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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兩篇在時間上緊接微光三, 微光四、五的時間在三之前。 此外,微光篇暫停。 微光篇六   達斯提.亞典波羅拎著西裝外套大步走近議會大廈的大門時,照例又引 起門口的警衛下意識地衝上前阻擋,等到看清了他的面孔後,才一臉尷尬又 無奈地退了下去。儘管是自第一屆連任至今的風雲人物,但他也是公認最「望 之不似議員」的一位,在第一次要進議會大廈時還被警衛當成是來鬧場的而 差點被架出去,不過那位警衛的直覺或許是對的,因為這還真是他後來常做 的事--「有達斯提的地方就有新聞」已經成了跑議會的記者們的共識了。   在走進電梯前,亞典波羅習慣性地望向了幾十公尺外的記者休息區,下 意識地尋找那個金紅色頭髮的身影,結果目標沒看到,卻導致注意到他視線 的記者們各自抓起行當蜂擁而上:   「亞典波羅議員!請問您對最近海尼森波利斯一連串的殺人搶劫事件有 什麼看法?」   干我屁事!身為國防委員會一員的亞典波羅將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話收了 回來,自從某兒童保護協會之類的組織指責他的發言有影響幼兒心理健康成 長之虞後,亞典波羅雖然口中唸唸有辭著「新聞到底有那條不影響幼兒心理 健康」,但一想到那種總喜歡將他的話掐頭去尾只選最聳動的部分當標題的 記者們,亞典波羅也只好稍微克制一下自己的嘴巴了。事實上在他第一次進 入國防委員會時,某報記者在專訪中與這位楊艦隊前中將有如下的對話:   「您認為巴拉特要維持多少的警備軍才足以自保?」   「如果巴拉特要維持足以自保的警備軍,自治領的狀況大概會讓人民希 望帝國軍攻來吧!」   「這…照您這種說法,豈不是等於說巴拉特根本不必考慮自保武力的問 題?」   「光想靠武力來自保,不是極度的浪漫主義者就是白癡,不過這兩種人 也實在沒什麼分別就是了。」   「那如果帝國軍攻來呢?」   「在那之前先想想怎麼不讓帝國軍攻來吧!」   「這種根本不在我們手中的變數怎麼能成為國家安全的條件呢?」   「真是奇怪的說法!自治領的成立本來就不是在我們手中的變數吧?這 是新聞嗎?」   「亞典波羅議員,請不要迴避問題!您是說帝國軍攻來的話巴拉特便只 有滅亡一途嗎?」   已經完全失去耐心的亞典波羅回了一句:   「那又怎麼樣!」   結果第二天那家報紙的頭條是「國防無用論?」,社論則是「自治領的 滅亡是『那又怎麼樣』的事?」,然後「人物側寫」專欄則是「無可救藥的 悲觀論者亞典波羅」。接下來整整一星期各方指責與攻擊聲浪不斷,而因為 有了個代替的靶子而免去被質詢之苦的國防委員長則充滿感激地在委員會例 會中一旁納涼。如果不是後來某知名女星暴斃轉移了媒體與大眾的注意力, 這種狀況也許會持續上一個月。   眼前因推擠而幾乎爬到了他身上的另一名記者困難地喊出:   「議員!請您發表對於治安惡化的對應之道?」   雖然是收回了那句「干我屁事」,不過面對這一類的問題,要他像菲列 特利加那樣堅定又溫柔地說「記者女士先生們對於新聞性的考量本人能夠了 解,但如果依侍著本身的知名度而自認為是各方面的專家,因此濫用發言權, 不但對於真正的專家是一種侮辱,而且可能造成問題本身的模糊與失焦,這 並不是一件好事……」,他可沒有那樣的耐心;而要他以教育小學生的方式 對這些記者說「敝人既不是內政委員會的議員,也不是海尼森波利斯的巿警 局,再說就算敝人發表看法治安也不會因此而變好,歹徒也不會因而痛改前 非,所以關於這個話題敝人無可奉告……」,他又沒有卡介倫那種對著不懂 自己被諷刺了的人也能優雅地繼續諷刺的愛心(?),因此在伸手推開了一 個幾乎要塞進他嘴巴裡的麥克風後,他以一種非常理性而冷靜的態度說出了 實在沒什麼邏輯的話:   「在饑餓時我不回答問題!」   一群記者們頓時陷入短暫的無以為繼的窘境中,亞典波羅抓住這個機會 轉身想走,這時一個三明治魔術般地出現在他眼前:   「要吃嗎?」   「艾莉!」   艾莉諾爾.基頓一出現,四周的記者就退潮似地散去了。一個好記者原 本是看到獵物絕不放手的,更別提眼前這對充滿桃色話題可能性的獵物了, 之所以會發生這種逼得他們不得不鬆手的狀況當然不是沒有原因的。事實 上,這兩個人的「可能性」在「威洛比事件」後就被大大的炒作過。一位是 救國英雄般的楊艦隊的退役中將,一位是年方二十一,有著一頭金紅色頭髮 的知性美女,任何小報都不會放過這樣的話題。當時亞典波羅對於記者「請 問您跟基頓小姐的關係?」的詢問在不打算波及女方的狀況下,給了一個波 布蘭式的答案:   「我是很想和那樣的美女有什麼關係,不過事實總是令人遺憾。」   接下來幾年間,儘管這兩人在議員和自由記者的職業上的名聲都是不斷 高漲,彼此之間並沒有什麼接觸的機會,話題也就因而平息下去。直到艾莉 諾爾.基頓以退役者為主題的一系列文章將這個沒什麼討好性的話題變成全 國矚目的深度報導後,兩人才有進一步認識的機會。嗅覺敏銳的記者們很快 地察覺到了什麼,當某小報刊出了一張艾莉諾爾.基頓由亞典波羅自宅走出 來的照片後,新聞熱度開始一路上竄,而當亞典波羅將拿著照片質問他「你 們是否有不可告人的肉體關係?」的那個記著一拳打飛到兩公尺外時,記者 們大為振奮,全國開始沸騰。記協發表了一篇「嚴正譴責侵犯大眾『知』的 權力的不當暴力行為」的宣言,亞典波羅則搶先那個記者發表了拒絕和解的 聲明,並因此而坐了一個月的「以行動喚起社會大眾對於記者濫用第四權的 反思」的牢,最後因為選舉將至,卡介倫只有不管他的抗議而將他保釋出來。   至於女方,對於同行的犀利質問一開始只是淡淡地回答:   「如果我說『沒有』,你們豈不是沒戲唱了?所以我借用一下A先生的 名言,『那又怎麼樣?』」   然而就在亞典波羅進行他的競選活動時,艾莉諾爾.基頓推出了一系列 叫好又叫座的關於媒體反省的文章,其中對於「某報」批判尤力,同一時間, 另一家小報揭發了「某報」負責人的幾件大醜聞,而在那位負責人告到法院 去時,卻被對方提出了完整的證據而告敗訴。經此一役,艾莉諾爾.基頓在 同行間私底下的稱號由「專門得獎的女人」變成「金色火藥」,從此再也沒 有媒體敢炒作這個話題了。   接過了三明治,亞典波羅一臉感激地說:   「啊!得救了!」   究竟這句話指的是三明治還是驅退記者這件事亞典波羅自己也搞不清 楚,他大口大口地咬著,空著的手則無意識地拉扯著已經夠皺的領帶,過了 一會兒,滿口三明治的他終於以一種努力擺出的若無其事態度含糊不清地開 口:   「喂!艾莉,我們結婚吧!」   話一出口,亞典波羅彷彿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似地,然而聽話的人 卻沒什麼反應。懷疑是不是對方沒聽清楚的亞典波羅用力地吞下口中的三明 治,正打算再若無其事地說一次,對方的回答來了:   「不要!」   被拒絕似乎是亞典波羅所預期的,他很快地接了下去:   「理由?」   艾莉諾爾向他投來了一個幾乎令他無法招架的笑容:   「我可不能容忍自己成為一個差勁標題的新聞主角!在我還沒想到吸引 人又夠水準的標題前,我不打算和你結婚!」   雖然之前想像了一百二十種她拒絕的理由(同意的狀況倒是連想也沒想 過),並一一設想了立論堅強的反駁,但這個回答卻不在那一百二十種裡面, 然而好歹他也是曾經想當過記者的人,因此亞典波羅立即脫口而出:   「『三明治的求婚』?」   艾莉諾爾用一種分不清是認真還是玩笑的同情表情看了他一會兒,又不 知從那裡變出了一個三明治:   「拿去!我想你還沒吃飽吧……」   達斯提.亞典波羅生平第一次的求婚就這樣被三明治給堵住了。 -- 究竟是沒有尾巴的小說不可原諒...... 還是為了出完不顧品質的小說不可原諒呢? 陷入長考的格林美爾斯少尉 軍籍號碼A20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