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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7
累.....
全身上下都很累........
想睜開眼睛,然而不論睜開或者閉上,全是一片毫無變化的黑。
這裡是夢嗎?
如果是,那肯定是場惡夢....
一場,無論如何也見不到你的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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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恭彌被趕來的山本一路背回彭哥列支部,
而傳說中的彭哥列十代,則是沿路跟、沿路哭,
全身再也沒有一丁點首領的架式,像個小孩,用雙手粗魯的抹掉眼淚,然後又立刻氾濫成
河。
山本既無奈又好笑,這是他們的老大耶。
如果現在有哪個敵人衝出來說哪個是老大,他大概寧願指向背上渾身血腥看起來很幹練又
擅長作戰的雲雀,也比眼前這個費盡心力才找到部下、還為這個任性妄為的部下沾滿鮮血
而哭個不停的「老大」要有面子一點。
都說過雲雀全身大部分是擦傷、少部分撞擊傷,他身上如果有十個血袋的血量,大概只有
10c.c.是屬於雲雀恭彌的。
八成是連續打了幾天幾夜沒休息,才會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再說,他也已經先聯絡支部的醫療人員待命了。
但是首領顯然勸不聽,眼淚還像免錢的自來水,要一把有一把,累積的水量大概可以澆一
盆花了吧...
雖然腦袋裡有些壞心的吐槽阿綱,但山本還是有些地方不明白。
像是...為什麼他第一時間趕到時,雲雀是趴倒在阿綱身上?
為什麼原本毫髮無傷的阿綱會左頰臃腫、右頰瘀青?
為什麼當阿綱哭著大喊山本快點救雲雀時的表情......是那麼的揪心疼痛著急?
...不像阿綱。
在彭哥列支部大門迎接他們的,不只有那群草包部下,還有站在眾人中仍很醒目的獄寺,
帶著貌似有些開懷的表情。
在獄寺身邊,還有個男人,基本上不算彭哥列家族的人,而是屬於並盛財團的--
「副風紀委員....草壁?」
連日來完全失聯的並盛財團,原來沒有全滅嗎?
山本想。
獄寺看到他們平安歸來,帶著欣喜的表情迎來--完全無視旁邊的棒球笨蛋,直往十代首
領而來。
「十代首領,太好了,你們平安無事。伯母他們也是,現在正在彭哥列支部...」
「媽媽他們平安無事!?」
綱吉終於從浸滿雲雀的思緒中分出一丁點注意力,投注在他重要的家人及朋友身上。
「怎麼會...!?不是說失蹤了嗎!?」
不敢置信的欣喜湧上心頭,綱吉衝上前,急切地與獄寺確認。
「是雲雀那傢伙,真是個愛搶鋒頭的傢伙!」
「...!!」
--雲雀.......學長.......
綱吉不自覺地看向雲雀,心裡的感覺已經複雜得分不清楚喜悲。
獄寺身後的草壁,對綱吉微微頷首示意,沒多作解釋便匆匆繞往山本,將集團最高負責人
雲雀恭彌接手扛過來。他伸手招呼並盛的幾個部下抬擔架過來,見狀綱吉吃了一驚。
「等、你們要把雲雀學長帶去哪裡!?」
「彭哥列,非常感謝您對雲雀先生的協助,接下來請由我們並盛處理...我相信雲雀先生
也是這麼希望的。」
草壁沒說錯。
從雲雀自行創立並盛集團、一年半完全不與彭哥列聯繫,甚至好幾次彭哥列被懷疑守護者
大概只剩六個...在在顯示出雲雀恭彌不想跟彭哥列扯上關係的決心。
用雲雀的意志當理由,成功地頓住綱吉。
看見澤田綱吉微張著嘴還想說些什麼、卻又找不到理由反駁受傷的表情,
草壁突然明白了......看來他們家老大這一年半突然變得異常暴戾,是其來有自吧?
但,雲雀定下的規則是絕對的,草壁只能歉然的欠身,
正準備指揮部下將擔架上的雲雀帶走,澤田綱吉竟上前阻擋。
他張開瘦弱的身子,咬牙擋在雲雀前面,擺出一副「誰敢動他」的氣勢。
這個舉動連山本、獄寺都不禁訝異。
「...不行...」
綱吉知道自己或許無理取鬧,緊蹙著眉頭露出有些煩惱的堅定,
「雲雀恭彌要在這裡治療...直到我確定他沒事.....」
--已經...分開得太久...不要...再.......
「...這是我,以彭哥列十代首領的身分,對守護者雲雀恭彌....的....」
抿嘴,最後的「命令」終究沒能說出口。
綱吉用眼神示意那些草包部下跟醫療人員,用擔架車將雲雀運入彭哥列支部。
「! 彭哥列十代首領!」
綱吉的擅自行動令草壁非常困擾,他上前想要回他們的老大,卻在接觸到綱的眼神的瞬間
無法動彈。
--如果要帶走雲雀,就殺了你。
那個閃爍著犀利光芒的燦褐眼眸,清澈得毫無猶豫。甚至有些過分刺眼。
冷汗...滑落...。
草壁震懾之餘,想到老大與彭哥列那無法看透的關係,雖然不甚安心,但總算決定放棄堅
持。
反正既然哪邊都是死,他寧願選擇晚點被咬死。
不然的話就算彭哥列沒將他殺死,大概也會被馬腳踢死...聽說這是神對於阻礙他人戀情
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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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綱吉非常失望地發覺到,不管雲雀在不在彭哥列其實差別不大,因為他根
本沒有時間過去探望他。
每天一起床就投入處理並盛戰場的屍體跟損毀的店家,面對這些草包部下他只是不斷想起
雲雀的口頭禪,真想一口氣全部咬殺!
也許有幾分鐘的空檔,他除了累趴在辦公桌上哪裡也去不了。更別說還有里包恩越洋通訊
丟來的、被他遺棄在義大利的工作。
--會死。
一個人要同時處理義大利跟日本兩邊的事情,綱吉覺得自己在雲雀醒來前應該就會暴斃。
雖然獄寺跟山本負起左右手的工作,一個負責篩選、重組支部幹部,一個負責清理戰場,
但是該他決定的事還是跑不掉。
這天中午,綱吉一如往常,從一大堆等待批准的公文中好不容易脫身十分鐘,全身癱在沙
發上,左手擋在眼前精疲力盡地什麼都不想,然後辦公室中響起了跟以往不同的鈴聲。
「都嚕˙都嚕嚕˙都嚕˙都嚕嚕...」
那是,醫療人員傳來的暗號。
告訴他們的老大:你等待的人,醒了。
「--!!」
聽到聲音綱吉立刻從沙發上彈起來,太過猛烈以致落地時踉蹌兩步,但他什麼都不管,只
拼了命衝出辦公室。
沿路撞倒了正端來咖啡的小春、在走廊上玩塗鴉的雷守、還有從外面歸來的山本,
他乒乒乓乓地一路沒停,終於在某扇電動門前頓住腳步,因為煞車不及可以說是整個正面
都撞上了門後才停下來。
「呼...呼...呼....」
強烈起伏的胸腹,不曉得是太過激烈的跑步還是不明所以的緊張,綱吉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此刻卻顫抖得無法伸手觸動開門的按鈕。
--...我在...害怕...?
他痛苦的緊閉雙眼,握起抖個不停的雙手手掌,拼命壓抑那股到了門前才膽雀起來想逃跑
的衝動。
無論結局如何,如果不能見到他...
終於綱吉下定決心,伸手按開了那扇厚重的電動門。
刷白的空間,從地板、牆壁、窗簾、到天花板,一應俱全的白。於是襯托的床上那個黑髮
男子更加顯眼。
緊張得眼神亂飄,綱吉終於決定低著頭,用一口模糊不清的語言問候:雲雀學長...沒事
...了嗎?
然後不意外的是一長串的沉默。
想開口,又無法打破這份沉默,綱吉只能不安的絞著手,然後想起自己其實還有句話必須
說:
「雲雀學長...對不起.............?」
尾音拉得很長,不曉得是恐懼還是不確定,最後聲音輕渺渺的淡入空氣中消失不見。
仍舊沒能打破這份凝重的氣氛,於是綱吉鼓起最大的勇氣抬頭,映入眼簾的,是臉頰、脖
子貼上白紗布,微睜著眼睛看向天花板的面無表情的雲雀恭彌。
看著,綱吉情不自禁的走向雲雀,來到他的床邊。
儘管心裡明白雲雀打算無視自己,可是難道自己不能愛他嗎?
--又來了...
過度發達的淚腺,在見到雲雀後又開始快要潰堤。
但是這次並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開心,吧?
輕淺抹去濕潤的眼角,綱吉拉過身旁的椅子,在雲雀身邊怯怯地坐下來。
「..........」
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呢,當視線不相交的兩人維持沉默達五分鐘之久,綱吉終於還是率先
打破沉默:
「雲雀...」
他吞了吞口水,
「你還在...生氣嗎?」
小心翼翼得觀察對方,卻只見雲雀疲憊似的輕闔上雙眼。
「...我知道,那時候走得太匆促,我知道如果告訴你,你一定不肯答應...。」
所以不告而別?
彷彿聽見緘默的雲雀無聲的質問,綱吉努力解釋:
「當時真的沒辦法...!而且...學長你...那麼喜歡並盛,一定不肯離開的...」
「本來想...到義大利之後,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跟學長道歉,可是無論如何聯絡不上學
長...!」
任憑他按壞電話按鈕、傳了無數封簡訊、郵件,卻始終沒有得到回覆...
他知道,那是雲雀憤怒的抗議。
「這次...能回來,是因為要對付scorpin...所以里包恩才默准了的...」
他不敢說他還打爛了一張鐵製的辦公桌,然後不顧所有勸阻的手下強行登機才順利離開義
大利。
「就算你還在生氣...可是...不要不理我阿,學長...!」
綱吉他顫抖地伸出雙手,輕拉住雲雀的肩膀的一處衣角,小心翼翼卻又止不住激動地靠上
雲雀恭彌的頸邊,柔軟的棕髮摩娑著雲雀的頸部、頰邊,然後綱吉聽見一聲長嘆。
「我...不想見你。」
聞言,澤田綱吉仰起頭來,震驚而泫然地。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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