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才真正是地下的宮闕,蕭咪咪那兒間屋子也算奢華的了,但和這裡一比,簡直
像是土窯。
銀牆後是條甬道,地上鋪著厚厚的柔軟的地毯,甬道兩旁,有六扇門,門上接著珠,
小魚兒他們走在繽紛的光影里,就像是走人了七寶瑤池,走入了天上的仙境。
小魚兒卻根本瞧也不去瞧它,只是喃喃道︰「奇怪,五個人,怎會有六間屋子,難道
這裡還有第六個人?……縱有第六個人,只怕也是不會武功的,否則那邊又怎會只有
五張矮几?」
說話間他已走人了第一間屋子。
這屋子布置得竟像是文予閨房,對旁的梳妝台上,居然還放著整套的梳妝用具,床後
面還有個馬桶。
這一下,小魚兒倒真是怔住了。他瞪大眼眼,失聲道︰「是女的?……。這裡的主人
會是女的,打死我也不相信。」
繡花的帳子,略略垂下來。
小魚兒掀開帳子,床上直直的躺著具骷髏,髮髻、環佩,還都完整的留在枕頭上,自
然是個女子。
第二間屋子,還是間女子的繡房,床上躺著的還是個女的,第三間、第四間,全都是
如此。
小魚兒直是搖頭,苦笑道︰「原來這裡非但不止五個人,也不止六個人,原來這些武
林高手是帶著老婆來的。他們被人害死,連老婆也被人害死了。」
江玉郎道︰「看來這些女子全都是被人點了穴道,然後才慢慢被餓死的。」
小魚兒嘆道︰「這種死法,大概是世上最不好受的死法了,下手的這人,心腸看來竟
比你還毒,手段竟比你還狠。」
江玉郎雖然垂下了頭,臉卻沒有紅。
他走入第五間屋子,又掀起了床帳,嘆道︰「人真是奇怪得狠,縱然明知這床上還是
副女人骨頭,還是忍不住要掀起帳子來瞧一瞧……」
他話未說完,就知道自己弄錯了,這床上竟有兩具尸身,一男一女,男人面朝下,脊
椎竟已被打得粉碎,顯然是一擊之下,便已斃命了。
小魚兒吐了口氣,道︰「這才是真正的第五個人。」
江玉朗道︰「那第六間屋子,只怕就是他的……」
小魚兒掀開了第六間房子的珠,他往屋子裡只瞧了─眼,整個人突然被駭得呆在那裡
。
火光閃動下,一條頭戴珠冠、滿面虯髯的大漢迎門而坐,雙手按在桌子上,
竟似要作勢撲起。驟眼望去只見他濃眉如戟,環目圓睜,滿臉殺氣,仔細一瞧,他眼
鼻七竅之中,俱都流出了鮮血,只是血跡已干枯,是以瞧不清楚。
小魚兒嘆了口氣道︰「這人原來也死了。」
江玉郎摘下顆珠子拋過去,擊在這虯髯大漢身上,只聽「篤」的一聲,珠子竟又被彈
了回來。
這人的身子竟堅硬如石。
小魚兒道︰「這莫非只是個木偶!」
江玉郎道︰「是人,死人。」
小魚兒嘆道︰「說他是木偶,他的確像是個人,但說他是人,又怎會硬得像木頭一樣
!」
江玉郎一言不發,定過去掀起了帳子。
床上,果然也躺著一個人,女人,絕色的女人。她身子果然也完全如生,一點也沒有
腐壞,若不是臉色鐵青得可怕,她實在可算是世上少見的美女。
事實上,江玉郎簡直一生中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她臉色縱然鐵青,江玉朗縱然
明知她是死人,但瞧過一眼後,仍不覺有些痴了。
小魚兒嘆道︰「這女子活著的時候,想必不知要有多少男人被她迷死,蕭咪咪和她比
起來,簡直是個丑八怪。我真不懂,她的尸身為何也……」
江玉郎沉聲道︰「這兩人的死法和別人不同,他們是中了一種極奇怪的毒而死的,這
種毒性竟可以使他們的尸身永不腐爛。」
他嘆了口氣,緩緩接道︰「看來,她對自己的容貌極為珍惜……這原本也是值得珍惜
的。」
小魚兒道︰「你的意思是說她是自殺的?」
江玉郎道︰「別人若要殺她,何苦去尋如此珍貴的毒藥?」
小魚兒點頭道︰「這也有道理,只是……這男的又如何!瞧這男子死後數十年還有如
此氣概,生前想必是個好角色。」
江玉郎道︰「也許,他就是這裡真正的主人。」
小魚兒道︰「不錯,他看來的確會有這麼大的手筆。」
江玉郎道︰「若說那五個人都是被他殺死的,他自己又是如何死的!他的妻子又為何
要自殺?他和那五人又是什麼關系?他為何要花費這許多人力物力來造這地下的宮闕
?他為何要藏得如此秘密?」
小魚兒苦笑道︰「你這麼一說,把我的頭都說暈了。」
兩個人雖然都聰明絕頂,但還是打破頭也猜不透這秘密,兩個人的眼楮雖然都不小,
但卻誰也沒有瞧見枕頭邊還有本絹冊──他們若非瞧見這本絹冊,就一輩子也休想猜
得出這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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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hing right in my left br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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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ost From: 140.129.2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