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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述《Natalia (風風火火闖九州)》之銘言: : 我一生作一齣戲,跟作十齣戲有什麼差別? : 作的都是戲。 : 我運氣好到一個程度,不是為了讓我登峰造極, : 是要結束這條路,走向另一條路,這是我的感覺。 : 我提早把人家十年、二十年的路在五年內就走到, : 走到盡頭,也該換一條路了。 : 換到哪兒我不能確定,就走走看吧。 感覺很悲觀,可是不是悲觀。 作戲(跟創作不同)這條路的盡頭是什麼? 是台新藝術獎嗎?不是,那如果不是,是什麼?是國家文藝獎嗎? 國家文藝獎跟台新藝術獎有什麼不同? 這條路能走到的地方只在咫尺,能繼續走下去,只是因為不斷回頭又重來。 台新藝術獎與國家文藝獎之間,是無限迴圈。 如果說作戲的樂趣呢?難道沒有樂趣嗎? 三個人兒兩盞燈演出之後,我的劇本就再也沒主動拿給人看了。 (白蛇傳還有幾個人拿到劇本,長阪坡就沒人拿到) (畢業論文例外) 三個人兒兩盞燈演出之前,我是寂寞的, 演出之後我卻更寂寞。因為我知道,即使我都這樣赤裸裸的訴說自己, 還是有人不能懂我。 於是我明白,能懂我的就能懂我,不能懂我的我聲嘶力竭他還是不懂。 所以何必。 何必多作一齣戲來體會自己的孤寂? 從別人不能理解自己寫出的作品而產生的孤寂感,很孤寂。 比如說三個人兒兩盞燈吧。老師很懂,那時我想老師是少數完全懂我的人。 可是長阪坡,這遠遠比三個人兒兩盞燈更貼近我生命主題, 更屬於我個人的劇本,儘管結構上有問題,老師卻不能懂得我在這有問題的結構當中, 想說的究竟是什麼。 我聽到老師說他沒感受到什麼東西的時候,心裡很難過。 然後我就知道了。 越貼近生命主題的劇本越不能去問人家你覺得怎麼樣。 金鎖記別人怎麼講我想我完全不會受到傷害, 因為故事又不是我想的,也不是我的生命主題, 我只是把他從小說改成劇本,如此而已,真有個什麼質疑, 那也不過是技巧,我就才二十八歲,你要我有多好的技巧? 我能作的已經就是這樣。 說我技巧不好,不能傷害我。 看不見我想說的、誤解我,反而最傷害我。 尤其在我有期待的時候。 這跟我說的小起小落類似,你以為找到了一個能完全懂你的人, 結果在另一個方面他卻完全不懂。 這時候下一個人,即使在某方面完全懂你, 你也不能期待他在另一方面懂你了。 (我悲觀的把一件小事放大到這種程度) 反而是意願比較重要,他若有意願理解你,能不能理解有時候不是那麼重要了。 感覺發了一兩篇陰暗的得獎感言。 -- 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6.6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