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shippai:Seven Star 試試看 04/20 00:18
「只因為我不想打擾，只因為怕妳解釋不了，只因為現在妳的眼睛裡，他比我還重要。」
我從來不曾想過我們會用這種方式遇見。好久了。好久沒有這麼衝動的想要逃離這一切，
買了一包很久以前愛抽的黑大衛，突然很想回到當初我們開始的起點，夢的起點。
「我只好假裝我看不到，看不到妳和他在對街擁抱，妳的快樂，我可以感受得到，這樣的
見面方式對誰都好，我只好假裝我聽不到，聽不到別人口中的他好不好，再不想問，也不
想被通知到，反正妳的世界我管不了。」
我在中壢往樹林的路上，戴著耳機。好久好久沒這麼晚騎機車了，自從開始騎機車，不管
去任何地方，總是以機車代步。也因此，我很享受這種自己掌握自由的感覺。路上的街景
已經看了好多次，不論是小時候爸爸媽媽開車帶我去外婆家、或是搭公車經過，都跟自己
騎機車看到的感覺，很不一樣。關於這段載滿回憶的路，我是享受、卻又同時不忍卒睹的
。
耳邊是戴佩妮好久以前的歌「街角的祝福」，在沒有任何車子跟自己爭奪道路使用權的凌
晨時分。景色流逝的很快，跟回憶一樣。那時候的妳我都曾打這條路上走過。走過，就像
你從我回憶裡走過。不管是第一個親吻的公園、或是夢醒時分的派出所門口；或是我第一
次請妳吃飯的原燒、或是妳最愛的樹林夜景，這段路上滿溢愛情。
搖搖晃晃，晃過這些我們都曾熟識的街道、店家。沒有你我永遠不會熟的桃園市、意外的
熟識了那年總是幫我們調兩杯愛情的正妹姊姊、或是曾吃過的餐廳、曾逛過的店家等。一
路上我默不作聲的聽著反覆播送的同一首歌，歌詞跟現實如此殘酷的結合在一起，折磨自
己。很多時候我都在思考甚麼叫值得愛。
這些裝載回憶的地方有多少笑聲和眼淚，太多屬於彼此的東西就這樣隨著搖晃的公車、隨
著年少輕狂的儀錶板、隨著兩雙腳和兩隻緊握的手被安置在城市的每個角落。當我們走過
這些地方，露出會心的一個笑容，能讓自己開心的馳騁在記憶裡，這是就值得愛了。
看了一眼當時初吻的公園，我還是禁不住回憶的催趕，停了車、熄火。走到球場旁邊的涼
亭，一樣的位置坐了一下。我點了一支菸，但只是將她輕鬆的擱在身旁，拿出了你最愛用
的Deary 護手霜，我們曾坐在這裡，我雙手抓著妳的手替你上著護手霜，粗心的我只是把
護手霜整個塗在妳的手上；但細心的妳，告訴我護手霜不是這樣抹的，細心的妳沾了一點
在我的手背，一支手指、一支手指的抹著。我倒了一點在手上，既然不趕時間，我悉心得
塗著，是否今天稍早，妳和身旁的他也坐過同樣的位置、做著一樣的事呢？擦完護手霜，
天氣好像更冷了。我拿出機車手套戴上，發了車，繼續往回憶前進。
到了我們曾手牽手互訴愛情、承諾相許的樹林大同山，又點了一支菸。點火的技術好像生
疏了。其實抽菸一如想妳，好像只是一個突然渴望的習慣，好久以來的習慣。為了不喜歡
菸味的你我戒了菸，妳走之後，卻還是像尼古丁一般，雖然不再依賴了卻還是存在在身體
的每條血管中。我把香菸放在欄杆上，看著它靜靜的燒著、燒著…
我以為十八歲的夏天能有甚麼改變，但其實也還好。十八歲的法律人、十八歲的妳、十八
歲的駕照在十八歲的夏天。有時候或許十八只是一個迷思，其實我還是沒長大。我真的以
為上了大學會很不一樣，但我還是擔一樣的心，打一樣的嘴炮也渴望一樣的愛情。一直到
我遇見了妳，最愛也傷我最重的妳。
那段時間，我遭逢了劇變。前女友有了新的男朋友、大學學測失利、英檢失利、寄予厚望
的輔仁大學也一腳踢開我。那時候的我生活陷入自怨自艾的困境：對自己失望、對女人失
望。春節期間，除了玩電腦解悶，就是一直思索「我的人生怎麼可以這麼爛」的人生課題
。在我人生最低潮的時候，妳奇蹟般來到我的生命裡，帶著青春那一把熊熊的烈火，把我
們兩個融化，溶成一塊怎樣也不該分開的共同體。
然而儘管我如此堅定的用一輩子的力氣在守護著妳我的愛情，妳卻還是讓他走進了你答應
要讓我待一輩子的，妳的心裡。其實…我很清楚，也懂。
愛情從來不在於公不公平，在於感覺。其實早在一開始遇見，愛情就有了答案。那年，我
憑藉一股執著，靠著堅強的耐性和長期的單身，換來妳最廉價的同情和愛。你曾說喜歡我
為妳付出的一切：邀你看我比賽，唱選給妳的歌；為了統測就考到板橋的妳，用盡全力考
上離妳家和你學校最近的台北大學；為了妳說出門不方便我考了駕照也買了機車，妳說這
些是安全感，妳說的。然而到了最後，妳卻說終究要看的還是感覺，妳說妳終於明白這終
究是因同情而愛。
我從來不曾罵妳、不曾任性；我總是縱容妳為所欲為，甚至是分手，我不過點了頭，送妳
到妳家巷口的派出所，然後夢醒了，妳走了。
多要求甚麼好像是多餘，但我那時應該要求一個為什麼。因為我一點心裡準備也沒有，也
一點不想要自己看到答案。
樹林的夜景真的好美，抬頭有很多很多星星，路上有好多好多街燈熠熠。又多了好多建築
，今年的夜景跟去年的比起來好像又更美了，但也多添了一縷淒涼。妳不在身邊吧！總覺
得美景、美人應該是並存的，如果能抱妳在懷中也許凌晨時分就不是這樣冷了。但你終究
是在別人的懷中了。
放在欄杆上的菸孤獨的燒著，沒有吸入氧氣，菸好像會燒的比較慢；或許當初不縱容妳揮
霍愛情，我們的愛情也能燒的比較久長？終究是回憶了。我曾經努力希望把故事寫長，但
最後還是只能用思念和尼古丁填滿你離開之後的空白。
我拿起剩餘的菸吸了一口，吸入了更多悵惘，熟悉的陌生菸味嗆的我一臉眼淚。也許是時
候該換個牌子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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