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聖誕節不要分手吧

[mag0618 (Mag)]

人二雄在【男人的貳佰零五種脆弱】裡說：「眼睛是男生最脆弱的器官，一旦它掉淚就表
示，我們什麼防備都解除了。」

*

那天下午，我看著你背身而去的身影，有一種就要失去你的感覺。所以我不禁地從背後摟
著你的腰，脫口問你：『你愛我嗎？』

你回過身揉了揉我的頭髮，說了聲：「愛。」

然後，仍背過身去抽著煙。

*

相愛的時候，我被你的正直吸引，你一次只愛一個的原則，把我從濫情的泥沼裡拉了出來
。

我知道我們的興趣不大相同，甚至是看事物的模式也是，但我覺得，既然愛了就認了，能
迎合的就迎合，不能改變的就包容。缺角的圓即使是找到完美的角，也只是滾得太快看不
見周遭風景罷了。

如果一輩子就這樣了，我也認了。

因為我只想愛你而已。

*

闊別兩個月沒有見面，我們不停地擁著對方，看見你時心底的那些焦躁都變得可笑。

你不停地抱著我，說著：『我的小寶貝。』不斷地親吻我的額頭，像在撫摸珍貴的寶物一
般地摸著我的背。

我們同居後期陷入的困局，在現在遠距離談著戀愛，看起來似乎都慢慢的修復了。

*

你和我親吻著，卻始終沒有做愛。

朋友打趣的在MSN裡說我們現在應該是小別勝新婚吧！我苦笑的回了個笑臉過去。

我發現我電腦裡的歷史記錄被刪除了。

你睡著後，我打開你的手機看了你的通話記錄。兩天前坐車的晚上，你說先到K家去喝酒
，但你和K的通話卻遠是在一個禮拜前的事。有個我從來沒看過的陌生女子名字佔據了你
的通記記錄。

那天晚上，你去了哪裡呢？和誰見面呢？

她…又是誰呢？

*

你背對著我，快速的敲著電腦鍵盤，我其實已經醒來了一會。看著你螢幕上的MSN對話框
，我想著，有多久我們不曾持續五分鐘以上的談話了。

我輕輕起身坐到你身旁的椅子，你查詢著書上一個個的專有名詞單字為了明年的考試做準
備，我笑著問你和誰在聊天，你回說是高中同學。

你一直都是坦蕩的，因為你不恥感情裡的不忠貞。

我看著那仍不停地閃動的視窗，和你快速點開來關閉MSN，不理仍在傳輸檔案的動作。我
回到床上去後，你離開房間到客廳去抽煙。

再次醒來，我坐到電腦前看著一乾二淨的電腦，我拿出了十元硬幣，悲傷的決定：頭問你
、拾元不問。

*

這幾年，我是不是太過依賴你？

在你面前，我能說的話愈來愈少，而你也愈來愈少話對我說。我們之間聊的不外乎是那些
無所謂的事物，然後就是無止盡的沉默。

過去你不在房裡抽煙，這次你一回來就點了一根煙，還喝起了烈酒。走在我前面，不會停
下身來等我，也不主動牽起我的手，只是一徑地走。

我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卻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會開口對你說，你的未來計劃我也只能從你的MSN狀態得知。兩個人
之間還剩下什麼，我也不大清楚。我只是不停的等待，等待這一切過去，就像曾經關係很
不好的時候，轉捩點就會出現。

我被動的等著，這次的轉捩點。

*

從浴室洗好澡出來，我吹乾了頭髮，坐在客廳的地板上，等著你坐到我的身邊。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要開口說什麼。我的個性狡詐、多慮，但現在的我卻完全不願深想，甚
至整個下午我都在想著，是否應該問問K，或試著回復刪除的歷史記錄，但我什麼都沒做
。連仔細想自己該開口說什麼，都沒有。

我放棄的，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

望著你的眼睛，眼淚就忍不住滑了下來，我說：『如果你不愛了，你會跟我說嗎？』

你說了什麼我記不太清楚了，大腦裡有愈來愈大聲的吼叫，在被你摟在懷裡，本來是默默
地流淚的我，卻開始止不住哽咽了。

你退得太快，快得讓我連站穩的空間都沒有啊。

我才明白，我放棄追查，是為了我啊。

*

你哭著，說著對不起。

你說你想照顧我一輩子的，你說你再也沒辦法了。

一句句的對不起，毫不留情的往我心上劃上一劃又一劃的血痕。我推開你的懷抱，踉蹌地
逃往房間，雙手摀著臉不停地默唸著：這樣就好了、這樣就好了…。

讓你走，這樣就好了。

我不停地流著淚，心底卻止不住沉沉的悲哀。

*

摀著你的耳朵，我說著：『如果你聽見了，也假裝沒聽見。』

親吻了你的嘴，我哭著狂亂地說著：留下來好不好、我很愛你、說你愛我好不好？不要走
好不好？說一切都是騙我的好不好？說謊也好、欺騙也好，繼續愛我，拜託。

你埋在我頸窩放聲大哭，可我卻怎麼都覺得，你的痛苦再乘以一百才會是我的。

我心底有個女人，瘋狂地砸亂所有的東西，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著，我死咬著雙唇，怕一
開口就會為難了你，然後丟了我的自尊。

*

沒有一輩子。

即使你是那樣信誓旦旦的說，那樣直率的表現你的感情態度，但那樣還是不代表一輩子。

我卻最後才知道。

*

人二雄在【男人的貳佰零五種脆弱】裡說：「眼睛是男生最脆弱的器官，一旦它掉淚就表
示，我們什麼防備都解除了。」

可是人二雄沒說，男人的眼淚，會變成女人的第一種心痛。

那眼淚說的是，他真的要拋下這一切，明天之後他就會忘記我們曾經愛過，最後會連我的
名字都不記得。而這種心痛，卻永遠都會刻在我的心底。

所以我不看你淚著淚的眼睛，我怕多看一眼，我都會多一天的無法入眠。

我知道時間會帶走痛苦跟悲傷，人愈年長愈清楚這種事情。但從來沒有人知道，在時間帶
走那些難受之前，我們到底要怎麼面對自己以及之後的回憶。

*

接你的那天早上，你搭的車子不知道為什麼晚了，我踱到7-11看著雜誌，卻看到PPAPER和
那本【聖誕節不要分手吧】合賣，比我去年買還少了五十塊，太過生氣於是我把它塞在書
架最後層。

我想我真的厭惡十二月，她在十二月拋下這個世界，你在十二月背身而去，然後十二月卻
有那麼多該聚的節日。

那天早上看見的【聖誕節不要分手吧】，為了這一切下了一個完美的諷刺。

我討厭十二月，討厭聖誕節，更討厭明明知道你不會回頭，卻忍不住放了一隻襪子在床頭
，紙條內容盡是祈求你還愛我。

可現實的一切不是好萊塢電影，不會有聖誕奇蹟出現讓你突然查覺你還愛我，然後下一秒你就
會出現在我的門口。





等26號早晨醒來，看著空盪的床頭，

我才明白，你是真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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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體雖已成人，但是心理卻仍停滯不前。』
                           By 小川彌生 【寵物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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