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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覆雨翻雲(卷二十一)第八章─香居之戰                 * *                             重校/JAPA * *************************************   最早上樓是戚長征。   他為人最不喜拖泥帶水,要幹就幹,比韓柏更肆無忌憚,才踏上樓梯,已用力勾 摟著兩女纖腰,還故意由喉嚨發出充滿挑逗意味的笑聲。   彩鳳兒和紫燕兒忙以豐滿的胴體緊貼著他,主動向他揩擦著。   戚長征自問沒有像韓柏的魔種,純憑接觸就可把這些妖女迷倒,故不得不借助先 天奇功,刺激韓柏提到的催情穴位,遂藉著手按她們的腰部,緩緩施展手法,牛刀小 試。邊笑道:「是否要你們作任何姿勢都可以。」   彩鳳兒舉袖掩臉,吃吃笑道:「戚爺真壞透了。」   紫燕兒把酥胸緊壓到他脅側,紅著臉道:「戚爺愛什麼姿勢,我們兩姊妹全聽吩 咐。」   戚長征暗叫厲害,兩女一扮害羞,一扮大膽,一唱一和,配搭起來分外令人動心 。   這時三人來到二樓的小廳,一道小廊,兩邊各有兩個大房間。   戚長征在紫燕兒吹彈得破的臉蛋親了一下,另一手摸上彩鳳兒彈性驚人的胸脯, 笑道:「不要說得這麼輕易,有些姿勢並不是那麼易擺得的。」   彩鳳兒還是首次和這麼有魅力的男人親熱,又給他的大手恣意撫弄,喘著道:「 你教人家不就行了嗎?」扯著他進入右邊第一間房去。   幾乎剛關上門,情動難已的兩女爭著來為他寬衣。   戚長征本乃青樓常客,那還客氣,兩手同時出擊,邊揩油、邊扯開兩女單薄的衣 裳,暴露出再無一物掩蔽熱辣辣香噴嗔的胴體,兩女冶艷迷人之極,不愧為以色相玩 弄男人於股掌上的天命教妖女,可惜這次卻遇上有備而來的剋星。   戚長征謹記韓柏之言,守著靈臺一點清明,不讓丹田真氣下洩,所以縱然在兩女 的色情攻勢下,仍不失靈覺,並開始進行征服兩女的大業。   這時風行烈和艷芳、黃鶯兒兩女亦進入對面的房間。   他比戚長征斯文多了,拉著兩女坐到床沿,還想說幾句話時,黃鶯兒已把線條極 美的紅脣送了上來。   風行烈見她星眸不堪目光刺激般闔上了一半,心兒狂跳聲清晰可聞,全身皮膚泛 起艷紅,知她雖奉命對付自己,事實卻情不自禁愛上了他,所以連媚術都施展不出來 ,但卻只覺她可憐。眼睛偷看那艷芳,只見地無意識地玩弄著衣角,黑漆發亮的眼珠 射出茫然之色,似乎內心矛盾之極。   黃鶯兒春情勃發,兩手拚命摟著他,逗人之極。   風行烈心中一歎,硬著心腸點了她的穴道,放到床上去。   艷芳忽地聽不到黃鶯兒的聲音,俏目望來,愕然道:「公子為何點了鶯姐的穴道 ?」   風行烈看著她嬌豔可比鮮花的玉容,眉宇間的無奈自憐,微微一笑道:「因為我 不知怎樣拒絕她,唯有出此下策。」   艷芳移了過來,靠著他奇道:「公子不喜歡和我們好嗎?」   風行烈苦笑道:「不是不歡喜你們,而是覺得如此便上床交歡,有種男女苟合的 不舒服感覺,所以只想大家談談,你反對嗎?」   艷芳定神看了他好一會後,點頭道:「妾身明白公子的想法,但亦希望公子知道 ,妾身之所以感到神傷魂斷,絕非怕把身體給你,只是為了別的原因而已。」   風行烈故作驚奇道:「那是為了什麼原因呢?」   艷芳眼中閃過恐懼之色,垂頭咬著脣皮道:「妾身恐怕公子以後會討厭人家呢。 」   風行烈知通這話半真半假,事實上她的確對自己生出情愫,所以陷於忠於天命教 和傾心於自己的矛盾裏。   假設日後她的真正身分被揭破時,她當然怕他會鄙視和厭惡她。   風行烈歎了一口氣,長身而起,來到窗前,俯覽下面園林美景,良久都沒有說話 。   艷芳移到他身後,靠貼著他幽幽道:「公子在想什麼?」   風行烈淡然道:「我正在想,人世間的仇殺爭奪為何永無休止,千多年前,便有 人提出『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所以『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 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可是直到千多年後的今天,我們 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是否人性本身真的是醜惡的呢?」   艷芳呆了一呆道:「我倒從沒有想過這麼深奧的道理。」心中不由對這充滿正氣 感的男子生出崇慕之心,只有這樣的人,才配稱英雄好漢。這時她心中充盈著高尚的 情操,再無一絲縱慾之心。   就在此時,風行烈看到數條人影躍入園中,先警告了對房的戚長征,又吩咐艷芳 躲到一旁,接起紅槍,搶出房外。   兩人破窗而入,分由長廊盡端和另一邊的小廳殺至,竟是由蚩敵、強望生兩大凶 人。   對房的戚長征只夠時間穿上短褲,在兩女驚呼聲中,提刀躍往下面的院落,尚未 觸地,柳搖枝和鷹飛已狂攻而至,不教他有喘息的機會。   里赤媚早立定主意,要在甄素善接觸韓柏前將他殺死。   他本不贊成年憐丹和任璧去刺殺風行烈,當然不是對風行烈有好感,而是怕打草 驚蛇,殺不了韓柏。   年憐丹賠了夫人無功而回,還惹來了范良極,使他被迫出手,更一不做二不休, 單槍匹馬在街上公然行刺韓柏,可惜遇上乾羅致功虧一簣,只奪回了紫紗妃,殺韓柏 的決心卻有增無減。聽得韓柏等三人到香醉居找媚娘鬼混,那想到內有別情,還以為 他們風流成性,忙召來鷹飛等四大高手,立即出擊,趁三人纏綿床第時痛下殺手。   千算萬算,還是少算了個范良極,不知他竟早一步潛入了香醉居,他們來時,范 良極恰由地道鑽回來,及時向韓柏發出警告,不致手足無措。   韓柏見來的是里赤媚,魂飛魄散,順手舉起另一張太師椅,迎頭往里赤媚拍去。   四女仍是一絲不掛,見狀大吃一驚,顧不得羞恥,往最遠的牆角躲去。   里赤媚一聲冷笑,一指點在椅上。   以酸枝木造成結實若鐵的太師椅立即肢離破碎,拿著椅柄的韓柏悶哼一聲,往後 跌退,來到范良極所在的門前處。   耳內傳來范良極的聲音道:「小柏兒!引他進來。」   腳尚未立穩,里赤媚一掌印至。   韓柏喝道:「來得好!」單掌迎上。   里赤媚一聲長笑,把掌勁提至十成,加速印去。   韓柏被他的凝陰真氣壓得差點窒息,那敢硬接,背部運勁,「砰」的一聲撞破身 後木門,正要掉進去,那知里赤媚趁他撞門時稍慢了的剎那時間,再增速度,竟印實 他肩上。   幸好韓柏正在退勢,又運起挨打奇功,饒是如此,里赤媚全力一擊怎會是說笑的 一回事,無可抗拒的真勁沿掌而入,把韓柏整個人震得往後拋跌,但出奇地卻沒有噴 血。   里赤媚想不到他的魔功又有長進,不過此時不瑕多想,只希望快些取他小命,鬼 魅般追進去,凌空撲下。   就在此時,勁氣橫來,一支旱煙桿準確快捷地朝他的脊椎痛打下來,若給敲中, 保證他下半生都要在床上度過。   風行烈見由蚩敵和強望生兩人分兩個方向撲來,雄心奮起,大喝一聲,轉身攔在 廊中,紅槍似要射向由廊端持連環扣索攻來的由蚩敵。   變成由後方攻去的強望生心中竊喜,手中獨腳銅人,全力往他後心搗去,暗忖這 還不要了你的狗命時,風行烈的紅槍忽由左腰眼吐了回來,槍尾閃電般激射在他的銅 人頭頂。   狂猛的燎原真勁由槍桿傳來,「蓬」的一聲竟便把強望生震退了七步,風行烈眼 看亦被衝得踉蹌前跌,丈二紅槍由左手在背後交到了右手處,竟抵消了大半力道,只 往前跌出了兩步。   由蚩敵見紅槍忽在眼前消失,想起了燎原槍法的「無槍勢」,雖大吃一驚,可是 這刻實在是有進無退之局,咬牙全力把扣索瞪個筆直,眼看要射中對方時,丈二紅槍 像一道閃電般由風行烈右腰眼吐出,與扣索絞擊在一起。   「鏘!」一聲清響。   由蚩敵慘哼了一聲,整個人給紅槍帶起,送出窗外,掉往下面的園林去。   連風行烈都大感意外,想不到把「無槍勢」和「借勁反」兩種手法混合使用,竟 可產生這麼大的威力。   他亦被由蚩敵反震之力,衝得連退五步,剛好強望生再次攻來,忙施出回馬槍, 先擋了迫在眉睫的一擊,然後借勢扭身,全力使出「燎原槍法」三十擊中最凌厲的「 威凌天下」,滾滾槍浪,嗤嗤氣勁,長江大河般往強望生捲去。   強望生雖悍勇,可是剛才被他硬撞退了七步,又見由蚩敵被他一槍轟得跌出窗外 ,氣勢早洩,這時忽然槍影滿廊,那敢硬拚,忙改攻為守,「篤篤」之聲連串響起, 強望生手臂發麻時,左肩鮮血飛濺,尚未感到痛苦,已被對方槍鋒的龐大衝力,帶得 倒跌下樓梯去。兩大凶人,竟沒有機會發揮出聯擊的威力。   風行烈志得意滿,神舒意暢,知道槍法在因緣巧合下,深進了一層,一聲長嘯, 撞窗而出,往下面投去,援助正被鷹飛和柳搖枝殺得汗流浹背的戚長征。   戚長征沒有風行烈的幸運,一來因柳搖枝功力略高於強望生和由蚩敵兩人,更因 為鷹飛亦和他所差無幾。   幸好他由韓柏教落的方法,在兩女身上得到生力軍般的元氣,狀態臻至極峰,一 見勢色不對,人還在半空時,左手天兵寶刀,閃電下劈,凌厲無匹地分別擊中兩人攻 來的兵刃。   三人交錯而過,各個落地。   鷹飛和柳搖枝本欺他剛在女人身上耗用了體力,那知此子功力有增無減,均心中 駭然。此時戚長征天兵寶刀一揮,森森寒氣,狂飆怒濤般先捲向鷹飛,另外飛起一腳 ,朝衝來的柳搖枝小腹踢去,他看都不看帶著尖嘯,點向臉門來的簫管,一出手便是 與敵偕亡的招數。   鷹飛離他足有七步,仍給刀氣衝得差點站不住腳,心中驚疑,為何這小子比上次 又厲害了,晃了晃身,雙鉤再搶攻過去。   柳搖枝怎肯和戚長征同歸於盡,倏地橫移,簫管發出擾人耳目,教人摸錯方位尖 音,全力掃往對方右肩。   戚長征的右腿似長了眼睛般,一縮一撐,仍朝他小腹撐去,天兵寶刀「鏘鏘」兩 聲,劈中鷹飛雙鉤。   他終是一足柱地,又分了一半力道精神應付柳搖枝,頓時立足不穩,往橫跌退, 此消彼長下,鷹飛、柳搖枝兩人攻勢大盛,狂襲而來,刀光鉤影簫嘯中,眼看小命難 保,風行烈這救兵剛好天神般從天而降,一招「血戰千里」,全力攻向鷹飛。   戚長征精神大振,哈哈一笑,使出左手刀法最厲害的三下殺著之一的「箭刀寒生 」,立時刀光朝湧,疾如激矢般往柳搖枝射去。   范良極眼看得手,忙加重力道,疾敲下去,竟發覺敲在空處。   原來里赤媚奇蹟地在空中拗腰往下,由平飛變成直插,指尖觸地時,兩腳上翻, 一腳正中范良極的奪命桿,另一腳朝范良極的咽喉閃電撐去。   這一連串完全違反了常理的動作在彈指間完成,連范良極如此敏捷的人,亦差點 來不及應變。   老賊頭本已狡猾過人,藏在門上屋角處,教里赤媚衝進來時看不到他,豈知仍是 暗算不了他。   「啪!」腳桿交接。   范良極虎口震裂,差點連盜命桿都被踢掉,再「蓬」的一聲,范良極空著的手切 中里赤媚腳尖,雖擋了這必殺的一招,卻給對方腳上傳來的大力踢得往樓頂狂撞而去 。   里赤媚亦挫了一挫,才騰起身,兩腳往范良極連續踢去,不給他喘息機會,同時 笑道:「哈!老范竟以為可瞞過我嗎?」   韓柏早跌實地上,見范良極性命危如纍卵,兩手一按地面,炮彈般斜衝而起,一 拳往追擊范良極的里赤媚攻去。   范良極這時撞上樓頂,盜命桿回收先點在壁頂,化去了大半力這,才貼上樓底, 接著由樓底翻滾往屋角,輕功之妙,教人歎為觀止。   以里赤媚的速度,亦一腳踢空,在屋頂抽回腳時,壁頂赫然留下個深陷下去的腳 印,可見這一腳所用的陰柔之力是如何驚人。   當范良極貼牆滑下時,里赤媚已凌空和韓柏交換了數招,卻比韓柏比賽速度似的 多擊出了一拳,擊中韓柏肩頭。   幸好這一拳用不上全力,韓柏又藉挨打奇功化去了他大半力道,加上魔種本身的 抗力,但縱是如此,仍痛得齜牙咧嘴,斷線風箏般飛跌開去,壓碎了貼牆的几子。   里赤媚待要乘勝這擊,范良極又橫攻而至,把他纏著。   里赤媚心中狂怒,這香醉居外布滿東廠密探,若再殺不了韓柏,唯有從速退去, 竟不理對方掃來的盜命桿,硬撞往范良極懷裏,一肘往范良極胸膛撞去。   范良極大吃一驚,一個倒翻,頭下腳上到了里赤媚上方,盜命桿點往對方眉心必 救之處。   里赤媚亦不由佩服這名賊獨步天下的輕功,吹出一口真勁,迎上對方盜命桿,一 掌上拍對方天靈蓋,再化為爪,往范良極的頭頂抓去,五指同時射出指風,對著對方 閃退的路子。   此時打不死的韓柏又跳了起來,旋風般撲來,完全不顧自身的安危。   里赤媚心中暗喜,心想這次還不取你韓柏之命。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狂勁倏起,一人由後攻至。里赤媚倏地退後,後腳往來 襲者撐去,「蓬!」的一聲,竟被對方硬硬的一拳對著。   由蚩敵由地上彈了起來,正要撲入戰場,助鷹飛和柳搖枝對付風、戚兩人,嗤嗤 聲響,只見牆頭盡是勁裝大漢,以強弩發箭朝他射來。由蚩敵嚇了一跳,長嘯一聲, 拔身而起,大叫道:「風緊!扯呼啊!」   鷹飛剛被風行烈的丈二紅槍衝得跌退丈外,知道形勢不妙,亦一聲尖嘯,拔身飛 退。   柳搖枝和剛衝出來的強望生立即分頭逃遁,不敢稍留。   這時屋內的里赤媚「咦」的一聲,閃到牆旁,避過了前後和上方的攻勢,回頭驚 異地看了偷襲者一眼,才貼牆滑去,鬼魅般消失在窗外。   范良極落到地上,手肘翹高,枕到韓柏肩上,喘著氣道:「專使大人你的功夫真 窩囊,除了東歪西倒外,還有什麼招數。」   韓柏亦雙腳發軟,看著那危急關頭及時趕來的短髻魁梧大漢,邊答道:「看來失 去了童子功的侍衛長,亦是雄風不再。否則怎會像人球般被里人妖在空中拋上拋下, 舞來舞去。」   兩人大劫餘生,口舌上仍一點不讓,事實是兩人都拚死去救對方。   滿臉短鬍的豪漢向兩人施了個官禮,肅容道:「東廠指揮使嚴無懼,參見忠勤伯 和侍衛長大人。」   兩人心中恍然,原來是少林派的俗家第一高手,以他三人合擊,難怪里赤媚要立 即溜走。   這時風行烈和戚長征先後趕至,見兩人安然無恙,才鬆了一口氣。   范良極斜眼看著這一向行蹤神祕的東廠頭子,陰陰笑道:「嚴大人是否剛好在門 外經過,聽到打鬥聲順道進來看看?」   嚴無懼笑道:「當然不是,卑職奉皇上之命,由現在這刻起,貼身保護忠勤伯, 直至子時。」   范良極、韓柏兩人愕然對望一眼,朱元璋竟然如此看重秦夢瑤。   嚴無懼道:「侍衛長大人真的神出鬼沒,卑職完全不知大人在屋內。」   范良極歎道:「卑職也是奉命保護忠勤伯,卻沒有嚴大人那麼舒服,子時後都要 繼續辛苦下去。」   嚴無懼知他在諷刺朱元璋到了子時立即過橋抽板,唯有尷尬一笑。   韓柏愕然道:「你奉了誰人的命來保護我。」   范良極兩眼一翻道:「當然是我的頂頭上司專使大人你啦。」   四人同時一呆,才失聲笑了起來。   衣衫不整的媚娘衝了進來,撲入韓柏懷裏,哭道:「大人沒事了真好,嚇死奴家 哩!」   嚴無懼目光落到媚娘身上,露出不屑之色。   韓柏等四人立知嚴無懼由朱元璋處得知媚娘乃天命教的人。   看來這人才是朱元璋真正的親信。   ~待續~