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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馬悅然共譜戀情的陳文芬，兩年前曾為國家文藝獎得主夏陽作傳。
本報資料照片／林秀明攝影
http://udn.com/NEWS/NATIONAL/NAT5/2917862.shtml
瑞典漢學家馬悅然已八十一歲了，但仍極具魅力。本報資料照片／程思迪攝影
【記者于國華／台北報導】
國際知名的瑞典籍漢學家、諾貝爾文學獎評審馬悅然，今年八十一歲，近在台灣尋得
紅粉知己，兩人相差四十三歲。女主角陳文芬當過記者，現在任職出版社，也主持
廣播節目。
一九二四年生的馬悅然，是中國文學在西方最重要的伯樂。他翻譯作家高行健、北島、
李銳、沈從文的作品，被認為是高行健得到諾貝爾文學獎的關鍵推手。他也曾經翻譯
「水滸傳」、「西遊記」、「公羊傳」、「穀梁傳」等經典，近年更積極向西方介紹
兩岸現代作家。
陳文芬在報社主跑文化新聞十多年，後來轉做出版人，先後在印刻文學生活誌、大塊出版
公司任職，文壇交遊甚廣。目前也主持NEWS98電台「非聽book」節目。
這一、兩年，許多台灣文壇友人透過馬悅然愈發溫柔的眼神，讀到愛情的光彩。
也許是年齡差距，兩人交往初期頗為低調，但馬悅然與陳文芬經常連袂出席文壇聚會，
陳文芬也多次陪同馬悅然出訪大陸，這段戀曲在兩岸文壇成為半公開的秘密。
「有一次吃飯，他們坐在面前三分鐘，我就明白了。」一位作家這麼說，兩人的感情
自然流露，旁人看得清楚；但大家也像有著默契，始終說得含糊。
台灣文壇曾有人見到兩人挽手看戲，也有人在餐敘時，看到微醺的馬悅然拉著陳文芬的手
。去年秋天，馬悅然造訪李銳創作場景的山西省呂梁山，以及今年六、七月馬悅然訪問
上海，大陸文壇也都有人見到陳文芬同行。
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文壇有不同說法。
有人認為，前年馬悅然在台灣出版「另一種鄉愁」和「俳句一百首」兩本書，都是透過
陳文芬與出版社聯繫，兩人之間的信任和夥伴關係已十分明顯。熟識兩人的作家朋友說，
「俳句一百首」書末收錄陳文芬訪問馬悅然的文章，那種在對話中流動的知性和理解，
再對照兩人公開的互動，可以下個註腳：「她，愛上了知識的父親。」
熟識馬悅然的友人傳出，這位穩重的紳士，曾脫口而出：「要做一件讓大家很意外的事。
」朋友好奇揣測，是否和結婚有關？
記者直接與住在瑞典的馬悅然連繫。談到陳文芬，電話那頭客氣地說：「她是我最好的
朋友。」再問：「兩位是男女朋友嗎？」一聲清楚的「是」，夾在爽朗的笑聲中。
「有沒有結婚的打算？」對於如此唐突的提問，他毫無慍怒，一貫溫和的笑語回答：
「我不和記者討論這個問題。」
陳文芬對記者的詢問，則顯得錯愕。「我不想回應。」她說，因為「說的時機還沒有到。
」有沒有可能結婚？「現在不能談。家裡還有長輩不知道。」
【2005/09/25 聯合報】
愛人！你在哪兒？馬悅然俳句思愛妻 真情流露
本報記者于國華
瑞典漢學家馬悅然的人生充滿奇遇。他青年時期因為讀了林語堂的英語本「生活的藝術」
，對中國禪宗和道德經產生興趣；娶了四川女子陳寧祖為妻，兩人相守四十六年，鶼鰈
情深。
馬悅然廿二歲開始向瑞典著名漢學家高本漢學習中文，兩年後得到獎學金遠赴中國四川
研究方言，曾在峨嵋山下的報國寺住了八個月，與寺裡和尚一起生活。
離開峨嵋山，馬悅然和友人在成都租房子，當房東的小女兒家教，這位當時美麗的十八歲
小女兒就是陳寧祖。馬悅然在一篇文章中提到，陳寧祖不太喜歡念英文，他特地買了當時
罕見的可可粉、每次上課沖一碗，哄著陳寧祖念英文；但可可喝完了，小姑娘又逃學。
租住陳家七個月，馬悅然和陳寧祖暗生情愫。但馬悅然離開瑞士前往中國前一天，已與
青梅竹馬的女孩訂下婚約；雖然和當時在美國舊金山讀書的未婚妻感情已由濃轉淡，
他仍信守婚約。一九五○年離開成都前一晚，馬悅然和陳寧祖在宅院裡並肩坐了通宵，
不捨，但靜默無語。
到了香港，馬悅然與未婚妻聯繫，才知未婚妻已另有戀人，他喜出望外，立刻發電報
向陳寧祖求婚。陳寧祖回電承諾與他廝守終身。
當時大陸已經淪陷，交通、電訊困難，馬悅然天天早上守在大陸邊境的羅湖等待心上人。
一九五○年九月，有情人終成眷屬，兩人在香港完婚，日後相偕回到瑞典。
馬悅然在「另一種鄉愁」書中，有多篇散文提到和陳寧祖相識、結婚的經歷，但對於
四十六年的幸福婚姻隻字不提，他說：「這都屬於我自己。」
陳寧祖是少數早期移居瑞典的中國人，她對後來的中國移民、留學生非常照顧。
罕為人知的是，馬悅然和陳寧祖的婚姻中，有三十年光陰相扶相持，共同對抗陳寧祖
的癌症，但陳寧祖給朋友的印象永遠是樂觀、優雅、關懷別人。
陳寧祖在一九九六年十一月去世，熟悉的朋友說，馬悅然因為深深思念妻子，後來乾脆
把家搬到愛妻墓地附近，經常思念流連。
馬悅然博學強記，自先秦經典到現代作品，信手拈來，如數家珍。
文壇人士指出，馬悅然不僅精通典籍，對中國社會人文體悟更深，尤其精確掌握中國人
處世原則的精妙幽微，「比中國人更懂得中國人」。
種種因素相加，使他在華人社會備受敬重。
馬悅然曾翻譯中國古代、中古、近代和當代文學著作四十餘部。
他常和朋友說，他說的是四川話，喝的是四川酒，娶的是四川太太，他是四川人。
馬悅然精通多國語言，除了將大量華文創作推上國際文壇，也以典雅的中文創作，
在聯合報副刊發表俳句，並由聯合文學結集出版「俳句一百首」，書中最後就是陳文芬
和馬悅然的對談，陳文芬在專訪後記還特別錄了兩首俳句，是馬悅然用來紀念他已逝的
妻子陳寧祖：
「天色漸暗了，讓我拉著你的手：我們快到了。」
「天空的星星，是死者之眼睛麼？愛人！你在哪兒？」
【2005/09/25 聯合報】
現代文人黃昏之戀 讓他們更年輕
記者于國華／台北報導
社會風氣漸開，現代文人黃昏之戀，往往得到更多祝福，而不是被異樣的眼光審視。
八十二歲的諾貝爾獎得主楊振寧與廿八歲的翁帆去年底傳出喜訊，年齡相差超過五十歲
的佳偶，成為全球華人社會的焦點話題。楊振寧坦然面對各界，形容翁帆是「上天恩賜
的禮物」，讓他再年輕一次。
最近風靡台灣的大俠金庸，「查太太」林樂怡始終低調。她比金庸小了廿六歲，曾經在
金庸低潮時鼓勵大俠奮起，從此與大俠同行天涯海角。
國學大師錢穆六十二歲時，與當時二十多歲的學生胡美琦結婚。民國九十一年，錢穆曾經
居住的素書樓開放，胡美琦重回故居，說到大師生前被迫遷居的委屈，不禁潸然淚下，
情深義重令人動容。
作家柏楊第五度婚姻，娶了小他二十歲的詩人張香華，但日後無論在文學或是生活、事業
上，張香華都是柏楊最重要的支柱和伴侶。
詩人管管年近七十娶了卅二歲的梁幼菁。梁幼菁第一次談戀愛，因為聽了管管的演講，
不久就與詩人交往；婚後讓管管老年得子，羨煞文壇友人。
不過，大師梁實秋與明星妻子韓菁清當年的戀情，就沒有如此幸運。兩人相差三十歲，
初相識時，梁實秋前妻程季淑過世未久，深情款款的梁實秋寫下「槐園夢憶」一書傾訴
思念，讓許多讀者感動落淚，但「槐園夢憶」出版不久即傳出梁實秋與韓菁清熱戀，
輿論譁然，梁實秋的朋友、學生更公開反對。
梁實秋和韓菁清以婚後的恩愛，默默證明這段感情的堅貞。婚後梁實秋生活安定，完成
「英國文學史」翻譯工作，朋友也肯定了韓菁清對梁實秋的貢獻。
【2005/09/25 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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