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貝爾光環下 中國人的遺憾

周芷實驗室裡靜觀世情冷暖

本屆諾貝爾醫學獎得獎名單公佈後，讓美國生化學界議論紛紛；雖然諾貝爾獎評審委員會
肯定發現「分離基因」理論的成就，但是，首先發現「分離基因」的我國旅美生化學家周
芷，卻被排除在得獎名單外，諾貝爾的桂冠背後，有中國人的遺憾。

去國廿八載，仍堅持中華艮國國籍的周芷，在五十大壽、結婚廿週年紀念的前夕，未得到
諾貝爾獎的肯定，反而是一串串的失落與落空；但是，即使與諾貝爾獎這項至高榮譽失之
交臂，溫文儒雅、一心致力研究工作的周芷，除了再三表示遺憾外，不希望諾貝爾的陰影
再一次干擾她平靜的研究生活。研究已成她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在遭逢莫大委屈時
，實驗室就是她最好的避風港。周芷結婚廿載，至今膝下猶虛，就是不希望生兒育女，分
散她對研究工作的專注；湖南籍的周芷，在研究領域中，更見其不變的執著。

周芷對研究工作的愛好，在年輕時候即已展現，部分是來自父親，光復初期國內知名經濟
學者周德偉的濡染；艮國五十年周芷自北一女畢業後，即以當年大專聯考丙組狀元的優異
成績，放棄人人稱羨的醫科進入台大動物系就讀；周芷說，是因為特別喜歡生物學的關係
。不過，在動物學系唸了一年後，周芷發現農化系的課程更有趣，也與生物學習習相關，
因此隔年便轉入台大農化糸，並以第一名畢業，進入國際馳名的加州理工學院，順利取得
博士學位。

事實上，周芷在生化學界的成就，并不是在發現「分離基因」後才一舉成名的；她在美國
加州理工學院做博士後研究時，就已出類拔萃。曾擔任加州理工學院校務委員會主席、國
際電子顯微鏡權威，也是周芷指導教授的大衛森(Norman Davidson)當時就極讚譽周芷的科
學成就，並稱周芷是其一生中最優秀的合作者。

隨後周芷即進入美國著名的冷泉港實驗室工作。一九七七年，周芷發現震驚生化學界的分離
基因，並改寫遺傳基因的歷史。當時冷泉港的另一實驗小組的同事羅伯茲提出合作的計畫
，不料合作一開始，周芷即發現羅伯茲的假設是錯誤的，此後整個實驗的方向即在周芷與
其夫婿布魯克的主導下進行，羅伯茲則協助提供一些材料。最後，終於有了驚人發現。因
此，當這篇論文在知名的「細胞」雜誌發表時，便是由周芷領銜具名，羅伯玆壓後。遺憾
的是，十六年後，諾貝爾獎評審委員會肯定了分離基因的研究，卻忽略首要計畫執行與發
現者周芷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