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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萍水相逢 鐵心蘭見那滿面流血的人不是花無缺,雖然鬆了囗氣,但瞧見這比豺狼更兇悍的人,瞧見 這殘酷而詭秘的情況,身子仍不禁發起抖來。 幸好她立刻又瞧見了花無缺!花無缺此刻正遠遠站在魏黃衣對面的另一株樹下。 他全身每一根神經.每一根肌肉,都在緊張著,一雙眼睛,更瞬也不瞬地瞪著魏黃衣的一 雙手。 兩個人雖然全都站著不動,但這情況卻比什麼都要緊張,就連遠在山崖上的鐵心蘭,也已 緊張得透不過氣來。 突聽魏黃衣一聲狂吼,向花無缺樸了過去!他雖然已經沒有眼睛可看,但還有耳朵可聽! 這一撲不但勢道之威猛無可此擬,而且方向準確已極﹖ 但就在這剎那間,花無缺左右雙手,各自彈出一粒石子,他自己卻閃電般從魏黃衣脅下竄 了出去! 只聽 「喀嚓 」一聲,花無缺身後的一株此面盆還粗的大樹,已被魏黃衣的身子生生撞斷! 他竟還末倒下,一個虎跳,又轉過身來。 他的頭向左右旋轉,嘶聲獰笑道: 「花無缺,我知道你在那裡,你逃不了的,今日就是你 我兩人誰也休想活著走,我要和你一起死在這裡! 」 他其實根本不知道花無缺在那裡,花無缺又到了他對面,他的頭卻不自覺地左右轉動。 鐵心蘭瞧著他這樣子,覺得既可怕.又可憐,若不是花無缺此刻猶在險境,她實在不忍心 再瞧下去。花無缺也顯然大是不忍,竟忍不住嘆了囗氣,黯然道: 「我實在不忍和你動手 ,我勸你還是…… 」魏黃衣突然跳起來,狂吼道: 「我用不著你可憐我,我……我就算找 不到你,也用不著你…… 」他聲音已說不下去,卻開始拚命去捶打自己的胸螳,嘴裡輕哼 著,雖不是哭,卻比哭更悽慘十倍。 鐵心蘭瞧得目中竟忍不住流下淚來,魏黃衣就算是世上最惡毒殘暴的人,她也不忍再看見 他受這樣的罪。她忍不住嘆道: 「你快走吧,我知道花……花公子絕不會阻攔你。 」 魏黃衣嘶聲笑道: 「走?……你難道不知道無牙門下,可殺不可辱…… 」 狂笑聲中,他忽然用盡所有的潛力,飛撲而起,向低崖上的鐵心蘭撲了過去,嘶聲獰笑道 ; 「你不該多話的,我雖殺不了花無缺,卻能殺死你﹖ 」 鐵心蘭已被他這瘋狂的模樣駭呆了,竟不知閃避。 魏黃衣話聲末了,人已揍上低崖,兩條鐵一般的手臂,已挾住了鐵心蘭,瘋狂般大笑道: 「我要死,至少也得有一個人陪著我! 」 鐵心蘭只覺全身都快要斷了,那張流滿了鮮血的臉,那兩個血淋淋的黑洞,就在她面前, 她駭得連驚呼聲都發不出來! 只聽 「蹼 」的一聲,魏黃衣狂笑聲突然斷絕,兩條手臂也突然鬆了,倒退半步,仰天跌下 了低崖。 花無缺已在她面前,鐵心蘭再也忍不住撲入花無缺懷裡,放聲痛哭起來。 花無缺撫著她的頭髮,黯然道: 「我本不忍殺他的,我…… 」 鐵心蘭痛哭道: 「我錯了,我本不該多嘴的,否則你也不必勉強自己來殺一個沒有眼睛的 人,我……我為什麼總是會把事情弄得一團糟。 」 花無缺柔聲道: 「你認為你錯了麼﹖你只不過是心太軟了,錯,並不在你,你本想將每件 事都做好的,你已盡了你的力量了。 」 鐵心蘭啜泣著道: 「你總是對我這麼好,而我……我…… 」 花無缺不敢再看她,轉過眼,俯首凝視低崖下魏黃衣的屍身,長長嘆了口氣喃喃道: 「無 牙門下,好厲害的無牙門下,江小魚,你對付得了麼﹖ 」 他輕輕一句話,就將話題轉到小魚兒身上。 鐵心蘭果然身子一震,她心裡對花無缺的感激與情意,果然立刻變怍了對小魚兒的關心。 花無缺嘆道: 「無牙門下的弟子,已如此厲害,何況魏無牙自己﹖江小魚呀江小魚,我實 在難免要替你擔心。 」 鐵心蘭再也忍不住失聲問道: 「江小魚,她難道已經…… 」 花無缺這才回過頭,沉聲道: 「他此刻只怕已到了龜山,只怕已快見著魏無牙了! 」 囗 囗 囗 第二天,花無缺就帶著鐵心蘭直奔龜山。 他有意無意間,始終和鐵心蘭保持著一段距離,行路時跟在鐵心蘭身後,吃飯時故意找件 事做,等鐵心蘭快吃完時再上桌,晚間投宿時,他也不睡在鐵心蘭的鄰室,卻遠遠再去找 個房間。 他們的心情都像是很沉重,終日也難得見到笑容。 他們走了兩天,這一日晚間投宿,花無缺很早就回房睡了,但他卻又怎會真的睡得著。 花無缺凝注著飄搖的燭光,心裡想到小魚兒,想到鐵心蘭,想到移花宮主,又想到那神秘 的 「銅先生 」。 每個人都在他心裡結成個解不開的死結,他實在不知自己該如何處理。 只聽門外忽然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花無缺只當是店伙來添加水了,隨囗道; 「門沒有關,進來吧。 」 他再也想不到推門進來的竟是鐵心蘭。 燈光下,只見她穿著件雪白的衣服,烏黑的頭髮,長長披落,她的眼睛似乎微微有些腫, 眼波看來也就更朦朧。 但她低垂著頭,朦朧的眼波,始終也末抬起。花無缺的心像是忽然被抽緊了。 鐵心蘭垂著頭道: 「我……我睡不著,心裡有幾句話,想來對你說。 」 「請坐 」。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只有說 「請坐 」這兩個字,卻不知道這兩個字說得 又是多麼冷淡.多麼生疏。 她遲疑了許久,像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氣,才幽幽道: 「我知道這些日子來,你故意很冷淡 我、很疏遠我。 」 花無缺默然半晌,沉重地坐下來,長嘆道: 「你要我說真話﹖ 」 「遲早總要說的話,為什麼不現在說﹖ 」 花無缺自燭台上剝下了一段燭淚,放在手指裡重捏著,就好像在捏他自己的心一樣。 「你知道,人與人之間在一起接近得久了,就難免要生出感情,尤其是在困苦與患難中。 」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說得是那麼艱苦。 鐵心蘭出神地瞧著他手心裡的燭淚,卻好像他在捏著的是她的心。 「我不是怕你對不起他,而是怕我自己,我…… 」他咬了咬牙,接著道: 「我不忍把你的 情感拖入矛盾裡,假如我和你接近得太多,不但我痛苦,你也會痛苦。 」 鐵心蘭的頭又垂了下去。目中已流下淚來。 她忽然抬起頭,含淚凝注著花無缺,大聲道: 「但我……我是個孤苦的女孩子,我只想把 你當做我真的兄長,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 花無缺沒有說話。 鐵心蘭道: 「我此刻來只是要告訴你,你不必疏遠我,也不必防範我,只要我們心裡光明 坦蕩,就不怕對不起別人,也不必怕別人的想法。 」 花無缺終於展顏一笑,道: 「我現在才知道你很有勇氣,這勇氣,平常雖看不出,但到了 必要時,你卻此任何人都勇敢得多﹖ 」 鐵心蘭長長吐了口氣,也展顏笑道: 「我把這些話說出來,心裡真的愉快多了,我真想喝 杯酒慶祝慶祝。 」 花無缺霍然站起,笑道: 「我心裡也痛快多了,我也正想喝杯酒慶祝慶祝。 」 兩人將心裡憋著的話都說了出來,就好像突然解開了一重枷鎖。只可惜客棧中已沒有酒菜 ,於是兩人走上街頭。 囗 囗 囗 長街上的燈光已疏,店舖也都上起了門板,只有轉角處一個麵攤子的爐火尚未熄,一陣陣 牛肉湯的香氣,在晚風中顯得分外濃冽。 鐵心蘭笑道: 「坐在這種小麵攤上喝酒,倒也別有風味,卻不知道你嫌不嫌髒﹖ 」 花無缺微笑道: 「你真的把我看成只肯坐在高樓上喝酒的那種人麼﹖ 」 鐵心蘭嫣然一笑; 「還末走到麵攤子前,已大聲道: 「給我們切半斤牛肉,來一斤酒。 」 麵攤旁擺著兩張東倒西歪的木桌子,此刻都是空著的,只有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瘦子,正蹲 在麵攤前那張長板凳上喝酒。 朦朦朧朧的熱氣與燈光下,這黑衣人瘦削的臉,看來簡直比那小木櫥裡的滷菜還要乾癟。 但是他的一雙眼睛,卻比天上的星光更亮。 他箕踞在板凳上,一面啃著鴨頭,一面喝酒,神思卻已似飛到遠方。 一個落拓的人,坐在簡陋的麵攤上喝著酒,追悼著逝去的青春與歡樂,這本是極普通的情 況,鐵心蘭和花無缺也沒有留意他。 也們天南地北的聊著,但後來他們忽然發現,無論他們聊什麼都好像總和小魚兒有些關係 。 花無缺笑道: 「如此良宵,有酒有肉,這本已足夠了,但我卻總還覺得缺少了什麼,現在 我才知道缺少的是什麼了。 」 鐵心蘭垂下了頭,道: 「你是說……缺少一個人﹖ 」 花無缺嘆道: 「沒有他在一起,你我豈能盡歡? 」 鐵心蘭默然半晌,抬頭道: 「你想,我們三個人會不會有在一起喝酒的時候? 」 花無缺道: 「為什麼不會有﹖ 」 他一笑舉杯,道: 「來,你我且為江小魚乾一杯。 」 「江小魚 」,這三個字說出來,那黑衣人突然拋下了鴨頭,放下了酒杯,目光閃電般向他 們掃了過去。 鐵心蘭一飲而盡,臉更紅了。她臉上雖有笑容,目中卻似含有淚光,悠悠道: 「我若也是 個男人,那有多好…… 」 他抬起頭,忽然發覺一個乾枯瘦削的黑衣人,已走到面前,一雙發亮的眼睛,不停地在他 們臉上打轉。 囗 囗 囗 花無缺和鐵心蘭都怔住了。 這黑衣人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們幾眼,忽然向花無缺道: 「你就是花無缺﹖ 」 花無缺更驚奇道: 「正是,閣下…… 」 黑衣人根本不聽他說話,已轉向鐵心蘭,道: 「你就是鐵心蘭! 」 鐵心蘭點了點頭,已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黑衣人眼睛瞪得更大,道: 「你們方才可是為江小魚乾了一杯﹖ 」 她知道小魚兒仇人不少,她以為這黑衣人也是來找麻煩的,誰知這黑衣人竟拉過張凳子, 坐了下來,道: 「好!你們為江小魚乾一杯,我最少要敬你們三杯! 」 他竟舉起那酒罈,為他們各倒了杯酒。鐵心蘭和花無缺望著面前的酒,也不知是喝好,還 是不喝好。 黑衣人自己先仰脖子乾了一杯瞪眼道: 「喝呀!你們難道怕酒中有毒不成﹖ 」 花無缺還在懷疑著,鐵心蘭已大聲道: 「對不起,我們沒有和陌生人喝酒的習慣,你若要 敬我們的酒,至少總得先說出你是誰﹖ 」 黑衣人道: 「你也莫管我是誰,只要知道我是江小魚的朋友就好了。 」 鐵心蘭瞪眼瞧了他半晌,道: 「好,你既是江小魚的朋友,我就喝了這一杯。 」 黑衣人轉向花無缺,道: 「你呢﹖ 」 花無缺微微一笑,道: 「在下喝三杯。 」 黑衣人大笑道: 「好,你很好,很夠朋友。 」 他和花無缺對飲了三杯,又道: 「你在這樣的星光下,和這樣的美女坐在一起喝酒,心裡 居然遠沒有忘記江小魚,好……好,我再敬你三杯! 」 那罈酒已差不多快空了,這黑衣人眼睛雖然清亮,但神情間卻似已有些醉意,再不管別人 喝不喝,也不和別人說話,只是自己一杯又一杯地往肚子裡灌,不時仰望著天色,似乎在 等人。 他等的是誰﹖ 鐵心蘭凝目瞧著他,忍不住又道: 「你真的和江小魚是朋友﹖ 」 黑衣人瞪眼道: 「江小魚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我為何要冒認是他朋友﹖ 」 他語聲頓了頓,忽然又道: 「你們若是瞧見他時,不妨代我向他問好。 」 鐵心茁試探著又道: 「我們見著小魚兒時,說你是誰呢﹖ 」 黑衣人沉吟道: 「你就說是他大哥好了。 」 鐵心蘭忽然長身而起,厲聲道: 「你究竟是什麼人? 」 黑衣人道: 「我不是剛告訴你…… 」 鐵心蘭冷笑道; 「放屁,小魚兒絕不會認別人是他大哥的,你休想騙我。 」 黑衣人忽然大笑起來,道: 「好,好,你們當真不愧是小魚兒的知己 不錯,我一心想要 他叫我一聲大哥,但他卻總是要叫我兄弟。 」 鐵心蘭忍不住又道: 「喂,我看你像是有什麼心事﹖是麼﹖ 」 黑衣人又瞪起眼睛,道: 「心事﹖我會有什麼心事﹖ 」 鐵心蘭道: 「你若真將我們當成江小魚的朋友,為何不將心事說出來,也許……也許我們 能幫你的忙。 」 黑衣人忽然仰天狂笑,道; 「幫忙!我難道會要別人幫忙! 」他高亢的笑聲中,竟也充滿 了悲痛與憤怒。 鐵心蘭還想再問,卻被花無缺以眼色止住了。遠處傳來更鼓聲,已是二更三點。 黑衣人突又頓住笑聲,凝注著花無缺與鐵心蘭,道: 「好,你就每人敬我三杯酒吧,這就 算幫了我的忙了。 」 囗 囗 囗 六杯酒下肚,黑衣人仰天笑道; 「我本當今夜只有一個人觸自度過,誰知竟遇著了你們, 陪我痛飲了一夜,這也算是我人生一大快事了…… 」 黑衣人霍然站起,像是想說什麼,卻連一個字也沒有說,扭過頭就走。 他走到麵攤子前,把懷裡的東西全都掏了出來,竟有好幾錠金子,和十幾粒珍珠,他隨手 拋在麵攤上,道: 「這是給你的酒錢,全給你。 」 麵攤老闆駭得怔住了,等他想說 「謝 」時,那黑衣人卻已走得很遠,昏黃的燈光,將他的 影子長長拖在地上。 一他看來是如此寂寞.如此蕭索。 花無缺緩緩道: 「在他臨死前的晚上,他本都以為要獨自度過的,他竟找不到一個朋友來 陪他度過最後的一天。 」 鐵心蘭夫聲道: 「臨死的晚上?最後一天? 」 花無缺嘆道: 「你還瞧不出麼…… 」 他忽然頓住語聲,拉著鐵心蘭掠了出去。 那黑衣人腳步踉蹌,本像是走得極慢,但,銀光一閃後,他就忽然不見了,竟像是忽然就 被夜色吞沒。 囗 囗 囗 掠過幾重屋脊,花無缺就將鐵心蘭放下,道: 「我去追他,你在這裡等著! 」 鐵心蘭只有等著。但她的一顆心卻總是靜不下來。 這黑衣人是誰﹖他為何要死?他和小魚兒……人影一閃,花無缺已到了她面前。 花無缺道: 「你踉我來! 」 兩人又飛掠過幾重屋脊,鐵心蘭又忍不住問道: 「你怎知他已快死了﹖ 」 花無缺嘆道: 「他隨時在留意著時刻,顯見他今天晚上一定有件要緊的事要去做。 」 鐵心蘭道: 「這我也發覺了。 」 花無缺緩緩道: 「但他既是江小魚的朋友,我們又怎能坐視他去送死﹖ 」 鐵心蘭咬了咬嘴唇,道: 「他輕功已是頂尖好手,就算打不過別人,也該能跑得了的,但 卻完全不抱能逃走的希望,他那對頭,豈非可怕得很。 」 花無缺沉聲道: 「所以你要分外小心,有我在,你千萬不要隨意出手。 」 鐵心蘭忽然發現前面不遠的山腳下,有座規模不小的廟宇,氣派看來竟似富豪人家的莊院 。 此時此刻,這廟宇的後進,居然還亮著燈火。 鐵心蘭道: 「他難道就是到這道觀裡去了。 」 花無缺截口道: 「他進去時,行動甚為小心,以他的輕功,別人暫時必定難以覺察,所以 我就先趕回去找你。 」 鐵心蘭放眼望去,只見這道觀裡燈光雖末熄,但卻絕沒有絲毫人聲,更看不出有絲毫兇險 之兆。 花無缺皺眉道 「你在這裡等著,我進去看看。 」 鐵心蘭卻拉住了他,沉聲道: 「我看這其中必定還有些蹊蹺,說不定這也是他和別人串通 好的陷阱,故意要將我們誘到這裡來的! 」 花無缺淡淡一笑,道: 「此人若是真的要誘我入伏,我更要瞧個究竟了。 」 他輕輕甩脫鐵心蘭的手,人影一閃,已沒入黑暗中。 鐵心蘭望著他身影消失,苦笑道: 「想不到這人的脾氣有時竟也和小魚兒一模一樣。 」 囗 囗 囗 花無缺從黑暗的簷下繞到後院,又發覺這燈火明亮的後院,已不再是廟宇,無論房屋的格 式和屋裡的陳設,都已和普通的大戶人家沒什麼兩樣。 最奇怪的是,整個後院裡都聽不見人聲,也瞧不見人影,但在那間精緻的花廳裡,豪華的 地 氈上,卻橫臥著一隻吊睛白額猛虎。 這花席看來本還不只這麼大,中間卻以一道長可及地的黃幔,將後面一半隔開,猛虎便橫 臥在黃幔前。 這花臨為何要用黃幔隔成兩半?黃幔後又隱藏著什麼秘密﹖ 他自黑暗中悄悄掩過去,這個並非完全因為他膽子特別大,而是因為他深信自己的輕功。 他行動間當然絕不會發出絲毫聲息。誰知就在這時,那彷彿睡著的猛虎,竟突然躍起,一 聲虎吼,響徹天地,滿院木葉蕭蕭而落。 -- 人 近 苦 年 傷 痛 不 盡 酒 入愁 腸 思 念 越 深 ※ 來源:‧大葉大學戀戀紅城 sun.dyu.edu.tw‧[FROM: cc1pc194.dyu.edu.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