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文] 幹你媽的我媽

[beautyptt (琪琪)]

其實我對妳已經沒有恨 其實一開始就沒有
對一個人沒有期待 就不會有愛 不會有恨
今天我會寫這篇文章是因為我爸 不是你

本來我們可以有一個美滿的家庭
有自己的房子 一個過得去的小康家庭
但都被你一手搞砸

小時候 我爸買了個漂亮的時鐘佈置我們好不容易
買的新家 你可以譙他譙一個鐘頭
說他如何不切實際 浪費錢
我不知道那麼小的我怎麼分辨 就覺得我爸好可憐
一個那麼顧家 愛家的好男人 你罵他做什麼?

你去學了手藝 家裏開美容院 原本生意也很好
偏偏你愛賭 美容院三天開 兩天不開 客人也很困擾
從小我就要因為你而擔驚受怕 很怕我爸回來找不到你
又要大發雷霆 但你從沒怕過 只要有賭就不見人影
我爸本來有個很不錯的工作 是造郵輪
他學歷很低 從學徒做起 但很努力
會畫設計圖 會做所有的木工 薪水也不算少
但後來因為受傷的緣故 就中斷原本工作 在家幫忙
你可以譙他 沒路用的男人 賺不了錢要靠你的美容院

後來小賭已經無法滿足你 開始學人家當起組頭
我爸可能也覺得自己沒路用 只好幫忙搞
接著出包太大條錢付不出給賭客 乾脆連鄰居的會都倒 只好連夜跑路
除了幾件衣服 我的東西幾乎都沒收 從小到大的朋友全都不敢聯絡
過沒多久 被倒會的鄰居阿姨來學校找我
我在學校本來是品學兼優
卻要小小年紀一個人在準備聯考時 還要面對有人來追債的壓力
這件事件過後 導師也開始用偏見的眼光看我
有一天我拿著菜刀跑出去 跪地哭喊 為什麼我要生在這個家庭

原本以為跑路後 你會收斂了 可是你沒有
好不容易再弄間美容院 你還是跑出去賭
最後連美容院都開不成 你跑去做看護
因為那時很好賺 隨便就是幾萬塊
但你還是拿去賭
你說女生不用念太多書 其實是你不想在我身上浪費一分一毫
我堅持我要上大學 你說要上可以 沒有錢給你

接著仲介我暑假也去做看護 還被人打著大學生服務的名號
我永遠記得第一個病人 他有老年痴呆症 會打人咬人
吃東西往人家身上吐 在我辛苦照顧他五天後出院時
我很高興我終於可以從家屬手中拿到我學費的一部份
那個老人卻睜大眼睛幾分鐘都不動 像掉了一樣 我快嚇死了
還要捉住老人的gg對準小便壼 我不知道我在純情什麼
但我真的不了解這東西 沒有心理準備
而這一切都是你逼我面對的

我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念完四年書
完全靠自己平日打工 寒暑假做看護撐過來
我開始可以工作 我終於可以脫離你
可是 我的家也散了 你開始不是出去兩三天不回來
是幾個月都不回來 而最後你給我的一通電話是問
"你要不要算一算從小到大我養你花了多少錢
自己賺錢都沒拿過一點錢給我 破麻"
我不是不給你錢 我知道我給你的錢 不管是一萬 兩萬 五萬
都像丟到水裏一樣 無邊無際
哥跟弟都被你收買
沒關係 你們要好 你們去好 我只要跟著我爸 對他好

去年底 我爸自殺了
我的工作從北部找到南部 又失業半年
後來還生病了 我不敢告訴我爸 怕他擔心
但疏於聯絡 我挽回不了悲劇
我每天想起我爸都想哭 認屍時腳是癱軟的
想著他一生受的苦 我心疼 我好心疼
我撐起身子辦他的身後事
和哥哥.弟弟也有快十年沒見
你沒有出席喪禮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人都走了 還有什麼仇恨
自己跑不見人 還可以誣賴我爸外面有女人
你不想想你一個女人 在外幾個月不回家 你又是什麼
不過還好你沒來 不然我不知道會不會在靈堂前罵你 踹你
是你 都是你 毀了我的家 殺了我爸

喪禮我哥跟我爸的兄妹說我媽糖尿病已經很嚴重 傷口都不會好
雖然我有想過是不是你身體不好 所以沒來
不過其實怎樣都不重要了
上個月 零晨四點多我姨丈打給我說我媽住他們家時
從二樓樓梯摔下來 在某某醫院急診
我從床上驚醒 心跳急促 我又想起我接到我爸惡耗時的心情
但很快我把心情穩定下來 繼續迷迷糊糊地睡著
我姨丈因為不清楚我家的情況 才會用我哥的手機打給我
我等到八點 打電話告訴我弟
其實我已經沒有多餘的情緒了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要出錢我沒有 我自己還有好幾十萬負債
要照顧 有我弟 我哥

你年輕在玩耍時 你有想過你有今天嗎
知道有病也不是今天 但你很任性 你說不能大吃特吃
人生活著幹嘛 就像你當了人家媽媽 老婆 你還是要任著性子到處跑
你說你只要活到60歲 活那麼久痛苦幹嘛
可是你還是很卒仔地活著 我爸卻瀟灑地走了

你不要覺得我無情 因為我的同情心不能再多
你把很好的糖尿病體質也遺傳給我
你有兄弟姐妹照顧 我呢?
等到我連工作能力都沒有 我就會去找我爸
在母親節這一天
我要說聲謝謝你 在我生命中推了一把 毀了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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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10.59.9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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