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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大劍師傳奇(卷四)第七章─天廟之行                  * *                                   * *************************************   當我醒來時,天才剛亮。   紅月像只貪睡的小羊般蜷縮在我懷裏,不禁搖頭苦笑,昨夜睡時我故意避往大帳 內的一角,不碰她們任何一人,這小妮子不知何時鑽入我的被窩裏,真拿她沒法。   我本來打算立即坐起身來,可是薄薄睡袍裏香熱膩滑的肉體,嬌痴的睡容,卻有 著使人無法捨離的魅力和誘惑。只不知她是否能在甜夢中尋到她現實裏缺乏的東西?   我探手握著枕下的魔女刃,她並不是冰冷的。一道奇異的暖意,由她傳入我心裏 ,不過我並沒有驚奇,因為早習以為常。自從知道她的奇妙後,每晚我也要枕著她才 安眠。   因為她,我的體質正在不斷的變化中。   傷口的復原速度比以前快上三、四倍﹔體力不住增長,應付起采柔和妮雅來,更 是綽綽有餘﹔思慮更清明了﹔而更奇怪的,是我的直覺比前敏銳了,好像能知道危險 的來臨。還有其他還不太清晰但卻奇妙的觸感,現在雖仍不能清楚說出來,但卻使我 知道一些奇妙的潛能正在發生著。   紅月忽地「依唔」嬌啼,身體扭動,小嘴張了開來,叫道:「唔!大劍師!大劍 師!」原來在作著夢。   我摟著她的手不由收緊,憐意大起,飽睡後像海潮般自然而來的男性原始衝動使 我感到和她更是親密無間。   但我心中並無肉慾之念,身體雖享受著和她的磨擦和接觸,但心靈卻提升至超乎 男女情慾的層面,一片安寧、平靜和滿足。   甜睡的紅月像感受到甚麼似的,不住扭動顫抖,呢喃他說著含糊不清的夢話。   假設她真是西琪就好了,我會將所有的愛,全輸進她體內。   天色漸明,帳外逐漸亮了起來。   不時傳來的健馬嘶叫,使我記起了身在異域。剛離開魔女國時,每當午夜夢迴, 又或早上醒來,我都有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失落!但自從有了采柔後,便沒有了這種 使人自悲自憐的感覺。   輕撫著枕下的刃體,擁著紅月灼熱的身軀,我的思慮逐漸凝聚起來,忽然間,我 強烈地感到自己飛越過廣闊的平原,跨過了巨龍般起伏的高山,橫渡過沒有盡極的汪 洋,往某一奇異的地方進發著。   我駭然一震,醒了過來。   幻象破碎。   仍在帳內。   但剛才的感覺為何是如許持續和真實?   我肯定剛才的並非夢境。   是否魔女刃的魔力?是否她將我和那廢墟中的異物連接在一起?   腳步聲由遠而近。   我輕輕推開緊纏著我的紅月,坐起身來,道:「誰!」   妮雅其中一個近身女衛在外恭敬地道:「大劍師,紅石大公有請。」   我微微一笑,心道:「天廟終於作出反應了。」   我和妮雅策馬來到紅石、約諾夫、紅晴和天眼等三個祭司的馬側,一齊往立石堡 的方向遙遙望去。   堡門大開,緩緩吐出兩支各有一百多人的隊伍,持著代表天廟的旗幟,在晨風裏 飄揚著,他們的馬兒都經過特別的打扮,金光閃閃,華麗而有氣派。   紅石對我先是神秘一笑,才道:「這是天廟迎賓的儀仗隊,通常都會至少由一位 祭司領導,不知今次是誰來了。」   一通鼓聲後,兩隊各走出八人,手待以牛角製成的號角,「嘟嘟嘟」吹了起來, 他們的動作一致,非常有紀律。   三長三短的號角後,接著是一下長號。   兩騎自堡內馳出。   我銳利的眼睛一眼便看到其中一人是昨天見過的卓聯大公,另一人是個大胖子, 像座肉山般重壓在健馬上,年紀不過五十,雙眼極細,嘴邊還有一顆痣,身上穿的是 素黃色的祭司袍。   我道:「那嘴邊有顆痣的大胖子是那位祭司?」   我身旁各人齊齊一震,向我望來。   我向左右各人奇道:「有甚麼不對?」   紅石不能置信地道:「天!這麼遠的距離,我連他的臉也看不清楚,你為何竟能 看到他嘴邊的痣?   紅晴喃喃道:「果然是聖劍騎士,果然是……」   我的心神震蕩著,心中狂叫道:「我的確在變化著!」不禁又喜又驚。   妮雅最快回復過來道:「那是明月祭司,在淨土專責軍事,可以說是淨土七位大 公的統領。」   紅石冷哼道:「既不是大祭司親來,又只是一位祭司來迎接我們,這不是擺明不 重視我們嗎?」   卓聯和那明月祭司已迅速策馬來到我們十步許處,勒馬停定,先懷抱胸前施了個 見面禮,那大胖子祭司皮笑肉不笑地道:「明月祭司謹代表天廟歡迎三位祭司,紅石 大公、妮雅貴女、大劍師和南方來的戰士們。」   眾人一齊色變。   他的話擺明不承認我和妮雅的身份,又故意將我排在妮雅之後,不敬之心,昭然 若揭。   反是卓聯對我尊敬得多,特別向我再行一禮,道:「大劍師你好!」   明月祭師露出個冷冷的笑容道:「我特別帶來了大祭司的歉意,黑叉人的敗走實 在太突然了,使我們一時未能把握形勢,故不敢輕舉妄動,致在安排上出了失誤,現 經一晚布置後,立石堡已有足夠款待南方各可敬戰士的設施,請各位立即進堡。」   紅石臉容冷若冰霜,道:「明月祭司,紅石有一事不明,想請教高明。」   明月細長陰森的眼瞇成一線,再張了開來,射出凌厲的光芒,毫不退讓望著紅石 ,道:「紅石大公請說。」   紅石一字一字地吐出來,道:「我想知道明月祭司有沒有收到我們的藍鳥傳書, 請求天廟派兵追擊黑叉鬼撤退大軍的要求。」   明月的眼神更凌厲了,但語氣卻仍平靜非常,道:「收到了。」   紅石色變暴喝道:「那天廟為何不派兵,倘能及時加以致命的一擊,向禽生能逃 離南方的人至少會比現在少上一半,誰應為這負上責任?」   氣氛一時僵硬之極。   明月眼中閃過怒意,冷冷道:「要是有責任,便由我來負責。我站在對付黑叉人 的前線多年,早學曉魯莽行事所要付出的慘痛代價,所以寧願錯失一百個機會,也不 願將戰士寶貴的生命投注在可能是敵人布下的陷阱內。」   卓聯在旁道:「我們不明白黑叉人撤走的原因,所以……」   紅石仰天大笑,截斷了他的話,厲聲道:「所以你們這些站在前線的人怕了。」 接著向明月道:「多年來,我一直要求率兵往前線助戰,但是誰拒絕了我,是你!明 月祭司。你的戰士生命寶貴,難道我們南方戰士的鮮血不值一錢嗎?」   明月的臉色要多難看便多難看。   我感到花雲哀求的眼光落到我身上,若我不出聲,連天眼他們也不敢插口,因為 盛怒下的紅石是不會賣任何人的情面的。   紅石仰首望天,長長吐出一口氣,無限晞噓地道:「多年來,我和拉撒忍氣吞聲 ,躲在南方,每天辛勤操持,節衣縮食,將所有可騰出來的物資兵員,送往天廟,現 在拉撒一死,你們便將他愛女的繼承權也要剝奪,告訴我,這究竟是誰的主意?」   明月顯然對這淨士四大名將之一的紅石亦頗有忌憚,怒氣稍斂,語氣轉為溫和, 道:「這只是個提議,一切還有待祭司會的決定,若大家都覺得妮雅貴女應繼承爵位 ,我是絕沒有異議的。」   卓聯剛才雖被紅石搶白,但卻出奇地沒有動氣,眼光轉到我臉上,誠懇地道:「 天廟在今夜擺下了歡迎的盛宴,由這裏往天廟還有大半天路程,再不上路便會趕不及 了。」他顯比明月更清楚誰是這裏的真正領袖。   明月這時才仔細打量我。   我微微一笑,向臉寒如冰的紅石道:「大公!天廟定有很多大公想見的人,不若 我們趁早起程吧。」   眾人緊張地望向紅石,不知怒發衝冠的他是否仍若平日般尊重我的說話。   各人都看出他是豁了出去,不惜和天廟破裂。   紅石沉默了一會,向我望來。   只一眼,大家都同時明白了對方的心意,我們並沒有屈服或退讓,只是以另一種 形式來玩這遊戲。   紅石也以微笑回報,淡淡道:「天廟上看到的飄香和天夢特別明亮,大劍師一定 歡喜。」這句話話帶雙關,顯示出紅石的智慧。   我想到了正陪著那貪睡紅月的采柔,暗忖喜歡的應是她才對。   當天早上,當戰士們徐徐進入立石堡安頓的同時,我、三位祭司、紅石、約諾夫 、紅晴、妮雅、采柔、侯玉、紅月和大黑,在二千精挑出來的好手護持下,穿過立石 堡,由後城門踏上往天廟之途。   岳山、秀青、澤生和田宗等都留在立石堡,名之為管理南來的大軍,其實卻是要 他們保持在警戒的狀態裏,以應付任何突變。   立石堡後是片大谷地,良田萬頃,種植著各種可供食用的農作物,據說這是花雲 的設計,足可提供天廟一半所需的食糧,所以立石堡的陷落才會使紅石等如此緊張。   到正午時分,我們爬過了一座高山,「憑崖」、「守谷」兩座山堡出現眼前,像 兩塊巨石般點綴著像迎而壓過來的另一座不太高但非常宏偉的大山。   山路全是用人力開鑿出來的,還鋪上了拳頭大的石塊,既美觀而走起來也很舒適 ,山路兩旁全是茂密的雨林,不時傳來飛鳥和動物走動的聲音。   我們毫不停留地穿過兩堡,任夾道歡呼的平民和戰士裏,不時有人高叫聖劍騎士 的名字,我不知道明月對此有何反應,因為他走在隊伍的最前頭,而我們除了三位祭 司外,都故意墜到隊後。   「守谷」後是兩座高山夾著的另一大谷,谷心有個大湖,群山環繞下,平和寧靜 ,真是個人間的世外桃源,看得采柔贊嘆不已。   出谷後是一個環山而去的山道,一邊是光滑的山壁,另一邊則是陡峭而下的險崖 ,望下去是一條湍急的大河,離山道怕最少有千尺以上的距離,氣勢雄渾,非常壯觀 ,滾滾而來,狂湧而去。」   由這望遙望北方,一座山峰,在群山環峙下,脫穎而出,高插進雲霧裏。   終於看到了逐天峰。   隊伍循著山道繞了個大圈,經過一條堅固的大石橋後,跨過急流,到了山流另一 邊的山道,轉往北行。   兩旁山壁高聳,轉了一個彎,南路最後一個城堡「護峽」矗立前方,猛獸般橫攔 在路上,道路平埋寬闊起來。   妮雅向采柔道:「終於到了,堡後就是逐天高原,一出後城門,你便可以見到天 廟。」   采柔贊嘆道:「真令人難以置信,深山裏竟有這麼多人和地方。   我撫著和我共乘飛雪的大黑,笑道:「你若在七百年前便知道會有大災難,甚麼 事也可以幹出來。」   紅月道:「好了!可休息了,我又累又餓哩!」   眾人都笑了起來,雖然笑容都有點勉強。   堡門打開。   一隊人迎了出來,分立兩旁。   號角響起,遠遠傳出去,山鳴谷應。   采柔仰望藍天白雲,驚異地道:「看!這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天空。」   我依言望往晴空,忍不住心中贊嘆,淨土的天空已是我看過最美的天空,天特別 藍,雲特別白,但比起高原上的天空,卻要遜上一籌,尤其是那一團團飄過的白雲, 像給忽然間拉近了,親近得使人可伸手去觸摸,玲瓏浮突,似虛卻更似實。   約諾夫道:「在這裏人特別易累,所以不要隨便奔跑,那可是危險的事,待習慣 後,便會一切如常了。」   隊伍開始進入「護峽」城。   護峽城的規模小得多,城內的房舍不足百間,但貫通前門和後門的大道兩旁卻植 了兩行大樹,這時所有人都走了出來,擠到大道的兩旁,熱烈地歡呼著,少女們死命 將鮮花投往我們,特別是我,更是投擲鮮花的目標。   但卻沒有人喚我作聖劍騎士,只是不斷喊叫著大劍師,顯是天廟下了嚴令,不准 有人以此來稱呼我,這處的人比其他三堡聽話多了。   穿出後城門,入目的情景,使我目瞪口呆起來。   沒有人可以想像在高山之上,竟有這麼一處奇怪的地方。   眼前是個平坦的大草原,被險峻的山團團包圍,逐天峰矗然聳立在正前方的遠處 ,和平原的盡頭綿綿相接,層層疊疊的建築物,便由那處開始,一直延伸往逐天峰的 山腰處,最高的地方是一長列城牆,圍著一座圓頂的巨大神廟,其建築的宏偉瑰麗, 一點不下於魔女國的宮殿。   只是這建築群,便可隨便容納二、三十萬人。   左方遠處還有另一堆建築物,剛巧在一個缺口之前,看來當是北路的進口。草原 上聚散著一群又一群的牛羊和馬,安靜地在草原上吃草,直至這刻,我才真正明白為 何以黑叉人的強大軍力,直至今天,仍未能攻陷天廟。   采柔叫道:「看!那竟是一條瀑布。」   我依她目光往石方望去,只見一條大瀑布,由逐天峰高於天廟的地方轟然瀉下, 匯成一個一個的小潭,一道一道的瀑布﹔直至這大草原之上,形成一條河流,到了草 原的中間,再分成兩條,一條流往北路的山口旁,一條偏向了我們的方向。   紅月歡呼道:「噢!我終於見到天河了。」   隨著我們的接近,水聲逐漸響亮清晰。   明月這時策馬馳了過來道:「現在我先帶各位往觀瀑館安頓,到了今晚,才正式 進入天廟,和各位祭司及大公見面。」   觀瀑館是緊傍著天廟外牆,最接近「天瀑」的美麗房舍,在向著天瀑的一方,植 了數排參天巨樹,隔絕了瀑布發出的隆隆巨響,穿過林木便是一個大石台,大瀑布便 像一匹白布般由天上直瀉而下,在台下激起千萬朵浪花,水珠激濺中再往下流去。   石台憑山處有石階,可供人再上一層台,來到瀑布的源頭,看淨土人所稱的「天 河七級瀑」的第一級。   事實上整個天廟山城也是一級一級建造起來,每一級房舍井然,大街小巷,無不 齊備,極有特色,級與級間以石階和碎石斜坡連接起來,好奇的采柔曾偷偷數過,竟 有十八級之多,真不知淨土人用了多少時間和心力,建造出這樣偉大奇特的山城出來 。   在觀瀑館剛安頓下來,采柔便扯著我和大黑,攀上最高的一層觀瀑台,既觀瀑, 又俯瞰整個天城的美景。   紅月剛才還嚷著如何累,但一聽有東西看,不甘寂寞下,也定要跟著來,這妮子 連一步也不肯離開我。   妮雅本世要跟來,卻給花雲拉了去,不知有甚麼話要說。   夕陽西下。   千萬道霞光,染紅了天城右方的廣闊天空,天城的燈火亮了起來,和護峽城與北 路口房舍的燈色互相輝映著,既蒼茫又壯觀。   采柔嘆道:「世上竟有這麼奇妙的地方?」   我伸手摟著兩女香肩,長長舒出一口氣,道:「淨土人是最妙想天開的民族,只 有他們才可將夢想變成現實。」   紅月歡喜地道:「大劍師形容得真好,我們最愛的便是天空,愈接近天的地方, 便愈惹我們鐘愛,天城便是最接近天的城市,所以建城時雖歷盡千辛萬苦,卻從沒有 人有半句怨言。」   采柔氣她道:「淨土人不是最愛睡覺的嗎?今早我要弄你起身時,便全然無計可 施,幸好我最後在你耳邊叫『大劍師要走了』,你才嚇得跳了起來。」   紅月不依道:「你答應過不說出來的。」   我哈哈大笑,分別在兩人臉蛋各香一口,想起了妮雅。暗忖花雲在這等時刻,也 要拉了她去說話,定不會是為了普通的事情,而且花雲的表情是出奇的凝重,更避開 了我的目光,究竟是甚麼一回事?   石階處步聲傳來。   我們回頭一看,是紅石來了。   紅石向我打個眼色,我拍了扣兩女肩頭道:「采柔你好好看管紅月,切不要讓她 爬出石欄之外﹔紅月則要牽緊大黑,不可被它走下來偷聽我和大公的密話。」再蹲低 抓著大黑毛茸茸的厚臉皮道:「你則要盯著采柔,不准她放縱自己。」   兩女嬌嗔聲中,我大笑而去,和紅石走往下一層的觀瀑台。   紅石也不禁莞爾,嘆道:「你對女人真有辦法,我從未見過紅月這麼開心過。」   我改變這尷尬的話題,道:「事情進行得怎樣了?」   紅石道:「龍騰和寧素都在這裏。」接著臉色陰沉起來,遣:「龍騰拒絕在宴會 前見我,我並不奇怪﹔但連寧素也不肯見我,卻使我的心很不舒服。」   我愕然適:「形勢看來不大對勁。」   紅石默然了一會,露出些許振奮之色,道:「反是卓聯態度大為改變,告訴了我 很多事,雖沒有正式表態,但看來已將他的一注押了在你身上,這人雖是狂妄自大, 但眼光倒還是有一點的,何況他在龍騰和燕色兩人間,還是較傾向燕色的一邊。」   我道:「假設我們有卓聯和燕色兩票,再加上你那一票,便是三票,若再有寧素 和謝問的兩票,便穩得大公們在祭司會那一票,只要爭取得多一位祭司的支持,即可 在這場仗操得勝券。」   紅石沉吟道:「但事情並非那麼易與,謝問一向是明月的人,據卓聯說,陰女師 極可能和明月曖昧,又得大祭司寵信,兼之先入為主說了我們很多壞話,情況實在不 容樂觀。」   接著壓低聲音道:「卓聯說龍騰從『虎視堡』調來了大批精銳好手,所以天廟外 弛內張,一個不好,便會發生流血事件。」   我苦笑道:「希望他不要做任何傻事便好了。」   紅石露出警惕的神色,道:「龍騰的兒子龍歌是年輕一輩中與約諾夫並稱的勇將 ,立下戰功無數,我們估計龍騰今次發難,也是含有私心,將他捧出來代妮雅為捕火 的大公,這人的彎刀在淨土最是有名,大劍師對他絕不要掉以輕心。」   我失笑道:「無論對方是名將或小兵,我也不會粗心大意,大公放心吧。」   紅石也笑道:「說真的,我擔心的只是這小子,我從未見過比你更可怕的劍手。 」看了看天色道:「太陽下山了,我們最好回到館內,稍息一會,今晚的宴會少點精 神也應付不了,我順便看看燕色和謝問到了沒有,也好趁早先打個招呼。」   我遙望天際,太陽早下山了,只餘下幾橫暗淡紅霞,高原寒風刮起,氣溫驟降, 就像代表著這偉大山城的氣氛,由暖轉寒。   我和采柔、紅月、大黑回到觀瀑館西翼我們的專用廳房時,妮雅一個人獨坐在椅 裏,臉色陰沉,見到我們只勉強打了個招呼。   采柔和她最是友好,走了過去摟著她道:「妮雅!你不舒服嗎?」   妮雅搖了搖頭,強作歡顏道:「不要多心,我沒有事。」   我心中大感不安向采柔道:「你和紅月先去梳洗,讓我跟我的乖妮雅說幾句話。 」   采柔和紅月順從地去了。   我在妮雅椅旁的地上坐下,伸手摟著她的腿,將頭埋進她香軟的嬌軀裏,柔聲道 :「告訴我,花雲和你說了些甚麼話?」   妮雅嬌軀輕顫,閉上美目,哀然道:「大劍師,救救我!」   我愕然道:「甚麼?」   妮雅忽又平靜下來,眼中射出萬縷柔情,輕輕道:「假設有一天你離開淨土,而 我卻不能追隨在你左右,你會否恨我?」   我鬆開樓著她長腿的手,站了起來,坐到對面的椅上,沉聲道:「這是否花雲對 你的要求?」   妮雅淒然點頭,道:「是的!但你不要怪她,她全為了大局作想,假設她不是那 樣忘私的人,我想她會拋棄祭司之位,隨你到天涯海角去,而不用受思念的折磨,我 看出她對你的情意。」   我仰首嘆了一口氣,道:「不!我不會恨你,也不會怪她,你們既深愛我蘭特, 也深愛著淨土,假設你離開了這美麗的土地,你也不會得到真正的快樂。」   妮雅盈盈而起,來到我身前,坐在我膝上,雙手環抱著我的頸項,將俏臉緊貼著 我的臉頰,悲痛欲絕地道:「我不可以離開淨土,因為若我離開了,爵位空了出來, 北人會乘虛而入,南北的平衡一旦打破了,便會產生更多意想不到的後果,所以花雲 他們在全力支持我繼承爵位前,先要我答應不離開淨土。」   我默然不語,因為我找不到可以說的話。   妮雅淒然道:「請告訴我,有一天你會回來的,就算那是謊話,也請你那麼說, 讓我心中存著一線的希望,憑此保持求生的勇氣。」   我感到臉頰濕潤起來,知道膝上的美女洒下了無聲的情淚,心頭掠過一陣強烈至 無可抗拒的感觸,緊摟著她道:「我一定會回來,但卻不是謊言,而是一個承諾。」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