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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者 譚石 篇名 誘 惑 的 腹 語 -評 夏 宇 的 <<腹 語 術 >> 報刊名/書名 聯合文學 卷期/版次/出版者 8:4 出版年 81/02 頁數 105-106 「所有愛過的人坐在那裡在窗下一排大聲合唱輕不可 測且有即刻消失的傾向」 這時,你要怎樣「閱讀」夏宇呢? 好像一場優雅的宴會,許多男仕和女賓,隨意緩緩地 流動和接觸,每一個人都講了一些話;然而再仔細聽聽, 這些說出來的話語又可以任意接聯在說出話的任一人的各 式舉動中。說話的舉動和說出的話,原先的固定關係是一 道牢固的牆,有了人物才有了台詞,卻在作者的攪和下, 「我」走錯房間,「錯過了自己的婚禮」。於是,「我」 的位置可以由「她」在取代,然後「在牆壁唯一的隙縫中 」,「我看見一切行進之完好。」 腹語術原本就是逆轉的表演/言說,是語言說出了角 色,也就是生產出說話的主體,而非絕對是角色說出語言 的。從「備忘錄」到「腹語術」,夏宇的詩一直是一種敘 事,嘮叨的敘事;角色很複雜,很零碎地恍如重疊著,但 也是因為語言說著這些角色,這種似曾相識(dejavu)的 感覺繼續經營著這一舞台的氛圍,敘述的「事」也就不重 要了。 「有些東西在詩裡是一再出現的,譬如時間、房間、 睡眠、死、靈魂、肉體、歌劇院、銅器店。」舞台的裝置 是在熟悉之間異動的,但是,更熟悉的是說不準的氛圉。 過程在迅雷不及掩耳地書寫下而不被自己注意;作者的攪 和,正如她說的:「我總覺得我需要一雙溜冰鞋」,自由 聯想地將牆壁穿梭出無限可能的縫隙,說出的話語原先韁 繩拉住的關係後也就消失在這許多的可能中。然而,氛圍 又如何重復出現/延續呢,特別是那種催眠的魅惑? 回到宴會吧,在許多的男和許多的女之間,流動的是 話語也是慾望。「不喜歡和自己的詩的關係太近」,於是 在詩(話語)和自己之間,用模糊的角色來掩飾這太近的 關係。「我」的慾望不斷地在探試著自己,只是這些自己 已經化身為「他」或「她」了。誘惑的姿態也唯有在這種 既是主動也是被動、既是接近也是迴避的關係中,讓慾望 營建了這一綿延的氛圍。像童話,一千零一夜的延續,是 慾望經由言說,在同一個自己所化身而成的兩個角色之間 ,這個自己誘惑另一個自己,在「可能即刻消失的傾向」 下,不斷地暫時實現了。 這時,「閱讀」只是參與了一場作者經營的童話宴會 ,陷入了不可阻擋的誘惑的氛圍。 然而,慾望、誘惑和詩,隱藏而存在的夏宇又是如何 的位置? 義大利南部有著一種舞,傳說遭毒蛛蜘吻噬的女人要 不停地跳到出神的筋疲力竭中,才能免於生命的危險。詩 人們是一群經由語言吻噬而頒給許可證的說話人,語言經 由他們而滔滔講著一定範圍內的行話或祕語,又同時讓他 們以為是自己在控制著自己的話語。古希臘瓦倫丁納(Va- lentinno)說的:「奇哉,他們身處父親的庇蔭而不認識他 。」布魯姆(H. Bloom)在「影響的焦慮」中,提到詩創 作的這種魔咒:「如果他能掙扎著從中脫身。哪怕是傷了 腿腳或瞎了眼,他就有資格躋身於強者詩人的行列。」 如果這是一種命定的策略,夏宇則是採取了一種不停 旋轉舞動著慾望的儀式,讓自己脫身出詩語言的毒咒,是 「一種向詩歌的淪亡作抗爭的力量」,也是這幾十年來詩 壇「遲來者的精疲力盡感」(布魯姆語)。至於這種舞和 慾望的儀式是男性的或女性的,是現代的或後現代的……, 也就暫時不重要了。新的發言位置已經暫時建構完成了。 「回到謹慎開始的那一頁: 我確實在陪養著新的困境 發明各種瑣碎的口令和道具……」 註:括號中的文字,除非特別註明,均出自「腹語術」一書。 -- Yomar Augusto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1.169.22.8
texwood:讀「心理分析」晚個幾天,本人破病了... 10/30 02:11
purpal:保重呢。 10/30 03: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