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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荷露冷冷道:「天下無論什么地方,我們要來便來,要去便去,有誰能攔著咱們? 有誰敢攔著咱們。」 神錫道長終于忍不住怒叱一聲,厲聲道:「是哪裡來的小女子,好大的口氣!」這一 聲怒叱出口,峨瞻弟子哪裡還忍耐得住,兩道劍光如育龍般交剪而來,直刺自在少女 們的胸腹。 白衣少女卻連瞧也未瞧,直等劃光來到近前,縴手突然輕輕一引、一撥,誰也贈不出 她們用助是什么手法,兩柄閃電般剩來的長劍,竟不知怎地撥了回去,左面的劍竟刺 在右面一人的肩上,右面的劍卻削落了左面一人的發髻,兩人心膽皆喪,楞在那裡再 也抬不起手。王一抓、黃雞大師等人也不禁為之聳然失色。 神錫道長一掠而出,變色道:「這,這莫非是『移花接玉』?」荷露談淡道:「虧你 還有點眼力。」圓臉少女冷笑道:「現在你總知道咱們是哪裡來的了,你還嫌咱們的 口氣太大么?」神錫道長面容慘變,道:「峨嵋派與移花宮素無瓜葛,兩位姑娘此來 ,為的是什么?」荷露道:「咱們也不為什么,只想要你將藏南天的藏寶取出來,其 實咱們也不想要,只不過想瞧瞧而已。」神錫道長征了征,道:「燕南天的藏寶?」 圓臉少女道:「你還裝什么糊塗,好生拿出便罷,否則…。哼!」 神錫道長道:「燕南天與本派更是素無瓜葛,此間怎會有燕南天的藏寶?……」目光 四顧,突然慘笑一聲,接道:「我明白了,各位想必也是為了這藏寶來的。」 王一抓、黃雞大師俱都閉緊了嘴,誰也不說話,移花宮中居然有人重現江湖,他們還 有什么話好說。神錫道長嘶聲道:「這一切想必是個圈套,你我全都是被騙的人,你 我若是火併起來,就正是中了別人的毒計!」小魚儿早已退到圈外,此刻不禁冷笑忖 道:「我說這話時你偏偏不信,如今你自己也說出這話來了,這豈非敬酒不吃吃罰酒 。」 他眨著眼睛,瞧著那兩個白衣少女,心裡也不知又在轉些什么唸頭,反正他的心思, 誰也猜不透。只所那圓臉少女道:「你的意思是說燕南天的藏寶不在這裡?」 神錫道長歎道:「貧道簡直連聽也未聽過…。」圓臉少女道:「荷露姐,他說的話, 你相信么?」荷露談淡道:「我天生就不信別人說的話,無論誰說的話,我都不信。 」 神錫道長道:「姑娘若是不信,那也無可奈何。」圓臉少女冷笑道:「誰說無可奈何 ,咱們要搜!」神錫道長變色道:「要搜?」 圓臉少女道:「不錯,搜!我瞧這幾口棺材,就像是最好的藏寶之地,你就先打開來 讓咱們瞧瞧吧。」她話未說完,峨嵋弟子已俱都勃然大怒,神錫道長更是鬚發皆張, 勉強忍住怒氣,沉聲道:「棺中迺是本派曆代先師之靈厝,天下誰也不能開啟。」圓 臉少女冷笑道:「這就是了,棺中若真是死人,讓咱們瞧瞧有何關係,又不會瞧掉他 們一塊骨頭,你不讓咱們瞧,顯見有弊!」神錫道長忽喝道:「無論誰要開此靈棺, 除非峨嵋弟子死儘死絕!」圓臉少女道:「那要等多久,我可等不及了。」 神錫道長喝道:「移花宮欺人太甚,我峨嵋派和你拼了!」反腕拔出長劍,劍光一閃 ,直取少女咽喉!他暴怒之下,這一劍正是他畢生功力所聚,當真是快如電擊,勢若 雷露,聲威之紹,震人魂魄!白衣少女畢竟功力還淺,眼見如此聲勢,竟不敢攫其鋒 銳,再施展那移花妙手,兩人身形一閃,翩翩避了開去!但這時峨嵋弟子的數十柄長 劍,已交剪擊來,她兩人縱有絕世的心法妙傳,也難以敵這數十柄雷霆怒劍!鐵心蘭 突然鬆開了小魚儿的手,道:「你等著莫動,我……。」 小魚儿瞪眼道:「你要做什么」鐵心蘭道:「我迷途荒山,倖得她們收容,你危急被 綑,又倖得她們出手,此刻她們有難,我怎能坐視不救。」 小魚儿笑道:「移花宮中人縱然有難,還用得著別人解救么?」語猶未了,身後已有 人接口道:「你說的不錯!」 這語聲清朗而短促,語聲入耳,已有一條人影自小魚儿身側掠出,縱在火光之下,小 魚儿也無法瞧清這人是男是女,是何模樣,以小魚儿的眼力,甚至連此人身上穿的衣 服是何顏色都未瞧清。他一生竟從未見到如此迅急的身法,更想不到世上有如此迅急 的出手──人影閃過,閃入劍光。 剎那間,只聽劍擊之聲不絕于耳,數十柄長劍一齊落在地上,別人誰也瞧不清這些劍 是如何脫手的,只有峨嵋弟子自己心裡有數──他們只覺劍上突有─般不可抗拒的力 道引來,將自己掌中劍引得與同伴之人掌中劍互相交擊,兩人都覺得對方劍上之力大 得驚人,于是手腕一麻,長劍落地,一個個捧著手腕驚呼後退,心裡還是糊裡糊塗, 倣彿正在做夢似的。神錫道長掌中劍雖未出手,人已驚得後退一丈,目光四下遊顧, 除了那兩個白衣少女外,哪裡還有別的人影……但四下火光明滅動,數十柄長劍懼都 在地。神錫道長咬牙頓足,仰天長歎道:「罷了!」反腕一引長劍,竟嚮自己脖子上 抹去,他眼見此等不可抗拒的驚人武功,眼見峨嵋派的聲名便要從此斷送,也只得一 死以求解脫!誰知就在這時,一只手自他身後伸出,輕輕託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已 輕輕將他的長劍接過。神錫道長掌中小這柄劍,隨他出生入死,闖蕩天下也不知經曆 了多少驚心動魄的戰役,長劍離手之事,卻是從來未有,但此刻也不知怎地,這柄生 死不離的長劍,竟會輕輕易易到了別人手中。神錫道長又驚又怒,一個白衣少年已自 他身後緩步走出,雙手捧著長劍,從容而揖,含笑道:「道長請恕弟子無禮,但若非 貴派道友嚮婦人家出手,弟子也万万不會鬍亂出手的。」燈光下,只見這少年最多也 不過只有十三四歲年紀,但他的武功,他的出手,已非這許多武林一流高手所能夢想 ,他穿的也不過只是件普普通通的白麻衣衫,但那種華貴的氣質,已非世上任何錦衣 玉帶的公子能及。 他到此刻為止,也不過只說了三五句話,但他的溫文,他的風度,就連閱人無數的「 雪花刀」柳玉如見了,也覺心神皆醉,「銀槍世家」的邱七爺少年時也曾是風流瀟洒 的美男子,但見這少年,也只有自愧不如。一時之間,眾人竟都不知不覺瞧得獃了。 神錫道長雖是滿心驚怒,此刻竟也似被這種迷人的風度所懾,竟也不覺抱拳還禮,道 :「足下莫非亦是來自繡玉穀,移花宮?」自衣少年道:「弟子花無缺,正是來自移 花宮,本官中人已有多年未在江湖走動,禮數多已生疏,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各位包 涵才是。」他說的話總是那么謙恭,那么有劄,但這情況卻像是個天生謙和的主人嚮 奴僕客氣,主人雖是出自本意,奴僕受了卻甚是不安──有種人天生出就是倣彿應當 驕傲的,他縱然將傲氣藏在心裡,他縱覺驕傲不對,但別人卻覺得他驕傲迺是天經地 義、理所應當之事。 -- Nothing right in my left brain. Nothing left in my right brain. -- , 秘密情人 (bbs.cse.ttit.edu.tw) ~\ Post From: 140.129.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