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艇正在基地的內部作最後一次的整修,楊威利正仔細地看著手中的備忘
錄邊向各個負責的人員進行確認。
這時,卡介倫匆匆忙忙的跑來,在嘈雜的機械裡大聲地對楊威利喊道:
「衛星電話!」
楊威利喊回去道:「我們馬上要出海了!」
卡介倫比出項鍊的手式喊道:「不接你會後悔!」
冒著基地上層的大風,楊威利戴上衛星電話的對講機。
卡介倫對楊威利說道:「大聲點,她的年紀大了。」
楊威利點點頭,向電話的那頭問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想知道,海洋之心找到了沒?』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粗嘎的甜膩聲。
楊威利驚訝地看向卡介倫,卡介倫則回他一個「瞧,沒錯吧!」的眼神。
楊威利緊張地提一口氣,問道:「好,告訴我,畫布上的女人是誰?」
『歐~是的,那女人是我。』
基地的露台上,楊威利和卡介倫等人遙望著自遠處飛來的直昇機。他們是
來迎接那位畫中的女士的。
波布蘭質疑地朝著楊威利說道:「她是個老千,只是為了上電視;就像真
假公主的故事一樣。」
先寇布也同意地說道:「魯賓斯基早在十七歲就死在鐵達尼號上了,死亡
名單上有她的名字。要是她真的還活著,那不就有一百歲了?」
楊威利懶懶地答道:「她下個月滿一百零一歲。」
波布蘭兩手一攤,「歐,那她是個『老老千』。」
直升機這時已經抵了,由機上先搬下來一堆行李,看來至少有二十幾箱,
最後,他們終於看到那位傳說中的魯賓斯基,她坐著輪椅,抱隻小狗,由另一
位女子推著緩緩步下。
一時只見先寇布、波布蘭皺著眉頭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亞典波羅和卡介
倫則一副看好戲的神態;楊威利不得不親自上前迎接。
楊威利皮笑肉不笑地伸手出去,卻在和那褐色肥大的毛毛手碰觸前快速縮
回,問候道:「魯賓斯基女士,歡迎登船。」
他們都故意迴避了魯女士的臉孔不去注視,不為什麼,只因為那付尊容委
實太過嚇人;油膩的黑色假髮盤曲地繞在額上,偏偏又沒塞好,歪歪地有點像
某東方綜藝節目裡的楊婆婆,眉毛用特粗的眉筆畫過,眼睛被附近的肥肉遮掩
著,只露出一縫細紋;肥大的鼻頭與滿臉的皺褶相比之下甚為滑溜,特大的鱈
魚唇還擦上粉紅色的口紅,壯碩的身軀導致負責推輪椅的瘦小女子十分吃力,
而她手上不停撫摸的那隻小狗也悲慘地不住哀鳴。順帶一提,那只輪椅比尋常
大了一倍半。
「這是我的孫女兒:德.維利。」魯賓斯基以她特有的粗嘎嗓音甜甜地說
道。電話中還不覺得,這時的楊感覺自頭蓋骨到腳底板都冷了起來。
一直沒動作,只顧推著輪椅的女子抬起頭來,眾人鬆了一口氣,這個女孩
雖然目光閃爍了些,但還算容貌端正;枯瘦的身材給人一種老處女的感覺。
楊威利為了儘快結束這場會面,於是命令尤里安帶魯賓斯基到安排好的艙
房。尤里安還是頭一次為了楊指派的任務而頭皮發麻,無奈也只好從命。
安頓好了之後,魯賓斯基便提出第一個要求:「我想看我的畫。」
「奶奶,那真的是你嗎?」看到畫的德.維利說道,似乎任何話聲經過她
的聲帶都變成平淡無味。
「當然啊,我以前很美吧。」魯賓斯基用她那兩片鱈魚嘴上下開闔地笑著
,一旁的眾人都以一種不忍卒睹的樣子撇過頭去。
畫中的魯賓斯基,雖然沒有現今的許多老人斑和皺紋,但也不知是不是作
畫者的技巧太過精湛,畫中的魯賓斯基總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妖嬌感;當然,
也就更讓人覺得噁心。
魯賓斯基越過畫中的自己,回想起那一雙注視著自己、描繪著自己的眼睛
……
楊威利小心翼翼地打斷她的回想,詢問起他們最迫切想知道的事情:「魯
賓斯基女士,妳是鋼鐵大王伊塔爾的未婚妻,這個項鍊是他買給妳的禮物……」
魯賓斯基回過神來,回答道:「嗯,它好重,我只戴過它二次。」
楊威利續道:「我們推測那項鍊隨著船的沈沒而深埋於海中,如果您能提
供我們尋找的線索,我……」
魯賓斯基顫動著她的雙頰神密地微微一笑,當場使楊威利的話聲噎住。
她走向擺在其它桌上的打撈物,顫抖著肥亮的雙手撿拾起一個銅鏡。
「這是我的 真是不可思議。」她不禁驚呼出聲。
她嘆息地看向鏡面,「一點都沒變。」
「我倒變了一點。」旁觀的眾人默默點頭。
先寇布咳了一聲,大聲地對楊威利道:「我們應該請魯賓斯基女士去看看
睽違八十四年的鐵達尼。」
潛艇內,尤里安忍住滿腹苦水向魯賓斯基女士簡介整個船難的流程。(尤
里安吶喊:為什麼?為什麼又是我?)
看完電腦動畫模擬出的沈船經過後,魯賓斯基努力地坐直了腰,說道:「
謝謝你這番精緻的分析。」
又徐徐道:「當然,親身經驗有些不同。」
楊威利道:「我們都很希望知道。」
魯賓斯基拋了個媚眼給楊,楊急忙低下頭去,背後感到菲列特利加凌厲的
視線;於是他又從頭到腳冷了起來。
魯賓斯基起身走到潛艇的螢幕旁,仔細看著那曾經輝煌的遺跡。雕花的門
扇,曾有侍者為她拉開;明亮的室內依稀傳來小提琴的悠揚。
如今卻是如此地黑暗、破敗…她不禁以雙手遮臉。
「已經八十四年了,」德.維利扶著她重新坐下後,魯賓斯基傷感地蠕動
她的鱈魚唇,為故事起頭。
「我還聞得到油漆味道,瓷器是新的,床單也沒有用過。她被稱作夢幻之
船,她的確是,沒錯,她的確是……」
鏡頭從沈積物轉而變為西元一九一二年的熱鬧港口,一列豪華車隊駛進港
口擁擠的人群裡。
一個男子首先下車,讚嘆地看了看雄偉的鐵達尼號,再繞到後頭為女士們
開門。另一名衣飾普通的男子則去後頭命令僕人將行李卸下,送到船上。
芳齡十七的魯賓斯基,踏著笨重的腳步下車,待她踏到地面,車子竟發出
了一聲喜悅的鳴叫。
她看了看看向她的鐵達尼號,嘟著厚厚的鱈魚唇說道:「沒什麼嘛,不會
大過芧利塔尼亞號。」
穿著高尚的男子,伊塔爾陪著笑臉,一面轉過頭向魯賓斯基的母親低聲訴
苦:「你女兒還真挑。」
魯賓斯基的母親奧貝斯坦冷靜地打量著船身問道:「這艘船不會沈吧?」
伊塔爾信心滿滿地回道:「當然不會。」
伊塔爾的隨扈:萊因哈特,看著行李送上去後,前來催促女士們登船。
「這艘眾人言中的豪華輪船,對我而言,卻是艘奴隸船;外表上,我無異
於一般的大家閨秀,但內心裡,我卻在吶喊。」魯賓斯基如泣如訴地說道。
在港口的小酒店裡,這裡正進行著一場氣氛緊張的賭賽。
「好,關鍵時刻,有人的一生即將被改變。」優布.特留尼西特彷彿演講
般鏘然說道。
隨著牌桌上的牌一一被掀開。特留尼西特像是很傷心地皺起眉頭,大聲對
他的同伴朗古說道:「我感到非常抱歉……」
朗古激動地站起來扭住特留的領子說道:「說抱歉有什麼用?我的財產都
賠光了!」
特留輕輕拍開朗古的手,囂張地笑道:「我說抱歉是因為…你要跟你媽媽
說再見,我們要去美國了!」
牌一翻開,朗古看到那付同花大順不禁與特留尼西特又叫又跳地歡呼起來。
「我要去美國了!!」
酒店的酒保擦著玻璃杯道:「不,鐵達尼號要去美國,只差五分鐘。」
於是特留和朗古便快速地搜括贏得的錢幣,拿著船票跑出酒店,往鐵達尼
號奔去。
「這下可風光了,我們要上船和富人一起去美國!」兩人興奮地在擁擠的
人群中穿梭,隨著汽笛聲的鳴放,他們順利地登上了船。
汽笛聲一停,船便緩緩駛離了港口,人群擠在甲板上與岸上的送行者們熱
情地揮手;鐵達尼號正式開始她的處女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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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我要下去趕一千零一夜..
Amexity 阿曼瑟提少尉 軍籍號碼A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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