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事22.
在真實的天平上是沒有善惡之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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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洛洛走上鋪了暗紅色地毯的斜坡,進入了‘天動說’會議廳的內部.會議廳極大,頂部和
地板相距極遠,給人一種十分空曠的感覺,更顯得會議廳的偉大,像是收藏藝術品的教堂,包
容盤古的巨卵一般.
第一個印入眼簾的是會議廳中央天花板上的圓球螢幕.那是一個透過正下方會議長的電腦
操作用來顯示重要資訊的儀器,能讓三百六十度的觀眾都能看見影像.
政客的位子以圓球螢幕為中心,成環狀散開,一圈一圈,一層一層的包圍著中心.每個位子上
都有一台電腦,用木牆隔開,如同網路咖啡的包廂一樣.
庫洛洛撇眼見到布魯克斯兄弟坐在左手邊第四排.
他向老闆打過招呼,坐在他們附近的位子上.
會議廳內部明亮,但氣氛有點陰森,可能是地毯和木牆的顏色偏暗的緣故.
政客們陸陸續續到來.
會議廳的位子大都坐滿,座位數量比政客的總和人數還多.
庫洛洛數了一下,看來五百一十一位政客都到了.
流星街政壇對政客們有一個不成文的分類.
無錢無勢,或像庫洛洛這類剛起步的人是小政客.
稍有朋友和有足夠經驗者為中政客.
大政客乃是政壇的佼佼者,人脈既廣,又有雄厚財力為後盾,往往主宰多數人的意見.
就某方面來說,這種分類未必有意義.
因為政客們所擁有的,‘最重要的特權,’是平等的.
漢彌爾頓緩步走近他在會議廳正中央的位子.
「早安.」會議長朗聲打招呼.
大部份的人都回禮.
「請各位入座.」他啟動了桌上的電腦.「今天我們要替三項提案投票.」他單刀直入.「首
先是行政區迎賓大樓五號的興建工程計劃.」
漢彌爾頓頭上的圓球螢幕出現影像,並開始轉動.
1）贊成
2）不贊成
新人以外的政客前桌下的一組號碼鍵盤都發光.眾人一致的把手放在鍵盤上.
庫洛洛觀察,那些鍵盤是位於他人所不能看見的位置,沒有人會知道別人投給哪一號,即使
是達斯特也不知道弟弟密斯特的決定為何.
這正是政客們都有的平等權力,不管你有勢無勢,在此都能影嚮流星街的未來.一位小政客
投的票也許可以顛覆一打大政客的決定.
不過大政客如布魯克斯兄弟會雇用中,小政客,一方面培育人才,鞏固勢力,另一方面同化多
人共識,增加票源.
這當然不代表中,小政客須要聽所屬大政客的話.自己有野心者如庫洛洛一定會偶而‘作弊
.’
若投票結果是平手,會議長漢彌爾頓將決定第二次投票的日期.
「請投票！」
三秒以內不投票視同棄權.
眾人按下鈕.
螢幕閃爍,數字出現在兩個選擇旁.
1）贊成256
2）不贊成236
「提案通過.」漢彌爾頓宣布.
許多政客都有愉悅的表情.
庫洛洛認為他們不足為懼,因為他們連自己的感情都不會掩飾.
「現在,我們來分配工作.」漢彌爾頓續道,操作電腦.頭上的圓球螢幕轉換影像,出現許多
‘任務,’如‘工程監督,’‘外觀設計,’和‘水電工程’等數十項.「各位有何意見﹖」
「我推薦黎姆利政客監督‘外觀設計’一項.」一位白髮政客說.「黎姆利先生旗下的美術
館有十數名一流的建築設計師.」
那黎姆利政客,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禿頭中年人,也沒有推辭,「好,我接受.」
漢彌爾頓的眼光巡視眾人.「有人覺得不妥嗎﹖」
無人說話.
「那麼,這項推薦通過.」漢彌爾頓按下鈕,黎姆利的名字出現在‘外觀設計’旁邊.「拜托
了,黎姆利政客.」
黎姆利點點頭.
達斯特開口.「我可以接‘添購石材’這一項.」
「我也一起.」密斯特道.
「有人覺得不妥嗎﹖」漢彌爾頓照例問話,在沒有反對者的情況下把布魯克斯兄弟的名字
放在‘添購石材’旁邊.
流星街的政策就是以分工合作的方式進行.
提案通過後眾人互相推薦,直到所有政客都有任務為止.
政客也可以拒絕或反對某項任務,但是自己一定要接受至少一項任務.（新人除外）
當然,也有人會趁風揚帆,把棘手難辦的工作投給對手做,不過這種事很少發生.
因為流星街政客們在進行一項計畫時是榮辱與共的.
每一個月和在一項計畫完成時,政府會進行民意調查,要是結果顯示民眾對政府有低於百分
之五十的滿意度,所有的政客都會受到‘懲罰,’他們的私人財產會被扣除百分之五.這筆
錢的數目對一些富足的政客來說可達數十至數百億不等.為了找麻煩而胡亂投票往往是弊
多於利.
因為不想被‘懲罰,’政客們都全力以赴.（流星街好像是第一個容許平民懲罰政治家的地
方）
為了維持公正性,居民們不知道這個政策,但是只有中區居民可以參加民意調查.
這些罰款會以稅金的名義捐給政府基金會.
政府基金會是流星街政府的命脈,所有的資金來源都是由基金會接手.
一位政客（Ａ）接到任務時,他可以向基金會進行無限制的提款,直到任務完成為止.
那Ａ會不會報虛帳以賺取暴利﹖
不可能.
基金會本身是由所有的政客一起管的,每個人都知道每一分錢的流向.
在任務完成後,Ａ必須向其他政客報告他如何使用他提領的錢.（有點像看收據）要是有人
發現不對的話Ａ會被檢舉而且會受到懲罰.（大部份情況下都是丟掉工作和償還金錢）
一個政客若想要貪污也不能找政府基金會開刀,因為保護基金會的不是法律,而是人.只因
為政客們互相牽制,就算錢擺在眼前也不能拿.鑽法律漏洞容易,瞞騙數百雙勾心鬥角的眼
睛難.
發配工作完後,漢彌爾頓接著開始第二個提案的投票.
三項提案投票完成後是接受新提案與討論.
圓球螢幕轉換影像.
「中區銀河峽谷北部水力發電廠工程」
眾人面面相覷.
政客李元世忍不住開口.「銀河峽谷北部哪有可以蓋水力發電廠的地方﹖」
漢彌爾頓讀著附加的電腦檔案,暗暗吃驚.「這提案人說要用天河瀑布.」
眾人不禁大嘩.
「豈有此理！」黎姆利政客怒道.「天河瀑布是流星街少有的地理奇觀,那有用它蓋發電廠
的道理﹖」
「我也同意.」密斯特說.「況且水力發電廠遠比不上核能發電廠,還不如在外區蓋核電.」
庫洛洛臉上沒有反應,心下惱怒.這傢伙也不想想核電的危險.
一個金髮女子也有不悅的表情.「布魯克斯先生,核電廠不算乾淨,壽命也不算太長,你有沒
有替外區的居民著想﹖」
密斯特搖頭.「外區那麼大,比蓋在中區或毀壞自然美景好.」
「外區太危險了,有太多外者.」之前的白髮政客說出最關鍵的問題.外者擁有不可測的實
力與動機,對任何完整的建設是一大威脅.
「我贊成.」蘭姆哈特政客跟著唱反調.「與其讓核電廠跟人民有危險,還不如蓋水力發電
廠.」
說話的都是大政客.中,小政客都沒膽插嘴.
黎姆利更怒.「什麼,妳想要毀壞自然景觀嗎！﹖（漢彌爾頓：大家小聲點）」
「自然和人權比起來是微不足道的.」
「你們忘了一件事.」漢彌爾頓插口,執行他維持會議平順的任務.「那就是：有蓋新電廠
的必要嗎﹖」
「沒有.」一位年輕政客馬上回答,不少政客一齊點頭.
「流星街的耗電量跟供電量的比例是87:100（不包括外區）我認為已經很足夠了.」
「而且我們可以使用風力發電.」那年輕政客說.「目前銀河峽谷旁只有數十架風力發電機
,我們有很多空間,既不會降低賞景人數又有電力.」
之前講話的政客都考慮了一下.
漢彌爾頓又看了檔案一眼.「我把這提案的投票日定在一個月後,各位回去可以好好想一想
.」
黎姆利咕噥.「不知道是哪個傢伙提出這個餿主意﹖」
所有的提案都是經由匿名電子郵件寄到政府的信箱,這一方面是為了保護隱私權,另一方面
是讓民眾有發言,參與改善社區的機會.漢彌爾頓負責刪除惡作劇及極端無理的提案.
圓球螢幕轉換影像.
「神話生物展」
漢彌爾頓：「這是十老頭的提案,他們自願以真名示人.」
庫洛洛想：原來他們是為此而來的.
漢彌爾頓卻想：原來他們不止是為庫洛洛而來.
「神話生物展是什麼﹖」安穆宙南政客問.
「十老頭說黑幫的生化科技有了重大突破.科學家成功的以基因突變的方式創造了擬神話
的動物.」漢彌爾頓回答,按下鈕,把「神話生物展」其中一隻生物顯示出來.
那是一隻人魚女性.
海藍色的頭髮與鱗片,淡紫色的皮膚,手指間有蹼,脖子邊有鰓.西方白人的面孔,略高的鼻
子,和碧綠色的眼眸.雙唇緊閉,給人堅強的印象.
不同的是,她有兩條魚尾,像穿上蛙鞋的人足一樣.
眾人不禁讚嘆.
「這是生物展的雙尾人魚.」漢彌爾頓介紹,一面將檔案和展覽生物名單寄給所有人.「十
老頭認為如果在教育區的‘豆腐’自然生態園展出可以吸引學生參觀,增長見聞.」
庫洛洛想：我倒很想看.
「投票日定在一個月後.」漢彌爾頓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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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畢,太陽已過中天,政客們都回到辦公處.
每人在星之城都有私人辦公室,不過大政客則寧願在外用自己的大樓.
庫洛洛,布魯克斯兄弟及他們雇用的政客都回到ＬＡＶＥＮＤＥＲ大廈.
在車上庫洛洛用手機連絡了俠客.
「老闆嗎﹖」
「是我.家裡一切還好吧﹖」
「嗯,富蘭克林跟小滴到了,已經去看學校.瑪奇她也在.」
「另外兩個呢﹖」
「他們複習完了,出去買東西.」
「怎麼個複習法﹖」
俠客依舊平靜.「我讓他們和附近的人做實地演練.」
庫洛洛微微皺眉.「和誰﹖你認識嗎﹖」
「不認識才有效果啊.」
庫洛洛半晌不作聲.俠客說話有點不直接.
他沒有說謊,可是隱藏了重要的資料.
「你...在瞞我什麼事﹖」
突如其來的問題,俠客心裡打鼓.「該講的都講了啊！」
庫洛洛微微一笑,這小子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
‘該講的都講了’聽起來好像是指‘該報告的都報告了,’但是‘該’這字是很模稜兩可
的.
實際上這句話也可以翻譯成‘不會給我帶來麻煩的都報告了’跟‘會給我帶來麻煩的都不
該報告.’
窩金和信長不知跟俠客做了什麼約定,要他隱瞞事情.
大概是上司不想聽見的﹖
或許俠客也該從政,竟敢跟老闆打馬虎眼.
當然,俠客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如果他允許窩金和信長胡鬧,正事一定辦完了.
不過天知道那兩位有何念頭﹖以前在外區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是一對活寶,希望他們別亂來
實在只是個妄想.思之無礙,行之不能﹖
庫洛洛想想也覺得好笑.
「那好.」他說.「晚上見.」
俠客登時輕鬆了不少.「我們在家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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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後,剩下的一天布魯克斯兄弟的政團就是處理他們的新舊‘任務’以及討論剛剛開會
時有的提案.眾人的焦點都在「銀河峽谷北部水力發電廠工程」和「神話生物展」上.
三點半,達斯特主動來找庫洛洛,密斯特跟在身後.
「庫洛洛,第一天過得還好﹖」
「很好.」庫洛洛眼睛盡量不看桌上他準備帶回家和俠客,派克處理,堆積如山的文件.「謝
謝您的關懷.」
「抱歉啊,最近走了一些人,所以每個人的工作量都增加了.」
「那是我份內該做的事.」
「會議長找我們吃晚飯,還特別提及你的名字,說想與你多談談.」達斯特很替庫洛洛感到
高興.「他好像很喜歡你哪,你想去嗎﹖」
庫洛洛微笑.「既然是會議長邀約,我自然想去.」他本想和富蘭克林跟瑪奇敘敘,看來要改
天了.
「那好,咱們辦公完了就直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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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的耳語：這篇中的雙尾人魚是從ＬＥＶＥＬＥ裡來的 是我很喜歡的角色
新年快樂 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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