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華區beta HwangYih 關於我們 聯絡資訊
************************************* *                                   * *超級戰士續集 第六章─計中有計                    * *                                   * *************************************   醒來時,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美麗的女護士驚叫道:「你醒來了!我們要立即通知元帥。」   腦電波由神經中樞送出,鑽進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內,將生命能以幾何級數的倍數 加強,斷折的碎骨開始接駁的程序,這次的傷害遠及不上那次落在梵艷手上的慘況, 只要有六至八小時,我將可完全康復。   寬敝的病房內,有著各種精密先進的醫療儀器,照顧我的維生系統直接聯系至醫 院的智能中心裏,只有聯邦國內最重要的人物,才能被如此款待。   我搜索的眼睛最後落到靠牆的一張長桌上,袖珍小巧但卻威力無儔的破陽刀,乖 乖地躺在那裏。   心中湧起一陣溫暖,這對寶貝已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出生入死的伴侶,若見不 到她們我會感到懷念不安。   門往兩旁縮入,在白飛少將的陪伴下,元帥大步踏入,往日的神采又回到他的臉 上,他走了上來,親切地拉起我的手,關切地問:「單傑聖士,你覺得好點了嗎?」   我愕然道:「元帥萬安!但我是……」   元帥呆了一呆,智慧的眼神深望進我的眼內,好一會才說:「無論你是誰,也是 我的好孩子。」   我心中一陣感動,在與元帥的接觸裏,直到這刻才感到他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也 可以有真情流露的時刻。   白飛走上來,友善地拍拍我的肩頭,親切地道:「聖士!你創下了令人難以置信 的奇跡,一個人扭轉了戰局,若不是你擊退了『無敵號』,我們在邦托烏其他軍營裏 的戰士,便難以越過封鎖,施以援手。」   我道:「金字塔應有足夠的力量應付任何攻擊,為何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元帥臉色陰沉起來,冷冷道:「因為有一個我身邊最親近的人背叛了我,將控制 衛星和防禦中心的密碼洩露出去。」   白飛接著說:「否則厲時等何敢如此膽大膽包天,其他人又怎肯和他們合作。」   我愕然問:「那是誰?」   元帥一字一字道:「準慧!」   我全身一震,失聲叫道:「是她?怎麼可能?」   元帥道:「就是因為想不到,才讓她得了手,即使厲時奪權成功,她能擁有的, 不會亦不可能比她現時已得到的更多,所以直至這刻,我仍想不通她為何要背叛我。 」   我深吸一口氣:「抓到她沒有?」   元帥搖搖頭:「她可能和厲時一同乘搭無敵號逃走了,邦托烏現時一片混亂,我 首先要恢復這裏的秩序,下一步便是向叛軍展開反擊,我仍擁有壓倒性的軍事力量, 何況還有你這超級戰士,你估計自己需多少時間才能完全恢復過來?」   我道:「三天。」我故意將時間說長了,因為我極需思索的時間,準慧的事不知 如何竟使我方寸大亂。   元帥說:「你的復原能力真的驚人,換了其他人,將要在床上渡過餘生,我給你 找來了最好的醫生和最美麗的護士,好好休息吧。」   白飛笑道:「能躺在這床上也是一項殊榮,因為這是元帥的特別病房。」   我略舉起手致敬:「元帥萬安!」   元帥又親切地拍拍我的肩頭,才和白飛離去。   當門關上時,我才省覺剛才在復原的時間上,向元帥撒了謊,這表示了我對他的 忠心不再是盲目和絕對的了。   這轉變是如此地自然而然,仿佛是應該的那樣,我閉上眼睛,偵察電波追著元帥 和白飛,直至他們登上戰機,才收了回來,去了解醫院的各種環境和形勢。   門再次打開來。   一個皮膚白皙,容貌清美的女醫生走進來,微笑道:「單傑聖士,你看來好多了 ,我是艾美娜主任,元帥派給你的專任醫生。」   我泛起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在往昔的某一刻,和她有一面之緣,可是為何我卻 記不起來?   她和我招呼過後,自顧自地察看病房內各種不斷記錄著我身體狀況的儀器,但我 卻知道這只是裝模作樣,因為所有這些儀器,均接駁至醫院終端控制室內,在那裏她 可以獲得最詳盡的資料,實在不用親自到這裏來觀察,到這裏來的唯一目的,就是直 接見到我。   可惜我身體的能量刻下全用於內部的復原上,否則我可以察看她體內分泌和神經 流的狀況,從而推測她的心理狀況。   最後,她在病房一角一座資料閱讀儀前坐了下來,按著開關,讀取有關我復原情 況的資料,清秀的俏臉向著我,但眼神卻集中往儀讀板上。   電子運作的聲音「的的嘟嘟」地在寧靜的病房內響著。   我呆呆地望著她,像想起很多東西,又像什麼也想不到。   她不屑對我一看地聚精會神在儀讀板上。   她究竟是誰?   我曾在哪裏見過她?   超級戰士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是絕不會忘記任何東西的,為何我偏偏「忘記」 了她,想得頭痛欲裂,忍不住呻吟起來。   閉目忍受似要把腦袋生生撕作兩半的痛楚間,我聽到她緩緩立起,慢慢走來,至 腿部貼上床沿,才停了下來。   我睜眼往上望去,剛好她微微前傾,俯下身來望我。   兩對眼睛在毫無防範下短兵相接。   我全身大震。   她的眼神深遠寧靜,密藏著難以形容的東西,一股強烈微妙的感覺,由她的秀目 傳入我的心坎裏,有若巨浪衝擊著緊閉的大門。   記起了夢女的眼和鳳玲美的眼。   悲哀泉湧而上。   夢女的影像佔據了我每一吋神經,她的一揚眉、一蹙額,眼神的一瞅一瞥,閃電 般在我腦海內不受約束地重演著。   我再忍不住心中的恐懼,狂叫起來。   纖柔的手按著我的肩頭,焦躁的女聲在我正邊叫道:「單傑!單傑!」   我狂叫道:「我不是!我不是!」   藥物由我的腿側靜脈進入我的身體內,舒緩著我的神經。   一隻手輕拍著我的臉頰。   逐漸,我的意識回復過來。   我將那會使我陷進精神分裂的感覺強壓下去,假設我不能控制自己,將會像那次 鳳玲美死亡帶來的打擊,變成一個失去自衛能力,不能分辨現實和幻象的瘋子。   再張開眼時,艾美娜醫生正焦慮地望著我,她的俏臉出奇地蒼白,予人心力交瘁 的感覺,我直覺到她的衰疲並非因體力或焦慮而來,而是因為過度地耗用了精神力。   「你沒事了吧?」   我點點頭。   她軟弱地在床邊坐下,身體貼著我的腿側也不自覺。   似要說話,驀地她搖晃了兩下,嬌軀往我倒過來,倒入我懷裏,俏臉貼在我寬闊 的胸膛上,陷入半昏迷的狀態裏。   我怕她滑下床去,伸手緊擁著她。   她對我做了一些事,使我陷入危險的精神狀態裏,而她這作為亦使她損耗了大量 的精神力,這樣做對她對我又有何好處?她究竟是什麼人?她為何敢冒違背元帥的危 險?   我們這對陌生的男女就那樣相擁著。   我將自療的能量抽調了部分出來,送進她的體內,不敢輸進太多,因為她並不能 像我那樣能夠承受強大的能量流。   病房出奇地寧靜,只有間中響起的儀器運作聲音,這裏並沒有任何監察系統,當 然是元帥本身不希望在病房內休養時,會受到任何人的監視。   我不敢將艾美娜移上床來,那會使我在接駁中的骨骼重新爆裂,所以我們只能保 持現時的姿勢。   閉上眼睛,精神集中往體內的自療過程。   兩小時後,懷內的美女動了一動,輕呼一聲撐起上身,給我摟著她的手一拉,又 倒回我的胸膛上。   我張開眼,看到她近在數吋的如花俏臉飛起兩朵紅雲。 我鬆開雙手,讓她坐了起來。   她看了看時間,驚叫一聲,站了起來,一洗先前倦態。   她大有深意地瞅我一眼後,離室而去,只剩下殘留在我鼻間的髮香。   閉上眼睛,繼續著我的療傷過程,終於沉沉睡去。   門再打開時,把我驚醒過來。   進來的除艾美娜外,還有白飛。   我向白飛道:「恭喜你,白飛大將。」   白飛愉快地說:「很難瞞過你的眼睛。」不自覺地摸了摸掛在軍服上的大將徽章 。   也難怪他高興,除了元帥外,聯邦國最有權勢的就是掌管各軍系的十八名大將, 之下是中將、少將……白飛現在是連昇兩級了,這在聯邦國極為罕有。   白飛道:「你見過艾美娜主任了?」   我點點頭。   艾美娜若無其事地給我一個笑容。   艾美娜道:「大將!單傑聖士仍在復原時期,不宜久談,我在門外等候。」   艾美娜退出房外,關上了門,剩下我和白飛兩人。   白飛在床邊的椅子坐下,態度親切友善。   我心中嘀咕,他理應為恢復邦托烏秩序的事忙得透不過氣來,為何還有心情到這 裏和我閒聊。   白飛道:「邦托烏進入了自十二年前聖廟事件後第一次全面戒嚴,取消了晚上一 切活動,照我們估計,最少要有兩個星期,邦托烏才可大致回復穩定。」   我皺皺眉:「是否還有厲時的殘部留在城內?」   白飛道:「主要是佛哥兒的暗影兵團,在你擊退無敵號的同時,他們大約有兩萬 人潛入了邦托烏,當我們取回控制權時,這批人因邊界被封鎖而不能退走,逼於進行 城市遊擊巷戰,使我們大感頭痛。」   我大奇問:「暗影兵團雖然比一般戰士有更好的裝備和訓練,但在邦托烏精密的 監察體系下,他們能逃到哪裏去?」   白飛道:「開始時我們也這樣想,但數小時下來,我們發覺他們對邦托烏的監察 和自衛系統的布置強弱了若指掌,進攻退守,均發揮出避強取弱的最高戰略反應,這 表示領導他們的人掌握了邦托烏的防衛秘密,就像現在這刻,他們突然間像空氣般消 失了,使我們完全摸不到他們的動向。」   我愕然問:「是誰領導他們?」   白飛苦笑:「是元帥最寵信的女人,只有她全盤知悉所有防務的資料,也是因她 而差點傾覆了邦托烏。」   我的心抽緊了一下,道:「準慧?」   白飛緩緩點頭。   我沉聲道:「你想我怎樣?」   白飛說:「殺了她!」   我呆了一呆,腦內一片空白。   白飛續道:「只有你才有能力在最短時間內抓她出來,將這禍根除掉。」   我默然不語。   白飛道:「假設邦托烏不能在數天內恢復秩序,一向被壓抑勢力如夢女教,又或 自由戰線潛在城內的叛徒,將會乘時而起,元帥絕不想讓那種形勢出現。」   我冷淡地說:「可是這三天內,我仍要好好休息。」   白飛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壓低聲音:「受了傷的超級戰士和康復了的超級 戰士同樣可以發揮功用。」   我愕然望向他。   白飛道:「你知否元帥為何特別從另一所醫院將艾美娜調來作你的主診醫生?」   我冷冷看著他,眼中射出深厲的寒光。   白飛給我看得心中發毛,不自然地聳聳肩:「我們並沒有打算瞞你,所以元帥特 別差我來和你說明整個計劃,你和我都是元帥最信任的親信,希望你明白這點。」   我漠然不理他的解釋,壓下心中的怒火:「她是誰?」   白飛道:「她是夢女教的人,極可能是十二聖徒之一,甚至是聖徒之首。」   我早猜到這答案,但仍禁不住心頭震動。   白飛道:「這是我們精心布下的陷阱,你既是魚餌,也是魚鉤,他們當了你是真 正的單傑,所以必會千方百計將你劫走,以探問夢女的下落,如此你便可深入他們的 巢穴,將十二聖徒徹底消滅,夢女教亦將完蛋。」   我冷笑問:「真是好主意,假設他們在我復原前將我幹掉,這筆帳怎麼算?」   白飛道:「他們只是個宗教組織,而不是殺人集團,否則元帥如何捨得你去冒險 ?」   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我究竟在猶豫什麼,自從離開「生命之堂」,我因優異的遺傳因子獲選進入「精 英院」,接受聯邦國最優良的教育,十六歲時再因一等的智能成績,進入了培養聯邦 國天之驕子的「軍事學院」,成為第一流的戰士。在我的生命裏,聯邦國和元帥永遠 被排在第一位,但為何今天的方戰,成為了超級戰士的我,竟在聯邦國面對最大的危 機時,三心兩意。   方戰啊方戰!你真的變了。   白飛的說話繼續進入我的耳內:「只要你毀去夢女教,殺死準慧,元帥會將你選 作他的第一號種子繼承人。」   我全身一震,張開眼睛。   白飛肯定地道:「你知元帥是絕不會食言,尤其你是他最有力的臂助。」   我透出了一口大氣。   假設我能成為下任的元帥,這是多麼偉大的功業。   另一個聲音卻在心內響起:方戰!權勢地位是全無意義的事,難道從鳳玲美的死 亡裏,你還學不到生命的真諦嗎?   白飛拍拍我的肩膊,說:「看來你真的不適宜詳談,我也要走了,切勿忘記元帥 對你的期望,現在你是聯邦國最紅的人了。」   直至他離開病房,我也沒有作聲。   艾美娜走了進來,直至床沿,才停了下來。   我望向她。   她也望向我,青春美艾的她是如此地洋溢著生命的熱情和愛戀,但卻成為了被消 滅的對象,這一切究竟為了什麼?   元帥要保持聯邦國的穩定,夢女教要追求精神的再生,自由戰線要追求政治的自 由,究竟誰是對?誰是錯?   每一個人都為某一目標排斥其他人的目標,這是否人類的天性、命運?   艾美娜輕聲問:「聖士!你的眼神很哀傷,是否有什麼心事?」   我搖搖頭,不但不知怎樣回答,也不知怎麼做。   艾美娜又說:「我要為你作幾個測試,看看有沒有方法加速你的復原速度。」   我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心力交瘁的感覺襲遍全身。   我既不想毀滅夢女教,更不想殺死準慧,可是這看來已是不可避免的命運,方戰 始終是聯邦國的戰士,我的生命是為聯邦國而存在的,除非我背叛元帥。   這個從未在我心裏出現過的念頭驀地浮起,一顆心不由霍霍狂跳。   不! 這是沒有可能的。   門開。   幾個人的腳步聲響起。   艾美娜柔聲道:「聖士!我要為你注射藥物。」   我沒有張開眼睛。   從進來幾個人的急速呼吸和較高的體溫,我察知了他們的企圖。   正如元帥和白飛所料,他們要綁架我。   藥物箭般刺入我的血管裏,混融往血液裏,迅速蔓延全身。   是一種從植物提煉出來的烈性麻藥。   對我卻是毫無影響。   我有些奇怪艾美娜既是我的主診醫生,理應對我遠超常人的體質有所認識,但旋 又想到可能是元帥從中弄鬼,使她看到的只是由元帥方面精心策劃下提供的假象。   超級戰士是元帥的皇牌武器,一切資料均須絕對保密。   我想起放置一角的破陽刀,心中一動,送出一束電波,進入了近門處的一座監察 人體內腺體分泌濃度的儀器。   「嘟!」   儀器響叫。   艾美娜等嚇了一跳,往儀器望去。   我送出召喚的訊號,破陽刀立時像有靈性般,在眾人注意力集中往那儀器時,回 到我手裏,時間不容許我將它們裝在手肘上,唯有順手收到背後。   病床移動,在艾美娜等人簇擁下,我被推出門外。   門外守衛的軍士,作了例行查問後,便讓艾美娜等推著我往病理測驗室走去。   心中暗嘆一聲,艾美娜終究缺乏鬥爭的經驗,這個若非陷阱,這些奉命守衛我的 軍士,又怎會不寸步不離地緊跟著我?   我聽到他們的心狂跳著。   轉過長廊的彎角,病理測驗室的門在前面廊道盡處敞了開來。   當進入了室內,門關上後,艾美娜等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艾美娜低呼:「一切照計劃進行。」   病床又移動起來,我放開對他們的注意,將精神集中往體內接近尾聲的復原過程 ,因為無論他們劫走我的計劃如何愚蠢,他們都會成功。   艾美娜等將我推上一輛雙體噴氣車上,從一條地底的逃生廊道飛離醫院。   當噴氣車由出口飛出地面時,眾人歡呼起來。   艾美娜坐在我身邊,探手摸了一下我的面頰,無限溫柔,她顯然對我這「聖士」 ,有種特別的感情。   他們中有人道:「真令人難以置信,過程這麼順利。」   另一人道:「邦托烏目下正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裏,什麼事也可以發生。」   早先出言的人又說:「或者是這樣吧!若非元帥的主診醫生忙於救傷工作,艾美 娜聖徒也不會給調來伺候單傑,噢!艾美娜聖徒,為何你像有很多的心事?」   艾美娜在我身旁嘆了一口氣,卻沒有說話。   噴氣飛船內一時沉默起來。   船身抖顫中在建築物間以最高速度穿插滑行,往城北飛去。   那是否夢女教的秘密大本營。   城北是邦托烏的食物和日用品生產區,除非是在那裏工作的人員,否則誰也不能 闖入那區域裏。   他們又有何妙法?   一陣疲倦湧上來,畢竟我離完全康復還有個多小時,不宜分神去想其他東西。   閉上眼睛。   所有精神集中往體內的自療裏。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一連串強烈的震蕩將我從自我催眠的半睡半醒狀態喚醒過來 。   耳邊傳來夢女教徒的驚呼。   艾美娜一對玉手緊抓著我的肩膊。   「轟!」   再一下劇震,噴氣飛船撞在硬物上,猛地靜止。   飛船外一把聲音響起:「你們已被包圍,不要試圖作任何反抗,我們要的只是單 傑。」   我不由大為奇怪,誰會這樣中途截劫我。   我聽到艾美娜低呼:「不!我不能讓人帶走他!」她撲在我胸膛上,兩手從脅下 穿入,緊摟著我。   「砰!」   整架雙何噴氣車像玩具船彈跳起來,門窗同時粉碎,灼熱的氣流將我和艾美娜拋 往地上,滾作一團,幸好我的骨骼已完全接合起來,否則只是這一跌我便受不了。   「喀喇喇!」   武器扣動的聲音在四方八面響起。   「不要動!」   一把冰冷的聲音喝道:「小姐你站起來,我們只要單傑。」   艾美娜這時也醒覺對方不是元帥的人,駭然問:「你們是誰?」   那人道:「我們是和元帥作對的人,現在和夢女教是友非敵,你們最好趕快走, 否則元帥的人到來時,你們逃也逃不了。」   艾美娜給人從我身上提起來,她尖叫道:「不!」   女子的聲音傳來:「看來你愛上了這魔鬼,是嗎?艾美娜醫生。」   我的心臟抽緊,竟然是準慧。   艾美娜喘氣嬌呼:「他是單傑,不是魔鬼。」   準慧怒喝:「你們夢女教除了懂造夢外,還懂什麼,滾!否則格殺勿論。」   準慧的手下顯然在執行她的命令,將艾美娜等人驅走。   我仍裝作昏迷,躺在噴氣車的地板上。   準慧緩緩步至我身旁。   她的手下催促著:「專使快一點下手,元帥的人隨時會到達。」   準慧怒道:「我自有主意。」   一時間眾人噤口不言。   只剩下準慧急速的呼吸聲,顯示出她激蕩的心情。   準慧低喝:「你們到戰機上等我。」   她手下離開的聲音響起。   死光刀的能量蓄聚著。   準慧喃喃道:「單傑!噢!單傑!我從不知自己這樣深愛你……」   我心中大為奇怪,準慧是知悉我真正身份的有限幾個人之一,為何仍稱我為單傑 ,而且看樣子,她是想殺死我。   準慧續說:「自從離開了你後,我從沒有一刻能忘記你,所以我才向元帥竭力推 薦你,雖然你愛上了夢女,和她逃走,但我仍沒有怪你,因為她比我更屬於你那類有 高尚襟懷和追求靈性美的人,可是元帥和馬竭能卻將你變成了魔鬼,我恨他們!就算 要和最討厭的人聯手,我也要為你報仇,不過你放心吧,殺死你後,我會立即來陪伴 你。」她愈說愈慢,愈說聲音愈轉微弱,哀傷卻不住加深。   我既明白她的說話,又不明白她的說話,但終於明白了她背叛元帥,是為了替單 傑報仇。   準慧驀地尖叫起來:「我要殺死你這魔鬼!」   同一時間破爛的噴氣車外爆起死光武器轟轟的響聲,元帥的援兵終於抵達。   「蓬!」   我滾往一側,彈了起來。   剛才我躺臥處被準慧的死光刀破開了一道長縫。   準慧想不到我只是裝昏,呆在當場。   她仍是那樣冷傲美麗。   假設我要殺死她,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車外死光閃爍,元帥的人和準慧的手下拉開了最激烈的戰幕。   準慧向我望來。   我冷冷望向她。   準慧尖叫揚刀,兩道死光分上下向我劃來。   死光盾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