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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並肩走出了這可怕而又有趣的屋子,兩個人都故意用雙手舉著燈火,表示他們 都沒有拿走任何東西。 鐵壁移動,燈光照入了這寒氣森森的鐵屋。 江玉郎當先走了進去,目光轉處,突然驚呼一聲,退了出來。那神情看來就像是只中 了箭的兔子。 小魚兒皺眉道︰「這裡面又有什麼?」 江玉郎臉色蒼白,道︰「你瞧見會站著的骷髏麼?」 小魚兒笑道︰「站著的骷髏,這倒有趣。」 他大步走了進去,卻也有些笑不出來了。只見這鐵屋特別大,特別高,四壁空空,什 麼也沒有,─個人站在里面,就好像站在曠野中似的。 就在這空曠而陰森的屋子中央,孤零零地站著兩具骷髏,兩具慘白色的骷髏,緊緊擁 抱在一起。死人的血肉已化,但骷髏至今猶屹立不倒。 小魚兒瞧得心理實在也有點兒發毛,口中卻笑道︰「這只怕是一男一女,瞧他們臨死 前還抱在一起,舍不得放手,可見他們交情必定不錯!說不定是殉情而死。」 江玉郎跟了進來,道︰「若是交情不錯,就不會站著了。」 小魚兒失笑道︰「呀,這點我倒沒想到,在這方面,你經驗的確比我豐富,但這兩人 若都是男的,卻又抱在一起干什麼?」 他嘴里說話,人己走了過去,站在這兩具骷髏面前,像是發了會兒呆,又長嘆了口氣 ,道︰「這兩人果然全是男的。」 江玉郎突然笑道︰「男人和男人,交情有時也會不錯的。」 小魚兒道︰「你怎知道?」 江玉郎道︰「你過來瞧瞧也知道了。」 這兩具骷髏其實並非擁抱在一起的,左面一人的右掌,直插入左面一人的肋骨里,他 赤手一抓,便能直透入骨,這是何等的驚人的武功,何等驚人的掌力!但他自己的胸 骨卻也折斷了七八根之多,脖子也被對方捏斷,一顆頭軟軟垂下來,倒在對方肩上; 這兩人竟是在惡斗之下,各施殺手,同歸于盡! 江玉朗駭然失聲道︰「好厲害的鷹爪功;好厲害的掌力!看來這兩人想必都是絕頂的 武林高手,卻不知怎會死在這裡!」 話猶未了,只聽「嘩啦啦」一響,兩具骷髏卻被他語風震例,兩個絕項武林高手,此 刻便化為一堆枯骨。 小魚兒沉吟道︰「瞧這兩人的武功,只怕也是此間的主人之一,兩人既然共同隱居在 這種秘密之處,情誼必定非淺,為何又要拼個你死我活,結果弄得誰也活不了。」一 面說話,一面又自枯骨堆里拾起了兩件東西。 江玉郎道︰「這地底宮闕里別的人都到哪裡去了,難道也都死光了不成?」 小魚兒道︰「非但死光,而且還一定要是同時死光的,否則他們枯骨就絕對不會─直 留到現在,害得咱們嚇一跳。」 江玉郎道︰「他們若是同時死光,卻又是誰下手殺他們的。」 小魚兒嘆道︰「我早就說過,此間必有絕大的秘密。」 江玉郎喃喃道︰「有趣的秘密。」 小魚兒道︰「很好,你終于學會了。」 這時,他們才發現這陰森森的屋子裡,還有五張矮幾,幾上居然還放著些筆墨、書冊 。 小魚兒笑到:「看來這屋子居然是個書房,有趣有趣。」 他走過去,將矮幾上的書冊隨意翻了翻,面色突然變了,江玉郎瞧了瞧他,也趕緊去 翻另一張矮幾上的書冊。 瞧了兩眼,他面包也變了。這些柔絹訂成的書冊上,記錄的竟是最高深的武功。 小魚兒和江玉郎的武功雖懼是名師傳授,但此刻仍不禁瞧得冷汗直冒,只因他們忽然 發現自己以前所學的功夫和這些武功比起來,簡直一文不值,兩人手裡拿著這絹冊, 再也舍不得放下來。 良久良久,小魚兒透了口氣,道︰「我知道了。這裡本來必定有五位絕頂高手,他們 五個人一起在這屋子裡練武,有了心得,就趕緊在矮幾上記錄下來。」 江玉郎道︰「不錯,高手練武的所在,屋子必定要特別大了。」 小魚兒道︰「五位高手,咱們巳瞧見死了三個,若是我沒有猜錯,另外兩間屋子裡, 必定還有另外兩具尸身。」 江玉郎道︰「想來必定如此。」 小魚兒道,「走,咱們瞧瞧去吧。」 江玉郎的眼楮這時才從書上抬起來,失聲道︰「走?……你說走?」 小魚兒道︰「你突然聽不懂我的話了麼?」 江玉朗道:「但這些……這些武功秘笈?……」 小魚兒到:「放在這裡,它們跑不了的。」 江玉朗垂頭道︰「好,你說怎樣就怎樣……,」突然自懷中取出了那金色的圓筒,獰 笑道︰「你可認識這是什麼?」 小魚兒像是一驚,道︰「天絕地滅透骨針。……」 江玉郎道︰「不錯,算你還有些眼力……我本想出去之後,才用這對付你的,但現在 ,我卻再也容不得你!」 小魚兒道︰「你殺了我,一個人留在這裡不害怕麼?」 江玉郎大笑道︰「此間這絕世的武功,絕世的寶藏,已全是我的了,我找著出路,立 刻便成為天下第一人,我還怕什麼?」 小魚兒嘆了口氣,道︰「好,既是如此,你殺吧。」江玉郎獰笑道︰「你不怕?」小 魚兒突然大笑起來,笑道︰「你這針筒是空的,我怕什麼?」江王郎變色道︰「空的 !」小魚兒笑道︰「你難道不想想,這針筒若不是空的,怎會被人拋在地上……這裡 面的透骨針早已被他用來將那人殺死了,他殺過人後才會隨手將針筒一拋,如此簡單 的道理,你難道都想不到麼?」 江玉郎道︰「你你」 小魚兒道︰「你方才假扮咳嗽,撿這針筒時,我早就瞧見了,若不是我早就知道這針 筒是空的,怎會讓你去撿。」他笑了笑,接道︰「而且這『天絕地滅透骨針』,打造 最是困難,昔年能制此針的,也不過只有『神手匠』一個人而已,如今他早已死了, 這空的針筒,已是個廢物。…』哈哈,簡直比廢物都不如。」 江玉郎滿頭冷汗,道︰「我……我方才不是真的要……要殺你,只是……」只聽「噹 」的一聲,他手裡的針筒已落在地上。小魚兒笑道︰「我知道,你只不過是開玩笑的 。」江玉郎道︰「我始終將你視如兄長,此心可誓天日。」他說的竟像是誠懇已極, 居然沒有臉紅。 小魚兒笑眯眯瞧著他,道︰「現在,你可以出去了麼?」江玉郎道︰「是。」垂首走 了出去。小魚兒大笑道︰「江玉郎呀江玉郎,你真個是乖孩子!」 -- Nothing right in my left brain. Nothing left in my right brain. -- , 秘密情人 (bbs.cse.ttit.edu.tw) ~\ Post From: 140.129.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