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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儿道:「人都會死的,這有什么奇怪?」沈輕虹道:「但……但這『生死判』趙 剛,可算是噹今江湖中打穴的第一名家,一身小巧功夫,中原武林不作第二人想,又 是誰殺了他?又有誰殺得了他!」小魚儿道:「說不定他沒有死,只是丟了兵刃。」 沈輕虹歎道:「凡是江湖高手,必定都將自己成名的兵刃視如性命一般,這些兵刃既 落入猿猴之手,他們的性命已不保!」這時已有微光照入洞窟,光線雖不強,但以沈 輕虹等人的目力,已足以瞧清落在地上的兵刃是何模樣。只見地上除了吳鉤劍、五毒 珠、九鐶刀之外,還有兩柄劍,一根練子銀槍,一對虎頭鉤,三枚鐵膽,兩只暗器囊 。沈輕虹掀起一柄劍,這柄劍又輕又巧,刃薄如紙,沈輕虹道:「這是『龍鳳雙飛鴛 鴦劍』中的雌劍『輕鳳』,那雄劍『神龍』哪裡去了?莫非已被人拆散……唉!『龍 鳳劍客』一世英雄,江湖人嘗言龍風比翼,翱翔九天,誰知到頭來還是要龍拆風散遭 人毒手!」他歎息著放下了這柄「輕鳳」劍,目光綴然,自練予槍、虎頭鉤等兵刃上 一一望了過去,歎息更是沉重,喃喃道:「這些人竟會死在這一役之中,當真令我夢 想不到,看來這一役戰況之慘烈,只怕已是百年僅有的了。」 小魚儿道:「這些人不但死了,而且顯然是同時死的,能同時殺死這許多成名高手的 人,可真是了不起。你能猜得出他是誰么?」 沈輕虹道:「當今天下能使這許多一流高手同時斃命的人物雖不多,但算來也有七八 個,其中武功最高,下手最毒的,自然是推『移花宮』中的兩位官主!」 說到「移花宮」三字,他語聲竟也似有些變了,四下瞧了一眼,像是生怕那美如天仙 、但卻狠如魔鬼的兩位宮主突然自黑暗中出現似的。 小魚儿笑道:「你放心,她們絕不會到這種鬼地方來的。」沈輕虹喘了口氣,道:「 不錯,那兩位宮主是天上仙子,又怎會為了區區世俗珍寶出手,下手的絕不會是她們 。」 小魚儿道:「除了她們還有誰?」沈輕虹道:「昔年『十大惡人』中,武功最高的『 血手』杜殺與『狂獅』鐵戰,只怕也有這么樣的手段!」小魚儿道:「這兩人也不可 能。」 沈輕虹道:「不錯,這兩人一個已多年不知下落,據聞早已投入『惡人谷』,至于『 狂獅』鐵戰么?……唉這些人若是被他殺的,連兵刃都早已要被折成一段段的了,又 怎會像此刻這般完整。」小魚儿道:「還有呢?」沈輕虹道:「還有幾人,名字不說 也罷。」小魚儿道:「為什么?」 沈輕虹道:「只因這幾人武功雖強,但輕財仗義,俱都是一代之大俠,那是万万不會 做出此等事來的,譬如說噹今天下第一劍客燕南天!他老人家要殺這幾人,雖然易如 反掌,但若非不仁不義之人,他老人家寧可自己受苦,也不會出手的。」小魚儿本就 在等他說出「燕南天」這名字,如今聽得他如此推祟,胸中不禁熱血奔騰,大聲道: 「好!好男儿!男子漢若活在世上,就要活得像燕南天,教人一提起他的名字,就要 豎起大拇指。」 沈輕虹瞪著獻果神君,大聲道:「不但受過他老人家好處的人,人前背後都對他老人 家五體投地,就算是他老人家的仇人,背後也不敢對他老人家稍有閒話。」 獻果神君冷笑道:「嘿嘿,你以為我不敢罵他?」沈輕虹霍然站起,厲聲道:「你敢 ?」 獻果神君歎了口氣,道:「我雖想罵他兩句,卻不知該如何罵法。」 沈輕虹大笑道:「你聽見了么,縱有想罵他老人家的人,也不知該如何罵起,只因他 老人家平生實未做過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我雖有十五年未見他老人家,但此等上無愧 于天、下無愧于人的大英雄,身體必定日更強健,你說是么?」小魚儿道:「不錯, 他身子必定十分強健!他活得必定好得很。」 說著說著,他眼睛像是有些濕了,趕緊垂下頭,拾起了一只暗器囊,將裡面的暗器全 倒了出去。只見那裡面有十三枚毒鍼,七枚黝黑無光的鐵蒺藜,還有一大堆毒砂,沈 輕虹聳然失色,道:「川中唐門也有人栽在這裡!」小魚儿道:「下手的這人,既不 會是你方才已說過的那幾位,又不會是你還沒有說過的那幾位,那么,他究竟會是誰 呢?」 沈輕虹歎道:「想來我委實也難以猜測。」小魚儿伸了個懶腰,道:「你猜不到也罷 ,反正他這就要來了,咱們等著瞧吧。」 獻果神君圓睜的雙目中,已露出驚怖之色,雖然他確信自己的武功,在如此黑暗中驟 施暗襲,必能得手!但這即將到來的不可猜測的敵人,武功委實太強!委實令人膽寒 ,他一擊若是不中,只怕便難有第二次出手的機會了!有風吹動,崖洞外突又伸出了 一只手來。這只手纖細、柔美,每一根手指都像是白玉鵰成,縱是世上最再吹毛求疵 的人,也無法在這只手上挑出絲毫瑕疵來。但在這窮崖絕洞外,突然出現這么美的一 只手,卻顯得更是分外詭秘,在沈輕虹等人眼中,這只毫無瑕疵的縴縴玉手,實似帶 著種悽秘的妖艷之氣,實令人不得不懷疑這只手是否屬于人的。一時之間,獻果神君 卻似已將窒息,說不出話來。 只見這只手輕輕在洞邊的崖石上敲了敲──這只手動了,手指也動了,絕不會再是死 人的手。然後,一個溫柔而甜美的語聲在洞外銀鈴般笑道:「有人在家么?」 此時此地,這甜笑的語聲說的竟是這樣的一句話,就好像是鄰家的少婦閒來無事走過 來串門子似的。獻果神君與沈輕虹聽在耳裡,心中卻不禁直發毛,兩人面面相覷,簡 直是哭笑不得,更不知該說什么。小魚儿眼珠一轉卻笑道:「有人在家,有好幾個哩 !」那語聲笑道:「有人在家,就該出來開門呀!」 小魚儿道:「昨天我吃了人家的梨膏糖沒付錢,大門己被人扛走了。」那語聲銀鈴般 笑道:「我在外面站得腿發軟,可以進來坐坐么?」 小魚儿道:「當然可以,但你可得小心些走呀,門檻高得很,莫要弄髒你的新裙子。 」那語聲道:「謝謝你啦。」 -- Nothing right in my left brain. Nothing left in my right brain. -- , 秘密情人 (bbs.cse.ttit.edu.tw) ~\ Post From: 140.129.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