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wuliaude (...........)
看板Gossiping
標題Re: 有沒有詩人余光中的八卦呢
時間Tue Jan 24 23:20:03 2006
從以前就喜歡扣人帽子算不算八卦
以前扣紅帽子
現在扣去中國化 :P
簡短一點的
http://zh.wikipedia.org/wiki/
%E4%B9%A1%E5%9C%9F%E6%96%87%E5%AD%A6%E8%AE%BA%E6%88%98
同年8月,《中央日報》總主筆彭歌在《聯合報》上發表〈不談人性,有何文學?〉一長
文(彭歌 1977a,1977b,1977c),點名批判王拓、尉天聰及陳映真三人,指責他們「不辨
善惡,只講階級」,和共產黨的階級理論掛上鉤。8月20日,余光中也在《聯合報》上發
表〈狼來了〉一文,一口咬定台灣的鄉土文學就是中國大陸的「工農兵文學」,其中若干
觀點和毛澤東的〈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竟似有暗合之處」(余光中 1977)。
余光中的這篇〈狼來了〉發表以後,「一時之間被喻為『血滴子』的大帽子在文壇弄得風
聲鶴唳,瀰漫著肅殺的血腥氣息」(陳明成 2002,40)。
於是,一場原本是關於文學和社會現實之關係的討論,終於引起國民黨官方的側目,而主
動開始攻擊所謂的鄉土文學作家。根據楊碧川(1997,335)的資料,單單是國府官方以及
所謂的《中國時報》和《聯合報》兩大報,從1977年7月15日到11月24日為止,就有五十
八篇文章攻擊鄉土文學。國民黨官方也曾將這些批評文章的部分整理出版,叫做《當前文
學問題總批判》(見彭品光 1977)。
完整一點的
http://intermargins.net/intermargins/TCulturalWorkshop/
academia/intellectual%20field/if17.htm
是誰將“余光中神話”推到了極端?
趙稀方
2004年05月28日中國圖書商報
“余光中熱”
據臺灣的朋友告訴我,大陸的“余光中熱”讓臺灣的左翼文壇感到很吃驚,
我想補充的是,“余光中熱”讓我們大陸稍有台港文學知識的學者感到慚愧!也許余光中
應該與我們一道懺悔,余光中懺悔的是他隱瞞歷史,“過去反共,現在跑回中國大陸到處
招搖”(李敖語),而我們應該懺悔的則是對於台港歷史及文學史的無知。
“余光中熱”誠非虛言,只列舉近年的幾件事即可明瞭其“熱度”如何:2002年
9月,福建省專門舉辦“海峽詩會”——余光中詩文系列活動; 2002年10月,常州舉辦“
余光中先生作品朗誦音樂會”,來自北京、上海、江蘇、臺灣的藝術家、演員現場朗誦了
余光中不同時期的作品,余光中先生在這裏幸福地度過了他的75歲生日; 2004年1月,百
花文藝出版社出版了皇皇九大卷《余光中集》,受到廣泛注意;2004年4月,備受海內外
華語文學界矚目的第二屆“華語文學傳媒大獎”開獎,余光中成爲2003年度散文家獎得主
。
近日報刊上關於他更是連篇累牘,“文化鄉愁”、“中國想象”、“文化大家的
風範和氣象”之類的溢美之辭讓人頭暈目眩。今年4月21日的《新京報》上,一位元記者
在其“採訪手記”中這樣寫道,“高爾基提前輩托爾斯泰‘一日能與此人生活在相同的地
球上,我就不是孤兒’,況且曾相見並有過一夜談呢?” 他將余光中比作托爾斯泰,並
爲自己能見到這位大師而感到幸運萬分,這段“驚豔”之筆將大陸的“余光中神話”推到
了極端。
遺憾的是,這些宣傳和吹捧說來說去不過是余光中的“鄉愁”詩歌和美文,而對
余光中在臺灣文學史上的作爲毫無認識,因而對於余光中究竟何許人並不清楚。不過,對
於普通的讀者也許不應該苛求,因爲大陸對於台港文學一向隔膜,而余光中又善於順應潮
流。舉例來說,在九大卷300余萬言的《余光中集》中,余光中的確是十分乾淨和榮耀的
,因爲他將那些成爲他的歷史污點的文章全部砍去了,這其中包括那篇最爲著名的被稱爲
“血滴子”的反共殺人利器《狼來了》。但在行家眼裏,這種隱瞞顯然是徒勞的,每一個
瞭解臺灣文學史的學者都不會忘記此事,海峽兩岸任何一本臺灣文學史都會記載這一樁“
公案”。
鄉土文學之爭
余光中在臺灣文壇上的“惡名”,開始于“唐文標事件”。70年代初,臺灣文壇
開始對一統臺灣文壇的“橫的移植”的現代主義詩歌進行批評反省,其標誌是唐文標先生
的系列批評文章,他在1972年到1973年間的《中外文學》、《龍族文學評論專號》、《文
季》等刊物上先後發表了《先檢討我們自己吧!》、《什麽時代什麽地方什麽人》、《詩
的沒落》等文章,批評臺灣現代詩的“西化”和脫離現實的傾向。這一系列文章在文壇引
起了震動,引發了關於現代詩以及現代主義的大爭論。在這場論爭中,余光中當時是維護
現代詩的代表人物。關於論爭的是非本身,這裏無需加以評判。想提到的是,余光中一出
手就顯示出他的不厚道。在《詩人何罪》一文中,余光中不但言過其實地將論爭對方視爲
“仇視文化,畏懼自由,迫害知識份子的一切獨夫和暴君”的同類;而且給對方戴上了在
當時“反攻大陸”的臺灣最犯政治忌諱的“左傾文藝觀“的帽子。所以就有論者揭露余光
中搞政治陷害,如李佩玲在《余光中到底說了些什麽》一文中指出:“這樣戴帽子,不只
是在栽害唐文標(也算得上是壓迫知識份子了吧),還在嚇阻其他的人。”
但這樣的批評對於余光中沒有産生什麽效果,在70年代後期著名的臺灣鄉土文學
論戰中,余光中變本加厲地施展了他的攻擊手段,並且與國民黨官方、軍方配合申伐左翼
鄉土作家。在這場鄉土文學論戰中,臺灣鄉土文學受到的最大攻擊來自兩個人,一個是代
表官方的國民黨《中央日報》總主筆彭歌,另一個就是余光中。在鄉土作家看來,最爲可
怕的並不是彭歌強調“反共”的官方言論,而是余光中關於臺灣鄉土文學“聯共”的誣告
。1977年7月15日至8月6日,彭歌發表了系列官方文章,強調“愛國反共是基本的大前提
”,不是“蹈入了‘階級鬥爭’的歧途”。緊隨其後,余光中在8月20日《聯合報》發表
了《狼來了》一文,影射臺灣鄉土文學是大陸的“工農兵文藝”。他在此文開頭大量引述
了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的觀點,以此證明臺灣鄉土文學的思想與前者的
相類,並且說:“目前國內提倡‘工農兵文藝’的人,如果竟然不明白它背後的意義,是
爲天真無知;如果明白了它背後的意義而竟然公開提倡,就不僅是天真無知了。”接著,
他從攻擊大陸的共產黨文藝統治談起,抱怨臺灣的“黨治”未免過于鬆懈,對於鄉土作家
過於客氣:
“ 中共的‘憲法’不是載明人民有言論的自由嗎?至少在理論上,中國大陸也
是一個開放的社會,然則那些喜歡開放的所謂文藝工作者,何以不去北京提倡‘三民主義
文學’、‘商公教文學’,或是‘存在主義文學’呢?北京未聞有‘三民主義文學’,臺
北街頭卻可見‘工農兵文藝’,臺灣的文化界真夠大方。說不定,有一天 ‘工農兵文藝
’會在臺北得獎呢?正當我國(指臺灣——引者注)外遭逆境的之際,竟然有人提倡‘工
農兵文藝’,未免太過巧合了。”
在文章的最後,余光中將他所命名的臺灣“工農兵文藝”視爲洪水猛獸,喊出了
“狼來了”的呼聲,並且表明了自己維護當局的“勇氣”:“不見狼來了而叫‘狼來了’
,是自擾。見狼來了而不叫‘狼來了’,是膽怯”。針對文壇對於他“戴帽子”的批評,
他露出了鎮壓的凶相,“問題不在於帽子,在頭。如果帽子合頭,就不叫‘戴帽子’,叫
‘抓頭’。在大嚷‘戴帽子’之前,那些‘工農兵文藝工作者’,還是先檢查自己的頭吧
。”
今天大陸的讀者,可能很難理解余光中這篇文章在當時白色恐怖時期的臺灣所起
到的政治迫害作用。此文一出,引起大嘩,激起衆怒,不但受到直接指控的鄉土文學作家
陳映真、王拓、尉天聰、楊青矗、黃春明等人憤起辯白,連那些與此無關、立場公正的文
化界人士也紛紛撰文批評余光中的陰惡。徐複觀在《評台北 “鄉土文學”之爭》一文中
尖銳指出:余光中“之所謂‘狼’是指這些年輕人所寫的是工農兵文學,是毛澤東所說的
文學,這種文學是‘狼’,是‘共匪’。”“這位給年輕人所戴的恐怕不是普通的帽子,
而可能是武俠片中的血滴子。血滴子一抛到頭上,便會人頭落地。”
在鄉土文學作家遭受巨大政治壓力、尉天聰差點被解聘抓捕的情形下,余光中卻
因有功而受到當局寵倖:1977年8月,由“中央文化工作會”在臺北劍潭反共救國青年活
動中心召開的“全國第二次文藝座談會”上,鄉土文學作家因爲有“問題”而多未受到邀
請,余光中卻高坐在主席臺上,傾聽“黨政軍要人”做關於“堅持反共文藝立場”的報告
。
陳映真事件
如果說余光中的上述“公開告密”與其政治立場有關,那麽新近披露的余光中向
軍方“私下告密”的行爲,則只能歸之於他的人格問題了。
據陳映真在2000年《聯合文學》9月號發表的《關於“臺灣社會性質”的進一步
討論》一文中透露,余光中當時將陳映真文章中的引述馬克思之處一一標出,加上批註,
寄給了當時“國防部總作戰部”主任王將軍,告密陳映真具有馬克思主義的思想。這在當
時的臺灣是“必死之罪”,因爲特殊原因,陳映真後來得以僥倖躲過這場災禍。陳映真還
是厚道的,幾十年來他一直沒有披露此事,只是因爲余光中後來又將此件寄給了陳芳明,
而陳芳明在他的文章中談到了這份材料,陳映真才在上面這篇與陳芳明的論戰文章中說破
了連後者都感到吃驚的“告密事件”。爲清楚起見,茲將陳映真的原文引述如下:
“陳芳明在他的《鞭傷之島》一書中,收到一篇《死滅的以及從未誕生的》,其
中有這麽一段:
隔於苦悶與納悶的深處之際,我收到余光中寄來香港的一封長信,並附寄了幾份
影印文件。其中有一份陳映真的文章,也有一份馬克思文字的英譯。余光中特別以紅筆加
上眉批,並用中英對照的考據方法,指出陳映真引述馬克思之處……
事隔多年,而且因爲陳芳明先披露了,我才在這裏說一說。余光中這一份精心羅
織的材料,當時是直接寄給了其時權傾一時、人人聞之變色的王將軍手上,寄給陳芳明的
,應是這告密信的副本。余光中控訴我有“新馬克思主義”的危害思想,以文學評論傳播
新馬思想,在當時是必死之罪。據說王將軍不很明白“新馬”爲何物,就把余光中寄達的
告密材料送到王將軍對之執師禮甚恭的鄭學稼先生,請鄭先生鑒別。鄭先生看過資料,以
爲大謬,力勸王將軍千萬不能以鄉土文學興獄,甚至鼓勵王公開褒獎鄉土文學上有成就的
作家。不久,對鄉土文學霍霍磨刀之聲,戛然而止,一場一觸即發的政治逮捕與我擦肩而
過。這是鄭學稼先生親口告訴我的。
在那森嚴的時代,余光中此舉,確實是處心積慮,專心致志地不惜要將我置於死
地的。”
爲謹慎起見,筆者專門與現在香港客座的陳映真先生取得了聯繫,陳映真不但允
許我引用這些材料,而且答應如果必要的話,他可以向我出示鄭學稼先生回憶的原件。陳
映真對我說:人在歷史上可能有錯,但事後應該認識到這一點,並對世人有個交待,而余
光中卻從未在任何場合對他在鄉土文學論戰中的表現有過悔過。他的做法是首先塗抹歷史
,隱去這些文章,而在面對能記住歷史而又有正義感之人的公開質問時,他仍然頑固地爲
自己辯護。比如在最近的一個場合,一個青年責備他當年假借權力壓迫鄉土文學,他語無
倫次地回答:他當年反對的不是鄉土文學,而是“工農兵文藝”,“顯見他至今絲毫不以
當年借國民黨的利刃取人性命之行徑爲羞惡”(陳映真)。
陳芳明何許人也?說起來也許讓人吃驚,他乃是當前臺灣文化台獨的代表人物。
陳芳明有一個讓中國人特別難以接受的所謂的後殖民臺灣史觀,他認爲抗日戰爭勝利後中
國政府對於臺灣的接收和統治是與日本統治者相類的“外人”對於臺灣人的殖民統治,陳
映真爲此在《聯合文學》上撰文批評他對於社會性質認識的混亂,由此引發了與陳芳明來
回數次的論爭。筆者曾撰文從西學角度批評陳芳明對於後殖民理論的誤用,並在臺灣的會
議上與其有過直接的交鋒,此處不贅。讓人感到好奇的是,爲什麽余光中會將他的告密材
料寄給陳芳明?瞭解臺灣鄉土文學論戰歷史的人可能會知道,現在的文化台獨代表人物陳
芳明當年卻是一個左翼青年。在鄉土文學論戰中,陳芳明因爲對於余光中的《狼來了》這
篇文章的氣憤而與之決裂。這一點,現在的陳芳明也供認不諱。在對於陳映真《關於“臺
灣社會性質”的進一步討論》一文的回應文章《當臺灣戴上馬克思面目——再答陳映真的
科學發明與知識創見》(《聯合文學》2000年10月號)中,陳芳明對自己有如下說明:
“我與余光中的決裂,源自於1977年鄉土文學論戰期間,他發表了一篇《狼來了》。我認
爲這篇短文,傷害了自由主義的精神,我無法同意他的論點。”“在那篇長文中,我對於
余光中的反共立場表示不能苟同;並且由於他的反共,使我對文學感到幻滅。”
但爲什麽在多年後余光中又與其言歸於好了呢?這其中的奧秘我們不得而知。陳
映真說:“現在,陳芳明與當年與之‘決裂’的余光中恢復舊好,也有文章相與溫存。這
自然是陳芳明的自由。只是想到詩人龐德在一戰中支援、參加了納粹,戰後終其一生久不
能擺脫歐西文壇批判的壓力和良心的咎責。”可與龐德相提並論的自然還有德國的海德格
爾和美國的保羅·德曼,他們都因爲自己歷史的劣迹而使名聲一落千丈。於是,令人百思
不得其解的事情便是,爲什麽余光中非但沒有受到歷史的追究,卻在大陸紅極一時,並被
奉爲大師和偶像呢?
余秋雨與余光中
陳映真還舉例提到了余秋雨,捲入了文革“寫作組”案的余秋雨應該對歷史有個
交待,而劣迹確鑿的余光中更應該這樣。大陸文壇對於余秋雨一直追究不放,但與此同時
卻對余光中大加吹捧。有趣的是,在大陸文壇一致窮追余秋雨“文革案”的時候,余光中
卻出人意料地爲余秋雨大抱不平,他對記者說:“我知道目前大陸對余秋雨攻擊很多。但
我認爲,追索過去並沒有很大的必要。”——余光中的行爲一直讓人感到奇怪,現在我們
終於應該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他自己的歷史原來本不乾淨。還有一件巧合的事,1999年湖
南嶽麓書院舉辦著名的千年論壇,首先邀請的便是余秋雨和余光中兩人。對於兩者的表演
,外界的評論明顯地擡余光中而貶余秋雨,如王開林在同時發表於《書屋》和《中華讀書
報》一篇文章中,如此貶低余秋雨而吹捧余光中:“秋雨風度翩翩,身上頗有股子海派名
士味,一目了然,他顯得既聰明、精明,還很高明,實屬社會活動家中那種頂尖尖的‘三
明治’,……余光中吐屬清雅,雍容平和,童顔鶴髮,道骨仙風,彬彬如也,謙謙如也,
真學者之典範。借用余光中讚美大詩人葉芝的話說:‘老得好漂亮!’”可謂一者踩在地
上,一者捧在天上,如此分明的褒貶來自何處呢?
從文章中,我們知道,該文作者反感余秋雨的一個重要原因是他對於批評者的惡
劣態度,他動輒將批評者稱爲“文化殺手”,王開林將此稱爲余秋雨的“血滴子”。原來
余秋雨也有“血滴子”之稱!但如果他知道早在20年前余光中就已鍛造出較余秋雨遠爲惡
毒的“血滴子”,恐怕就不會如此分明地褒貶了。
還是李敖對於余光中的人品看得透,他徑直將余光中稱爲“騙子”,他對余光中
的詩歌水平也不買帳,他甚至說,“現在余光中跑到中國大陸又開始招搖撞騙,如果還有
一批人肯定他,我認爲這批人的文化水平有問題。”余光中的詩歌散文的藝術性,本文暫
不涉及。不過至少可以負責任地說這麽一句話,現在大陸有一批人神化余光中,是因爲他
們對於歷史知識有問題,至少是對台港這一塊還所知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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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4.63.14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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