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恨歌]我刻骨銘心的初戀，愛與樂的交織

[chanel12 (心語)]

這個故事發生在我國中的時候，
是我的初戀，一個人一輩子只有一次初戀，
有人說：「初戀無限美好。」
有人說：「初戀最最刻骨銘心。」
而我，也一一體驗了這些話語...

註：男主角用"JEFF"來代稱
    我的名字用"心語"代稱
    其他人名則會經過諧音修改

-----------------------------本文開始----------------------------

國一剛開學的新生訓練第一天，新生們都坐在大禮堂聽著台上老師的演講，

炎炎夏日，台下的我無奈的發呆著。

輪到一位數學老師上台演講了，

老師問了一個問題，說：「有沒有同學要上來講的？」

台下一片靜默...

突然，一個男生自告奮勇的舉起手來衝上講台，並說了答案，

校長上台了，把那位男生攔住，問了他的名字，

還問了一句：「你的偶像是誰呢？」   那位男生說：「比爾蓋茲。」

頓時，沉寂已久的台下伴隨著噓聲一陣騷動，為場內注入了一絲活力，

臨坐的一位女生跟我說：「那男的好白目啊！」  我虛應一聲：「是啊！」

但心裡卻想著：「好特別的人啊！以後想要認識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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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的第一週便是選社團時間，大家都興奮的討論著，

班長上台補一句：「對了！要加入管樂社的同學，學校規定要有音樂造詣兩年以上喔！」

從小學鋼琴的我，早想要再多學一樣樂器，便興沖沖的加入傳說中頗負盛名的管樂社。

當週末放學時，學校廣播：「管樂社新生，請於星期六下午兩點到樂器室前集合。」

在樂器室前，看著國二、國三學長姊搬譜架、搬樂器，

我們一群國一的小鬼頭也只能光看的份，

不久後，教練(指揮老師)來了，教練先請我們國一新生集合，要開始選樂器，

我左看右看學長姊手上的管樂器，大部分都不認識，只知道長笛跟豎笛，

終於輪到我選樂器了，教練親切的問我：「有沒有想吹什麼樂器呢？」

「我想選長笛。」

「可是長笛已經滿了，我看你的嘴型蠻適合吹長號或TENOR的，要不要試試看？」

「什麼是長號？什麼是TENOR？」

教練手指著一個男生手上拿的樂器說：「這就是長號，TENOR就是次中音薩克斯風。」

那個男生也聽從教練的話把手上的長號拿起來晃一晃給我看，

我想了想，覺得好像TENOR比較女生的感覺，就選了TENOR。

之後，在等待其他人選好樂器的過程，

我不停的偷喵那個手拿長號的男生，而他也不停的跟我眼光同時掃到對方，

被他看到的時候，我覺得全身彷彿被電到了！滿臉通紅，越來越不知所措了樣子，

我想：「這就是一見鍾情吧！」

班長也是管樂社的，在跟他聊天時，聊到拿長號的男生，

他就隨口就跟我說：「他就是那天開學說偶像是比爾蓋茲的人喔！他是隔壁班班長，

                    叫做JEFF，我是開學幹部訓練時才認識他的。」

知道他是誰的那天起，每天總是期待著下課，

因為從他的班級要到洗手間一定會經過我的班，

我暗戀他的事情，在班上、在樂隊也已經不是秘密了，

大家都知道，不過我的情敵也很多，因為他風趣幽默又高又帥功課體育樣樣好！

從來不覺得自己有機會受到他的青睞，我只是個平凡的女孩，

而且我們會見面的時間只有樂隊練習的每週四和週六下午，

他身邊的愛慕者個個不是美麗大方，就是積極主動，

哪像我，看到他只會臉紅，每次都緊張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連他對我說聲早安，我都會緊張到差點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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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份是我的生日，在我生日當天，我竟然意外收到他的禮物和卡片，

禮物是他前一節課托人送來的，卡片則是某節下課他親自送的。

他送給我一串美麗的藍色蝴蝶風鈴，卡片的封面是一個大大的愛心，內容則是這麼寫的...

      親愛的心語：

          這張卡片我想最大的用意是要跟你說「生日快樂」。

      禮物是蔓寧幫忙挑的，而這張有點特別的卡片則是親愛的

      迅輔同學幫忙挑的，我想心意還是最重要的吧！

          我們平常似乎很少說話，可不可以藉由這次的機會，

      讓我們好好的聊聊呢？

                                       JEFF   1999.12.2


當我看完卡片，我簡直欣喜若狂，開心的想著：「莫非他真的對我有好感？」

但過了生日那天，一切都沒有任何的進展，好似夢一般曇花一現...

直到一個月後，

有一次我在洗手台洗手，他剛好也出來，

便問我：「你也有去考英語資優班阿？」

我臉紅：「對。」

「那你的英文名字是什麼呢？」

「JOAN...J‧O‧A‧N...」

「JOAN嗎？我的英文名字是JEFF，希望我們都會考上囉！」

當天下午，同學傳入一則八卦：「心語，我跟你說一個好消息，剛剛四班同學跟我說，

                              JEFF早上跟你講完話後，回教室就很開心的一直說：

                             『我終於跟她說話了！』，還說立志以後每天至少都

                              要跟你說一句話喔！」

我笑而不答，並沒有信以為真，因為我真的很沒自信。

但是，很神奇，之後的幾天，我真的都跟JEFF說上一句話了！

常常都是他說：「早安，今天天氣不錯喔！」  我回答：「對啊！」

然後繼續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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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國一的時候，雖然選了TENOR，但其實私下便也開始另外找個別老師學長笛，

我跟教練約定好，如果我努力當上TENOR首席，長笛又有當上樂隊長笛首席的程度，

那就讓我升國二暑假轉去長笛組...

而我的長笛夢，就在國一天天在家練長笛兩小時以上的情況下，在升國二時實現了，

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長笛組，我的自信也增加許多，

開學後，也積極的指導學弟妹，直到十二月的音樂比賽，

比賽結束後就是國三學長姊退位的日子了，新的幹部勢必重新選舉，

或許是除了面對JEFF以外，我變得開朗的，變得自信積極了，

所以就在學弟妹還有同屆隊員的簇擁下，當選了社長。

接下了社長的位置，雖然壓力大，但也很充實，讓我暫時忘卻對JEFF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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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國二下，學校希望英語資優班代表學校參加全國的英語話劇比賽，

在挑角色的時候，我也積極的發揮，所以最後...

老師選了我當話劇的女主角，JEFF則是話劇的男主角，

這讓我又開始有點期待我們即將會有什麼樣子的對手戲，

拿到劇本後我卻囧了，原來男女主角在戲中是仇人，所以在台上是完全沒任何對手戲的，

不過這樣也好，我比較不會緊張！

就在要穿上正式戲服去比賽的當天，JEFF演的是 Dr.Jones，於是他換上了借來的白袍，

而我剛好不小心撞見他穿上白袍的那一幕，

在那一瞬間，我竟對他有了第二次天雷勾動地火的感覺！(我猜我有白袍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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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二的期末，樂隊有一場成果發表會，

教練希望有些樂器能夠有獨奏的演出，

於是也請了長號吹得不錯的JEFF負責成發的長號獨奏，

而獨奏當然不是他一個人吹，還需要一個鋼琴伴奏，

就在決定是JEFF獨奏的幾天後，

樂隊集合時，我不經意聽到一個也是愛慕JEFF的女生

對他說：「聽說你的獨奏需要鋼琴伴奏啊？如果需要我很樂意幫忙喔！不要客氣。」

其實我本來也想趁集合的時候自告奮勇的跟JEFF說要當伴奏，

沒想到被捷足先登了！但是，更沒想到的是，

JEFF回答她：「不用了，我心中已經有恰當人選了。」

接著我眼睜睜看著JEFF走向我，

誠懇的問我：「心語，你願意當我獨奏的鋼琴伴奏嗎？」

我頭低低的點頭說好，心裡卻開心到飛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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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樂隊成發結束後，就是期末考了，

在即將面臨升國三暑假大大小小的複習考，心中有著無限個惶恐，

我想：「如果不趁這個時候告白，可能也來不及了！」

於是我倉卒的寫了一封信給他，附上一首讓他能夠明白我對他的愛的詩，

過了一星期，都沒有任何回應，

過了兩星期，在期末考的前一天，家裡的電話響了！

媽媽接起電話告訴我是JEFF打的，問我接不接...要！我當然接！

清清喉嚨，深呼吸：「喂~是JEFF嗎？你好！」

「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在收到你的信的時候，覺得又驚又喜，

  一直不知道該怎麻回應你，怕寫信太隨便，所以想了兩個禮拜，

  還是決定要打電話親口告訴你。」 他開頭就說了一大段話。

「嗯？那你要說的是...？」

「我愛你。」

「.....」我開心得說不出話來。

「妳真的都沒有感覺到嗎？我一直以為你知道的，直到你那天寫信來...。」

那天的電話講了兩小時，在掛掉電話後，反而覺得精力充沛！

而過了一個暑假，升國三後，我們反而變得很常見面，

因為他每一節下課都會明目張膽的來教室門前走廊找我，

我們常常就這樣坐在走廊的花台上，聊著天，或者不說話看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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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很如意的進行著，直到又到了十二月

樂隊要到嘉義參加嘉義國際管樂節，學校幫我們安排了兩天一夜的行程，

第一天晚上表演，第二天到溪頭遊玩再返回台北，住飯店。

住在嘉義的晚上，隨行老師到各房間晚點名時，剛好我人在JEFF的房間聊天，

老師沒說什麼，我也不以為意，直到嘉義行結束後...

是大好人的班導開始跟我說女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跟她一點也不熟的地科老師把我叫去辦公室說女生要懂得保護自己；

其他的一些老師更開始在上課時影射一些奇怪的事情；

而JEFF的班導則是有天突然歇斯底里的衝向正在走廊的我和JEFF，

把我們兩個推開，大叫：「你們兩個給我離遠一點！」並叫JEFF先回教室，

把我一個人留在走廊罵一些不堪入耳的話，說我很下賤，說我不知羞恥，

在JEFF班導離開後，我崩潰了...哭倒在地上，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後來我問了我的大好人班導，班導留了我兩節課下來聊聊，

她說：

因為之前去嘉義，隨行教官看到我跟JEFF坐在一起，

後來我很睏就順勢把頭靠在JEFF肩上小歇一會兒，教官覺得我們行為不檢點，

本來回來時是要記我們大過的，不過被很多老師求情擋下來了。

在嘉義的當晚，隨行老師查房看到我人在JEFF房間聊天，

即認定我們「有什麼」，回來後又大肆宣傳，

所以搞得辦公室所以老師都在猜測：「我跟JEFF到底有沒有做！？」

還把我跟JEFF的事情當成茶餘飯後的話題，一直覺得我們「有什麼」。


我告訴班導...天地良心！

我跟他到現在都還沒親過，平常假日出門只是牽牽小手，兩個乖乖的國中生能幹麼呢？


班導說，她也覺得我們應該沒什麼，但是很多老師都太八卦了，

告誡我以後在學校我跟JEFF盡量不要常見面以免惹人非議。

後來JEFF的父母也知道這件事情了，便告誡JEFF以後在學校不准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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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很無辜，我們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要被說得那麼難聽，

而且從頭到尾被罵的都是我而不是JEFF，或許是男生不吃虧吧！

常常背影射，常常被不認識的人用奇怪的眼光看待，我真的受不了，

有一天我哭著對JEFF說：「為了你，我願意努力的撐過剩下半年，希望畢業後，

                        在高中我們就可以不用飽受眾人評論了。」

於是雖然在學校就各自在教室不見面，

但在私底下我們放假仍然會一起到圖書館去唸書，熱情絲毫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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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第一次基測成績公佈了，

我考了244，出乎模擬考意料的低分，我自己也嚇到了，

拿到成績的晚上，我打電話給JEFF告訴他我考不好，

前一秒他還溫柔的說：「恩~沒關係，下次好好考就好了，那你考幾分呢？」

「244」

他的語氣突然暴怒：「我教了你那麼多唸書方法，你竟然只考這樣，太過分了，

                    我們以後就不要聯絡了！」

嘟嘟嘟嘟....電話掛掉了....

我傻了整整一分鐘，再次撥給他，但這時我的眼淚已經不聽使喚的流出來了，

「你剛剛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我從來不開玩笑的，以後不要聯絡了！」

嘟嘟嘟嘟....電話又掛了...這次我真的徹底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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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想起了和他在一起時，

他曾告訴過我：「我家所有的親戚都是第一志願畢業的，高中都是第一志願，大學就

                也一堆第一志願，台大法律台大醫學系的，連娶進來的表嫂什麼的

                都是，這個優良傳統不能廢阿！」


我自暴自棄了一個月，

覺得自己再怎麼考都沒有辦法達到「高中第一志願然後台大第一志願的標準」，

後來第二次基測考前還是死命了拼了十天，

最後成績267，差一分唸附中，上了中山，而他，當然是唸建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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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考了244那通電話後，我們再也沒有交集，

上了高中常常很憂鬱，每次想到他都會突然上課狂哭，

高一那年，我沒事就在WORD上打著我們曾經的點點滴滴，

到了完成的時候，發現原來我打了七十幾頁，但心情仍無法平復。

直到高二遇到我現在的男朋友，

當時他告訴我：「時間不會沖淡你心中的他，但時間卻會讓他沖淡你。」

聽完後，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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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聽到他的事情、聽到他的名字，已經不會難過到想哭了，

但是我有十足的恨意，我沒辦法祝福他，

我恨他，我恨他為什麼他從小到大做什麼事情都一路順遂，

我恨他為什麼如當年他預言的「優良傳統」般，他如願考上了台大某類組的第一志願，

我恨我恨...要說我一生中最恨的事情，就是他吧！

或許五十年後，我對他的恨意會消失，但這篇文章，我要它永流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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