池，氣極敗壞爬上岸，卻見眾人笑作一團，反正湄自
小在水邊長大，泳技好得很。曼子說湄啊妳溼都溼了，順便幫我摘朵荷花吧。
湄遞荷花給曼子的手是微微顫抖的。
小蝶和夏日漸難分難捨。小蝶是外地生，一個人住。夏每日中午拎著兩個便當去另
一棟樓找小蝶，晚自習兩人手牽手出校覓食，後來索性小蝶搬去夏家住，兩人吃飯一起
，睡覺一起，讀書一起，哭一起，笑也一起。湄注意到兩人常穿一樣的制服，一樣的學
號，今天夏的92002，明天小蝶的90714。
這一年，髮禁解除，夏的頭髮長過肩，小蝶則是不變的辮子，紮著水藍蝴蝶，有時
湖綠有時鵝黃。小蝶和夏如膠似漆，常拋下素兒曼子和湄，日子一久，五人組拆成二小
組，各自先後進入十七歲，湄苦戀曼子第十八個月，開始逐漸與眾人疏離，學會了如何
爬上教室頂樓，也同時學會了如何抽煙。
素兒在十七歲零三個月時吞藥自盡，腹內有三個月的生命，是生日當天種下的因，
沒人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眾人前往素兒家，如分離十幾年的老姊妹終於聚首，五人僅
存四人，素兒香魂渺渺。遺書中只提到湄，說很想湄，說為什麼湄要躲大家。素兒明白
，素兒一直都明白。
哭得最厲害的不是湄，是夏。
之後兩小組合体，一起行動，一起讀書，一起吃飯和上廁所。四人養成了不敢獨自
上廁所的習慣。沒有人提起素兒，像是素兒不曾存在過。大家很默契地一同笑著，快樂
著。並且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緊緊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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