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述《Natalia (娜娜)》之銘言:
: 現在腦筋幾乎呈現停頓的狀態。
: 可能因為我都在打電動吧。
: 上次看到一個報導,聽說打電動打太久的,腦袋裡面有個什麼會減少,
: 人就會變傻、記憶力變差。
一個人要墮落,如果只看墮落的一開始與最後的結果,會覺得很不可思議,
可是如果是觀察每個階段,那就不會詫異了。
我因為屋子雜亂而無心思做正經事,
又因為正經事沒做完而無心思整理屋子。
我感覺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所有的事情又都沒那麼急迫。
於是我只想等心情、等屋子收拾乾淨,再來好好做。
這樣的結果就是我什麼都沒做。
關於墮落,上個星期我才去買洗面乳與護髮乳,
我因為太萎靡,渾身打不起勁,洗面乳擠到都不能再擠,還是不想去買,
甚至用洗澡的肥皂洗臉,
(這對一個極度在意容貌的年輕女性,是多麼不可思議)
(我到現在也覺得不可思議,但不知道為何那時就是得過且過,有得洗就洗)
而我是用單效洗髮精,沒有護髮乳頭髮實在是乾到可怕,
我也是一忍再忍,就是不想出門去買。
後來是我媽先受不了,我們才去買洗面乳跟護髮乳。
我不是鼓吹要注重外表,可是啊,撇開比較隨性的人不說,
當一個人連他的外表都隨便起來,他的心一定很亂。
從外表開始打點自己,其實是一個整理自己的好方法,
畢竟要由內開始的清心,遠比由外在的整理困難多了。
前陣子我買了一本木通口一葉的小說,
裡面有一篇闇夜,其中有兩段關於女主角阿蘭的爸爸投湖自盡的描述,
我讀了之後一直想起,常常一個人在車子裡面望著遠方靜止不動的山與河,
(在建國高架橋到重慶北路交流道那段路)
在看看眼前擾動不已的車流,就想到那湖底的平靜:
(阿蘭:)「我不懂《平家物語》中那個詐『水底有都』誘帝入水的尼姑
是什麼樣的心態,可我知道父親是厭倦了這浮生憂愁,想尋求一個可以安眠的處所。
雖然波浪表面上看起來騷動著,那底層應該是沈靜的。
世事多憂,躲向何處?山邊嫌淺水涯也枉然,
恐怕還是這個池底好去罷。」
(直次:)「死,怎能說著玩兒呢。那一天陪您在院子裡遊覽,
您說老爺自沉在那池塘裡。您說那兒是浮世之外的一個安靜的地方。
到如今我都忘不了。我的心就是騷動不已,從早到晚,從晚到早,
沒有片刻安靜的時候。」
忘不了那湖底的平靜的,不只是直次,我也忘不了。
好奇怪,與其問我的心為了什麼紛亂,不如說我的心為什麼如此渴求平靜?
我的心就是騷動不已,從早到晚,從晚到早,沒有片刻安靜的時候。
我覺得我是常常處於 zoom out 的狀態,
好像一個無法入戲的演員一樣,入了戲就忘了那些紛擾,
我不入戲,又不能不演下去。
也曾自我反省,我是為賦新詞強說愁嗎?
我覺得不是。我已然過了那個年紀。
那我是天涼好個秋嗎?也不是,我還沒到那個年紀。
卡在 為賦新詞強說愁 跟 天涼好個秋 之間,
是什麼?
我真不懂我自己。
而現在,我把所有的平靜寄託在屋子的整理上面。
如果屋子整理乾淨了,我想我就可以得到平靜。
若真的如此,那我覺得我有病,只是因為屋子亂就可以發出這麼多牢騷。
若並非如此,那我覺得我的病沒藥醫了。
看來橫豎我都是有病。
溫室花朵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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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愛胭脂愛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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