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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系列(上帝之謎)第二章─失手遭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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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窒息的熱浪撲面逼來。火毒的太陽無情地曝曬,皮膚灼熱火痛。
這是最炎熱的赤道區域。
凌渡宇卻像長年離鄉背井的遊子,重臨家鄉,踏足芳切的泥土上。
他左手挽著行李,坐上機場的接駁巴士,抵達通往海關的入口。
機場設備原始簡陋,工作效率散漫不堪,很難聯想這些皮膚漆黑、頭髮捲彎、厚
嘴唇、獅子鼻的非洲人,當年怎能以原始的工具,獵取迅若奔雷的雄獅猛獸?
他把警覺性提到最高。
對非洲大多數的國家而言,他不但不是個受歡迎的人物,反而是頭號的顛覆分子
和通緝犯,獨裁者恨不得生啖其肉。所以,他若要保持肉體的完整,不得不小心行事
。
這次運軍火前往那米比亞,假設讓南非的情報局得到半點風聲,一定會不惜一切
來阻止及破壞。
這個可能性是絕對存在的。
他取了幾支催淚爆霧彈放在衣袋裡。
這些爆霧彈可以在半秒的高速下,把周圍三十見方呎的空間,籠罩在伸手不見五
指的黑霧裡,人吸入後會嘔吐及暈眩。黑霧在三秒內,擴展至八十見方呎的空間。
那將提供最有利逃亡的環境。
海關一切如常。
一個小時的輪候後,他才脫身往機場迎客的大廳走去。
大堂內滿布著人,各地來的遊客和商人、本地的剛果黑人,一片熱鬧。
高山鷹說過,會派認識的人來迎接他。
他銳利的目光四處逡巡,腳步不停地往機場出口處走去,會是誰?
眼尾人影閃動。
凌渡宇警覺地回頭。
一位身穿T恤短褲、身材健碩的金髮白人男子,從左後側趕上來。
他的頭髮非常短,修剪漂亮整齊,面目俊偉,顴骨和下顎特別強橫,眼神銳利,
典型的硬漢。
凌渡宇釋然,原來是負責「非洲環節」的核心人物之一。
男子誠懇地道:「龍鷹,我是黑象!」一邊大步來到凌渡宇身旁,氣勢迫人。
凌渡宇並非首次和他見面。這代號黑象的西森,是組織內專責晴殺行刺的可怕人
物,在非洲活動多年,是幫助他深入森林的最佳人選。
凌渡宇伸手和西森用力握了一下,沉聲問道:「怎麼了?」
西森神情一黯道:「形勢很不妙,南非知道了軍火的事,他們的特務頭子馬非少
將下令不惜一切,奪取軍火。來!我們邊走邊說,車子在外面。」
兩人走出機場大廳。
馬路上停了十多輛接客的計程車,還有各式各樣其他的車輛。
西森領路前行,不斷拒絕來兜生意的本地人。
凌渡宇知道此時不宜說話,緊跟著西森的步伐。
西森指了指街尾停著的一輛吉普車,回頭道:「車在那裡!」
兩人繼續向吉普車大步走去。
凌渡宇思潮起伏,南非的特務頭子馬非少將以精明厲害、辣手無情著稱非洲,取
回軍火一事將波折重重。
他心中忽地湧起危險來臨的感覺。
他駭然四望。
一切如常。
離他們最近的人也在二十碼外。
當他再轉過頭來時,一切都太遲了。
西森身體僵硬,整個人凝固在吉普車旁。
兩把手提機槍從吉普車內伸了出來。
西森低喝道:「走!」
凌渡宇呆立不動,他雖然可以擲出爆霧彈,但西森的位置正在槍口前,他一有異
動,西森將會變成蜂巢。
不能不投鼠忌器。
車聲和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吉普車猛地坐起了兩個黑種人,以英語喝道:「舉起手!」
三輛軍用吉普車從機場的方向以高速疾馳過來,站滿了手持武器的黑人軍士。
街的兩端奔來數十名全副武裝的黑人軍士,迅速接近。
他們陷入重重圍困中。
西林緩緩舉起雙手,回頭向凌渡宇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凌渡宇以苦笑回報,已有數支槍嘴抵著後背。
他不單不敢動作,還要使身後的人相信他不會有任何動作。
驀地,背後膝彎處傳來兩下劇痛。他不由自主屈辱地跪下。第三下劇痛從後腦傳
來,剛想到是被槍柄重擊時,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軟弱地仆往地上,他唯一能做到
的,只是將臉向上仰起,避去與地面硬碰所會引起的鼻折。
他已無暇察看西森的遭遇。
耳中傳來西森的慘哼,看來他並不會比他的遭遇好。
凌渡宇的手腳被反扭向後,給兩個手銬緊鎖起來。
黑布眼罩矇起他的雙眼。光明化作悲哀的黑暗。
四周傳來軍士的喝叫。
他卻看不見任何東西。
這次出師未捷,全軍盡沒。
他不能怪西森,他們全是受害者。
一支大鐵棍穿進他被反鎖的手腳處,一下子把他從地上抽起,棍子和鐵銬磨擦,
發出吱吱的可怕聲響。
肌肉的狂扯,痛得他悶哼一聲。
這方法雖然原始,卻非常有效。在眼罩的黑暗裡,身體左擺右搖,全身劇痛,像
待宰的豬羊般,急速移動,目的地當然是「屠宰場」。
這還是他第一次遭人生擒。
他感到被搬上車。車子開出,從機器馬達有力的聲音聽來,應是輛軍用的裝甲車
,敵人對他隆而重之,無微不至。
他回復冷靜。
凌渡宇有一項長處,就是在生死關頭,亦能保持沉著無懼。
眼下唯有等待。
他伏在冷硬的鐵板上,周圍最少有四個人的呼吸聲。車行的顛簸,非洲的酷熱,
使他渾身濕透,換了體質較弱的人,早受不住昏了過去。
裝甲車以高速飛馳,車前傳來開路的警號。他很容易勾勒出摩托車前後押送的壯
觀場面,不禁苦笑起來。只是不知西森是否躺在身旁?
裝甲車停下。
前方傳來叫喊聲和鐵閘升起的聲音。裝甲車行行停停,最後終於停下。
這是個戒備森嚴的地方。
車門打開,凌渡宇被抬起,進入一座建築物內,背後的鐵棍被抽走,讓他伏在地
上。
他感到刀鋒的寒氣,心中一凜,刀風割體,幸好不是他的咽喉,只是他身上的衣
服。衣褲在刀鋒下解體,僅餘一條內褲。
接著是金屬探測器的微音,凌渡宇心中稍有快意,他胸前假人皮內的工具,是非
金屬的物料,所以在這一著上,仍算佔了點上風,可惜手腳難動,這優勢有等於無。
周圍寂靜下來。
腳步聲由遠而近。
旁邊傳來立正的腳步聲,來人身份當然特別崇高。
一把沉雄權威的聲音,以剛果話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人物,原來只是
一隻黃皮豬罷了!」語調輕視,充分表示出黑種人因民族自卑而形成的狂傲。凌渡宇
精通非洲土語,毫無困難地聽懂他的言語。
另一把帶有外國口音的聲音,以剛果話道:「驗明正身,將軍可遵照協定來處理
。」
凌渡宇心中一跳,想起非洲以種疾歧視著名的白人政權南非,那是組織在非洲的
死敵,眼下形勢險惡。
將軍道:「你是不是凌渡宇?答是或不是。」他依然在說剛果話。
凌渡宇裝作聽不懂他的話。敵人愈低估他,愈是有利。
將軍改以英語道:「你是不是凌渡宇?」
凌渡宇略仰起面,裝出不堪折磨的表情,沙啞聲音道:「你……你是誰?」
一下劇痛從腰脅傳來,又給人結實的踹了一下,將軍怒喝道:「你只須答是或不
是。」
凌渡宇痛得伏在地上,顫聲道:「是!」他在玩一個敵人低估他的遊戲。
四周哄然大笑,說不盡的輕蔑。
將軍命令道:「除下他的眼罩。」
外國男子道:「不可以,將軍你一定要尊照協議行事。」
將軍冷笑道:「怎麼不可以?這裡我才是主人,貨交到你手上便成,要作威作福
,滾回你的老巢去。」
眼罩除下。
強烈的光線,令凌渡宇習慣了黑暗的眼睛在不堪刺激下緊瞇起來,就在那剎那,
凌渡宇看到眼前的情景。
雖然這個低角度看上去,一切都變了形,他仍然看到眼前一位全身軍服的黑人將
軍,和他身邊氣得面色鐵青的白人。
這是一間數百見方呎的大房,有道大鐵門,西森並不在這裡。
那白人悻悻然道:「卡斯理將軍,這項交易是貴國元首親自答應的,出了亂子就
怕你也承擔不起。」
卡斯理將軍一邊審視凌渡宇,一邊道:「連拿上校,你們白人自以為不可一世,
在我眼中卻是豬狗不如,你還是擔心怎樣拿貴國剝削黑人所得到的黃金來提貨吧!」
凌渡宇恍然大悟。這次要捉拿自己的是南非而不是當地政府。卡斯理方面受不了
龐大酬勞的引誘,甘於為虎作倀,擒下自己。
連拿上校冷笑道:「馬非少將在來此途中,自會交錢提貨。」
果然是馬非少將!
可恨西森來不及告訴他任何事情,故現下對敵我形勢,一無所知。
卡斯理將軍的軍靴重重踏在凌渡宇頭上,輕視地道:「本人最痛恨你這等無法無
天之徒,自以為是,興風作浪。」跟著冷哼連聲,狠狠道:「若非還能賣幾個錢,看
我不活生生撕開你才怪。」
這卡斯理的皮膚漆黑得發亮,凌渡宇知道他應屬於非洲最強大、分布最廣的「蘇
丹族」。一般人想起蘇丹,通常以為指的是衣索比亞和埃及兩國毗鄰的蘇丹共和國。
其實「蘇丹」是阿拉伯語,意指「黑人」,包括以赤道為中心的廣泛地域內的黑人種
族。
非洲的種族繁多,最主要首推「蘇丹族」,跟著是「班圖族」,「哈姆‧閃族」
等等。最神秘的是俾格米人,他們人數少得可憐,居住於剛果河流域的原始森林內,
保持以森林為家的原始生活。
卡斯理殘暴的笑聲響起,皮靴不斷地加強壓力。
凌渡宇暗運內氣,在額上迫出兩滴冷汗,讓這凶殘的黑人將軍以為他正陷入巨大
的痛苦裡,事實上這類虐待,比起苦行瑜伽的針床、倒吊、火燒,乃小巫大巫之別。
凌渡宇裝作軟弱地道:「我的一切作為,只是不願見到白人在非洲橫行,才想為
黑人同志幹點事。」
卡斯理將軍獰笑道:「我們何須爾等介入!」卻把大腳拿開。
連拿上校怒喝一聲,一腳踢在凌渡宇大腿內側上,凌渡宇痛得全身顫動,有一半
是裝出來的,另一半真是疼痛難擋,這高傲的南非上校,將他受到這將軍的怨屈氣,
盡情發洩在這一腳裡。
卡斯理將軍怒叱一聲,嚴厲地道:「連拿上餃,他還不是你的,在沒有我的同意
下,你再輕舉妄動,便要對你不客氣了。」
連拿上校冷然道:「我要為他打麻醉針和裝箱了,將軍要反對嗎?」
卡斯理顯然在盛怒中,種族的對立令兩人的關係很惡劣。這樣僵持了整整有半分
鐘,卡斯理讓步道:「好!不過一切辦妥後,請你滾出去,沒有黃金,休想再見他一
面!」
連拿上校一向歧視黑人,哪受得了他連連頂撞,不過他性格陰沉,硬是按下怒火
,一言不發,從公事包取出針筒和藥水,從左手處打進凌渡宇體內。
凌渡宇身後傳來打開鐵蓋的聲音,那就是要把他裝入的鐵箱了,敵人思慮周密,
每一步都有細密的計劃,但他們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到達的班機和時間,難道西森一直
在他們的監視下?
麻醉藥進入血管內。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即使是組織內的人,除了知道他在催眠術和靈學上有研究
外,沒有人知道他自幼經過嚴格瑜伽和密宗大手印的訓練,更不知他有一項超乎常人
的技能,就是能抗拒藥物的作用。那是揉合了苦行瑜伽、意志、禪坐和氣功的力量。
最初練習時,是基於實際的需要,要抗拒毒蛇的毒液和各種毒蚊、毒蟲的侵害,
經過長年累月的對抗,體內生出抗體素,連大部分的藥物,在他身上也絲毫不起作用
。
現在這就是他的王牌。他的問題不是要抗拒麻醉藥,而是怎樣令人相信麻醉藥真
的在他身上產生作用。
他裝作無力地垂下頭,陷入昏睡裡。
卡斯理的聲音道:「他會昏迷之久?」
連拿上校冰冷地道:「對不起!這種特製的藥可把獅、虎麻醉,是最新的產品,
乃高度機密。」
凌渡宇心中一震,原來他發覺連拿上校的聲音逐漸遠去,到最後那一句,已似乎
是從很遙遠的天邊傳來,麻醉藥居然產生作用,連拿上校所言不虛,他急忙奮起意志
,保持頭腦的清明。
卡斯理似乎憤怒地喝了聲:「滾!」
凌渡宇被人抬起,手腳銬鐐盡解,放進一個冷硬的鐵箱去,鐵蓋關上,四邊傳來
上鎖的聲音,凌渡宇一邊抗拒麻藥,一邊在心中默數,總共是六道鎖,平均分布在兩
邊。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鐵門關上。
沒有人想到他仍在苦苦反抗。
他不知道馬非少將什麼時候來,眼下是分秒必爭的關鍵時刻。
人的身體有兩大類運作系統。
第一類是由我們的自由意志有意識地指揮,例如眼、耳、口、鼻、手和足。
另一類是全身自動的運作,不須經過我們的意識:例如心臟的跳動、血脈的循環
、內臟的操作、內分泌等等。
苦行瑜伽其中的一項鍛練,是在長期的訓練下,可以用意志影響到這類原屬不經
意識控制的各項活動,從身體的改變,達到精神上的改變。
凌渡宇十二歲時,便可以控制身體內心臟的跳動和脈搏的速度,進入假死的狀態
,做出一般人不能想像的怪事。
現在他先把血液的運行減至最慢,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時間絕不可以過長,否則
腦部會因缺氧而造成永久性的損害,甚至死亡。
然後,他迅速引發身體的內氣。
人的氣有兩種:一是口鼻呼吸之氣;一是行走於經脈間的內氣。
口鼻呼吸之氣我們當然知道,內氣卻不是沒有潛練氣功的人所能覺察的。針灸的
整個理論,便是通過金屬針刺激穴位,引動內氣,使原本因病傷以致閉塞的經脈,重
新暢通無阻。所以每每剛施完針後,情況會迅速好轉,但稍後因內氣不斷,重新閉塞
,故要隔上一段時間,再加以施針,就是內氣通閉的道理。
胎兒在母體內時,全賴連接母親的臍帶吸取養分,其時胸前的任脈和脊柱的督脈
,流轉不停,是謂之先天呼吸。一離母體,臍帶剪斷,由該刻開始,外氣由口、鼻呼
吸進入,是謂後天呼吸。
先天呼吸一斷,任督二脈的內氣逐漸式微,二脈逐漸閉塞。所以練氣功的人,首
要存意於丹田下一吋三分的地方,那是臍帶的大約位置,利用精、氣、神的交融,重
新進入胎兒那種知感的精神狀態,以後天的意識,引發先天內氣,重新貫通任督二脈
,謂之「轉動河車」,吸收先天的真氣,驅除百病,進軍玄秘的精神層次。
凌渡宇自幼修行,已屬大師級的氣功境界。這一凝神運動內氣,全身經脈一熱,
數股內氣往麻藥進入的方向迫去,試圖把這種特強的麻醉藥中和,甚至迫出體外。若
非這麻藥藥性如此猛烈,他不用任何意志,身體便可自然徘斥藥性的效力。
強烈的暈眩襲上腦際。凌渡宇咬緊牙根,進入深、長、細的呼吸,喚起身體全部
的抗力,汗珠從毛孔不斷洩出,揮發了部分藥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暈眩逐漸退減,代之是一種疲弱無力的感覺,他成功地控制了
麻藥的作用,同時也消耗了大量的體力。
他已沒有休息的時間了。
緩緩張開眼睛。他正在一個密封的長方形鐵箱裡,近面、目處開了數十個半吋許
直徑的小孔,供他呼吸之用。腳底處放的是他的手提行李,凌渡宇心中大喜,只要能
逃走,即可順手牽羊,物歸原主了。
三條布帶從箱底處伸延出來,將他的腳、腰和胸牢牢縛緊,這只是安全帶的性質
。
他試著活動身體,發覺左手麻藥進入處有點活動不靈,他明白藥性還未退盡,會
影響他逃走的行動,可是他已沒有等待的時間了。
正要動作。
腳步聲由遠而近,來的最少有十多人。
凌渡宇暗罵一聲,裝作昏死過去。
大門外傳來立正和見禮的聲音,大門打開,十多人走進來。
卡斯理將軍道:「馬非少將,貨物在這裡,請查收。」語氣比對連拿上校客氣得
多。這馬非少將凶名震懾非洲,連這粗人也畏怯起來。
箱內的凌渡宇,心直往下沉,他組織不少的精英,便是栽在這人手裡。
凌渡宇感到兩道凌厲的目光從箱頭的小孔直視進來,馬非少將正在查收他這件貨
物。
一把沙啞低沉、毫無感情的聲音道:「抬往車上。」
整個鐵箱給人抬起,開始運送的旅程。
凌渡宇又被放進車箱,他有種熟悉的感覺,應是早先的軍用裝甲車。
裝甲車以高速馳出,估計是把他運往機場。
這是他最後的逃走機會了,否則一到南非,插翅難飛。
車內的呼吸聲,顯示有四個守衛。
他緩緩把右手脫出安全帶,移往胸前的人造皮膚。略一搓揉,將整塊植有假胸毛
的皮膚脫了下來。他將皮膚反轉,上面插了各式各樣的管狀或針狀物體。
他靠手指的觸覺,抽出了一條小圓管,將圓管一端伸出眼前的小孔外,一捏管尾
,一股無色無臭的麻醉氣,霎時瀰漫車內。這麻醉氣來得快去得快,非常容易消散,
但藥性濃烈,只要吸入少許,任他是壯健如牛的大漢,也要昏睡十五分鐘以上。
凌渡宇緊閉呼吸,四周傳來倒地的聲音。解決了車箱內的守衛。
凌渡宇不敢遲疑,忙從人造皮膚裡抽出另一支長長的圓管,這便是他現在的救星
:鐳射切割器。一按動,切割器射出一束高熱的藍光,射在他頭頂處的鐵上,鐵質立
時熔解,他的手不斷移動,鐵箱近頭的一端露出一個可容頭部穿過的圓洞。
凌渡宇歡呼一聲,用切割器割斷身上的安全帶,整個人從圓洞爬了出去,他並沒
有忘記把腳邊的行李箱一併帶走。
四個白人守衛在裝甲車內東倒西歪。
凌渡宇走近車尾,從氣窗向外窺視。
這是條荒僻的道路,兩旁盡是林木。裝甲車後緊跟著一輛押運的吉普車,有四名
持槍的黑人士兵在車上。
凌渡宇輕輕拉下車尾的開關把手,卻不推開。
他還要等待機會。
黃昏時分,天色昏暗,這是對他有利的條件。
耳際傳來飛機升降的聲音,飛機場已經在望,不禁心焦如焚。
裝甲車突然來個急彎,凌渡宇歡呼一聲,打開車門,整個人躍出,他躍出時反手
把門拍上,所以當他一個筋斗滾入路旁的林木時,車門恰好關上。這時後面的吉普車
才轉入彎路,錯過了剛才那一場好戲。
凌渡宇抱著手提行李箱,滾入路旁,一彈站起身子,這時他的左手仍有些微的酸
麻感。
鳥脫囚籠,心情的暢美難以形容。
車聲忽地從裝甲車馳出的方向傳來。
凌渡宇心下駭然,難道這麼快就已發覺自己逃走了?
一輛軍用的大貨車在彎路轉了過來,車內只有一名黑人司機。
凌渡宇大喜,趁貨車轉彎時速度減慢,一支箭般飆出路心,一撲便附在車尾的橫
欄上。
軍用貨車轉入直路,速度開始增加。
凌渡宇用手拉開車後的大布篷,裡面黑壓壓放滿了一包包布袋,卻沒有人。凌渡
宇暗呼天助我也,跳了進去。
在大貨車的篷帳內,凌渡宇感到無限輕鬆,一摸身後挨著的布袋,原來都是衣服
,一陣陣汗臭傳入鼻孔,全是髒衣,比起適才的待遇,這不啻是天堂。
凌渡宇這時身上只有一條內褲,連忙拿起手提箱。電子感應鎖安然無恙,敵人仍
未有打開手提箱的機會。
凌渡宇揭起箱蓋,內裡的電腦和其他一切依然故我。凌渡宇取出一套衣服換上,
又在夾層處取出一套工具,開始裝扮起來,他甚至戴上藍色的變色隱形鏡片,改變了
眼睛的顏色,又戴上假髮和鬍子,不一會便搖身變為一位彎腰弓背、五十多歲的白種
老人。
這時車外人聲漸密,不一會軍車停了下來,凌渡宇往外一看,原來是進入了市區
,這時正好在紅綠燈前停了下來。
凌渡宇覷準時機,在第二盞紅綠燈前,跳下車來,混入街上的人群裡。
心中卻在苦苦思索那天空姐艾蓉仙給他的字條上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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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19.91.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