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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hsnu920 (天涯浪子) 看板: hsntu
標題: [轉錄] [公告]餅伯
時間: Fri Nov 2 12:06:42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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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hsnu920 (天涯浪子) 看板: HSNU_920
標題: [轉錄] [公告]餅伯
時間: Fri Nov 2 12:03:52 2001
作者 goshian (愛蛤蜊的小附) 看板 StuCongress
標題 [公告]餅伯
時間 Wed Oct 31 17:36:51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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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餅伯還是離開我們了。
雖然。很多不捨。雖然。很多遺憾。
但是。我們也只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然後坦然以對。祝福餅伯能有更好的人生。
讓我來說說今天晚上的情形吧
也好為學弟妹們、為附中留下個記憶
後門一如常的聚集了為數不少的人群
大家都期待著熱騰騰的蛋餅
有些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氣氛很熱絡。但我卻一瞥頭看到一旁
眼神落寞的Allan
走上前去問道 你怎麼了 Allan?
他神色黯然的說 沒事 沒事
但我知道一定有事
於是我不死心的又問了一次
怎麼啦。到底?
他還是不肯講
過了一會兒。我問。餅伯。要走了。
是。今天嗎?
他才痛苦的點頭。是。沒錯。
但我好希望我自己猜錯。
過一會兒餅伯給了我一個生日蛋餅
頗大的一個份量。大概有平常兩個那麼多。
我安靜而不發一言的啃著蛋餅
心想著。終究。我們的努力還是失敗了。
在賣了38年的蛋餅之後。蛋餅伯。終於光榮的退休。
今天的天氣微涼。但蛋餅的攤位旁卻是熱著的。
我在天色暗下來之後。難掩心中的難過。
跑回學校裡。延著社團一個接一個的跑。
遇到我認識的人就叫他們趕緊去買蛋餅來吃。
不然。以後你們可就吃不到了。因為今天。是最後一次。
我這麼。說著。語氣沉重而稍加哽咽。
後來可柔說我看起來很悲傷。其實還好。我只是…我只是…
唉…其實我也不會形容我自己
算了。於是。
我一路上碰到小色姊姊、凱蒂、天靖風靈、妙妙妙……
還有一些平常打過照面而一時想不起姓名的人。
我用一種熱烈的口氣。叫唆他們快點去買蛋餅吃。
最後。在新北川看到妹妹。
她正要與滑冰社的同學去吃晚飯。
她看到我便很高興的叫了聲哥哥。
我卻一臉嚴肅的告訴她。今晚。是最後一天了。
於是她二話不說的和同學說不陪她們去吃飯了。
連直排輪都還沒換下就和我到後門去找餅伯。
一路上。我們兩個。手牽著。緩緩的走著。
沒有太多的交談。因為沒有心情。
我看了看天空。果然。暗到一種。令人沒有希望的程度。
我的心。一直往下掉。
一直一直。往下掉落。
到了餅伯那。我們都很安靜。點了蛋餅後就默默的吃著。
因為。我們都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了。
那就。好好的享受。這最後。最後的時光吧。
餅伯一邊煎著蛋餅。一邊和他身後的一名老兵交談著。
我反覆聽到的是。人各有志。
我一直聽到的是感慨。
餅伯說。(雖然他不是說給我聽的)
他這輩子。苦也不知吃了多少。但像現在這樣。
老來還必須為了生活奔波。勞心。
真的很苦。是的。我想。他說的沒錯。
餅伯說。他很感慨。因為畢竟經營了這麼多年的蛋餅事業
就這麼放下了。對附中。對他個人而言。
都是個不小的衝擊。
我心裡想著。附中呵附中。你越來越不像原來的你了。
後門改建、規定變嚴、胡老大走了、建築物不斷翻新、
餅伯，也要離開了 ……
附中呵附中我的附中呵…
會不會在過個幾年。連我再回過頭來看你。
也認不清你的原貌?
餅伯啊餅伯。
附中人不會忘記你的。絕對不會。
我還記得一年級時蹺課買蛋餅、
上選修課時為了蛋餅而排了一節課還等不到
因為前面排隊的人多到爆……
我還記得上音樂課的時候一定要有蛋餅做陪……
我還記得後門尚未改建時每次只要走過去
便能遠遠的就看到你的身影和小攤子
我還記得有一次我買了蛋餅結果沒錢回家
你馬上把錢拿還給我並且多塞了50元
我還記得每次你都告訴我很多人生大道理
雖然都是一些莫過乎 要好好念書 貢獻社會
要誠心待人 熱心助人 、錢財乃身外之物、人活著快樂就好……
諸如此類。的話。
雖然聽到會背了。但是只要邊吃著蛋餅邊聽您訓話。
我還是。很認真的和你一應一答。
你不只是一位附中人尊敬的長者。
你也是附中精神的表率和楷模。
你見證了附中的歷史。你同時也內化為附中歷史的一部分。
就像。沒吃過餅伯的蛋餅。不算是附中人。這句話一樣。
您為附中賣蛋餅的故事。早已成為一個傳奇。
留傳在。附中這塊城堡裡。被附中所有的子民們記憶、懷念。
後來。接近七、八點的時候。同學們大概也差不多都散去了
剩下我和妹妹、Allan在陪著餅伯、喔對了、還有那個老兵
我和妹妹安靜的坐在地上。靠著、手牽著。
Allan的姿勢好像從一開始就沒變過。一直是那樣子。
我想我們這時都有種共同的心事。
也都有一樣的話想說。餅伯。不要走。好不好?
但是不可能。因為前幾天。餅伯收到通知。房子要收回了。
在今天早上，餅伯的房子被停電、停水了。
餅伯說。他也已經失去了那股留下來的勁。
透著路燈我望進他的眼眶。我看到。淚水。
但是。餅伯很努力的。不讓眼淚掉下。
他還是一如往常的說笑。雖然。笑話很難笑。
就我們這一代的觀點。很冷。
但是。我卻甘之如飴、欣然接受。
平時。在買蛋餅的時候。餅伯也常這樣和我們談天說笑。
我在的時候。我一定會陪著笑。試圖說些話讓場面不那麼尷尬。
而今天。我沒有。因為我也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於是餅伯的笑聲。在寂靜的附中後門。竟顯得十足的滄桑和，寂寥。
最後。我們三個人陪餅伯推著車走回家。
餅伯很堅持的事。他不讓我們幫他整理、收拾、倒垃圾。
他希望凡事親力親為不假手他人。他不希望欠人家的。
他也不希望去求人家去拜託人家。因為人各有志嘛。他說。
餅伯說。你們都是好人。
他說。你們現在沒辦法幫到我什麼。但是以後好好念書。
當個總統。那時候就有辦法了。
我一直把這句話記在腦子裡。
餅伯。為了你。我們會更努力。
最後。我把皮包裡的永保安康車票拿出來。
跟餅伯說。餅伯。我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
這張車票你留著。作為我們的一個紀念。
他一再推辭。而我卻很堅持。
把它硬是放進他的上衣口袋。
他笑著收下了。於是我知道我的堅持原來是有用的。
最後。互道一聲再見。
這一段走得如此漫長而艱辛的歷史。
這一段如此富有傳奇神話的附中故事。
就這麼。結束了。
餅伯。離開我們了。
餅伯。走了。
但是。附中人。永遠永遠。不會忘記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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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附中蛋餅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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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人喜歡孤獨的
只是不勉強交朋友而已
因為就算那樣做也只有失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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